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对得起她一片赤诚吗？”
夕阳西下，夜幕悄悄降临，城市拉上了独属于夜晚的帷幕。
几个人坐在学校旁边的公园里。
宁向晚左边是程淡竹，右边是萧子明。
孟依然坐在萧子明的旁边。
萧子明的神情还是有些恍惚。
宁向晚再三思索之下，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萧子明的肩膀。
“对不起。”宁向晚轻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
这种活在被比较的生活里，宁向晚没有经历过，但她确确实实能明白这种感受。
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自己身上所有一切的闪光点，都会被忽视，更别说萧子明老妈比较的点，还特别的离谱，忽略总分去看单科的成绩，就是因为之前某位名校老师的一句话。
看萧子明的神情还是有些无神，宁向晚的手索性没有从萧子明的肩膀移开，“这些年，你一定很难吧。”
这句话是宁向晚发自内心想问，只是没想到，自己这句话一出来，原本表情还无神恍惚的萧子明，眼睛动了动，一滴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这可给宁向晚吓了一跳。
“你别哭啊！”宁向晚着急安慰道。
没想到越安慰对方哭得越厉害。
说实话，除了那天晚上喝醉的程淡竹，这是宁向晚第二次见男生哭。
她一时有些手无足措，便求助地看向程淡竹。
宁向晚不知道程淡竹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只是突然拿开自己搭在萧子明肩膀上的那只手，然后低声对自己说，“让他哭吧，或许，他想哭很久了。”
萧子明哭得很安静，眼泪汹涌而落，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往事一点点在内心浮上心头，重重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萧子明用袖口擦掉了眼泪，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明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宁向晚正在跟孟依然进行眼神传递，听他这么说，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发现的小孩一样，突然立正坐直身体。
甚至还拍了一下旁边的程淡竹。
他们四个人并排坐在一个石凳上。
程淡竹被宁向晚这么一拍，紧贴着宁向晚的胳膊被捣了一下，他抬起胳膊，左右看了一下，便撑在了宁向晚的身后。
而此时，宁向晚也恰巧移动了一下位置，往程淡竹这边看了过去。
程淡竹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姿势像是将宁向晚圈在怀里，而宁向晚也是没有意识到。她此刻就如同靠在程淡竹的怀中。
在场的三个人都朝萧子明看去，静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萧子明微微仰头，闭上双眼，努力平伏着情绪，试图让争先恐后的眼泪乖乖退回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优秀的标准要拿别人来衡量。”萧子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一直告诉我们，要做好自己，我一直按照家里和老师说得去做，因为我也想成为我家里人的骄傲，一开始我以为我做到了，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只要我没有超过宁向晚，就不算做到，况且，我就只是数学比她差了一点。”
萧子明认为自己从小到大还算听话。
从开始上学的那一天，总是会先做完作业才会出去玩。
他跟宁向晚是邻居，两个人年龄相差没几个月，又一起上学，两家关系还算可以。
萧子明一开始是很喜欢宁向晚这个邻居的。
刚上学那几年，宁向晚脾性淘气，课上总是不认真听课，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他们两个是同桌，会经常会让自己打掩护。
每次萧子明都会一边听课，一边替她观察着老师，甚至有时还会替她写一份作业，省得她因为作业写不完被老师责骂。
那个时候，萧子明是经常被老师表扬的好学生，而宁向晚就是老师嘴里的淘气典范。
所以每次只要一回家，萧子明就会收到母亲毫不吝啬地表扬。
只是每句表扬里，都离不开宁向晚。
“听你老师说，你今天表现又比向晚好？不愧是我的儿子，继承了我的聪慧，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妈妈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如若是他获得的奖励而宁向晚没有获得，他的妈妈一定会闹得街坊邻居都知道。
他比宁向晚优秀。
当时萧子明还小，不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只是当妈妈在自己面前一味贬低宁向晚时，他的心里便会不舒服。
即使年纪还很小的他，几次跟妈妈顶嘴，都是为了宁向晚说话。
那个时候萧子明有些微胖，一生气腮就微微鼓了起来，像小金鱼一样，“妈妈你不要这样说了，晚晚她人很好，每次有人欺负我，她都会帮我出头，有时阿姨做了东西，她都会带给我。”
而他的妈妈就会回他一句，“相信妈妈，你要是把成绩考得高高的，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当朋友，大家都喜欢跟优秀的人玩。”
这个世界的确喜欢优秀，可是为了优秀，就不得不牺牲一下本该用来社交的时间，以至于到最后的结果便是萧子明保住了自己的“优秀”
可只有宁向晚一个朋友。
而这个朋友，也慢慢给他带来了困扰。
萧子明不想的，他根本不想和宁向晚走向这样的关系。
可他本就是一个很在乎家人看法的人，他一直想可以成为家里人的骄傲，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家里人的骄傲，可有一天，当他再考出别人都在赞叹的成绩时，却再也得不到妈妈的赞扬了。
原因就是他数学成绩比宁向晚差，而有位名师说过，数学是最能代表一个人能力的科目。
命运捉弄起人的时候，就是那么不讲道理。
宁向晚在数学上面仿佛有一种天生就无法超越的能力，无论萧子明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她。
甚至为了多花时间学数学，导致其他科目都开始下降，往往这个时候，他会收到父母更严厉的批评。
随着时间的延续，即使萧子明不想，可在这种环境中，他还是控制不住对宁向晚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埋怨”
他慢慢把宁向晚当成了暗中较量的对象。
初二那年，他去找宁向晚较量过一次，当时他花费了很多时间去准备，坐在考场那一刻，脑子里一定要超过宁向晚的念头超过了任何一个知识点。
毫无意外，他那次没考好。
当他认赌服输去找宁向晚时，宁向晚一开始是说算了的。
可他不知道在较什么劲，非得让宁向晚说出个惩罚。
当时正值课间操，宁向晚思考了一下，就对他说，“那你上去唱首歌吧。”
萧子明暗中较劲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因为宁向晚席上了一番话，瞬间崩溃。
……
萧子明这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一开始他还想着压抑一下情绪，说着索性直接放弃，任由情绪发泄了出来，话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变得抽泣。
“宁向晚，对不起。”萧子明微抽泣着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应该因此怨恨你的，真的对不起。”
“没事。”宁向晚小声安慰道，“要是怨我能让你心里舒服点，让你怨就怨了，主要是萧子明，你竟然真的对自己的能力毫无所知，你没掉出过年级前三吧，怎么会觉得自己差劲呢？要是都像你这个样子，那些排名倒数的，岂不是得去跳楼。”
说完宁向晚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反应过来时，她立即朝程淡竹看过去，果然就看到程淡竹撇了她一眼。
“别哭了别哭了，都过去了。”宁向晚说着想从口袋里找点纸，结果没找到，她看向程淡竹，“有卫生纸吗？”
程淡竹摇摇头。
宁向晚又将眼神看向孟依然，“然然。”
结果就看到孟依然在掉眼泪。
“然然，你怎么了？”宁向晚立即担忧地问。
“没什么。”孟依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萧子明你也太可怜了吧，这要是我，肯定得抑郁死，我妈妈虽说也天天说晚晚优秀，可从来不会拿晚晚来要求我，她说希望我能跟晚晚学习，慢慢提高自己，晚晚说得对，你不能只听别人说，你多优秀啊！谁见了不喊一声学霸！”
宁向晚此刻有些束手无策。
她不太会处理这种情况，而且还一下子哭了两个，于是他捣了一下程淡竹，眼神示意他说点什么。
“要不你下次考倒数第一吧。”
听到这句话宁向晚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淡竹，“你在说什么？”
“我没开玩笑。”程淡竹浅笑了一声，“你一直考得差一点，他们就会觉得，你之前的成绩还不错……”
这略不正经的语气，这看起来很是不靠谱的建议。
宁向晚听出来一点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你可是很会想办法。”宁向晚贴着程淡竹，小声说道。
“我说真的。”程淡竹说着突然站起来。
宁向晚一个没留意，差点往后倒下去。
宁向晚又拍了拍萧子明的肩膀。
“对，你别被你妈PUA了，尽人力，随天意！”
“就是就是！”孟依然擦干了眼泪，“你都不知道，多少人拿你当榜样呢。”
萧子明看了看左边的宁向晚，又看了看右边的孟依然，最后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的程淡竹，用力擦干眼泪，长呼出一口气。
“谢谢你们！”萧子明突然起身，“我觉得我要向程淡竹学习。”
“啊？”程淡竹一脸懵，“你真要考倒数第一？”
可别啊！
他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一下，他并不是很想拱手相让。
宁向晚和孟依然也是一脸惊地看向萧子明。
“不是。”萧子明一口拒绝。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刚松完，就又听萧子明说。
“我是要跟你学习这种即使考不好还能特别乐观的心态，而且，你跟传闻里有些不一样。”
岂止是不一样，宁向晚觉得，程淡竹这个人，就像带着秘密一样，他会在自己的身上扎满刺，凡是想要靠近窥探他的人，都会被这锋利的刺扎到，但只有穿过了这层刺，就会看到一个内心无比善良柔软的人。
“看点好的，放松一下心情。”程淡竹拿出手机，“还有倒数十秒。十，九……”
当数到“一”时，程淡竹突然挪到一边。
身后的一栋栋高楼大厦，瞬间亮了起来。
“啊！我记起来了。”孟依然突然起身，“今晚是这个月的灯光秀播放时间哎。”
几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的一场场震撼。
旁边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投映到地上。
宁向晚看了一会儿，突然侧头对萧子明说，“我们之间的赌注，我记得。”
“那个赌注不能当真，就算了。”萧子明立即说。
“怎么能算了呢？”宁向晚眼神看向前方，嘴角浅浅挂着笑意，“之前你输给了我都没肯算，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输给了你，也不能算，不就当众唱歌吗，我又不嫌丢人，大不了拉着程淡竹陪我。”说着宁向晚捣了程淡竹一下，“我们是朋友，你不会拒绝我吧。”
灯光忽然强烈。
在宁向晚说完这句话后。
眼前的灯光秀的展览瞬间炸开了一朵烟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朵“烟花”身上，除了孟依然。
她在回味钢钢刚才宁向晚说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
于是孟依然突然上前，用力将程淡竹一推。
“程淡竹，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还没答应我们晚晚的追求，你对得起她的一片赤诚吗？”
此刻的宁向晚。
只想。
立即！
原地！
消失！
几个人坐在学校旁边的公园里。
宁向晚左边是程淡竹，右边是萧子明。
孟依然坐在萧子明的旁边。
萧子明的神情还是有些恍惚。
宁向晚再三思索之下，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萧子明的肩膀。
“对不起。”宁向晚轻声说道，“我真的不知道会是这样。”
这种活在被比较的生活里，宁向晚没有经历过，但她确确实实能明白这种感受。
因为某个人的存在，自己身上所有一切的闪光点，都会被忽视，更别说萧子明老妈比较的点，还特别的离谱，忽略总分去看单科的成绩，就是因为之前某位名校老师的一句话。
看萧子明的神情还是有些无神，宁向晚的手索性没有从萧子明的肩膀移开，“这些年，你一定很难吧。”
这句话是宁向晚发自内心想问，只是没想到，自己这句话一出来，原本表情还无神恍惚的萧子明，眼睛动了动，一滴眼泪瞬间顺着眼角滚了下来。
这可给宁向晚吓了一跳。
“你别哭啊！”宁向晚着急安慰道。
没想到越安慰对方哭得越厉害。
说实话，除了那天晚上喝醉的程淡竹，这是宁向晚第二次见男生哭。
她一时有些手无足措，便求助地看向程淡竹。
宁向晚不知道程淡竹有没有明白她的意思，他只是突然拿开自己搭在萧子明肩膀上的那只手，然后低声对自己说，“让他哭吧，或许，他想哭很久了。”
萧子明哭得很安静，眼泪汹涌而落，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往事一点点在内心浮上心头，重重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萧子明用袖口擦掉了眼泪，深吸了一口气。
“其实我一开始也不明白。”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宁向晚正在跟孟依然进行眼神传递，听他这么说，像是上课开小差被老师发现的小孩一样，突然立正坐直身体。
甚至还拍了一下旁边的程淡竹。
他们四个人并排坐在一个石凳上。
程淡竹被宁向晚这么一拍，紧贴着宁向晚的胳膊被捣了一下，他抬起胳膊，左右看了一下，便撑在了宁向晚的身后。
而此时，宁向晚也恰巧移动了一下位置，往程淡竹这边看了过去。
程淡竹没有意识到，他现在的姿势像是将宁向晚圈在怀里，而宁向晚也是没有意识到。她此刻就如同靠在程淡竹的怀中。
在场的三个人都朝萧子明看去，静等着他说接下来的话。
萧子明微微仰头，闭上双眼，努力平伏着情绪，试图让争先恐后的眼泪乖乖退回去。
“我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优秀的标准要拿别人来衡量。”萧子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我记得上学的时候，老师一直告诉我们，要做好自己，我一直按照家里和老师说得去做，因为我也想成为我家里人的骄傲，一开始我以为我做到了，可是后来，我慢慢发现，只要我没有超过宁向晚，就不算做到，况且，我就只是数学比她差了一点。”
萧子明认为自己从小到大还算听话。
从开始上学的那一天，总是会先做完作业才会出去玩。
他跟宁向晚是邻居，两个人年龄相差没几个月，又一起上学，两家关系还算可以。
萧子明一开始是很喜欢宁向晚这个邻居的。
刚上学那几年，宁向晚脾性淘气，课上总是不认真听课，偷偷摸摸的搞小动作，他们两个是同桌，会经常会让自己打掩护。
每次萧子明都会一边听课，一边替她观察着老师，甚至有时还会替她写一份作业，省得她因为作业写不完被老师责骂。
那个时候，萧子明是经常被老师表扬的好学生，而宁向晚就是老师嘴里的淘气典范。
所以每次只要一回家，萧子明就会收到母亲毫不吝啬地表扬。
只是每句表扬里，都离不开宁向晚。
“听你老师说，你今天表现又比向晚好？不愧是我的儿子，继承了我的聪慧，做什么都是最好的，妈妈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如若是他获得的奖励而宁向晚没有获得，他的妈妈一定会闹得街坊邻居都知道。
他比宁向晚优秀。
当时萧子明还小，不知道这是意味着什么，只是当妈妈在自己面前一味贬低宁向晚时，他的心里便会不舒服。
即使年纪还很小的他，几次跟妈妈顶嘴，都是为了宁向晚说话。
那个时候萧子明有些微胖，一生气腮就微微鼓了起来，像小金鱼一样，“妈妈你不要这样说了，晚晚她人很好，每次有人欺负我，她都会帮我出头，有时阿姨做了东西，她都会带给我。”
而他的妈妈就会回他一句，“相信妈妈，你要是把成绩考得高高的，会有很多人，愿意跟你当朋友，大家都喜欢跟优秀的人玩。”
这个世界的确喜欢优秀，可是为了优秀，就不得不牺牲一下本该用来社交的时间，以至于到最后的结果便是萧子明保住了自己的“优秀”
可只有宁向晚一个朋友。
而这个朋友，也慢慢给他带来了困扰。
萧子明不想的，他根本不想和宁向晚走向这样的关系。
可他本就是一个很在乎家人看法的人，他一直想可以成为家里人的骄傲，他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家里人的骄傲，可有一天，当他再考出别人都在赞叹的成绩时，却再也得不到妈妈的赞扬了。
原因就是他数学成绩比宁向晚差，而有位名师说过，数学是最能代表一个人能力的科目。
命运捉弄起人的时候，就是那么不讲道理。
宁向晚在数学上面仿佛有一种天生就无法超越的能力，无论萧子明怎么努力，都赶不上她。
甚至为了多花时间学数学，导致其他科目都开始下降，往往这个时候，他会收到父母更严厉的批评。
随着时间的延续，即使萧子明不想，可在这种环境中，他还是控制不住对宁向晚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埋怨”
他慢慢把宁向晚当成了暗中较量的对象。
初二那年，他去找宁向晚较量过一次，当时他花费了很多时间去准备，坐在考场那一刻，脑子里一定要超过宁向晚的念头超过了任何一个知识点。
毫无意外，他那次没考好。
当他认赌服输去找宁向晚时，宁向晚一开始是说算了的。
可他不知道在较什么劲，非得让宁向晚说出个惩罚。
当时正值课间操，宁向晚思考了一下，就对他说，“那你上去唱首歌吧。”
萧子明暗中较劲了那么多年，没想到今天因为宁向晚席上了一番话，瞬间崩溃。
……
萧子明这一说就是半个小时。
一开始他还想着压抑一下情绪，说着索性直接放弃，任由情绪发泄了出来，话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变得抽泣。
“宁向晚，对不起。”萧子明微抽泣着说，“这件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应该因此怨恨你的，真的对不起。”
“没事。”宁向晚小声安慰道，“要是怨我能让你心里舒服点，让你怨就怨了，主要是萧子明，你竟然真的对自己的能力毫无所知，你没掉出过年级前三吧，怎么会觉得自己差劲呢？要是都像你这个样子，那些排名倒数的，岂不是得去跳楼。”
说完宁向晚就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反应过来时，她立即朝程淡竹看过去，果然就看到程淡竹撇了她一眼。
“别哭了别哭了，都过去了。”宁向晚说着想从口袋里找点纸，结果没找到，她看向程淡竹，“有卫生纸吗？”
程淡竹摇摇头。
宁向晚又将眼神看向孟依然，“然然。”
结果就看到孟依然在掉眼泪。
“然然，你怎么了？”宁向晚立即担忧地问。
“没什么。”孟依然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萧子明你也太可怜了吧，这要是我，肯定得抑郁死，我妈妈虽说也天天说晚晚优秀，可从来不会拿晚晚来要求我，她说希望我能跟晚晚学习，慢慢提高自己，晚晚说得对，你不能只听别人说，你多优秀啊！谁见了不喊一声学霸！”
宁向晚此刻有些束手无策。
她不太会处理这种情况，而且还一下子哭了两个，于是他捣了一下程淡竹，眼神示意他说点什么。
“要不你下次考倒数第一吧。”
听到这句话宁向晚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淡竹，“你在说什么？”
“我没开玩笑。”程淡竹浅笑了一声，“你一直考得差一点，他们就会觉得，你之前的成绩还不错……”
这略不正经的语气，这看起来很是不靠谱的建议。
宁向晚听出来一点有道理是怎么回事。
“你可是很会想办法。”宁向晚贴着程淡竹，小声说道。
“我说真的。”程淡竹说着突然站起来。
宁向晚一个没留意，差点往后倒下去。
宁向晚又拍了拍萧子明的肩膀。
“对，你别被你妈PUA了，尽人力，随天意！”
“就是就是！”孟依然擦干了眼泪，“你都不知道，多少人拿你当榜样呢。”
萧子明看了看左边的宁向晚，又看了看右边的孟依然，最后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的程淡竹，用力擦干眼泪，长呼出一口气。
“谢谢你们！”萧子明突然起身，“我觉得我要向程淡竹学习。”
“啊？”程淡竹一脸懵，“你真要考倒数第一？”
可别啊！
他刚才只是随口说了一下，他并不是很想拱手相让。
宁向晚和孟依然也是一脸惊地看向萧子明。
“不是。”萧子明一口拒绝。
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口气刚松完，就又听萧子明说。
“我是要跟你学习这种即使考不好还能特别乐观的心态，而且，你跟传闻里有些不一样。”
岂止是不一样，宁向晚觉得，程淡竹这个人，就像带着秘密一样，他会在自己的身上扎满刺，凡是想要靠近窥探他的人，都会被这锋利的刺扎到，但只有穿过了这层刺，就会看到一个内心无比善良柔软的人。
“看点好的，放松一下心情。”程淡竹拿出手机，“还有倒数十秒。十，九……”
当数到“一”时，程淡竹突然挪到一边。
身后的一栋栋高楼大厦，瞬间亮了起来。
“啊！我记起来了。”孟依然突然起身，“今晚是这个月的灯光秀播放时间哎。”
几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眼前的一场场震撼。
旁边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投映到地上。
宁向晚看了一会儿，突然侧头对萧子明说，“我们之间的赌注，我记得。”
“那个赌注不能当真，就算了。”萧子明立即说。
“怎么能算了呢？”宁向晚眼神看向前方，嘴角浅浅挂着笑意，“之前你输给了我都没肯算，这次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输给了你，也不能算，不就当众唱歌吗，我又不嫌丢人，大不了拉着程淡竹陪我。”说着宁向晚捣了程淡竹一下，“我们是朋友，你不会拒绝我吧。”
灯光忽然强烈。
在宁向晚说完这句话后。
眼前的灯光秀的展览瞬间炸开了一朵烟花。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朵“烟花”身上，除了孟依然。
她在回味钢钢刚才宁向晚说的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她想起来了。
于是孟依然突然上前，用力将程淡竹一推。
“程淡竹，你这个狗东西，怎么还没答应我们晚晚的追求，你对得起她的一片赤诚吗？”
此刻的宁向晚。
只想。
立即！
原地！
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