第二章 她会良心不安的
“你说，你一旦和人接吻就会变小？”听了言其琛的一番诉说，宇文谦心里一咯噔，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段不太好的回忆。
“是啊，说出来还没人信，要不是你碰见我，我还会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呢，不过你也别告诉别人。我……既然被你碰见了，少不得要说出一些实情。但有一点要声明下：我确确实实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从花朵里变出来的。”言其琛生怕对方把他当成拇指姑娘，强调道。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宇文谦决定再试探一番。
“言其琛。”
宇文谦没怎么听清，她一直是站着的，此刻蹲下来：“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言其琛重复了一遍，但在看到那张放大的脸时一愣，小眼瞪大眼，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如果说方才因在外面光线不足而尚未看清对方，那么现在宇文谦已经彻底认出了言其琛的那张脸了，真的是他！她掩住心虚，说道：“不好说。”
算了，言其琛心想，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嗯。”宇文谦的眼神颇为复杂。沉默了会儿，她问道：“你是说，你突然就……每次和人接吻后就会变小，那什么时候可以变回原样呢？”
言其琛说：“我算过，大约是我拍吻戏后一个小时，人会变小，然后过六个小时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这还不算完，要命的是，我拍戏不可能永远一条过，有时候会NG好几次，而不管亲多少次，好像都是以第一次亲吻为起点，差不多过一小时就变小，而恢复的时间不会因为接吻的次数而累积叠加——这是唯一庆幸的一点……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庆幸的。”
“那具体变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有印象吗？”
“具体……好像是拍了一部戏，应该是从那次开始，对了，那个叫《昕昕我心》的戏。自从拍完那部剧后我再拍吻戏，人就变小了。”他又看似十分悲哀的地说：“要是我的衣服能和我一样变小就好了，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尴尬的地步。”
“还真是挺尴尬的。”宇文谦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暗暗道：谁让你当初那么说我，现在不是遭报应了吗。现在这场面，不会就是所谓的“从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你高攀不起”吧？
念当时突然被指定拍吻戏，她拿豆腐砸头、用面条上吊的心都有，事后又听见言其琛那些话，心里更加气恼，可她生气归生气，但没真心想让言其琛这样，当初不过随心一想，哪知道还真会发生这样玄乎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什么解决的办法啊？”
“没有，”言其琛在心里腹诽，他要是有解决的法子还至于被她给捡着么？淡淡道，“我偷偷去过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后来还去了寺庙，抽了签，解签的说让我随缘。就是随便喽？”
宇文谦在心中道：言其琛，有本事你以后每次和人接吻都不会变小！
言其琛见宇文谦不说话，便道：“今天你的帮助我记下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找我，我一定帮。”
宇文谦光顾着在心里把言其琛变小的事圆回来，不经意听见他这么说，敷衍似的点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好。哎，等等。”
宇文谦顿住脚步，疑惑地回头。
“噢，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演男四，就是跟你拍吻戏来着。”言其琛说。
宇文谦心里一突：完了，他果真想起来了，不会怀疑我什么吧？她不动声色地说：“嗯。”
实际上言其琛没往那层面想，还暗暗呼出一口气，心道：好在不算熟，处在生人与熟人之间，这种关系最妙。
宇文谦没敢在言其琛的房间里久留，又听他讲了最近在拍的戏，自己也客套了一番，不一会就火速回自己的房间——言其琛所住的这出租房，正是她妈开的。
宇文谦在房间里来回默念了好几遍，甚至发出声来，心想她祈祷了那么多次，言其琛应该不会再变小了吧？
次日，言其琛一如既往地来到摄影棚。晚上他又有一出吻戏，而且还需下水。
“女主发现男主一直在欺骗自己，伤心欲绝，打算跳入湖中变回人鱼，回到原来的生活，这个时候，男三及时出现，以为女主想不开，立刻丢掉酒杯，推开了怀中的温香软玉，直接跳进了湖中。男三劝女主回到岸上，但女主心灰意冷，男三就在水中对她强吻。女主一开始绝望又有些不舍的那种眼神一定要表现出来，然后在和男三嘴唇接触后眼神新的变化，要好好把握。”导演给演员们讲戏。
饶是言其琛早做好了准备，可听到导演再次分析剧情的时候，还是听了只觉一个头比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剧本新改也就算了，反正剧情一直都是为的宣传爱情，可自己的角色也太离谱了，来这种骚操作？
他在心里感叹：人总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也许早就看穿走的这条路没戏，可还是在一些条件逼迫下不得不走这条路。
夜间，冷风习习，言其琛调整好了情绪，装出一副冷酷又高傲的样子，身边还跟随几个美女。他穿着看似时髦又名贵的衣服，一手揽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女演员，一手拈着酒杯，等走到湖边时看到女主角正好跳入水中。
言其琛几乎是如箭般飞刺过去，抄起旁边的救生圈，扑通一声，在水中划动，游向女主角。
不幸的是，这女主角不知紧张还是不习惯什么，状态不大好，NG了七八条，言其琛游得都快没力气了。
大约耗了半个多小时，导演才说“卡”。
言其琛湿漉漉地上岸，取来手机看了下时间，神色一变，胡乱擦了下，就火速收拾东西要跑路。他知晓自己大概是来不及赶回出租房了，当务之急是就近找个不被人发现的容身之所。然而他跑在半途中，目光忽然凝住，脚步不由放慢了。
宇文谦朝他走来：“你是不是又拍的晚了，赶不及回去？”
“是啊，你也在这？”言其琛不知为何心里一宽，什么紧迫感都烟消云散了。
宇文谦说：“我吃完东西出来走走，顺路看看。需要我带你回去吗？”
言其琛笑着说：“那还真是再好不过。”话音刚落，他的身子逐渐变小，宇文谦缓缓蹲下身，从口袋里捏出一个很小的粉色雪花裙子，说：“为了你不被看光，我准备了衣服。”
“啊，你……”言其琛脸色一僵，“你怎么拿了裙子？”
“我只有裙子啊，难道你要光着回去？”
“其实你可以把我装进衣服的口袋或背包里，我抓得很牢，不会掉出来的。”
一阵冷风吹拂而过，言其琛打了个喷嚏。
言其琛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地套上了粉嫩嫩的芭比公主裙，抓着自己的外套纽扣，由宇文谦一路护送回住所。
宇文谦把言其琛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将他放在桌上，说：“你身上还很湿，我拿吹风机吹一下吧。”
“哦。”
宇文谦插上电吹风的插头，言其琛见状，双手紧紧抓住纽扣。哪知电吹风一开，强大的风力直接把他吹得头发连根飘起，两只脚也升上半空，整个人成倒立的样子，公主裙都难以掩护他的重要部位了。
“小一点，风太大了。”他的声音淹没在吹风机的噪音中。
但宇文谦注意到他脸上的痛苦，手指下滑，噪音停止。
言其琛松了口气，说：“这风把我的眼睛里的水都吹干了。”
宇文谦说：“你要不转过身试试？”
言其琛照做了。
他的后背抵着热浪，高声叫道：“我感觉自己好像背靠火焰山……”
最后言其琛到底是吹干了，坐在宇文谦给他准备的木头小椅子上——宇文谦翻出了以前玩过家家时的各种玩具，大部分都适合迷你版的言其琛使用。
言其琛说：“这次又谢谢你了。”
宇文谦应了一声。
言其琛微微皱眉，虽说宇文谦帮了他两次，可他总隐隐觉得宇文谦对他好像有点儿……排斥。但如果真的排斥，她完全可以丢下他，为什么今晚还要送他回来，还帮他吹头发呢？
女人的心思海底针，还是不要猜了，言其琛想。
宇文谦说：“我想你昨晚说的，你那个角色有不少吻戏，要是变小了肯定会有不少麻烦，我想我既然知道这件事，要是不做点什么，让你白白受危险也不太妥。”
言其琛一愣，她这是在关心他妈？
宇文谦继续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做接应。要是你哪天有吻戏，或要拍吻戏了，可以事先跟我打个招呼，我可以来救场，懂吗？”
“你这么帮我，我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感觉亏欠有点多了。”
“不多不多，不，没不好意思的，我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毕竟，我也不想这个月少了人交房钱啊。”宇文谦讪讪地笑着。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言其琛要是出什么意外，她自己会良心不安的。
“哈哈，那也是。对了，你现在还拍戏吗？”
“是啊，说出来还没人信，要不是你碰见我，我还会保守这个秘密一辈子呢，不过你也别告诉别人。我……既然被你碰见了，少不得要说出一些实情。但有一点要声明下：我确确实实是一个正常的人，不是从花朵里变出来的。”言其琛生怕对方把他当成拇指姑娘，强调道。
“我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啊？”宇文谦决定再试探一番。
“言其琛。”
宇文谦没怎么听清，她一直是站着的，此刻蹲下来：“我没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言其琛重复了一遍，但在看到那张放大的脸时一愣，小眼瞪大眼，说：“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
如果说方才因在外面光线不足而尚未看清对方，那么现在宇文谦已经彻底认出了言其琛的那张脸了，真的是他！她掩住心虚，说道：“不好说。”
算了，言其琛心想，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嗯。”宇文谦的眼神颇为复杂。沉默了会儿，她问道：“你是说，你突然就……每次和人接吻后就会变小，那什么时候可以变回原样呢？”
言其琛说：“我算过，大约是我拍吻戏后一个小时，人会变小，然后过六个小时又变回原来的样子。这还不算完，要命的是，我拍戏不可能永远一条过，有时候会NG好几次，而不管亲多少次，好像都是以第一次亲吻为起点，差不多过一小时就变小，而恢复的时间不会因为接吻的次数而累积叠加——这是唯一庆幸的一点……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好庆幸的。”
“那具体变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你有印象吗？”
“具体……好像是拍了一部戏，应该是从那次开始，对了，那个叫《昕昕我心》的戏。自从拍完那部剧后我再拍吻戏，人就变小了。”他又看似十分悲哀的地说：“要是我的衣服能和我一样变小就好了，我也不至于沦落到这样尴尬的地步。”
“还真是挺尴尬的。”宇文谦嘴上如此说，心里却暗暗道：谁让你当初那么说我，现在不是遭报应了吗。现在这场面，不会就是所谓的“从前你对我爱答不理，现在你高攀不起”吧？
念当时突然被指定拍吻戏，她拿豆腐砸头、用面条上吊的心都有，事后又听见言其琛那些话，心里更加气恼，可她生气归生气，但没真心想让言其琛这样，当初不过随心一想，哪知道还真会发生这样玄乎的事。
“那你有没有想过什么解决的办法啊？”
“没有，”言其琛在心里腹诽，他要是有解决的法子还至于被她给捡着么？淡淡道，“我偷偷去过医院，检查不出什么毛病，后来还去了寺庙，抽了签，解签的说让我随缘。就是随便喽？”
宇文谦在心中道：言其琛，有本事你以后每次和人接吻都不会变小！
言其琛见宇文谦不说话，便道：“今天你的帮助我记下了，如果你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话，可以找我，我一定帮。”
宇文谦光顾着在心里把言其琛变小的事圆回来，不经意听见他这么说，敷衍似的点头：“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嗯，好。哎，等等。”
宇文谦顿住脚步，疑惑地回头。
“噢，我想起来了，之前我演男四，就是跟你拍吻戏来着。”言其琛说。
宇文谦心里一突：完了，他果真想起来了，不会怀疑我什么吧？她不动声色地说：“嗯。”
实际上言其琛没往那层面想，还暗暗呼出一口气，心道：好在不算熟，处在生人与熟人之间，这种关系最妙。
宇文谦没敢在言其琛的房间里久留，又听他讲了最近在拍的戏，自己也客套了一番，不一会就火速回自己的房间——言其琛所住的这出租房，正是她妈开的。
宇文谦在房间里来回默念了好几遍，甚至发出声来，心想她祈祷了那么多次，言其琛应该不会再变小了吧？
次日，言其琛一如既往地来到摄影棚。晚上他又有一出吻戏，而且还需下水。
“女主发现男主一直在欺骗自己，伤心欲绝，打算跳入湖中变回人鱼，回到原来的生活，这个时候，男三及时出现，以为女主想不开，立刻丢掉酒杯，推开了怀中的温香软玉，直接跳进了湖中。男三劝女主回到岸上，但女主心灰意冷，男三就在水中对她强吻。女主一开始绝望又有些不舍的那种眼神一定要表现出来，然后在和男三嘴唇接触后眼神新的变化，要好好把握。”导演给演员们讲戏。
饶是言其琛早做好了准备，可听到导演再次分析剧情的时候，还是听了只觉一个头比两个大，这都什么跟什么，剧本新改也就算了，反正剧情一直都是为的宣传爱情，可自己的角色也太离谱了，来这种骚操作？
他在心里感叹：人总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也许早就看穿走的这条路没戏，可还是在一些条件逼迫下不得不走这条路。
夜间，冷风习习，言其琛调整好了情绪，装出一副冷酷又高傲的样子，身边还跟随几个美女。他穿着看似时髦又名贵的衣服，一手揽着一个容貌姣好的女演员，一手拈着酒杯，等走到湖边时看到女主角正好跳入水中。
言其琛几乎是如箭般飞刺过去，抄起旁边的救生圈，扑通一声，在水中划动，游向女主角。
不幸的是，这女主角不知紧张还是不习惯什么，状态不大好，NG了七八条，言其琛游得都快没力气了。
大约耗了半个多小时，导演才说“卡”。
言其琛湿漉漉地上岸，取来手机看了下时间，神色一变，胡乱擦了下，就火速收拾东西要跑路。他知晓自己大概是来不及赶回出租房了，当务之急是就近找个不被人发现的容身之所。然而他跑在半途中，目光忽然凝住，脚步不由放慢了。
宇文谦朝他走来：“你是不是又拍的晚了，赶不及回去？”
“是啊，你也在这？”言其琛不知为何心里一宽，什么紧迫感都烟消云散了。
宇文谦说：“我吃完东西出来走走，顺路看看。需要我带你回去吗？”
言其琛笑着说：“那还真是再好不过。”话音刚落，他的身子逐渐变小，宇文谦缓缓蹲下身，从口袋里捏出一个很小的粉色雪花裙子，说：“为了你不被看光，我准备了衣服。”
“啊，你……”言其琛脸色一僵，“你怎么拿了裙子？”
“我只有裙子啊，难道你要光着回去？”
“其实你可以把我装进衣服的口袋或背包里，我抓得很牢，不会掉出来的。”
一阵冷风吹拂而过，言其琛打了个喷嚏。
言其琛最后还是心不甘情不愿又无可奈何地套上了粉嫩嫩的芭比公主裙，抓着自己的外套纽扣，由宇文谦一路护送回住所。
宇文谦把言其琛带到了自己的房间，将他放在桌上，说：“你身上还很湿，我拿吹风机吹一下吧。”
“哦。”
宇文谦插上电吹风的插头，言其琛见状，双手紧紧抓住纽扣。哪知电吹风一开，强大的风力直接把他吹得头发连根飘起，两只脚也升上半空，整个人成倒立的样子，公主裙都难以掩护他的重要部位了。
“小一点，风太大了。”他的声音淹没在吹风机的噪音中。
但宇文谦注意到他脸上的痛苦，手指下滑，噪音停止。
言其琛松了口气，说：“这风把我的眼睛里的水都吹干了。”
宇文谦说：“你要不转过身试试？”
言其琛照做了。
他的后背抵着热浪，高声叫道：“我感觉自己好像背靠火焰山……”
最后言其琛到底是吹干了，坐在宇文谦给他准备的木头小椅子上——宇文谦翻出了以前玩过家家时的各种玩具，大部分都适合迷你版的言其琛使用。
言其琛说：“这次又谢谢你了。”
宇文谦应了一声。
言其琛微微皱眉，虽说宇文谦帮了他两次，可他总隐隐觉得宇文谦对他好像有点儿……排斥。但如果真的排斥，她完全可以丢下他，为什么今晚还要送他回来，还帮他吹头发呢？
女人的心思海底针，还是不要猜了，言其琛想。
宇文谦说：“我想你昨晚说的，你那个角色有不少吻戏，要是变小了肯定会有不少麻烦，我想我既然知道这件事，要是不做点什么，让你白白受危险也不太妥。”
言其琛一愣，她这是在关心他妈？
宇文谦继续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做接应。要是你哪天有吻戏，或要拍吻戏了，可以事先跟我打个招呼，我可以来救场，懂吗？”
“你这么帮我，我倒有点儿不好意思了，感觉亏欠有点多了。”
“不多不多，不，没不好意思的，我也是为了安全着想，毕竟，我也不想这个月少了人交房钱啊。”宇文谦讪讪地笑着。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言其琛要是出什么意外，她自己会良心不安的。
“哈哈，那也是。对了，你现在还拍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