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初遇
赵捷难堪极了，勉强换一个笑脸，好言道：“我身上暂时没钱，要不先赊着，等明日让人送钱来。”
酒楼老板冷笑道：“这位客官好大的口气，还让人送钱来，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本酒楼一律不赊账！”
之芸质问道：“老板也是跑江湖的，目光怎这般短浅？他是谁你又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你！你看他英武潇洒，一身的正气，会赖你几文钱吗？”
“什么正气，一身的酒气才差不多！他当自己是谁啊，王爷？皇太子？”老板挖苦道，“这种人我看得多了，表面上衣冠楚楚，其实是死皮赖脸吃白食的货色！”
之芸气得还想顶过去，赵捷拦住她，继续对老板说道：“要么你等随我去取钱，就在众安桥南羊棚楼前一带，如何？”
“你说的是哪里？”
“清蟾楼。”
情急之下，赵捷依稀记得懿阳郡主曾经提起过，周家有个叫“清蟾楼”开在众安桥。要是有人认识他，自然会替他付了酒钱。老板奚落道：“清蟾楼是皇城最著名的瓦子，你这长得细皮嫩脸的，说不定有人供你养你。那就随你走一趟，如若骗咱们，这条天街让你趴着从那头爬到这头！”
这时黎叔灌了醒酒汤之后，渐渐开始清醒，摇摇晃晃起来，懵懵的问：“主人，怎么回事？我怎么喝酒了？我明明不喝酒的……”
“问你自己吧。”赵捷没好气的回答。
酒楼老板招呼几名人高马大的伙计，挟持着赵捷仨人，一路往众安桥而去。到了清蟾楼，果见此楼红灯闪耀，气派轩昂，守候在门外的札客涌了上来，又被清蟾楼护卫推开。几个人进了楼内，里面灯火通明，奢靡豪华，四周乐舞笙歌，还有相扑、唱杂剧的，人头攒动甚是喧闹。
楼面管事的听闻一帮人进楼便吵吵闹闹，亲自过来查问。赵捷扬言要找楼里最大的管家，管事的告知楼内只有“二当家”，赵捷说管你大当家的还是二当家的，他要当面说清楚。管事的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后允他上楼。赵捷请余下的人在原地稍待，自己随管事的上楼去了。
赵捷上了楼之后，但见浓妆艳抹的女子排列成行，软语款款，不断朝他抛着眉眼。再往里面进去，原是相连相通的飞桥栏槛，似乎走都走不完，只闻珠帘绣楣深处，伴着轻佻的欢声笑语。好容易到了一间屋子外面，管事先自进去禀报，然后出来示意赵捷进去。
赵捷跨门进入，里面长案前站着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窈窕身形，一身华贵的大红对襟窄袖绮衫，宝髻上金步摇晃动。赵捷正要开口，女子转过身来，面肤如霜，精致的五官透着一抹清冷。赵捷没料到女子如此年轻，似与自己年纪相仿，一时结巴道：“你是……二当家？”
“我就是。”年轻女子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赵捷，很干脆的应道。
赵捷哑然失笑，换了倨傲的语气道：“那大当家的是谁？懿阳郡主，还是周文韬？我要见他们。”
年轻女子也是冷冷道：“清蟾楼没有大当家，只有二当家。这位客人连清蟾楼的规矩都不懂，快说，有什么事？”
赵捷一听，自己竟被当作逛瓦市的客人，不免恼火，道：“告诉你吧，我是楷王赵捷。刚才走夜市丢了钱袋子，想找清蟾楼替我把酒菜钱付了。”
“楷王？”
年轻女子疑惑地打量他，也不多问，唤管事将本册拿来。接着翻开本册，浏览一番，念道：“三月十五日，楷王进宫。三月二十一日，楷王离开宫城，回明州。”
放下本册，年轻女子一记轻蔑的微笑，嘲讽道：“楷王才离开临安几天，此番怎会又出现在皇城？在我清蟾楼，想假冒任何人，妄想。看你也不像做坏事的人，饶你这一遭，下楼从清蟾楼消失。”
赵捷这下被激怒了，指着本册叱道：“本王又回来了，怎么着？你不信也就罢了，竟骂本王是冒充的，待我明日找郡主算账，看你还敢猖狂！”
年轻女子一拍桌案，冷眉横扫：“好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姑娘高兴，今晚就陪你玩玩，看你猖狂还是本姑娘猖狂！”
话音未落，年轻女子身形一闪，竟从长案飞出，迎面朝赵捷劈掌而下。赵捷灵活地闪过，也飞起一脚过招，却让年轻女子轻易地躲过。二人在屋内对打起来，打得珠帘缭乱，烛影乱晃。赵捷自恃有几分武功，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岂料那女子看似娇弱，动作却疾若闪电，招招凶狠。没过多久，赵捷渐渐趋于下风，只想快速离开这里。年轻女子岂肯罢休，将赵捷逼向桌案，扼住其臂膀用力一拧，赵捷惨叫一声，趴卧在长案上已是动弹不得。
再说楼下的众人等候已久，之芸见赵捷久未现身，心里暗暗替他担心。酒楼老板已经等不住了，直接骂道：“好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吃了白食不算，还骗我们来瓦子勾栏，自己在上面风流快活着呢！”
黎叔已经彻底清醒，一把攥住酒楼老板的前襟，威胁道：“休要骂我主人！方才在你楼里明明不喝酒的，却搞得酩酊大醉，说不定是你下了蒙汗药，盗走了钱袋子！等还了酒钱，再和你算这笔账！”
见此情景，酒楼里的几个伙计围了上来。之芸情知不妙，劝阻黎叔道：“这里不是争吵的地方。别着急，咱们等他下楼……”
未等之芸说完，酒楼老板已经扯着喉咙叫：“那小子休想出这道门！伙计们，先把这二人拖到外面去，给我痛快的打！”
众伙计开始动手拽人，黎叔遭到围堵，怎敌得过这么多人，几个回合就双手反绑，一直抬着扔到路中央。逛夜市的游人看这边在打架，围成大圈子瞧热闹。之芸逃脱不掉，被重重地推了一把，她趔趄几步已是站立不住。就要倒地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高大的人影，同时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肢，又轻轻一带，之芸整个人稳稳地站住了。
之芸还未定过神，耳边响起那人低沉的声音：“几个大男人围追堵截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未免太欺负人了。”
酒楼老板定睛一瞧，忙堆起笑脸拱手道：“原来是慕容先生，真是巧极了。什么时候有雅兴到本酒楼？酒楼好酒好菜备着。”
来人正是纥石烈羽晖。
羽晖问道：“劳你们一大帮子的追到这儿来了，他们欠你酒楼多少钱？”
酒楼老板报了个数目，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酒楼小本生意，那两位点的全是招牌菜，白吃了不算，还骗我们到瓦子，实在太可恶了，故想教训教训他们。”
羽晖拿出一些碎银子，交给酒楼老板，意味深长道：“拿了快走。说不定欠你酒钱的真是大人物，受教训的可就是老板您了。”
酒楼老板听出弦外之音，面呈惊惶之色，再三朝羽晖拱手致谢，率众匆匆离去。
看热闹的人们也散了，羽晖扫了一眼挣扎起身的黎叔，又看了看之芸，问：“人还在里面？”
之芸明明知道此人是在问赵捷的去向，不知是惊着了，还是镇住了，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羽晖也未多问，留下四个字“在此等着”，便大步朝清蟾楼走去，之芸张了张嘴，只见那道高大的身影很快融入萤煌灯烛之中。
清蟾楼上，二当家将赵捷死死按在桌案上，带着高傲的神情，道：“怎么样？服不服？叫一声姑奶奶饶命，本姑娘放你走。”
赵捷又羞又恼，边挣扎边骂道：“你处处是阴招，年纪轻轻的这么凶狠，我告诉懿阳郡主去，她不会饶你！”
“看你人高马大的，还小孩子脾性。纵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二当家继续挖苦道，“先让本姑娘教训你再说。”
正想落拳，珠帘子哗啦啦的响，有人直闯进来。二当家回头一看，见又是一名年轻男子，刚要喝问，羽晖速度极快，往桌案一记霹雳，长案载着二人腾空而起，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那动作如豹螭摇撼，震得赵捷目瞪口呆。他刚起身，只见二当家和那位男子已经缠斗起来，二人上下翻飞，身形飘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很快，赵捷发现，那位二当家虽然功夫高深，与那男子比较还是明显差了一截，男子的动作既稳健且潇洒，几个回合之后，二当家抱拳认输。
“本姑娘郭宣娇，乃清蟾楼二当家，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羽晖回道：“在下慕容羽晖，临安城一名游商罢了。”说完，扶着赵捷出了屋子。
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之后，赵捷与黎叔、之芸重新会合。赵捷与羽晖见礼，满心满意的钦佩之情，赞美道：“今夜全靠慕容兄出面解围，真是太感谢了。慕容兄武功高强，本王可是开了眼界，实在佩服。”
羽晖不甚在意的笑道：“楷王殿下别说客气话。在下只是路见不平，没想到碰上殿下，真是太巧了。”
赵捷问道：“慕容兄怎会信我不是冒充的楷王？”
“不瞒殿下，白日里做客嘉王府，正巧殿下跑来请嘉王帮忙，所以殿下的面貌在下记住了。”羽晖笑着回答。
“原来是这样！”赵捷惊喜道，“慕容兄既然是我堂兄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能认识两位殿下，是我慕容羽晖的福气。殿下今日连丢两个细软，余下的开销就由在下包了。实不相瞒，在下有意去明州勘探商情，听说明州地处优越，水陆通畅，是个经商坐贾的绝佳之地。”
“丢了两个细软算什么，能够认识慕容兄才是最大的荣幸。明日我们回明州，慕容兄不妨一起随行，住在我家更好，我帮你引荐给我父亲。我父亲一见慕容兄这样的人物，一定会很高兴。”
“楷王殿下如此热情，在下就不客气了。如若得到靖孝王公的帮助，在下在明州的生意会顺利的多。”
“好啊，那就说定了！”
赵捷满脸兴奋，与羽晖一拍即合。之芸默默地在旁边听着，不知怎的，她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酒楼老板冷笑道：“这位客官好大的口气，还让人送钱来，你以为你是谁？告诉你，本酒楼一律不赊账！”
之芸质问道：“老板也是跑江湖的，目光怎这般短浅？他是谁你又不知道，说出来吓死你！你看他英武潇洒，一身的正气，会赖你几文钱吗？”
“什么正气，一身的酒气才差不多！他当自己是谁啊，王爷？皇太子？”老板挖苦道，“这种人我看得多了，表面上衣冠楚楚，其实是死皮赖脸吃白食的货色！”
之芸气得还想顶过去，赵捷拦住她，继续对老板说道：“要么你等随我去取钱，就在众安桥南羊棚楼前一带，如何？”
“你说的是哪里？”
“清蟾楼。”
情急之下，赵捷依稀记得懿阳郡主曾经提起过，周家有个叫“清蟾楼”开在众安桥。要是有人认识他，自然会替他付了酒钱。老板奚落道：“清蟾楼是皇城最著名的瓦子，你这长得细皮嫩脸的，说不定有人供你养你。那就随你走一趟，如若骗咱们，这条天街让你趴着从那头爬到这头！”
这时黎叔灌了醒酒汤之后，渐渐开始清醒，摇摇晃晃起来，懵懵的问：“主人，怎么回事？我怎么喝酒了？我明明不喝酒的……”
“问你自己吧。”赵捷没好气的回答。
酒楼老板招呼几名人高马大的伙计，挟持着赵捷仨人，一路往众安桥而去。到了清蟾楼，果见此楼红灯闪耀，气派轩昂，守候在门外的札客涌了上来，又被清蟾楼护卫推开。几个人进了楼内，里面灯火通明，奢靡豪华，四周乐舞笙歌，还有相扑、唱杂剧的，人头攒动甚是喧闹。
楼面管事的听闻一帮人进楼便吵吵闹闹，亲自过来查问。赵捷扬言要找楼里最大的管家，管事的告知楼内只有“二当家”，赵捷说管你大当家的还是二当家的，他要当面说清楚。管事的上下打量他一番，最后允他上楼。赵捷请余下的人在原地稍待，自己随管事的上楼去了。
赵捷上了楼之后，但见浓妆艳抹的女子排列成行，软语款款，不断朝他抛着眉眼。再往里面进去，原是相连相通的飞桥栏槛，似乎走都走不完，只闻珠帘绣楣深处，伴着轻佻的欢声笑语。好容易到了一间屋子外面，管事先自进去禀报，然后出来示意赵捷进去。
赵捷跨门进入，里面长案前站着一个女子，背对着他，窈窕身形，一身华贵的大红对襟窄袖绮衫，宝髻上金步摇晃动。赵捷正要开口，女子转过身来，面肤如霜，精致的五官透着一抹清冷。赵捷没料到女子如此年轻，似与自己年纪相仿，一时结巴道：“你是……二当家？”
“我就是。”年轻女子用审视的目光盯着赵捷，很干脆的应道。
赵捷哑然失笑，换了倨傲的语气道：“那大当家的是谁？懿阳郡主，还是周文韬？我要见他们。”
年轻女子也是冷冷道：“清蟾楼没有大当家，只有二当家。这位客人连清蟾楼的规矩都不懂，快说，有什么事？”
赵捷一听，自己竟被当作逛瓦市的客人，不免恼火，道：“告诉你吧，我是楷王赵捷。刚才走夜市丢了钱袋子，想找清蟾楼替我把酒菜钱付了。”
“楷王？”
年轻女子疑惑地打量他，也不多问，唤管事将本册拿来。接着翻开本册，浏览一番，念道：“三月十五日，楷王进宫。三月二十一日，楷王离开宫城，回明州。”
放下本册，年轻女子一记轻蔑的微笑，嘲讽道：“楷王才离开临安几天，此番怎会又出现在皇城？在我清蟾楼，想假冒任何人，妄想。看你也不像做坏事的人，饶你这一遭，下楼从清蟾楼消失。”
赵捷这下被激怒了，指着本册叱道：“本王又回来了，怎么着？你不信也就罢了，竟骂本王是冒充的，待我明日找郡主算账，看你还敢猖狂！”
年轻女子一拍桌案，冷眉横扫：“好你个敬酒不吃吃罚酒！本姑娘高兴，今晚就陪你玩玩，看你猖狂还是本姑娘猖狂！”
话音未落，年轻女子身形一闪，竟从长案飞出，迎面朝赵捷劈掌而下。赵捷灵活地闪过，也飞起一脚过招，却让年轻女子轻易地躲过。二人在屋内对打起来，打得珠帘缭乱，烛影乱晃。赵捷自恃有几分武功，并未将对方放在眼里。岂料那女子看似娇弱，动作却疾若闪电，招招凶狠。没过多久，赵捷渐渐趋于下风，只想快速离开这里。年轻女子岂肯罢休，将赵捷逼向桌案，扼住其臂膀用力一拧，赵捷惨叫一声，趴卧在长案上已是动弹不得。
再说楼下的众人等候已久，之芸见赵捷久未现身，心里暗暗替他担心。酒楼老板已经等不住了，直接骂道：“好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吃了白食不算，还骗我们来瓦子勾栏，自己在上面风流快活着呢！”
黎叔已经彻底清醒，一把攥住酒楼老板的前襟，威胁道：“休要骂我主人！方才在你楼里明明不喝酒的，却搞得酩酊大醉，说不定是你下了蒙汗药，盗走了钱袋子！等还了酒钱，再和你算这笔账！”
见此情景，酒楼里的几个伙计围了上来。之芸情知不妙，劝阻黎叔道：“这里不是争吵的地方。别着急，咱们等他下楼……”
未等之芸说完，酒楼老板已经扯着喉咙叫：“那小子休想出这道门！伙计们，先把这二人拖到外面去，给我痛快的打！”
众伙计开始动手拽人，黎叔遭到围堵，怎敌得过这么多人，几个回合就双手反绑，一直抬着扔到路中央。逛夜市的游人看这边在打架，围成大圈子瞧热闹。之芸逃脱不掉，被重重地推了一把，她趔趄几步已是站立不住。就要倒地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高大的人影，同时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腰肢，又轻轻一带，之芸整个人稳稳地站住了。
之芸还未定过神，耳边响起那人低沉的声音：“几个大男人围追堵截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未免太欺负人了。”
酒楼老板定睛一瞧，忙堆起笑脸拱手道：“原来是慕容先生，真是巧极了。什么时候有雅兴到本酒楼？酒楼好酒好菜备着。”
来人正是纥石烈羽晖。
羽晖问道：“劳你们一大帮子的追到这儿来了，他们欠你酒楼多少钱？”
酒楼老板报了个数目，又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酒楼小本生意，那两位点的全是招牌菜，白吃了不算，还骗我们到瓦子，实在太可恶了，故想教训教训他们。”
羽晖拿出一些碎银子，交给酒楼老板，意味深长道：“拿了快走。说不定欠你酒钱的真是大人物，受教训的可就是老板您了。”
酒楼老板听出弦外之音，面呈惊惶之色，再三朝羽晖拱手致谢，率众匆匆离去。
看热闹的人们也散了，羽晖扫了一眼挣扎起身的黎叔，又看了看之芸，问：“人还在里面？”
之芸明明知道此人是在问赵捷的去向，不知是惊着了，还是镇住了，竟一句话都说不出口。羽晖也未多问，留下四个字“在此等着”，便大步朝清蟾楼走去，之芸张了张嘴，只见那道高大的身影很快融入萤煌灯烛之中。
清蟾楼上，二当家将赵捷死死按在桌案上，带着高傲的神情，道：“怎么样？服不服？叫一声姑奶奶饶命，本姑娘放你走。”
赵捷又羞又恼，边挣扎边骂道：“你处处是阴招，年纪轻轻的这么凶狠，我告诉懿阳郡主去，她不会饶你！”
“看你人高马大的，还小孩子脾性。纵然生得一副好皮囊，中看不中用。”二当家继续挖苦道，“先让本姑娘教训你再说。”
正想落拳，珠帘子哗啦啦的响，有人直闯进来。二当家回头一看，见又是一名年轻男子，刚要喝问，羽晖速度极快，往桌案一记霹雳，长案载着二人腾空而起，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那动作如豹螭摇撼，震得赵捷目瞪口呆。他刚起身，只见二当家和那位男子已经缠斗起来，二人上下翻飞，身形飘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很快，赵捷发现，那位二当家虽然功夫高深，与那男子比较还是明显差了一截，男子的动作既稳健且潇洒，几个回合之后，二当家抱拳认输。
“本姑娘郭宣娇，乃清蟾楼二当家，请问壮士尊姓大名？”
羽晖回道：“在下慕容羽晖，临安城一名游商罢了。”说完，扶着赵捷出了屋子。
一场惊心动魄的经历之后，赵捷与黎叔、之芸重新会合。赵捷与羽晖见礼，满心满意的钦佩之情，赞美道：“今夜全靠慕容兄出面解围，真是太感谢了。慕容兄武功高强，本王可是开了眼界，实在佩服。”
羽晖不甚在意的笑道：“楷王殿下别说客气话。在下只是路见不平，没想到碰上殿下，真是太巧了。”
赵捷问道：“慕容兄怎会信我不是冒充的楷王？”
“不瞒殿下，白日里做客嘉王府，正巧殿下跑来请嘉王帮忙，所以殿下的面貌在下记住了。”羽晖笑着回答。
“原来是这样！”赵捷惊喜道，“慕容兄既然是我堂兄的朋友，那也是我的朋友。”
“能认识两位殿下，是我慕容羽晖的福气。殿下今日连丢两个细软，余下的开销就由在下包了。实不相瞒，在下有意去明州勘探商情，听说明州地处优越，水陆通畅，是个经商坐贾的绝佳之地。”
“丢了两个细软算什么，能够认识慕容兄才是最大的荣幸。明日我们回明州，慕容兄不妨一起随行，住在我家更好，我帮你引荐给我父亲。我父亲一见慕容兄这样的人物，一定会很高兴。”
“楷王殿下如此热情，在下就不客气了。如若得到靖孝王公的帮助，在下在明州的生意会顺利的多。”
“好啊，那就说定了！”
赵捷满脸兴奋，与羽晖一拍即合。之芸默默地在旁边听着，不知怎的，她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