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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卸磨杀驴
对于等待颜韫这件事,江叙曾经做过无数遍,从志得意满目中无人的年少到如今沉稳持重的年纪。

    可现在,

    他望着窗外飘零的飞雪,好想她立刻出现在自己面前,连一秒钟都不想再等。

    拿着车钥匙和手机临到大楼门口,还没来得及给颜韫打电话,问她此刻在哪,大厦门口的出租车上走下来了一道纤细的身影。

    有雪花落在她的眉梢发顶,又很快地融化了。

    她抬头望过来,似乎对恰好在楼下碰见他感到有些惊讶,清澈的瞳孔瞪大了一瞬,而后便弯起来一个灿若星辰的笑。

    霎时间,四周所有的雪花似乎都环绕着她,也都不及她眉眼清雅。

    雪伴着风,有些冷。

    江叙走到颜韫面前,见她的大衣外套被风吹开,露出一小片白色内衬。衬衫单薄,他顺手替她拢了拢,手也没收回来,就这么隔着布料搂住了她的肩膀,把她往大楼内带。

    “怎么穿得这么少?”

    走进大厦,一股空调暖流袭来,颜韫缩了缩肩,笑着说:“今天出门有些着急了,不过还好,美术馆车里都有空调,也没在外面待着,不是很冷。”

    别说外套了,头发也没认真梳,就松松散散地用簪子随意别了下。

    江叙空着的手顺势接过她手上提着的食盒,拢着她肩膀的手变成牵着她的。他的眉头皱了下,冰凉凉的手,还说不冷。

    于是掌心收紧,严严实实地裹着她的手。

    颜韫也顺势抓着他暖烘烘的手取暖,问他。

    “你怎么出来了?”

    江叙答:“来接你。”

    颜韫笑了:“我虽然睡了两年,脑子又没退化,不至于连到你这边的路都记不得了吧。”

    她在开玩笑,江叙却没用玩笑话应付她,反而停下脚步侧头静静地望着她,摇头道:“没关系,就算你忘了,真的找不到了,我也会主动接到你,不会让你迷路的。”

    就像他在大学里重新遇到她的时候。

    她什么也不记得,不认识他,也不喜欢他。

    那也没关系。

    他有耐心,会从头来过,变成她喜欢的样子就好了。

    看,如今他也获得了圆满。

    被当头一句情话给砸的有些晕乎乎的颜韫像是丧失了语言能力,她最受不了江叙用这种平静清冷的模样说情话了,好像明明是情话却说成了稀疏平常的客观事实。

    大厦里的空调暖洋洋的,颜韫仰着脑袋,晕乎乎的都忘记置身何地了,周遭的一切声音场景都被模糊化,只能看到江叙这张英俊好看的侧脸。

    于是,她鬼迷心窍地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亲了一口。

    “叮咚”一声电梯门开的生硬,和连带着倒吸气的声音,将颜韫一下带回了现实。

    她头皮一阵发麻,不敢回头。

    于是乎,她动作缓慢而又机械地把脑袋……

    ……埋进了江叙的怀里。

    完全做鸵鸟状,不听不看,埋进沙子里,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电梯里,满眼西装衬衫哗啦啦地站满了人,大家脸上带着惊愕又带着吃到瓜的惊喜。

    不知是谁先起了头,说了句:“江总好,夫人好。”

    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颜韫本就对自己偷袭江叙被众目睽睽逮了正着而感到羞耻极了,这下一张小脸被他们喊得更是通红,反倒是江叙面不改色地应承了声。

    她小拇指抠了抠江叙的手掌心,让他赶紧解决这等尴尬的场景。

    江叙嘴角翘了翘,俨然一副极其愉悦的模样。

    “今天午饭,报销。”

    员工们立刻鸟兽状欢呼雀跃一哄而散,那是坚决不打扰江总和夫人的二人世界。

    等进了电梯,颜韫便装作无事发生,镇定地按了电梯三十四楼直达的按钮。

    顺带着还和江叙聊起天来:“午饭我是从云斋带回来的,云斋你肯定不知道吧,是莱恩馆长推荐的私房菜馆,他们家的煲汤口味堪称一绝……”

    这强行转移话题的架势,江叙觉得有些好笑。

    但若是他真笑了,只怕颜韫这脸皮薄的小姑娘要张牙舞爪地把他吞了。

    于是他顺着她的话,问道:“那云斋有驴汤吗?”

    颜韫呆住,“驴汤?让我想想啊。”

    她完全没意识到江叙话里的坑,甚至皱着眉头开始回想在餐厅看到的那份菜单里有没有了。

    想了半天。

    “好像没有。”

    她郁闷地转头看向江叙,疑惑地问:“真有这种汤吗?”

    江叙朝她靠近,一只手搂过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低笑着回她:“当然没有,没有人会杀驴煲汤。”

    “那你问什么突然问驴汤?”

    她盯着他含笑的双眸,脑子逐渐从疑惑慢慢开窍,“你这是暗示我卸磨杀驴呢!”

    江叙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一双含笑的眸子,灿烂若星辰耀目。

    颜韫被他盯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深觉方才自己鸵鸟龟缩独自推江叙一个人面对吃瓜群众好像做得不太地道。

    于是乎,她变扭道:“那你想要什么奖励?”

    高大的男子倾身过来,微敛下眼睫凑到她面前,伸手点了点唇瓣,示意她必须肉偿。唇角翘地高高的,笑得胜券在握的样子。

    他的相貌生得好,冷淡的时候生人勿近跟大冰块似的,温柔和煦的时候反而又招摇又蛊惑,这般姿态也就只有颜韫能见着了。

    她从善如流地先亲了亲他的唇角,然后才吻上唇瓣。

    呼吸已经不属于她自己。

    只属于他。

    安静的电梯里,他们亲了很久。

    也就是那“叮”地一声,电梯到达顶楼的声音将他们唤回神智。空调似乎调得太高了,蒸腾得各自的脸颊都有些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