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禁卫军将我和罗秩拖出来的时候，我远远听到了佳宁的声音。
她在朝我们奔跑而来，边跑边撕喊：“住手！住手！都给本宫住手！”
禁卫军一愣，一时之间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趁着他们发愣之机，捡起地上的一把弃剑，抬手横架在自己脖子上。
不劳烦他们动手，我可以自己来的。
“住手！”佳宁冲我撕喊，表情悲痛欲绝，她朝我轻轻招手，“倪桑，把剑放下，把剑放下来，好不好？”
由于紧张恐惧使她的表情扭曲，眼中饱含着热泪，让她看起来很痛苦，她痛苦的表情取悦到我了，原来看人痛苦真的是一件爽快的事情。
难怪她那么喜欢看人痛苦，原来她也可以这样伤心，我的心就痛快了一点。
“我的阿哥死了！我的罗秩也死了！”我在向她陈述我的悲痛。
“是不是本宫抢了你的乌苏，你才这么恨本宫的？”佳宁与我对峙，看起来却很艰难。
我摇摇头，“你想做我嫂子，我很乐意，可你却害死了他。”
“本宫没有想要害死他，他好歹是乌懿族的皇子，父皇不会不顾两国之间的情面，治他于死地的。”
“人都已经死了，你跟我说这些？”我冲着佳宁大吼，有用吗？没有什么比我的阿哥已经躺在那里更具有说服力。
佳宁也朝我大吼，我们就是两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大吼大叫，又不得不保持最后一点点的理智，来面对当下我们不同的局面。
佳宁冲我大吼，“私藏侍卫，形同刺客！禁卫军是可以先斩后奏的。”
我闭上眼，任由眼泪往下滑。
“倪桑，把剑放下好不好？”难得见到佳宁也会求人，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
我没有听她的，鲜血从我脖子往下滑，湿透我的衣襟，我坚持不下去，倒在了地上。
佳宁朝我冲了过来，她抱着我的头苦苦哀求我，“不要丢下本宫一个人好不好？不要丢下本宫一个人。”
“你们都走了，又留下本宫一个人了。”
我没有再说话，晕晕沉沉，仍旧可以感知到佳宁将我抱起，一步一步缓慢行走着。
她应该是没想要去寻太医医治我，否则也不会行走如此缓慢。
我身上的血液还在一滴滴地滴着，慢慢地我悟到佳宁大约也不想活了，她不光行走得缓慢，还走出了那种荒凉而绝望的步伐。
她在登楼梯，应该是楚宫最高的藏经阁，最高有五楼，若是从五楼上一跃而下，能够瞬间毙命。
佳宁最终没能死成，她被一个禁卫军偷袭，一脚踢在了她的腿上，她就跌倒在地上，而我则从高楼上跌落而下，我轻轻闭上眼睛等待落地那一刻。
“啊！”我猛地惊醒，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罗秩！”我惊叫了起来，他没有死？
我尚未平息受惊吓引起的心脏乱跳，张开双臂就扑了过去，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然后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我很熟悉，是我熟悉的太阎殿，我周围还摆放着一圈圈蜡烛。
在一旁观察我的罗巫此刻也开口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他语重心长，似乎是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顺着脸颊又滑下两行泪，难道我在楚宫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
难道罗巫真的就是让我去见一见我阿哥而已吗？
我不信！我不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
我突然撇见罗秩腰间那个小铁球，我一把将它拽下来，摁着我已知晓的开关，“啪”地一声打开。
快到罗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能打开，这是怎么一回事？来不及深思，我就抓起铁球里藏着的那把钥匙，冲向了太阎殿殿后。
那里是罗巫、罗秩两兄弟的房间。
罗秩见我抓着钥匙跑了，心中警觉大响，赶紧追着我来。
他追来时，我已经抱起他深藏的那个盒子，不管他藏得多深，我第一时间总能找到。
罗秩要过来抢，被我勒令，“站住，就站在那里不许动！”
我抱着钥匙要开，罗秩不敢靠近就在原地跪了下来，带着祈求地叫了我一声，“公主！”
他似乎很害怕我打开那个盒子。
我不管他，啪嗒一声就打开了他的盒子。
我知道这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我在楚宫让罗秩卖掉，好收买楚宫的宫女太监。
我就是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当我打开的时候惊呆了，这里头哪还有什么金银珠宝，这里面全是我曾经玩腻之后丢弃，或者不小心弄掉之后寻不着的小玩具。
一件件几乎全都在这里，还有一些我早就已经忘记了的东西，突然看到它们就又想起来了。
有一件是我十二岁那年玩过的，那时罗秩到我身边也不过一年时间，呵，他这心思起得还挺早。
不过我更迷茫了，铁球我能打开，但是盒子里的东西却不是一样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不行我还得找一件事来证明。
罗秩只是惊恐地看着我，脸色如菜色，被我揭穿了他的小秘密，可能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我收起盒子，站起来走到罗秩面前，这家伙在楚宫总欺负我，现在回来了，他不敢再对我放肆了吧。
我踢了踢他的腿，“跪好一点，把腿张开。”
他听话地将腿分开一点，我在他面前蹲下来，对他说：“罗秩，你看着我。”
我对着他笑，他狐疑地看着我搞不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
他只管盯着我的脸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将手悄悄伸进了他的亵裤，在里头摸索，一把就抓住了我正要找的东西。
“公……公……公……公主！”他惊得差点跳起来，不过被我抓住了把柄，不敢轻举妄动。
我感觉到手里的变化，虽然是隔着布料，我还是像烫了手似的迅速扔掉。
呀！有点尴尬。但我确定罗秩他不是太监。
我红着脸快步离开他房间，只留下罗秩一个人在那呆滞。
阿哥的仇不能不报，父王决定举全乌懿之力，攻打东楚国。
以弱攻强，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战争。这个时候输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怎么打才能打得漂亮。
乌懿的武将没有一人愿意出征，在父王以为这个心愿达不成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愿意领兵攻打东楚。
那就是罗秩。
他出征前来看我，对我说他出征第一是因为我，想替我出这口心中的恶气，第二是他想做驸马，但他一个小小的侍卫，配不上我，想先争取一点功绩，再向我父王提亲。
我说：“好，我等你。”
罗秩走了，我每日都在关注战况，母后夸我长大了，知道要关心国事了，懂得替父后母后操心了。
这一战一打就是一年多，楚国不堪其扰，不愿意再坚持打下去。
罗秩打了一场漂亮的仗，不过楚宫也没有认输，两国只是协商之后停战，楚国也拿出了他们最大的诚意。
当这分诚意送至我面前的时候，我惊呆了。
那是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儿，是我阿哥和佳宁的孩子，是一个父王的小皇孙。
我抱着孩子去寻罗巫，要他给我一个解释。
罗巫看了看孩子，立即跪了下来，“恭迎小殿下回宫。”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个解释。”
我在楚宫的一切都不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它们是真实存在过的。
“公主，您前往楚宫之后不久，就露出了破绽，让殿下知晓了您的身份，臣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挣脱了臣的阵法束缚，来太阎殿找臣。”
“他命令臣即刻停止阵法，将时间倒回到您刚去的时候，然后将您带回来。”
“是臣有私心，臣只是将时间倒推到有了小殿下之后，才收了阵法，接您回来的。”
我不是跌落高楼之后死掉了才回来的吗？我是被罗巫接回来的？
罗巫看出我的疑惑，他向我解释，“臣有私心，臣是希望看到公主把殿下带回来的，所以臣也想要一个结果。只是那个结果实在是……”
不尽人意！阿哥死了，罗秩死了，连我也死了。
所以罗巫才在最后一刻收了阵法，将我接回来的。
“公主是阵法中心，只要公主不死，其他人也不会死，若是公主也死了，你们都会死。”
阿哥会死，罗秩会死，我也会死。
最终该我们都没有死，只是阿哥救不回来而已。
我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激动，一把拽过罗巫，将他拽了一个踉跄，“既然你可以随意选择时间，你能不能再次布置阵法，让我重回一次楚宫，这次……这次我一定能把阿哥带回来，罗巫，你信我，你要相信我。”
罗巫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了，殿下的魂魄已经魂归地府，转世投胎去了。即便再回到楚宫，回到过去，那里也不会有殿下的。”
阿哥已经魂归地府了啊，那他有没有见着倪桑，有没有和倪桑约定来生？
不对，还是有些地方不对，罗秩，罗秩在楚宫是一个太监。
她在朝我们奔跑而来，边跑边撕喊：“住手！住手！都给本宫住手！”
禁卫军一愣，一时之间纷纷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我趁着他们发愣之机，捡起地上的一把弃剑，抬手横架在自己脖子上。
不劳烦他们动手，我可以自己来的。
“住手！”佳宁冲我撕喊，表情悲痛欲绝，她朝我轻轻招手，“倪桑，把剑放下，把剑放下来，好不好？”
由于紧张恐惧使她的表情扭曲，眼中饱含着热泪，让她看起来很痛苦，她痛苦的表情取悦到我了，原来看人痛苦真的是一件爽快的事情。
难怪她那么喜欢看人痛苦，原来她也可以这样伤心，我的心就痛快了一点。
“我的阿哥死了！我的罗秩也死了！”我在向她陈述我的悲痛。
“是不是本宫抢了你的乌苏，你才这么恨本宫的？”佳宁与我对峙，看起来却很艰难。
我摇摇头，“你想做我嫂子，我很乐意，可你却害死了他。”
“本宫没有想要害死他，他好歹是乌懿族的皇子，父皇不会不顾两国之间的情面，治他于死地的。”
“人都已经死了，你跟我说这些？”我冲着佳宁大吼，有用吗？没有什么比我的阿哥已经躺在那里更具有说服力。
佳宁也朝我大吼，我们就是两个已经失去理智的人，大吼大叫，又不得不保持最后一点点的理智，来面对当下我们不同的局面。
佳宁冲我大吼，“私藏侍卫，形同刺客！禁卫军是可以先斩后奏的。”
我闭上眼，任由眼泪往下滑。
“倪桑，把剑放下好不好？”难得见到佳宁也会求人，这是我从未想过的事。
我没有听她的，鲜血从我脖子往下滑，湿透我的衣襟，我坚持不下去，倒在了地上。
佳宁朝我冲了过来，她抱着我的头苦苦哀求我，“不要丢下本宫一个人好不好？不要丢下本宫一个人。”
“你们都走了，又留下本宫一个人了。”
我没有再说话，晕晕沉沉，仍旧可以感知到佳宁将我抱起，一步一步缓慢行走着。
她应该是没想要去寻太医医治我，否则也不会行走如此缓慢。
我身上的血液还在一滴滴地滴着，慢慢地我悟到佳宁大约也不想活了，她不光行走得缓慢，还走出了那种荒凉而绝望的步伐。
她在登楼梯，应该是楚宫最高的藏经阁，最高有五楼，若是从五楼上一跃而下，能够瞬间毙命。
佳宁最终没能死成，她被一个禁卫军偷袭，一脚踢在了她的腿上，她就跌倒在地上，而我则从高楼上跌落而下，我轻轻闭上眼睛等待落地那一刻。
“啊！”我猛地惊醒，睁开眼便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罗秩！”我惊叫了起来，他没有死？
我尚未平息受惊吓引起的心脏乱跳，张开双臂就扑了过去，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然后朝四周看了看，这里我很熟悉，是我熟悉的太阎殿，我周围还摆放着一圈圈蜡烛。
在一旁观察我的罗巫此刻也开口说道：“回来了？回来了就好！”
他语重心长，似乎是终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我顺着脸颊又滑下两行泪，难道我在楚宫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个梦吗？
难道罗巫真的就是让我去见一见我阿哥而已吗？
我不信！我不相信那一切都是假的。
我突然撇见罗秩腰间那个小铁球，我一把将它拽下来，摁着我已知晓的开关，“啪”地一声打开。
快到罗秩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我能打开，这是怎么一回事？来不及深思，我就抓起铁球里藏着的那把钥匙，冲向了太阎殿殿后。
那里是罗巫、罗秩两兄弟的房间。
罗秩见我抓着钥匙跑了，心中警觉大响，赶紧追着我来。
他追来时，我已经抱起他深藏的那个盒子，不管他藏得多深，我第一时间总能找到。
罗秩要过来抢，被我勒令，“站住，就站在那里不许动！”
我抱着钥匙要开，罗秩不敢靠近就在原地跪了下来，带着祈求地叫了我一声，“公主！”
他似乎很害怕我打开那个盒子。
我不管他，啪嗒一声就打开了他的盒子。
我知道这里面装的是金银珠宝，我在楚宫让罗秩卖掉，好收买楚宫的宫女太监。
我就是想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不是一样的东西。
当我打开的时候惊呆了，这里头哪还有什么金银珠宝，这里面全是我曾经玩腻之后丢弃，或者不小心弄掉之后寻不着的小玩具。
一件件几乎全都在这里，还有一些我早就已经忘记了的东西，突然看到它们就又想起来了。
有一件是我十二岁那年玩过的，那时罗秩到我身边也不过一年时间，呵，他这心思起得还挺早。
不过我更迷茫了，铁球我能打开，但是盒子里的东西却不是一样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嘛，不行我还得找一件事来证明。
罗秩只是惊恐地看着我，脸色如菜色，被我揭穿了他的小秘密，可能是有些挂不住面子。
我收起盒子，站起来走到罗秩面前，这家伙在楚宫总欺负我，现在回来了，他不敢再对我放肆了吧。
我踢了踢他的腿，“跪好一点，把腿张开。”
他听话地将腿分开一点，我在他面前蹲下来，对他说：“罗秩，你看着我。”
我对着他笑，他狐疑地看着我搞不明白我到底想做什么。
他只管盯着我的脸看，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我将手悄悄伸进了他的亵裤，在里头摸索，一把就抓住了我正要找的东西。
“公……公……公……公主！”他惊得差点跳起来，不过被我抓住了把柄，不敢轻举妄动。
我感觉到手里的变化，虽然是隔着布料，我还是像烫了手似的迅速扔掉。
呀！有点尴尬。但我确定罗秩他不是太监。
我红着脸快步离开他房间，只留下罗秩一个人在那呆滞。
阿哥的仇不能不报，父王决定举全乌懿之力，攻打东楚国。
以弱攻强，这是一场注定会输的战争。这个时候输赢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怎么打才能打得漂亮。
乌懿的武将没有一人愿意出征，在父王以为这个心愿达不成的时候，有一个人站出来愿意领兵攻打东楚。
那就是罗秩。
他出征前来看我，对我说他出征第一是因为我，想替我出这口心中的恶气，第二是他想做驸马，但他一个小小的侍卫，配不上我，想先争取一点功绩，再向我父王提亲。
我说：“好，我等你。”
罗秩走了，我每日都在关注战况，母后夸我长大了，知道要关心国事了，懂得替父后母后操心了。
这一战一打就是一年多，楚国不堪其扰，不愿意再坚持打下去。
罗秩打了一场漂亮的仗，不过楚宫也没有认输，两国只是协商之后停战，楚国也拿出了他们最大的诚意。
当这分诚意送至我面前的时候，我惊呆了。
那是一个尚在襁褓之中的幼儿，是我阿哥和佳宁的孩子，是一个父王的小皇孙。
我抱着孩子去寻罗巫，要他给我一个解释。
罗巫看了看孩子，立即跪了下来，“恭迎小殿下回宫。”
“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个解释。”
我在楚宫的一切都不只是我的一个梦而已。它们是真实存在过的。
“公主，您前往楚宫之后不久，就露出了破绽，让殿下知晓了您的身份，臣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冒着魂飞魄散的危险，挣脱了臣的阵法束缚，来太阎殿找臣。”
“他命令臣即刻停止阵法，将时间倒回到您刚去的时候，然后将您带回来。”
“是臣有私心，臣只是将时间倒推到有了小殿下之后，才收了阵法，接您回来的。”
我不是跌落高楼之后死掉了才回来的吗？我是被罗巫接回来的？
罗巫看出我的疑惑，他向我解释，“臣有私心，臣是希望看到公主把殿下带回来的，所以臣也想要一个结果。只是那个结果实在是……”
不尽人意！阿哥死了，罗秩死了，连我也死了。
所以罗巫才在最后一刻收了阵法，将我接回来的。
“公主是阵法中心，只要公主不死，其他人也不会死，若是公主也死了，你们都会死。”
阿哥会死，罗秩会死，我也会死。
最终该我们都没有死，只是阿哥救不回来而已。
我突然想到什么，一个激动，一把拽过罗巫，将他拽了一个踉跄，“既然你可以随意选择时间，你能不能再次布置阵法，让我重回一次楚宫，这次……这次我一定能把阿哥带回来，罗巫，你信我，你要相信我。”
罗巫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了，殿下的魂魄已经魂归地府，转世投胎去了。即便再回到楚宫，回到过去，那里也不会有殿下的。”
阿哥已经魂归地府了啊，那他有没有见着倪桑，有没有和倪桑约定来生？
不对，还是有些地方不对，罗秩，罗秩在楚宫是一个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