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别人家的孩子
宁向晚到了地方才发现，这次的“聚会”规模是有多么的盛大。
宁向晚站在母亲身后，看着面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人群中间笑着人跟交谈握手且跟萧子明有几分相似的应该就是萧子明的妈妈。
这场面，让宁向晚不禁想到自己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自家的亲戚朋友都在祝贺道喜，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于是宁向晚往母亲身边紧紧靠了靠。
“妈妈。”宁向晚小声开口，“萧子明家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宁向晚刚说完，只听身后门吱呀一声，她闻声转过身，当她看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上还喷了发胶的萧子明时，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难不成今天是贵门小公子的生日宴？
宁向晚憋着笑意，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只不过没给自己好脸色而已。
到了开始吃饭的时候，宁向晚发现，萧子明乖乖地坐在他母亲旁边，表情有些不自然。
宁向晚一边偷偷看他，一边跟程淡竹闲聊。
宁向晚：【我看到萧子明了，我们两家一起吃饭，他也来了，然后我就发现，他将头发梳成了大人模样。】
程淡竹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个几分钟才能回复她。
程淡竹：【你们两家关系很好？】
宁向晚：【嗯。】
都一块吃饭了，关系应该不错。
宁向晚：【感觉今天应该是他的喜事，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家里人，都一副盛装出席的模样】
程淡竹：【他肯跟你说话了？】
宁向晚：“……”
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宁向晚愤愤给程淡竹回过去：【会跟我说话的。】
她这消息刚一发出，就听萧子明的妈妈说，“今天难得大家都有时间，咱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就想着把大家都叫来，咱一块吃个饭。”
宁向晚急忙给程淡竹回了个消息：【先不聊了，仪式开始了。】
然后，宁向晚就将手机装回了兜里。
另一边程淡竹看到宁向晚的消息后，也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这时杨清池推门走了进来，“结束了？”
程淡竹点点头，“嗯。”
杨清池面带微笑，“你这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
宁向晚一言不发地干着饭，一边干一边看萧子明的老妈跟其他人客套，还挺有意思。
而且这家饭店的味道很是不错。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客套到她这个小孩身上。
宁向晚刚喝了一口汤，还没咽下去，就听萧子明的妈妈问自己，“晚晚，你数学那么厉害，这次期中数学成绩怎么样。”
宁向晚就成功被噎到了，得了，就这一句话宁向晚就听明白了，互相吹捧的环节就要开始了。
她急忙拿了张抽纸，却不小心与萧子明的眼光对视。
宁向晚总怀疑自己是不是欠了他巨多钱，才会被他像讨债一样盯着。
宁向晚顺了顺气，才回萧子明妈妈的话。
“阿姨，我这次成绩创造记录了，有史以来最低的一次。”宁向晚一本正经地说，说着还偷偷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发现自己的老妈看着自己，面露无奈之情。
萧子明的妈妈闻言浅浅笑了一下，“成绩有浮动啊是正常的，就是怕不努力，只要肯下功夫，肯努力，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我们家明明啊，虽然之前成绩不好，但好在肯努力，你看这次，数学就考得不错，也算是给我这个老妈争脸了。”
宁向晚一头雾水，萧子明的成绩她是知道的，明明就跟以前差不多，甚至比之前还差点。
怎么这次就成了考得不错了？
有时候某些家长的脑回路，还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
于是，宁向晚往萧子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脸上的神情很是别扭。
来参加这个饭局的其他大人自是很给面子，一个劲地跟着说。
“哦，很厉害啊，之前一直听你妈妈说你数学成绩不好，我看你妈妈就是藏着掖着，骗我们。”
“临水市二中这次期中考说是可以睥睨高考，名校也爱要数学好的学生，对了，晚晚只说考得差，也是考了多少啊。”
见话题又转到自己这，宁向晚倒是毫无畏惧，很是坦然，“差一点满分。”
“差一点满分是多少？”
宁向晚大口吞咽下一杯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二十。”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还是宁向晚的老妈出来缓解了氛围。
“我家孩子这次不知怎么想的，卷子空一大片就交上去了。”
宁向晚总感觉，在自己老妈说出这句话后，萧子明的妈妈脸色就变得不是很好。
问自己这句话的阿姨听到后，也是很不解地问，“怎么还空白着就交上去了。”
于是宁向晚将现学现用这个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学着程淡竹的语气说，“字太多了，不想写，手累。”
她说完后，就看到那个阿姨的表情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换上笑容，“这样啊，我说呢，晚晚数学成绩那么好，除非是故意的，要不怎么可能下来。”
我谢谢你替我找补！宁向晚在心里吐槽道，但她终究只是笑了笑，然后愤愤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
接下来的氛围好像有些尴尬。
自从自己说自己交的是白卷之后，宁向晚就觉得，萧子明母亲的表情有些牵强。
甚至中途还带着萧子明出去了一趟。
她一出去，屋里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说是今天请我们吃饭，就是跟我们炫耀他儿子的数学超过了宁向晚。”
“你才知道啊，她昨晚就发微信跟我说了，这么些年，她儿子的数学成绩一直在晚晚后面，可把他气死了，这好不容易超过了，可不得炫耀一下，结果呢，是让人家没写卷子。”
“要不是我们还有生意上的合作，我客气都懒得跟她客气。”
“不过我有一点不理解的事，你说她儿子也就数学差一点，但是其他科目很强啊，没掉出过年级前三，宁向晚这个小姑娘就数学成绩突出点，她怎么就非抓着数学不放呢。”
宁向晚表情很是复杂，她还在呢，能不能等她也出去，你们再说小话。
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羁绊，总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只剩下利益维持，所谓，才会觉得越长大越孤单。
宁向晚不禁又想起来孟依然。
这个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在原先世界里，都不管不顾一心向着她维护她的女孩子。
宁向晚一直跟孟依然说，她就是自己的宝器。
能在成年人之间的关系当中，收获一份这样的感情，是真的很不容易。
只是自己的这个宝器，现在不想搭理自己。
宁向晚顿时没有了干饭的想法，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出手机来，点开和孟依然的聊天框。
宁向晚：【今天也很爱你啊！】
消息发出去后，宁向晚看到被迫和那些人周旋的老妈，心里就烦躁。
于是她将这份烦躁传递给了程淡竹：【真是一群神经病，见风使舵，可会欺负人】
看着自己碗里只啃了一块的排骨，感觉毫无美味可言，宁向晚直接给程淡竹发过去一个位置：【这家的饭很难吃，避雷不要来。】
程淡竹还没给她回消息。
但宁向晚却听老妈喊自己。
“晚晚，你陪妈妈出去看一看，萧阿姨做什么去了。”
一朝脱离苦海，从包间里出来，宁向晚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只是却突然听到老妈的一声叹息。
“怎么了，妈妈？”宁向晚问。
“子明是跟你同一年出生的，比你晚两个月，但却比你先会走路和说话，这事你萧阿姨逢人就说，当时我们两家还是邻居，你萧阿姨就说，以后你们两个一起上下学，子明是男生，还可以多照顾你。”
没想到她和萧子明还有这一层面的关系。
“然后呢？”宁向晚问。
“幼儿园的时候，子明的确是比你强很多，他老实，肯学习，自是学什么都比你快，你淘气，整天就想着玩，还把课本折成了飞机，老师教的是一句也不往心里记，那个时候你萧阿姨总是当着很多人面让你和子明背诗，你每次都背不出来，我就看出来了，她是想拿你衬托她儿子。”
宁向晚嫌弃皱眉。
她当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孩子之间还没开始比较，家长倒是先一步较起真来。
“然后呢，妈妈？”宁向晚继续问。
“你从小就在数学上面有很强的天赋，有次有个名校的老师来做讲座，我们带着你和子明去听，当时有个环节是让你们上去解题，是道数学题，你很快就做出来了，但是子明没有，那个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你，还说数学是最能说明一个人能力的科目，自己的孩子被夸了我当然开心，只不过一个月后我回家，看到子明哭着站在家门口。”
“为什么啊？”宁向晚不解。
宁向晚的妈妈又叹出一口气，“小孩总是有什么说什么，我问他，他就跟我说，他妈妈说他这次数学没考过你，就得罚站，我看了他手上那张卷子，是九十五分，而你那次考了九十八。，从那以后，他就再没跟你亲近过，六年级就搬家了。”
宁向晚：“……”
为什么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家长。
怪不得萧子明讨厌她。
学生时期，没有人不讨厌家长嘴里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是萧子明，明明比自己优秀那么多，只是数学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就被家人这样对待，心里肯定更难受。
“对不起啊，晚晚，妈妈今天不应该带你过来，你先回学校吧，我跟她们说你身体不舒服。”
“没事妈。”宁向晚拒绝了老妈的好心，“别担心我，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说完，宁向晚就返了回去。
“阿姨，你们出去做什么了？”一进屋，宁向晚就问。
“出去跟我儿子说了几句话，让他别骄傲，别懈怠，尤其是在数学这一门科目上，数学是最能看出一个人能力的人。”
宁向晚听完故作惊讶，“阿姨，你以前数学一定都考满分吧。”
这话说出来不止是萧子明的妈妈，甚至连萧子明，都吃惊地看向她。
可宁向晚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自顾自说，“我觉得阿姨数学肯定是没下过一百四的，就是因为自己太厉害了，所以才觉得萧子明这样的成绩不够好，哦，对了阿姨，你是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说出来给我们后辈树立一个榜样。”
宁向晚听老妈对自己说过，她是专科毕业，遭受过不少嘲笑，所以才把希望都放在了萧子明身上。
只是她这个所谓的寄托，宁向晚表示不能理解。
“阿姨，我不明白你对优秀的定义是什么，萧子明还不够优秀吗？在我眼里他就是全能的六边形战士，年级第一哎！多少人羡慕敬佩的对象，路过的狗都要停下来鞠躬的程度，怎么到你这里就一文不值了呢？我数学是比他好点，但不也就只有数学，人都是优良平横的，我数学再不好就一无是处了，可萧子明不一样，即使你觉得他在某一科成绩差，但他依旧是先一步到达山顶的人。”
场面一度很尴尬，还是宁向晚的老妈出来解围，“都先进去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宁向晚也想着就到此为止，结果萧子明却突然跑了出去。
“萧子明！”
宁向晚也跟着起身追了出去。
没想到刚出店门口，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程淡竹。
“你没事吧。”
“程淡竹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听到他说什么后，宁向晚懵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啊？”
程淡竹说话还有些喘，应该是跑过来的，不过此刻他的神情缓和了不少，“你跟我说一群人欺负你，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宁向晚拿出手机，就看到自己的消息后，程淡竹的连续好几条。
【一群人欺负你？你不是去吃饭了吗？】
【怎么回事？】
【人呢，看到回一下消息。】
【算了，等我，我马上过去。】
即使只是文字，宁向晚还是感受到了着急和担忧，顿时心里觉得暖暖的，“程淡竹，没想到你那么担心我啊。”
只是宁向晚话音刚落，就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程淡竹你等等我。”
是孟依然。
宁向晚眼中一喜，快速朝孟依然走过去，然而孟依然一上来就拽着她的胳膊，把她转了一圈。
“晚晚，听说你被一群人打了，是谁！你跟我说，我捶死他们！”
宁向晚眼眶一热，伸手将孟依然抱在了怀里。
宁向晚站在母亲身后，看着面前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人群中间笑着人跟交谈握手且跟萧子明有几分相似的应该就是萧子明的妈妈。
这场面，让宁向晚不禁想到自己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时，自家的亲戚朋友都在祝贺道喜，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于是宁向晚往母亲身边紧紧靠了靠。
“妈妈。”宁向晚小声开口，“萧子明家今天是有什么喜事吗？”
宁向晚刚说完，只听身后门吱呀一声，她闻声转过身，当她看到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头上还喷了发胶的萧子明时，一时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难不成今天是贵门小公子的生日宴？
宁向晚憋着笑意，对方显然也看到了她，只不过没给自己好脸色而已。
到了开始吃饭的时候，宁向晚发现，萧子明乖乖地坐在他母亲旁边，表情有些不自然。
宁向晚一边偷偷看他，一边跟程淡竹闲聊。
宁向晚：【我看到萧子明了，我们两家一起吃饭，他也来了，然后我就发现，他将头发梳成了大人模样。】
程淡竹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个几分钟才能回复她。
程淡竹：【你们两家关系很好？】
宁向晚：【嗯。】
都一块吃饭了，关系应该不错。
宁向晚：【感觉今天应该是他的喜事，不管是他，还是他的家里人，都一副盛装出席的模样】
程淡竹：【他肯跟你说话了？】
宁向晚：“……”
这家伙，哪壶不开提哪壶。
宁向晚愤愤给程淡竹回过去：【会跟我说话的。】
她这消息刚一发出，就听萧子明的妈妈说，“今天难得大家都有时间，咱也好久没有一起吃饭了，就想着把大家都叫来，咱一块吃个饭。”
宁向晚急忙给程淡竹回了个消息：【先不聊了，仪式开始了。】
然后，宁向晚就将手机装回了兜里。
另一边程淡竹看到宁向晚的消息后，也将手机放到了桌子上，这时杨清池推门走了进来，“结束了？”
程淡竹点点头，“嗯。”
杨清池面带微笑，“你这速度，是越来越快了。”
……
宁向晚一言不发地干着饭，一边干一边看萧子明的老妈跟其他人客套，还挺有意思。
而且这家饭店的味道很是不错。
只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会客套到她这个小孩身上。
宁向晚刚喝了一口汤，还没咽下去，就听萧子明的妈妈问自己，“晚晚，你数学那么厉害，这次期中数学成绩怎么样。”
宁向晚就成功被噎到了，得了，就这一句话宁向晚就听明白了，互相吹捧的环节就要开始了。
她急忙拿了张抽纸，却不小心与萧子明的眼光对视。
宁向晚总怀疑自己是不是欠了他巨多钱，才会被他像讨债一样盯着。
宁向晚顺了顺气，才回萧子明妈妈的话。
“阿姨，我这次成绩创造记录了，有史以来最低的一次。”宁向晚一本正经地说，说着还偷偷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发现自己的老妈看着自己，面露无奈之情。
萧子明的妈妈闻言浅浅笑了一下，“成绩有浮动啊是正常的，就是怕不努力，只要肯下功夫，肯努力，就没有什么办不到的，我们家明明啊，虽然之前成绩不好，但好在肯努力，你看这次，数学就考得不错，也算是给我这个老妈争脸了。”
宁向晚一头雾水，萧子明的成绩她是知道的，明明就跟以前差不多，甚至比之前还差点。
怎么这次就成了考得不错了？
有时候某些家长的脑回路，还真的是让人难以理解。
于是，宁向晚往萧子明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对方脸上的神情很是别扭。
来参加这个饭局的其他大人自是很给面子，一个劲地跟着说。
“哦，很厉害啊，之前一直听你妈妈说你数学成绩不好，我看你妈妈就是藏着掖着，骗我们。”
“临水市二中这次期中考说是可以睥睨高考，名校也爱要数学好的学生，对了，晚晚只说考得差，也是考了多少啊。”
见话题又转到自己这，宁向晚倒是毫无畏惧，很是坦然，“差一点满分。”
“差一点满分是多少？”
宁向晚大口吞咽下一杯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二十。”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还是宁向晚的老妈出来缓解了氛围。
“我家孩子这次不知怎么想的，卷子空一大片就交上去了。”
宁向晚总感觉，在自己老妈说出这句话后，萧子明的妈妈脸色就变得不是很好。
问自己这句话的阿姨听到后，也是很不解地问，“怎么还空白着就交上去了。”
于是宁向晚将现学现用这个功能发挥的淋漓尽致，她学着程淡竹的语气说，“字太多了，不想写，手累。”
她说完后，就看到那个阿姨的表情有些尴尬，但很快又换上笑容，“这样啊，我说呢，晚晚数学成绩那么好，除非是故意的，要不怎么可能下来。”
我谢谢你替我找补！宁向晚在心里吐槽道，但她终究只是笑了笑，然后愤愤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块红烧肉。
接下来的氛围好像有些尴尬。
自从自己说自己交的是白卷之后，宁向晚就觉得，萧子明母亲的表情有些牵强。
甚至中途还带着萧子明出去了一趟。
她一出去，屋里就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说是今天请我们吃饭，就是跟我们炫耀他儿子的数学超过了宁向晚。”
“你才知道啊，她昨晚就发微信跟我说了，这么些年，她儿子的数学成绩一直在晚晚后面，可把他气死了，这好不容易超过了，可不得炫耀一下，结果呢，是让人家没写卷子。”
“要不是我们还有生意上的合作，我客气都懒得跟她客气。”
“不过我有一点不理解的事，你说她儿子也就数学差一点，但是其他科目很强啊，没掉出过年级前三，宁向晚这个小姑娘就数学成绩突出点，她怎么就非抓着数学不放呢。”
宁向晚表情很是复杂，她还在呢，能不能等她也出去，你们再说小话。
人与人之间关系的羁绊，总是会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只剩下利益维持，所谓，才会觉得越长大越孤单。
宁向晚不禁又想起来孟依然。
这个不管是在现在，还是在原先世界里，都不管不顾一心向着她维护她的女孩子。
宁向晚一直跟孟依然说，她就是自己的宝器。
能在成年人之间的关系当中，收获一份这样的感情，是真的很不容易。
只是自己的这个宝器，现在不想搭理自己。
宁向晚顿时没有了干饭的想法，放下手中的筷子，拿出手机来，点开和孟依然的聊天框。
宁向晚：【今天也很爱你啊！】
消息发出去后，宁向晚看到被迫和那些人周旋的老妈，心里就烦躁。
于是她将这份烦躁传递给了程淡竹：【真是一群神经病，见风使舵，可会欺负人】
看着自己碗里只啃了一块的排骨，感觉毫无美味可言，宁向晚直接给程淡竹发过去一个位置：【这家的饭很难吃，避雷不要来。】
程淡竹还没给她回消息。
但宁向晚却听老妈喊自己。
“晚晚，你陪妈妈出去看一看，萧阿姨做什么去了。”
一朝脱离苦海，从包间里出来，宁向晚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只是却突然听到老妈的一声叹息。
“怎么了，妈妈？”宁向晚问。
“子明是跟你同一年出生的，比你晚两个月，但却比你先会走路和说话，这事你萧阿姨逢人就说，当时我们两家还是邻居，你萧阿姨就说，以后你们两个一起上下学，子明是男生，还可以多照顾你。”
没想到她和萧子明还有这一层面的关系。
“然后呢？”宁向晚问。
“幼儿园的时候，子明的确是比你强很多，他老实，肯学习，自是学什么都比你快，你淘气，整天就想着玩，还把课本折成了飞机，老师教的是一句也不往心里记，那个时候你萧阿姨总是当着很多人面让你和子明背诗，你每次都背不出来，我就看出来了，她是想拿你衬托她儿子。”
宁向晚嫌弃皱眉。
她当然也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孩子之间还没开始比较，家长倒是先一步较起真来。
“然后呢，妈妈？”宁向晚继续问。
“你从小就在数学上面有很强的天赋，有次有个名校的老师来做讲座，我们带着你和子明去听，当时有个环节是让你们上去解题，是道数学题，你很快就做出来了，但是子明没有，那个老师当着所有人的面夸你，还说数学是最能说明一个人能力的科目，自己的孩子被夸了我当然开心，只不过一个月后我回家，看到子明哭着站在家门口。”
“为什么啊？”宁向晚不解。
宁向晚的妈妈又叹出一口气，“小孩总是有什么说什么，我问他，他就跟我说，他妈妈说他这次数学没考过你，就得罚站，我看了他手上那张卷子，是九十五分，而你那次考了九十八。，从那以后，他就再没跟你亲近过，六年级就搬家了。”
宁向晚：“……”
为什么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家长。
怪不得萧子明讨厌她。
学生时期，没有人不讨厌家长嘴里那个“别人家的孩子”尤其是萧子明，明明比自己优秀那么多，只是数学比自己差了那么一点，就被家人这样对待，心里肯定更难受。
“对不起啊，晚晚，妈妈今天不应该带你过来，你先回学校吧，我跟她们说你身体不舒服。”
“没事妈。”宁向晚拒绝了老妈的好心，“别担心我，我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说完，宁向晚就返了回去。
“阿姨，你们出去做什么了？”一进屋，宁向晚就问。
“出去跟我儿子说了几句话，让他别骄傲，别懈怠，尤其是在数学这一门科目上，数学是最能看出一个人能力的人。”
宁向晚听完故作惊讶，“阿姨，你以前数学一定都考满分吧。”
这话说出来不止是萧子明的妈妈，甚至连萧子明，都吃惊地看向她。
可宁向晚就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自顾自说，“我觉得阿姨数学肯定是没下过一百四的，就是因为自己太厉害了，所以才觉得萧子明这样的成绩不够好，哦，对了阿姨，你是哪个名牌大学毕业的，说出来给我们后辈树立一个榜样。”
宁向晚听老妈对自己说过，她是专科毕业，遭受过不少嘲笑，所以才把希望都放在了萧子明身上。
只是她这个所谓的寄托，宁向晚表示不能理解。
“阿姨，我不明白你对优秀的定义是什么，萧子明还不够优秀吗？在我眼里他就是全能的六边形战士，年级第一哎！多少人羡慕敬佩的对象，路过的狗都要停下来鞠躬的程度，怎么到你这里就一文不值了呢？我数学是比他好点，但不也就只有数学，人都是优良平横的，我数学再不好就一无是处了，可萧子明不一样，即使你觉得他在某一科成绩差，但他依旧是先一步到达山顶的人。”
场面一度很尴尬，还是宁向晚的老妈出来解围，“都先进去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宁向晚也想着就到此为止，结果萧子明却突然跑了出去。
“萧子明！”
宁向晚也跟着起身追了出去。
没想到刚出店门口，就碰到了迎面而来的程淡竹。
“你没事吧。”
“程淡竹你怎么在这？”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听到他说什么后，宁向晚懵了一下，“我能有什么事啊？”
程淡竹说话还有些喘，应该是跑过来的，不过此刻他的神情缓和了不少，“你跟我说一群人欺负你，给你发消息也不回。”
宁向晚拿出手机，就看到自己的消息后，程淡竹的连续好几条。
【一群人欺负你？你不是去吃饭了吗？】
【怎么回事？】
【人呢，看到回一下消息。】
【算了，等我，我马上过去。】
即使只是文字，宁向晚还是感受到了着急和担忧，顿时心里觉得暖暖的，“程淡竹，没想到你那么担心我啊。”
只是宁向晚话音刚落，就又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
“程淡竹你等等我。”
是孟依然。
宁向晚眼中一喜，快速朝孟依然走过去，然而孟依然一上来就拽着她的胳膊，把她转了一圈。
“晚晚，听说你被一群人打了，是谁！你跟我说，我捶死他们！”
宁向晚眼眶一热，伸手将孟依然抱在了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