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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挑衅
中堂狱
 
左相坐在桌案旁,不知在想着什么。半夜中军到零家的时候,他就知道,王上终是对他下手了,可是自己被带到这中堂狱是何缘故呢。这中堂狱是王上私密的内狱,不被外界所知。
 
就当零霄思绪乱飞的时候,狱门打开,一人身披着墨绿色斗篷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人拿着一个箱子。由于灯光昏暗,待那人走到近处摘下斗篷时零霄才看清眼前的人竟是壹重……
 
“王上……”零霄连忙跪下行礼。

“你把东西放下出去吧。”壹重对身后的骑风说道。
 
骑风听令将箱子放在桌案旁后退下,在离开中堂狱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零霄,意味深长……
 
现在这里只剩下零霄和壹重两人,壹重走到矮塌边坐下,直视着地上跪着的零霄,久久没有开口。
 
“王上,臣斗胆请王上直言。”零霄主动开了口,他想知道缘由。既然今日王上肯孤身来此相见,那就是对他还有信任,愿意给他一个机会,既如此,事情总要说清楚。
 
“左相看看箱子里的东西吧,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壹重声音冷冽。
 
零霄起身打开箱子翻看起来,这一看,吓得他心底发慌。

这箱子里竟然都是叛国的书信往来和证物,最关键的是,这些证物之中的笔迹、内容、话语、印章等处处指向了自己……任谁看到这些东西,都会觉得,零霄叛国了。
 
零霄合上箱子,压制着内心的忐忑,询问壹重。“王上可信吗?”
 
壹重没有正面回答零霄的问题,只是淡淡的回了句,“这是龙骑查出的结果。”

这话一出,零霄心里发寒,知道这是被人妥妥陷害了。龙骑多年服务于王上一人,不偏不倚,从未出错……壹重这意思,是不得不信这些证物。

今日肯亲自前来,想听自己一言。这是壹重给他最后的宠爱了……

“王上,面对这些证物,臣只能说,这些都是假的,并不可信,臣被陷害了。只是臣目前无法自证,面对龙骑,臣无比渺小。臣之忠心王上应有体会,王上可以怀疑臣,但请王上一定要留意身边人……”
 
左相说出了自己的肺腑之言,“一切都以王上和菁国为重,希望王上可以心中有数,早做准备。”
 
壹重听了左相的话后陷入了沉思,左相之言有理。若他真的叛国,那一切还可解释;可若这是一场陷害,零霄是冤枉的,这牵扯的人可就太多了……所有左相的敌对势力,还有调查此事的龙骑……

若真如此,那他当真要留心所有人。如此大费周章的暗害左相,意味着很多人都无法相信。

离开中堂狱后,只有冯谨跟在壹重身后,守着他。其他人都被壹重遣走。
 
“冯瑾,派人保护左相的安全,一定确保他的性命。”壹重小声吩咐着,“若有人胆敢耍什么手段暗害,直接诛杀不留情面。”

“王上,是否包含所有人?”冯瑾再次确认着,毕竟比如龙骑、右相等这些特殊人。

壹重眼睛微微眯住,“除了朕,其余人皆杀无赦。”

“诺。”冯瑾收到确定的命令,谨慎的开始安排。

壹重回到龙幽殿,脑子里一直想着冯瑾拿出的那封信,是父皇留下的,内容只有九个字,“无论何事,信左相,勿伤。”

就是这封信让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能够确定这信件是父皇的笔迹,绝不是人仿造……那,是父皇发现了什么吗?所以才留下那九个字。

他信先皇,所以他即使已经偏向认定左相叛国,但仍没有伤害左相,只是将其悄悄关了起来。若当真是有人陷害,一定会有下一步动作……此时,是关键时刻……

果然,左相入狱当夜,便遭受到了一群训练有素的杀手们刺杀,不过都被冯瑾安排的人挡住了,但因为都是死士,被抓后皆服毒自尽了……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这一个刺杀让壹重对左相的事情心中有了了其他想法,他翻来覆去的思虑,“难道左相之事当真另有隐情?”
 
右相府
 
“你怎么此时派人去刺杀,这不是给了零霄机会吗?”黑衣人怒火中烧。
 
面对他的恼火,右相没有理会,不紧不慢的说着。“你别急啊,壹重作为王上,本就多疑,此时他将零霄关进中堂狱,定是拿到了一定的证据,但没直接要了他的命,是还有疑惑之处。我本次派去的这些人,会有用的。”
 
“你有何计划直说,不要遮遮掩掩,我们都在一条船上,何必说话拐弯抹角。”黑衣人有些不耐烦。

右相看着眼前发火的黑衣人,笑着说道,“我在那些刺客身上留下了左相的痕迹……你若是壹重,发现了这些痕迹,你会怎么想?”

黑衣人也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这次就算了,但下次再行动必须我们共同商议,你不可单独行动。”黑衣人明显还是不满。
 
“时间紧迫,来不及商议,机会难得,必须抓住。你身份特殊,不宜总出现在这里。被人发现,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了,下次老规矩联系。”说完,黑衣人闪身不见。

沉贤宫

零缚自壹重走后便一直郁郁寡欢,忧伤至极。身旁的幽雨一直劝慰着,但始终没什么效果。

突然,门外有一名宫女拿着左相府令牌求见。“奴婢求见王后娘娘,急事求见。”

零缚听到后,醒神了些,对着身旁的幽雨吩咐,“你去看看。”

不一会,幽雨拿着令牌和信走了进来,“娘娘,这是那宫女拿的令牌和信件。”

零缚接过令牌确认了一下,是真的,猛然心有些慌,这时候家里来信,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零缚连忙拆开信封,“缚儿,你父亲被秘密抓捕了,目前情况尚未可知,你在宫内多加小心。若可以,你小心打探下你父亲的下落。”一封信,懒得零缚眉头紧皱。

幽雨看着零缚满是担忧之色,急忙问道,“娘娘,怎么了?是零家出了事情吗?”

“父亲被秘密抓捕了,王上开始对零家下手了……幽雨,你说,是不是因为本宫这件事才……”

零缚的声音微微颤抖,若当真因为她的缘故牵连家里,那她就是零家的罪人啊!

“娘娘别慌,奴婢相信一定有其他原因,不是因为娘娘的事情。我们先打探一下情况再看。”幽雨轻声说着。“还有,娘娘,您能否确定信中内容的真实性?”

因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陷害,所以这一次幽雨更加警惕着,生怕再让零缚受到伤害。

“这是我零家特有的令牌,包括里面的暗语也能对上,信上的内容属实。”零缚确信这信件是真的。

“娘娘,你先稳住,让幽雨先出去打探一下,回来一起商议可好?”
“好,你多加小心,保护好自己是第一。”

龙幽殿

冯瑾前来和壹重汇报刺客的情况,“王上,这是在刺客脖颈处发现的刺身,一个明显的月牙符号……”

说着,冯瑾拿出了仿图……是一个金针月牙的模样……壹重看着这符号久久没开口。

金针月牙,这是左相府暗卫的标识……

冯瑾能感受到此刻壹重的心中一定无比纠结……因为这个符号出现意味着太多事。“冯瑾,你怎么看?”壹重想听听冯瑾的想法。
 
之前是冯瑾拿出了先皇的信件,现在也是冯瑾在调查。“王上,奴才在这件事上不便开口,奴才不想有偏颇,也不想影响到王上的决策。”
 
“你但说无妨,这是命令。”
 
“奴才觉得,此事另有隐情。事关重大,无论是哪一方稍有差错可能就是挫骨冤情,眼下这些事情就好像都是冲着左相府来的……若当真是利欲熏心倒也作罢,可若左相是被陷害,那菁国和王上损失的……”冯瑾说着自己的想法。

他隐隐感觉,此事绝不简单。只是眼下还无法调查到最后的真相。零霄这个人,他认识多年,忠君爱国四个字就差刻在脸上,怎会叛国?这些证据,怎就那么充分?

只是这些话,都是他的感觉和认知,冯谨不能和壹重直言。
 
“继续调查吧。”壹重忧心忡忡,将冯谨叫到身前。“帮朕办一件事情……”
 
沉贤宫
 
“娘娘,奴婢没打探到任何消息……”幽雨回来复命,“奴婢好奇,左相大人是怎样被带走的,能悄无声息的从左相府里将左相大人逮捕,难道……”
 
“难道什么?”零缚满脸疑惑。
 
“难道是中军的人?”幽雨说道,“想来也只有王上身边的中军才能有如此能力了。”
 
“中军?”零缚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中军是直属于王上的私人军队,负责保护王上的安全,替王上行动。”幽雨给零缚解释着,“中军抓捕的人多半会进中堂狱,如果进了中堂狱,要么平安无事洗清冤屈,要么备受折磨凄惨而亡……”
 
零缚听完幽雨的话,啪的一声,手中茶杯不受控制的坠地……“都是我的问题,都怪我,怪我……”零缚自责不已。
 
“娘娘,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即使那晚您不去,他们也会有别的手段。”幽雨劝慰着。“您现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幽雨会一直陪着娘娘,我们一起想办法救左相大人。”
 
零缚看着眼前真挚的幽雨,潸然泪下。这泪水里有自责,有对父亲的担忧,也有幽雨带给她的感动……“幽雨,谢谢你。”

翌日

退朝后,几位大人私下求见王上。

“王上,臣听闻左相大人被秘密抓捕了?请问王上是否知其情况?”

其实这件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既是秘密抓捕,必然是王上下的手。但大家并不知其缘由,所以思虑繁多。
 
“爱卿既说是秘密抓捕,那么朕很好奇,爱卿是如何得知这个消息的,难道爱卿的手已经伸的这么长了吗?”壹重的声音不怒自威。
 
赵大人听到壹重的话后连忙跪于殿上,“王上恕罪,是臣今早在府门口收到一封飞箭信,信上内容便是写着有关左相大人被秘密抓捕的事情,臣本是不信,但今晨朝上并未见到左相大人的身影。”
 
“这就是异常之处,左相大人多年来兢兢业业从未休沐过,即便生病也坚持上朝。王上今晨对左相大人未到之事只字未提,臣不明,特来求王上答疑。”赵大人认真的说道。
 
“王上,我们也是收到了飞箭信,加之今晨未见左相大人,所以来此,与赵大人同疑。”其余几位大人纷纷跟在赵大人的话后开口。
 
壹重面色依旧平静,心里暗想,“为何大家会受到飞箭信,谁发的飞箭?目的为何?此事越发复杂了。”
 
“你们可知飞箭信的来源?”

“回王上,不知。”
“不知。”
“臣一出门就有了。”
“……”
 
“敢问王上,信上内容是否为真呢?”赵大人继续开口询问。这赵大人是左相大人的门徒,一直敬佩左相大人的文才武略,对左相万分信任。

壹重看着下方众臣,一向能压制的住的情绪突然压制不住了,直接赌气说了句,“左相已经被朕秘密处死了。”
 
此话一出,引起轩然大波……
 
“王上?此话当真?”赵大人不敢相信,左相大人一向清正廉洁,为国为民,怎就突然被秘密处死?究竟发生了什么王上怎么舍得?
 
“你当朕说话是虚言?”壹重皱起眉头,神色冰冷的看着赵大人。
 
“臣不敢。”官员们都感受到了壹重的怒意,不敢再追问。赵大人不甘,本想再说些什么,被身后的李大人拉住了衣袖……
 
“都退下吧。”壹重不想见到这些大臣,这一刻他烦躁极了。
 
众臣退下后,壹重的眉头皱的要在一起,看着冯谨开口。“你怎么看?”

“王上,奴才觉得,便继续实行……”

接下来的一个月,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壹重忙着政事,与满朝文武“斗智斗勇”,零缚忙着查左相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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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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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宫
 
纯王妃接到消息。“事情已定,除王后。”

看着这七个字,纯王妃嘴角抑制不住的向上扬起,接着折起书信放在蜡烛上燃烬,“零缚啊零缚,好戏开场了……本宫终于等到这一天。”
 
说着,纯王妃起身,边走边说着,“琉儿,走,我们去给王后娘娘请个安。”
 
沉贤宫
 
零缚自上次和壹重圆房后便一直被禁足于沉贤宫内,打探消息的重任交到了幽雨的手上,这一个月内,一主一仆可谓是费尽心思,四处打探左相大人的情况……但是,一无所知……
 
“娘娘,奴婢觉得,没有消息反而是个好消息,娘娘不要太过担心了,这阵子,娘娘吃不好睡不好,已然消瘦许多,娘娘,您可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幽雨十分担心零缚现在的身体。
 
“知道了,你别担心。唉,父亲怎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如今我被王上禁足,不得圣宠,在宫内也没站稳脚跟,可谓举步维艰。真没用,帮不到家里。”零缚的眼睛布满血丝,她有好久没好好休息了。
 
纯王妃走到沉贤宫门口,看着沉贤宫进出的下人,说道,“吩咐下去,王后姐姐在被禁足,这下人们进进出出的难免不好,传本宫令,沉贤宫禁止任何人出入。”
 
“喏。”
 
屋内正和幽雨交谈的零缚,忽听院子里面有些乱,刚要吩咐幽雨去看看的时候,纯王妃已经带着琉儿走了进来。
 
纯王妃一进屋内便快步向着榻上的零缚走来,“哎呀,姐姐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妹妹看着很是心疼呢。”
 
“那真是谢谢纯王妃关心了,本宫没事。”零缚并不清楚纯王妃此时的来意,但她能隐隐察觉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纯王妃可是有事?”零缚先发制人。“这沉贤宫可不是你此时该来的地方。”
 
“妹妹就是来看看姐姐呀,毕竟姐姐被王上禁足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吧,妹妹来和姐姐说说,这左相大人怎么就被失踪了呢?”纯王妃一脸关心的看着零缚。
 
零缚眼中闪过一丝冰冷,怒意已起。“那敢问纯王妃可知原因?”
 
“本宫听说,这左相大人是叛国了呢,真是辜负了先皇所托。这般权势地位,还是不知足,姐姐可不要学习左相大人呢。”
 
“你给本宫闭嘴!胡言乱语。”零缚不能忍受纯王妃的污蔑,竟敢冤枉父亲,传播谣言。父亲一生为国,清廉刚正,怎可能叛国,都是诋毁罢了!

零缚对零霄,绝对信任。
 
“妹妹也就是这么一说,怎么姐姐就生气了呢,难不成是恼羞成怒?”纯王妃一脸挑衅。看着零缚暴怒上头的样子,她心里可是太愉快。
 
“本宫现在还是王后,纯王妃这般,是不是太过放肆了。”零缚能感觉到纯王妃今日是故意挑衅。
 
“王后?王后又如何,新婚之夜还不是独守空房。那一晚,妹妹可是替姐姐陪了王上一整夜呢。妹妹很好奇,独守空房的感觉如何呢?姐姐。”纯王妃不再演戏,直面挑衅。
 
纯王妃如此直接,让零缚震惊一瞬。她本就难过,如今心更冰冷,“原来……新婚之夜王上是在纯王妃那里……那她,就是他心里的人吗?”
 
“你今日是来挑衅本宫的吗?就算他喜欢你在又如何?本宫才是这菁国堂堂正正的王后,而你再怎样不过是个妾。怎配和本宫相提并论?”零缚开始反击。
 
“哈哈哈。”纯王妃听着她的话并不恼火,反而笑了起来。“王后又怎样?你这王后的位置也坐不了多久了,零家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妹妹等着看姐姐掉脑袋了。”
 
“那你要好等,本宫未必会倒台,你也要小心些。”零缚看着纯王妃,眼中第一次闪出杀意。
 
“哎呀,妹妹在这呆了许久,有些乏了,姐姐照顾好自己。”说完,纯王妃起身,但又突然转身在零缚耳边附了一句,“左相已死,你找不到了。”
 
“你说什么?”零缚霎时瞪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本宫不信,这不会的,不会的。”最后一句,她是嘶吼出来的。

突然,零缚腹部开始剧烈疼痛,她紧紧的捂住腹部,下身缓缓流出血液……
 
一旁的幽雨见到这一幕吓坏了,“娘娘,您怎么了?您是怎么了?奴婢这就去找医官,娘娘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