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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好钟意你
    一招致命,几乎钳住所有退路,沈从一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气得牙痒痒。

    “不带这么作弊的。”

    年梨看着他咋目憋屈的模样,方才还一脸愁态,现在心情松多了,顾时晟双手插兜站在她身后,姿态慵懒。

    接下来手中不多的牌,年梨都在顾时晟的指导下一一推出去,结果可想而知,年梨兴奋地双手拨拥过那一沓筹码,心里美滋滋的欣赏沈从一悲哀。

    “不好意思啦,沈公子,”娇音软滴,偏偏她还故意戳他心眼子。

    沈从一心堵得不行,眼睁睁地看她拨过去的那堆钱,心中哀戚。

    赵平业看不下去,虽然沈从一确实怀了点侥幸坏心思,现在看来他挺惨的,到嘴的鸭子都飞了,换成以往他几乎都没在顾时晟手上得过可乘之机。

    赵平亚诙笑,“时晟,可有点偏向性啊。”

    顾时晟低眉顺眼,整个人如往平静,“羊毛出在羊身上。”

    话说合情合理,意思很明确,谁掏腰包自然谁心疼,何况还是从他口袋里分出去。

    赵平亚这回倒一脸啼笑放在年梨身上,眼神晦深讳莫,带着审视。

    此时,包间门被重新推开,傅修宴从外面进来,赵平亚唇角的笑意都没放下过,看着傅修宴一步步迈过来,心里替沈从一的默哀就没停止。

    拆屋又拆庙,接下来小日子他是不好过,这位护犊子更甚。

    傅修宴刚走近,就听秦温声屈气出口:“不玩了,都输光了。”

    声调语气彰显无中生有,沈从一看着她变脸被倒打一耙,人都傻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如果他是存心赢了年梨,那她顶多算牌技差,和他扯不上多大关系。

    后果就是,傅修宴对秦温说了句,没关系,替你赢回来。

    接下来就是沈从一一晚上只剩下了嘁哀还有没处去的怨气。

    连连节败,一晚上输掉了以往的十几倍。

    结束时候在楼下碰到周文桉,看他冷着脸不想搭理,“呦,这是咋啦。”

    “谢谢您。”阴阳怪气一句,周文桉也摸不着头脑。

    跟着下来的赵平亚虚拢外套,步子淡定,“被你妹妹虐了。”

    最毒妇人心,沈从一已经从年梨和秦温身上见识到。

    此时年梨跟在顾时晟身后下来,步子缓慢,走得从容。

    周文桉眺了眼从前面下来的年梨,看她笑意盈盈,眸子里活跃得熠熠生辉,心情似乎好到了极点,不用猜都知道她是又使坏。

    年梨对上他目光,清晰淡略过他的神态,表现得自己很无辜。

    沈从一有气无处撒,连着今晚被双倍打击,心情很不耐,拍了拍周文桉肩膀,留下两字:“走啦。”

    赵平亚笑笑,跟着他走出去。

    傅修宴公司有急事要处理,先行一步和秦温离开离城,赵平亚和沈从一两人一同出去后,就只剩下年梨顾时晟。

    “现在走?”周文桉对着他那张俊容问话。

    “嗯。”顾时晟很淡地应了个字。

    周文桉眼光侧回年梨身上,“我让人等会送你回去,顺路去医院复查下?”

    年梨没直接应他,转头去看顾时晟,“顾总不介意送我一程吧。”

    顾时晟淡静地立在旁边,手里挂着黑西装外套,并没多余表情,也没有不耐烦,见他淡定如惯,年梨就更来胆了,噙笑对周文桉说:“那我和顾总一起回,顾总顺路送我就行。”

    今晚顾时晟在牌桌上帮了她一回,不管是不是为了他自己,但至少有点实际变化,如此也让她现在在他面前胆子更甚,并且有时错觉年梨觉得他也没外面传言那么可怕。

    周文桉看顾时晟没排斥,也没否认的意思,轻笑,“行,那就劳烦顾总。”

    两人从大堂穿过旁边的贵宾通道,走出来门口,年梨全程跟着他,他停下来掏出手机打电话,低声语出,侧目留意了她这边两眼,结束后重新把手机兜回口袋。

    年梨打量他站得笔挺的身姿,挂在臂间的外套一丝不苟,隐约于衣服之下的线条光靠想象就让人脸红耳赤,年梨想起一些韩漫封面的男主,宽肩窄腰,西装革履整个人疏冷眼神富有蛊惑感,帅得人神共愤。

    与眼前这位比起来逊色几分,毕竟顾时间晟是活脱脱的真人,冷峻凌厉脸容,散着一股让人望尘莫及的贵气,一面之缘时,年梨就觉得他与别些公子哥不同,身上不仅有沉稳阔拓还有攻势极强冷寂感,将人隔绝身外。

    也许是顾时晟不同往次冷淡让人壮了胆,亦是今晚他的配合让她迷了眼,年梨缓慢地靠近过去,眼里嘴边都勾着笑,“顾总。”

    顾时晟回过头,撞上她笑意潋滟,炯炯发光的眼神,一时闪过错愣,反应过来失态后,随即恢复冷然,眸光深邃地对视她。

    “没事,就是想说你真帅。”

    顾时晟对于她的套近乎和夸赞并没多大起伏,就好像她本身就是个浮言虚论的人。

    回应的是冷淡,她也没生气,白皙的脸闪过兴奋,似乎他看起来没那么让人难以接近和可怖。

    等有约莫十分钟,明延就到了,他下车看到年梨后很是诧异,没想到她竟然跟顾总到了周家主的宴会上。

    走过去默默地开了她身边的车门,然后再绕过去开了另一边。

    上车后,年梨很自觉地保持距离,但没过多久,她忽地想起来自己还没有顾时晟的联系方式,自己死缠烂打也对他助理旁敲侧击几次都没得逞,过几天就是《清月传》试戏,白容说这两天就会有结果,她没忘自己接近顾时晟原始目的。

    大脑快速思索会儿,她弯下腰拉起粉色皮长裙,姿势豪迈扯到膝盖顶,低头检查泛肿的玉腕,抬头对上顾时晟的脸,声音拉长:“顾总,你看我的脚好不了啦。”

    顾时晟撇向她下面,扯起的长裙散开在皮坐椅上,露出一截葱白细腿,姿势并不雅观。

    “所以,我看为了方便我们还是加个联系方式吧。”

    顾时晟审视着她,她话里行间都能听出满满的精打细算,双手撑在皮椅两侧,扬起小脸对他提醒道。

    她很会把握人心,也会审时度势,借娇而有恃无恐。

    顾时晟唇边翕动,“所以年小姐是想让我负责到底?”声线磁哑,听起来让人心跳漏拍。

    话里含义让人产生歧义,落在年梨耳里,就是另外一层意思。

    她掀唇,“顾总难得有了对我负责的冲动,我很乐意。”,说完就掏出手机伸到他面前。

    加完他的微信后,年梨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还以为他会来一句我没微信或者不肯给联系方式荒唐话,没想到这回倒轻松完成。

    顾时晟看她得意模样,心底泛起丝难言异样。

    年梨心想得到他的联系方式就是前进了一大步,全靠自己不依不挠坚持,终于老天被她的坚定感动了。

    她望向外边的黝黑天光,心情被愉悦到, 摇下半截车窗让风吹进来,细细软软地拂过秀发,没多久困意袭来,低首一手撑着车窗就睡过去了。

    车子稳稳地在夜里独行,月光沉浸夜色,细软温暖的热源如瀑轻盖下来,像是找到停靠的港湾,熟睡的人蜷缩着上半身子,车窗在夜色中不知何时升起,隔绝外面天地浓暗。

    等年梨迷迷糊糊醒来,时间过了很久,她睁眼发现自己身上衣服整整齐齐,原先撩起的长裙稳当地垂落在脚底,身上盖着毯子。

    声音还没从倦意中清晰过来,带着哑嗓密麻,“到家了?”

    “没,”顾时晟在旁边回应她,她思绪拢回,望出去窗外,发现这不是小区楼下的风景,而是医院。

    然后就听见顾时晟出声:“年小姐不是要我负责到底吗,不再检查检查怎么行。”

    他忽然凑近的动作,落在年梨眼底身姿渐晰放大,一股满怀强势的压迫感如临狂风暴雨般袭近,年梨眼睛眨巴几下,轻点着如鸦羽纤细睫毛,头顶落下气息沉稳的语句:“还是说这也是年小姐接近我的一种手段?”

    年梨被他点中心思,她那点不上道的小技俩在身经百战的顾时晟面前根本无所遁形,哪怕是细微的牵动都尽数躲不过他的火眼金睛。

    她坐正身姿,清了清嗓,双手揶着毯子两边,努力掩饰在他面前不自然的愠色,顾时晟的眼神太过压迫逼仄,深深地圈住她的一颦一举,像是要把她看穿琢磨透的让人泛起怵意。

    四目对视间,年梨战术性地笑意不止,眉目轻弯起,露出她惯用的迷人绝美大招,盯着他的眼睛丝毫没刚才失态惘然,娇音变得坚定富有感染力,“可是顾总,我好钟意你哦。”

    声娇音软,几个字就像电流一样密密麻麻在密闭逼仄空间里释放,让人浑身一震,心里扫过如火如荼的燥意。

    偏偏她尾音几个字还用了她毕生仅会的粤语,我好钟意你,听的人心尖软意。

    明延坐在前面驾驶座,面色早已绯红,心底更是像被电流淌过,蓦然地感觉鸡皮疙瘩都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