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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右相
他万万没想到,王上会有这般反应,王上不是最宠纯王妃吗?

怎会……怎会……

中宫之宴结束后,壹重留宿在沉贤宫,在大家都以为今夜又将是零缚侍寝的机会时,实际上的壹重和零缚两人,此时正坐于食案前。

“夜深了,臣妾侍候王上早些休息吧。”零缚先行开口,毕竟今夜壹重主动留宿沉贤宫也是她意料之外的。

不过既然壹重选择留下,那今夜就是她侍寝的好时机,毕竟壹重是她的心上人,是他深爱的王上。

即便新婚之日他那般行为……即便她是那般伤心,但今日壹重宴会之上对她的维护,让零缚有所深思。或许……他有难言的苦衷。

听着零缚的话,壹重转头看向她,“你先睡吧,朕还有些公务要处理。”壹重还是那平淡的语气,话音毫无波澜。

壹重的话又让零缚有些清醒……“是啊,他说过他有心悦之人……”她不该被他一次的维护就期待什么。

闻言,零缚倒茶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王上……那,今夜王上在此休息……还是,像上次那样……”,零缚咬了下嘴唇,压制着内心的酸楚,开口继续问着。

零缚觉得,即使他现在没有对她动心,可是,只要他不离开,只要她努力,她迟早会走进他的心里……毕竟,她是他唯一的妻,名正言顺的妻。

壹重看着零缚看向自己那期盼的眼神,心里有些动容,原本他想今晚去安抚一下纯王妃,毕竟白天罚了她的人,又禁了她的足,难免她不高兴,可此时,面对着零缚的目光,他却有些不忍。

“朕,一会去处理下公务就过来,不去别处。”壹重声音还算柔和,不似初始语气那般冰冷。这一句话,也算是给零缚一个答案。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忍,明明是想好要走的,可就在这一刻,他张不开口,也许是她眼里的光,也许是她飘来的期待……

听着壹重给的答案,零缚的嘴角泛起了笑意,声音带着些愉快,“那王上早些回来,臣妾等王上。”

说完,零缚理了理自己,躺在床榻上。壹重悄悄地回到了龙幽殿。

“骑风,如何了?”壹重看着俯首在下面的龙骑首领。

“回王上,这是在左相密院内获取的信,如按照信上内容来看,左相,叛国无疑。”骑风将信呈上。

壹重拿过信看完信中内容,霎时拍案而起,他手中的信件散落在桌案和地面上,“好啊,好好,好一个左相……朕如此信任他,他就是这样对朕的。”壹重的拳头逐渐攥紧。

“王上,现在还没到动左相的时候,左相在朝中多年,权势地位滔天,一直受百官敬仰,备受大家支持,又是先帝留下辅佐王上的重臣,我们不可贸然行动,王上请冷静,想彻底扳倒左相,务必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行。”骑风适时的开口,劝慰着壹重。

“朕知道了,你密切留意下左相的情况。”壹重表情冰冷,浑身散发着冰冷的寒意。他是真的失望、恼火,他从未想过,左相居然会想要叛国。整个菁国内,除了他这个王上,左相可谓是权势登天,他又对左相格外的偏爱……

这一切,难道还不够吗?

沉贤宫

零缚在榻上翻来覆去,等待着壹重的归来,一直熬着没有睡去,可是,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色微亮,壹重也没有回来……

这让心中本有些温暖的零缚再度陷入了冰冷的境地……其实她的内心一直是无比纠结,一方面她坚信通过她的付出壹重迟早会爱上他,另一方面,她又觉得,无论怎样,壹重都不会爱上她,她所做所想只是徒劳……

从这儿起,壹重一连近半月没有再到沉贤宫,反之,那被禁足的纯王妃确是夜夜得宠。

纯宫

“王上,臣妾的禁足您何时解除呢?您都默许王后姐姐禁足臣妾半月了呢,上次中宫之宴臣妾真的是身体不适。”此时的纯王妃在壹重的怀里娇滴滴的撒娇。

听着可人这娇滴滴的声音,壹重笑着。“朕知道了,爱妃,朕这就下令解了你的禁足。爱妃不气,你禁足这半月,朕不是也专宠了你半月。”

“那是王上宠爱臣妾,臣妾也爱王上,如果可以,臣妾想要王上专宠一辈子呢。”纯王妃一副期盼的模样。

闻言,壹重大笑起来,心情很是不错,他伸出手轻柔刮了刮纯王妃的鼻尖,“爱妃倒是真敢说。”

“那有何不敢,臣妾就是爱慕王上。”纯王妃展露出一副崇拜模样,更是得到了壹重的欢心。

“冯谨,纯王妃禁足即日起解除,把刚刚进贡的夜明珠送到纯宫。”壹重金口一开,赏赐下来。

“谢过王上。”

沉贤宫

零缚在宫内处境复杂,不得已给母亲传了消息,说明情况,想听听母亲的看法。但她并未说明全部,只说了未成功和王上圆房,而王上心有所爱冷着自己。

赵氏得到消息,内心万分焦急,她万万没想到,女儿入宫近月余,居然还未和王上圆房,这……要知道在菁国还从未发生过王上和王后未在大婚之日圆房的事情,这绝不是个好兆头。
 
不过零缚在信中并未说清原因,只说了结果,这让赵氏也充满疑惑。赵氏毕竟没有身处朝堂,而零缚的事情又不仅仅是后宫之事,赵式立刻和左相零霄通了气,让零霄知悉,也想让他找合适时机私下问问王上是否对女儿不满之处。零霄替零缚求取后位之时,王上答应的爽快,并未有任何不满,零霄还以为王上喜爱零缚。
 
这天散朝后,零霄在龙幽殿求见。
 
“左相私下求见,有何事?”壹重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他一看到零霄,就能想到那些信件上的内容,他怎么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自己一直尊敬的左相居然想要叛国,背叛他。
 
“回王上,非国事,只是臣想问问王上与王后感情如何,臣知不该插手王上后宫之事,只是王后是臣唯一嫡女,所以请王上恕臣关心之罪。”零霄说的恳切。“臣想知道女儿过的如何?有没有照顾好王上。”
 
闻言,壹重抑制不住的冷哼了一声,让零霄一瞬发寒。“恩?左相既知不该插手后宫之事,就不该提及。”壹重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怒意,想来是零缚和家里通了消息,才使得左相开口。看来这零缚果真是左相插进宫内的明眼,如今未得圣宠着急了。
 
零霄感知到壹重的不悦,即刻跪地,“王上息怒,是臣僭越了,请王上恕罪,臣这就告退。”
 
壹重并未让零霄起身,而是这样问了一句。“左相,朕自登基以来待你如何?”
 
“王上待臣极好,臣也忠于王上,王上爱民如子,是位明君。”零霄实言。
 
壹重听到左相的话后是一声冷笑,“好一句忠于朕,左相,你要知道,朕最不能接受的,就是在意之人的背叛。”壹重最后还是想要点醒零霄,望他能及时回头。
 
零霄对着壹重三叩首。“臣此生定忠于王上,绝不变心,如有违誓不得好死。”
 
听着他的誓言和眼中的坚定,壹重盯着零霄看了许久,“望左相牢记,退下吧。”
 
零霄这么一个机敏的人,在王上问出自己那句待他如何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感知,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

想来这么多年,他零霄从不是一个藏着掖着背地搞事的人,否则也不会得到先帝和王上的重视。忠君爱国,是他一生坚守。
 
“恕臣直言,王上可是听到了什么流言蜚语,或是有人在背后参奏了臣,臣不逞口舌之快,只望王上看臣作为,望王上对臣信任,臣绝对忠于王上。”零霄这一番话说的真切,让壹重的心底再次动容。
 
壹重摆了摆手。“左相先退下吧。”
 
“臣告退。”
 
在零霄走后,壹重轻轻揉着太阳穴,唤来冯谨,“冯谨,这事你怎么看?”
 
“回王上,之前王上不是收到了龙骑的证据,已经基本可以实锤左相的叛国行为,只是王上想给左相一次机会,希望他回头。如今王上是不知自己这一番话会不会打草惊蛇,王上对左相终是有感情的。”冯谨没有说他的想法,而是讲了壹重的心中所想。
 
“朕是想不明白,为何他会叛国,他并不想自己当王,那在菁国,他的地位已经极高,朕实在想不明白缘由。”壹重一直心中有所疑惑。

“王上或可寻右相大人聊一聊。”冯谨建议着。
 
“也好,宣右相,记得隐秘些。”

“诺,老奴这就去。”
 
左相府
 
零霄自出了宫门口,便一直在想今日与王上的交谈,在思考究竟因何。回到左相府后急忙找到赵氏。
 
“夫人,王上似乎怀疑我的忠心,今日我在龙幽殿想和王上谈一谈缚儿的事情,可没想到王上发怒了不说,还反问他待我如何。”
 
闻言,赵氏震惊,“王上发怒了?这……夫君近日可在朝堂上得罪了人?”

“在朝堂之上,我一向勤恳,刚正不阿,若说得罪人,那是常有的事情,但近日并没有什么事情与他人针对。从前参我的本子也一直有,王上从未入心。可这一次,我觉得王上是真的疑心于我了。”

“能否是右相?”赵氏说出心中所想。放眼整个朝堂之上,只有右相大人能够与左相匹敌,先皇设左右相,平衡朝堂,发挥二人所长辅佐壹重。

左右相一直如王上的左右手,但两方一直忽敌忽友。

“右相?”零霄陷入沉思,“我与右相共事多年,虽偶有冲突,但都是为了菁国。况他为人光明磊落,我们都是当面争执,他怎会在我背后捅刀子。”

赵氏沉默,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她眼眸中的担忧越发明显,心中不安。“那夫君今日行事小心些,观察下朝堂情况,我给缚儿也传个消息,让她先稳住。”赵氏一直是左相的贤内助,名门之女,颇有才华。

“好。”

龙幽殿

右相深夜被召有些着急。“王上深夜召臣可是有急事?”若是常事白日便可宣召,怎会深夜急召,右相满是担忧之色。

壹重没理会他的话,开门见山,平淡的问了一句。“右相大人对左相大人有何看法?”

“左相?”右相充满疑惑,不解王上为何会突然有此一问。但疑惑是疑惑,他还是要回应王上,“左相大人为人正直,从先皇到王上于朝堂之上一直是为国为民,虽与臣偶有意见相左,但一心皆为菁国。”

“那你觉得,他会不会背叛朕?”壹重接着问道。

“背叛?”右相听到背叛二字时明显眼眸一抖,立刻回应道,“王上莫不是怀疑左相有叛心,这不可能,左相大人不会如此,臣相信他。”

“哦?爱卿相信左相?”壹重倒是没料到右相会如此回复。

“王上,臣愿为左相大人作保,恳请王上启用龙骑,还左相大人清白。”左右相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自是知道龙骑的存在。

壹重听了右相的话后转了转手中的折扇,继续问道,“爱卿觉得龙骑的消息可准?”

“龙骑之信有误极小。”右相大人思虑后开口。龙骑极为特殊,是只为历代王上做事的一只极为精干的队伍,能力超群,多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有误极小?”壹重突然笑了,“右相大人这话说的可有偏袒的嫌疑?”

龙骑向来精准,多年来从未有过差错,而且一向只忠于王上,没有第三人可以插足。换做他人,定不是这般回答,但今日右相却说是“有误极小”……

壹重毕竟是王上,心思深沉,他在想右相这几个字的意义和他想表达的东西,右相是故意如此说?给左相做铺垫吗?
 
“王上,龙骑是精准,但是龙骑也是人,不代表龙骑一定没有失误的时候,所以万事,还是要看王上的心。”右相接着说道。
 
听着右相的话,也是有些道理。盲目的相信会让人一叶障目,对于左相叛国之事,还是要细查一番。“爱卿说的有理,朕知道了,先退下吧,回去好好休息。”
 
“多谢王上,臣告退。”
 
右相走后,壹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沉思……
 
右相府
 
书房内,右相坐在桌案前,他对面站了一个黑衣人,这人全身包括头都被黑色的大披风包裹着,让人看不清他的模样。
 
“右相大人今日怎如此之言,那壹重本已相信左相叛国,大人今日一言居然是为左相说话。”黑衣人的声音是刻意的沙哑,言语中的怒意掩藏不住。
 
“今日我必须这么说,左右相的关系一向持恒,我们不是敌对关系,你当王上是傻子吗?今日我若是落井下石的说,必定会引起他的怀疑,我必须替左相说话,稳住王上多疑的心。我们可以继续下一步行动,让左相叛国逐步暴露更多,潜移默化加深壹重心底的痛,只有这样,才能在合适的时机一击即中。”
 
右相大人足够了解壹重,“只有现在让壹重感觉到无限的纠结、折磨和痛苦,这样他在对左相下手的时候才会足够狠,我们做事,就要不留余地。”
 
黑衣人听了右相的话,情绪缓和了些,“那就好,我们的时间不多,要抓紧了,我这身份不适宜长待,先走了,有事情老规矩联系。”
 
说完,黑衣人一闪身不见了踪影。

零缚这天正发呆,突然收到了母亲的传信,“缚儿,你父亲似被弹劾不忠,牵涉甚广,有些麻烦。王上或因此对你有所怀疑,所以冷漠。你自己多注意,小心后宫的尔虞我诈,别被人抓住把柄。”
 
看过信后,零缚意识到,原来壹重的种种行为是因为前朝情况,前朝后宫,分不开的。那……她又该做些什么呢?
 
零缚对于零霄不忠之事是决不相信的,父亲忠于菁国忠到骨子里,即便是死也不会背叛菁国,如今被人弹劾密奏不忠,定是前朝有人觊觎耍了手段。

壹重不来沉贤宫,零缚在后宫也没什么事,看着外面太阳大好,这么好的天气,她不想在屋里困着。
 
“幽雨,陪本宫到畅悠园走走吧。”零缚对于畅悠园一直记忆犹新,自从上次路过之后便一直惦记着。但她惦记的不仅是那里的景色,更是在畅悠园里放松的感觉,就像小时候一般……是毫无烦恼没有争斗的放松。
 
“好的,娘娘。”

畅悠园
 
“娘娘,您看这的花儿开的多艳丽,这个季节,在这之外是见不到这番景色的,百花争艳,美不胜收。这畅悠园不愧是皇家龙脉,滋养万物,勃勃生机。”幽雨开心的说着。
 
“皇家龙脉?”零缚抓住了重点。她在进宫前便了解到皇家龙脉在王宫内,她之前还好奇过具体在哪,没想到居然是这畅悠园。
 
“是啊,娘娘,这畅悠园的位置,是菁国内天地灵气最足的地方,可以滋养万物,抚育万物,任何人来到这里,都可以抛下烦恼,被舒适和快乐充盈。”幽雨细心讲述。
 
“怪不得,我自上次来,就一直觉得,一进这畅悠园整个人就会很放松,想不到是皇家龙脉的缘故。”零缚边说边向前走着,越往畅悠园深处,天地灵气的包裹感就越强。
 
幽雨看着走在前方的零缚,心里暖暖的,她能感觉到,零缚对她是绝对的信任,没有一丝的怀疑。若换做其他后妃一定会怀疑自己为何会了解这些,毕竟这可以称得上是皇家秘密,皇家龙脉是需要潜藏保护的,是菁国的根基。

零缚却没有一句多问,给了她完全的信任。她没有看错人,不愧是…….佑石的天命之人。

“幽雨,来呀。”零缚见幽雨站在原地发呆,轻声唤着。

“来了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