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上当受骗
宇文谦估计言其琛应该是听见了，可她不会为此做辩解，尴尬地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不用太多干涉吧。”
罗潸点点头：“也是。”
宇文谦轻轻按下了口袋里挥着拳头钻出脑袋的言其琛，和罗潸说说笑笑。然而，二人的畅聊还没多久，对面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罗潸的脸顷刻阴了下来。
“罗潸，是不是你！”柳果儿眼中涨着恨意和怒火，“是你买了水军带节奏，害我成了过街老鼠，连基本的工作都丢了！”
“柳果儿，你是傻的吗？明明是你自己勾引张输斌在先，又酒驾闯祸，哪一件是我有心安排？而且我家境也不好，有买水军的闲钱，还不如拿去交房租！”想到之前因柳果儿而惹起的不快，罗潸愈发气闷，将自己代入剧本中的女主角，而对面的柳果儿就是一个找死的女配。罗潸昂着脸：“你还不配让我花钱！”
柳果儿气得说话也不利索：“你……你这个贱人！”她瞥见旁边的宇文谦，眼神带了些微忌惮，凶狠地蹬了下罗潸：“你给我等着！”说完，摇摆着手，愤愤而去。
罗潸直皱眉：“她这搞得什么，有病！”
宇文谦不好多说什么，说：“算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
罗潸认同地点点头。
柳果儿气冲冲地摔开自己房间的门，“嘣”的用力甩上，她扑在床上，头埋在抱枕上，呜呜直哭。
她现在是没有路了，演艺生涯已经断送，至于考铁饭碗也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去干一些她曾不太满意的工作。柳果儿从湿润的双手里拔出脸，在手机里搜了一圈招聘信息，忽然瞧见一个发模招聘广告。
柳果儿最骄傲的就是自己这张蛇精脸，不仔细看还真不看出动过刀子的地方，弱要她做些小本生意，那怎么也不会甘心。
“我要是混在一堆杂草里，也太埋没自己了。”
可是发模会不会也不能……
留意了下工资，她咬咬牙，决定尝试一番。
柳果儿点开招聘网站，瞧见里面有一系列女性剃头视频，披肩长直发、螺旋烫、短发梨花头、大波浪卷发、波波头……发型应有尽有，且都是要付费才可观看，具体价格随头发长度来定，头发越长的视频，价格也越高。当然，用户也可通过充值会员或以一千块的高价购买一次性支付来观看所有内容。
柳果儿正看着，又注意到最底下的联系方式，鬼使神差的，她加上了那人的微信。
“hello~”
柳果儿打字：“当发模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不高的，只要来上门理发就行，路费不报销。”对方又发来一个文件，上面讲解了具体说明。
柳果儿费劲地一一看过去，觉得这比看剧本还累，不过好在她是看完了。理一次发就有两万块，好像是不错。别人理发是给钱，发模不仅能免费理发，还可以拿钱，这工作的确诱人，柳果儿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她还是不太放心，又委婉地打听受过刑拘是否可以应职。
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说这不要紧，他们只是需要发模，但不培养网红，更不会与演艺圈有交集。
柳果儿这才松了口气，见这网站的发模有不少，想着自己每隔一个月理一次发，一个月的时间头发应该能长出不少吧，那样就有钱赚了。
理发的地址离柳果儿的所在地并不远，就在邻城，她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就到了。柳果儿和对方约定好了时间，就退出网站，再看看别的照片广告，虽也有一些工资不低的，但她心里有了些抵触，不是嫌活儿太累就是太脏了，索性统统丢掉，等到明日她理了发再说。
“应该不会是黑店吧？”柳果儿搜了下那家理发店的地址，是在经济繁荣的街区，应该不会有诈。
次日，柳果儿化妆一个多小时，挑了半个小时衣服，又试了所有鞋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直到中午，才满意地出发。她一边吃着外卖一边赶路，等到了目的地时，身体比较疲乏。
“这怪林浅浅那些人，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柳果儿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攥住，抬头看了下理发店的名字，想到自己即将有一笔收入，可以缓解当前尴尬，又原谅了打车费的事。
理发店比柳果儿的房间大不了多少，该有的工具都有，地上还有一些黑色发丝，估摸着是之前剪下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扫干净，这里只有一对比柳果儿年纪大上三四岁的男女，女的一头红色杀马特发型，男的寸头，柳果儿打量后突然有点害怕，他们不会把她剪成丑八怪吧？但那男的已十分热情地邀请柳果儿进来，态度十分友好，柳果儿僵着脸，心道上了贼船，要不先拖会儿，探探口风再说。
柳果儿委婉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男的点头说：“我正好要给学徒们拍培训视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录一段。”
女的拿来了一份协议，说是签的肖像权，作教学视频用的。
柳果儿看到那协议，密密麻麻，比之前发的文件还让人看不懂，那么多字，一个一个看她都认得，可全连在一起就不懂了。柳果儿认识一个会翻译英文的朋友，心想若是让那位朋友看了，对方是否能翻译成英文呢？
协议在眼前晃了晃，柳果儿回过神，心想露脸也没什么，不过网上那些人会不会认出是她，然后……不管了，先拿到一笔钱再说，要是后面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也可以反咬一口，说他们理发店并没有说劣迹艺人不能当发模。
总而言之，柳果儿现在需要的是钱。她签下了协议。
男的带柳果儿进了隔间，让她坐在升降椅上，盖上轻薄又光滑的黑色围布，用梳子把她的头发理顺，不一会儿，说：“美女，你太高了，我够不着，要不委屈你一下，坐地上可以吗？”
剪头发哪有坐在地上的道理？难道他对其他客人也是这样的？柳果儿感觉不可思议，但被人说自己高，心里还是稍稍有点高兴的，再看男的的确比自己矮了一点儿，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心里想：长这么矮，干嘛不穿增高鞋理发。
男的搬来一条毯子，柳果儿坐在了上面。女的过来说：“美女，为了保护我们理发的版权，发模在接受理发时是不能看镜子的，所以需要请你配合一下，背过身去。”
“理发还有版权？”柳果儿还是头一次听说。
男的解释：“我们拍摄理发培训视频，视频里的头发剪发都是我们自己创出来的。”
“噢。”柳果儿又看了看女的递来的发型参考册子，不都是常见的波波头、梨花头吗。也许是剪法不一样吧，柳果儿心想。
男的拿起剃刀悬在柳果儿的头顶，说：“小姑娘脸圆圆的，比较适合短发。”
柳果儿心中冷笑：是想我头发变短，下次来你们理发店时间就会久一点，就可以省一笔钱吗？
柳果儿说：“我的经……一个朋友说，我这张脸还是留着稍微长点的头发好看。”
“你那位朋友是理发师吗？”
“不是。”
那男的好像抓到了很有力的话柄，振振有词地说：“那就是不够专业的。小姑娘，我干这行有五年了，什么样的脸，什么样的头发都见过，什么样的脸搭配什么样的头发好看，我闭着眼睛都能分配出来，就跟你们女孩子出门前喜欢搭各种衣服一样，我在这儿可是行家！”
旁边女的抿嘴笑：“是啊，小姑娘，我们干这行很久了，相信我们。”
柳果儿看见这副嘴脸就觉恶心，那女的的眼里对金钱的贪婪都快露出来了。可柳果儿没说服他们的理由，加上男的一直劝说，短发怎么好，长发怎么坏。
柳果儿不耐烦了：“好吧，那就剪短。”
男的又得寸进尺了：“美女剪个空调短发怎么样？在头发内部剪。”
女的还贴过来，给柳果儿看了手机里一些发模的视频。
不就是波波头嘛，柳果儿皱眉：“我的脸不适合这种发型吧。”
男的又来一顿说教，柳果儿听得头都疼了：“算了算了！你剪吧！”
男的满意地剃起了头发，不再多话。
然而柳果儿却感觉到那手越来越不规矩，在她脖子、耳朵乱摸，浑身一激灵：“你干嘛！”
男的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嘛？”
“剪头发就剪头发，你手放在哪里！不该碰的地方别碰！”柳果儿真是憋了一口恶气，等她离开这里了，一定要狠狠投诉这家店，居然敢趁理发的时候猥亵。
男的嘀嘀咕咕，说什么柳果儿小题大做，柳果儿额头青筋直跳，她真是吃饱了撑的，到这里找罪受。
理发的过程一点也不轻松，柳果儿好几次提出质疑，都被这一对男女聊天圆过去。
“后脑也要剃一下，这样有弧度，更好看。”
“头发不全剃光。”
“要不全部剃光吧，这样凉快，别看现在是秋天，这两天太阳还是挺大的。而且这上面有头发盖着看不出来。”
等到柳果儿有机会看到镜子了，却发出尖叫：“啊——”
与此同时，理发店虚掩的门口挤进来一个小人儿，正是言其琛，他只看到柳果儿的侧影，而柳果儿正撩开后面盖着的头发，露出挖空了的后脑勺，镜子里是一张惊恐万状的脸。
罗潸点点头：“也是。”
宇文谦轻轻按下了口袋里挥着拳头钻出脑袋的言其琛，和罗潸说说笑笑。然而，二人的畅聊还没多久，对面就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罗潸的脸顷刻阴了下来。
“罗潸，是不是你！”柳果儿眼中涨着恨意和怒火，“是你买了水军带节奏，害我成了过街老鼠，连基本的工作都丢了！”
“柳果儿，你是傻的吗？明明是你自己勾引张输斌在先，又酒驾闯祸，哪一件是我有心安排？而且我家境也不好，有买水军的闲钱，还不如拿去交房租！”想到之前因柳果儿而惹起的不快，罗潸愈发气闷，将自己代入剧本中的女主角，而对面的柳果儿就是一个找死的女配。罗潸昂着脸：“你还不配让我花钱！”
柳果儿气得说话也不利索：“你……你这个贱人！”她瞥见旁边的宇文谦，眼神带了些微忌惮，凶狠地蹬了下罗潸：“你给我等着！”说完，摇摆着手，愤愤而去。
罗潸直皱眉：“她这搞得什么，有病！”
宇文谦不好多说什么，说：“算了，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时间。”
罗潸认同地点点头。
柳果儿气冲冲地摔开自己房间的门，“嘣”的用力甩上，她扑在床上，头埋在抱枕上，呜呜直哭。
她现在是没有路了，演艺生涯已经断送，至于考铁饭碗也是不可能的，她只能去干一些她曾不太满意的工作。柳果儿从湿润的双手里拔出脸，在手机里搜了一圈招聘信息，忽然瞧见一个发模招聘广告。
柳果儿最骄傲的就是自己这张蛇精脸，不仔细看还真不看出动过刀子的地方，弱要她做些小本生意，那怎么也不会甘心。
“我要是混在一堆杂草里，也太埋没自己了。”
可是发模会不会也不能……
留意了下工资，她咬咬牙，决定尝试一番。
柳果儿点开招聘网站，瞧见里面有一系列女性剃头视频，披肩长直发、螺旋烫、短发梨花头、大波浪卷发、波波头……发型应有尽有，且都是要付费才可观看，具体价格随头发长度来定，头发越长的视频，价格也越高。当然，用户也可通过充值会员或以一千块的高价购买一次性支付来观看所有内容。
柳果儿正看着，又注意到最底下的联系方式，鬼使神差的，她加上了那人的微信。
“hello~”
柳果儿打字：“当发模有什么要求吗？”
“要求不高的，只要来上门理发就行，路费不报销。”对方又发来一个文件，上面讲解了具体说明。
柳果儿费劲地一一看过去，觉得这比看剧本还累，不过好在她是看完了。理一次发就有两万块，好像是不错。别人理发是给钱，发模不仅能免费理发，还可以拿钱，这工作的确诱人，柳果儿说不心动是假的。
可她还是不太放心，又委婉地打听受过刑拘是否可以应职。
对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复，说这不要紧，他们只是需要发模，但不培养网红，更不会与演艺圈有交集。
柳果儿这才松了口气，见这网站的发模有不少，想着自己每隔一个月理一次发，一个月的时间头发应该能长出不少吧，那样就有钱赚了。
理发的地址离柳果儿的所在地并不远，就在邻城，她坐一个半小时的公交就到了。柳果儿和对方约定好了时间，就退出网站，再看看别的照片广告，虽也有一些工资不低的，但她心里有了些抵触，不是嫌活儿太累就是太脏了，索性统统丢掉，等到明日她理了发再说。
“应该不会是黑店吧？”柳果儿搜了下那家理发店的地址，是在经济繁荣的街区，应该不会有诈。
次日，柳果儿化妆一个多小时，挑了半个小时衣服，又试了所有鞋子，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直到中午，才满意地出发。她一边吃着外卖一边赶路，等到了目的地时，身体比较疲乏。
“这怪林浅浅那些人，要不是他们，我也不会沦落到这地步。”柳果儿袖子下的拳头紧紧攥住，抬头看了下理发店的名字，想到自己即将有一笔收入，可以缓解当前尴尬，又原谅了打车费的事。
理发店比柳果儿的房间大不了多少，该有的工具都有，地上还有一些黑色发丝，估摸着是之前剪下的头发还没来得及扫干净，这里只有一对比柳果儿年纪大上三四岁的男女，女的一头红色杀马特发型，男的寸头，柳果儿打量后突然有点害怕，他们不会把她剪成丑八怪吧？但那男的已十分热情地邀请柳果儿进来，态度十分友好，柳果儿僵着脸，心道上了贼船，要不先拖会儿，探探口风再说。
柳果儿委婉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男的点头说：“我正好要给学徒们拍培训视频，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先录一段。”
女的拿来了一份协议，说是签的肖像权，作教学视频用的。
柳果儿看到那协议，密密麻麻，比之前发的文件还让人看不懂，那么多字，一个一个看她都认得，可全连在一起就不懂了。柳果儿认识一个会翻译英文的朋友，心想若是让那位朋友看了，对方是否能翻译成英文呢？
协议在眼前晃了晃，柳果儿回过神，心想露脸也没什么，不过网上那些人会不会认出是她，然后……不管了，先拿到一笔钱再说，要是后面真出了什么问题，她也可以反咬一口，说他们理发店并没有说劣迹艺人不能当发模。
总而言之，柳果儿现在需要的是钱。她签下了协议。
男的带柳果儿进了隔间，让她坐在升降椅上，盖上轻薄又光滑的黑色围布，用梳子把她的头发理顺，不一会儿，说：“美女，你太高了，我够不着，要不委屈你一下，坐地上可以吗？”
剪头发哪有坐在地上的道理？难道他对其他客人也是这样的？柳果儿感觉不可思议，但被人说自己高，心里还是稍稍有点高兴的，再看男的的确比自己矮了一点儿，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心里想：长这么矮，干嘛不穿增高鞋理发。
男的搬来一条毯子，柳果儿坐在了上面。女的过来说：“美女，为了保护我们理发的版权，发模在接受理发时是不能看镜子的，所以需要请你配合一下，背过身去。”
“理发还有版权？”柳果儿还是头一次听说。
男的解释：“我们拍摄理发培训视频，视频里的头发剪发都是我们自己创出来的。”
“噢。”柳果儿又看了看女的递来的发型参考册子，不都是常见的波波头、梨花头吗。也许是剪法不一样吧，柳果儿心想。
男的拿起剃刀悬在柳果儿的头顶，说：“小姑娘脸圆圆的，比较适合短发。”
柳果儿心中冷笑：是想我头发变短，下次来你们理发店时间就会久一点，就可以省一笔钱吗？
柳果儿说：“我的经……一个朋友说，我这张脸还是留着稍微长点的头发好看。”
“你那位朋友是理发师吗？”
“不是。”
那男的好像抓到了很有力的话柄，振振有词地说：“那就是不够专业的。小姑娘，我干这行有五年了，什么样的脸，什么样的头发都见过，什么样的脸搭配什么样的头发好看，我闭着眼睛都能分配出来，就跟你们女孩子出门前喜欢搭各种衣服一样，我在这儿可是行家！”
旁边女的抿嘴笑：“是啊，小姑娘，我们干这行很久了，相信我们。”
柳果儿看见这副嘴脸就觉恶心，那女的的眼里对金钱的贪婪都快露出来了。可柳果儿没说服他们的理由，加上男的一直劝说，短发怎么好，长发怎么坏。
柳果儿不耐烦了：“好吧，那就剪短。”
男的又得寸进尺了：“美女剪个空调短发怎么样？在头发内部剪。”
女的还贴过来，给柳果儿看了手机里一些发模的视频。
不就是波波头嘛，柳果儿皱眉：“我的脸不适合这种发型吧。”
男的又来一顿说教，柳果儿听得头都疼了：“算了算了！你剪吧！”
男的满意地剃起了头发，不再多话。
然而柳果儿却感觉到那手越来越不规矩，在她脖子、耳朵乱摸，浑身一激灵：“你干嘛！”
男的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嘛？”
“剪头发就剪头发，你手放在哪里！不该碰的地方别碰！”柳果儿真是憋了一口恶气，等她离开这里了，一定要狠狠投诉这家店，居然敢趁理发的时候猥亵。
男的嘀嘀咕咕，说什么柳果儿小题大做，柳果儿额头青筋直跳，她真是吃饱了撑的，到这里找罪受。
理发的过程一点也不轻松，柳果儿好几次提出质疑，都被这一对男女聊天圆过去。
“后脑也要剃一下，这样有弧度，更好看。”
“头发不全剃光。”
“要不全部剃光吧，这样凉快，别看现在是秋天，这两天太阳还是挺大的。而且这上面有头发盖着看不出来。”
等到柳果儿有机会看到镜子了，却发出尖叫：“啊——”
与此同时，理发店虚掩的门口挤进来一个小人儿，正是言其琛，他只看到柳果儿的侧影，而柳果儿正撩开后面盖着的头发，露出挖空了的后脑勺，镜子里是一张惊恐万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