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皇后的念头
话说皇后李凤娘得知懿阳郡主正在打听姚之芸的下落，一时疑惑不解。她是个疑心病很重的女人，对郡主又怀有戒心，所以这件事一直搁在心里，从未放下。
当然，随着赵惇即位，想立儿子赵扩为太子的念头更是见长，这是她最想完成的事。她屡次三番朝丈夫吹耳边风，但是赵惇碍于太上皇的威严，迟迟不敢开口。这让李凤娘迫不及待了，她嫌弃丈夫的优柔寡断，决定亲自动手。
李凤娘深知，若想让儿子取得储君之位，自身的权势和重臣的辅佐必是最重要的。她的父亲早年以外戚功拜庆远军节度使，死后才封王加爵，娘家还指望她这个皇后呢。又从众多朝廷重臣的名册权衡，似乎个个都受命于赵昚，个别还习惯往重华殿那边呈奏国事，能让赵惇倚靠的，说几句推心置腹话语的，还真找不出一二来。
李凤娘不免哀叹、苦恼，对公公赵昚，心里隐隐又多了一丝恨意。
正一筹莫展之际，转眼赵扩的生日就要到了。李凤娘就这么个宝贝儿子，自然挖空心思找些乐趣，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之中也有趁机奉承献媚的，各种寿礼源源不断地送入了李凤娘这里。李凤娘在堆满礼物的大殿内走来走去，脸上洋溢着得意、骄矜的微笑。
“皇上驾到！”
随着宫内执事的唱和，赵惇缓步走了进来，心事沉重地坐在榻椅上，面对着满目礼品，似乎没什么兴趣。
李凤娘问道：“皇上早朝，是不是又受了哪个臣子的气？”
赵惇哀声连连：“今日高丽派人传书，说不再入贡人参等方物，皇后啊，你要的百草之王没指望了。”
“什么？他们敢？”闻言，李凤娘气极，凤眼圆睁。
“皇后有所不知，朕也才听说，高丽与我宋早断了使节来往了。”
李凤娘怒气冲冲地咒骂，她并不在意朝廷与哪国交往，也漠不关心，她生气的是，自己贪念已久的人参得不到了。
赵惇指着满殿礼品，劝慰道：“凤娘啊，你是当今皇后，这天下珍奇宝贝你要想多少就有多少。明日传旨，朕就不信，我大宋地大物博，就挖不出一棵千年人参来！”
这番话倒是说得强势，又非常受用，李凤娘气消了大半，见赵惇低头套靴，体贴地过去帮他套上了，还温柔地问：“皇上这就出御议殿了？”
赵惇惊讶道：“凤娘难道忘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朕与你一个月朝拜重华殿四次，月初至今，你我还未拜望寿皇呢。”
李凤娘突然黑下脸，将另一只还未套上的靴子扔向殿外，赌气道：“臣妾不想去！皇上想去，自个儿去！”
赵惇发作不得，赤着脚过去捡起靴子，乖乖地穿上。李凤娘更为生气，朝丈夫的背影骂道：“他尽管是皇上的父亲，可皇上才是天下万民之主，怎么可以四日一朝去拜见？这样下去，皇上权威何在？”
骂了半天，殿内空寂，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回荡，李凤娘无处宣泄，只得坐在椅上生闷气。
过了不久，执事内监进来禀报，知合门事赵历诚求见。
“他来干什么？”李凤娘没好气地说道。
“娘娘，宫中游幸礼仪诸事，可是赵大人在掌管。他一定是为嘉王的生辰之事而来。”
“让他进来。”
赵历诚进殿，朝皇后施礼后，一双灵活的眼睛朝殿内溜来溜去，那些堆积如山的礼物自然被他看到了。
李凤娘哼了哼，嘲讽道：“赵爱卿莫不是想要礼品册单，然后收交国库？”
“娘娘说哪里话？”赵历诚哂笑道，“臣以为，寿皇向来提倡节俭，宫中不宜大操大办。嘉王的寿宴就定在嘉王府中，微臣请些皇亲国戚给嘉王助兴，办得热闹些，又不惊扰寿皇，此乃两全其美之事，到时还请娘娘亲临王府。”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避免寿皇生气。”
李凤娘嘴上不服，倒也允了这事，赵历诚便令人将那些礼品送去嘉王府。
事情办妥，赵历诚舒了口气，道：“微臣还在寻思，嘉王虽年轻，可他是娘娘您生的，又是皇上的独苗，他这般年纪还没给皇上、娘娘您添个皇孙，未免有些遗憾。娘娘不着急，微臣可是替您着急了。”
李凤娘触及心事，叹道：“这事本宫能不着急么？扩儿结婚已经五年，嘉王妃也生过两个皇孙，可都夭折。王妃至今像是受了打击，久未见动静。本宫念其将门之后，不想再催，可心里急啊。”
赵历诚说道：“娘娘您多几个儿媳妇，开枝散叶的大事让她们来做，娘娘您不就多了报皇孙的机会了吗？”
“赵爱卿可有理想人选？”李凤娘喜出望外，急问。
赵历诚这才缓缓道：“韩渠韩大人家里有个侄女，长得如花似玉，知书达礼无所不通。上回嘉王斗茶会上，彼此见面交谈甚欢，可惜有些匆忙。微臣私下向韩家探口风，韩大人也有将侄女嫁给皇亲、荫蔽子孙的意思。”
“韩渠……”李凤娘咀嚼着这个名字。
赵历诚深知皇后的顾虑，解释道：“韩大人在任签书枢密院事之前，只是屯驻在外的御前诸军都统制，前朝内事知道不多。自从舌战金人，韩大人名声大噪，他现在可是朝廷红人。娘娘若是与韩大人结为亲家，朝中可多了一名辅臣，娘娘这可是件大好事啊。”
李凤娘笑道：“赵爱卿，你这溜须拍马的，怎今日听着这么顺耳？”
赵历诚也笑着说道：“娘娘若是不放心，嘉王寿宴那日微臣就将她带来。众女堆里，就她最气质高雅，仪态万千，娘娘亲眼目睹，定是满意。”
“好好，就依赵爱卿所言。”
李凤娘心花怒放，连声催促赵历诚即刻去办。
赵扩生日前一天，去往宫中祭祖，又向母后请安致谢。
看见儿子，李凤娘喜笑颜开，询问明日寿宴之事，儿子可是请了哪些贵客。赵扩回答母后，具体事项由赵历诚督办，自己另外请了些玩友，多是平时一起斗茶、听曲聊天的。
李凤娘心里有些不满，语气多少带了训责：“扩儿，那些多是你的酒肉朋友，不成气候。你是嘉王，你父皇唯一的儿子，以后可是坐拥江山的，你这些朋友听起来就具非善类。”
“母后可不要一棍子打死。”赵扩反驳道，“孩儿有一朋友，博学多才，能耐非常，孩儿可是费了一番周折才与他结识，可惜他不在临安城，不然孩儿把他请到府里，您就不会这么藐视人了。”
李凤娘换了语气：“好了，不说这些。扩儿，明日母后请了几位王公大臣的女儿，你就多些心思，长点心眼。其中韩渠韩大人的侄女，你是见过面的……”
话音未落，赵扩就不耐烦地打断母后的话，皱眉道：“母后，您又来了，烦不烦？我喜欢的，我自己挑。”
“还是母后帮你物色的吧。扩儿，你可是要当爹的人！”
李凤娘好言劝说儿子，突然问：“那个姚之芸还在你府中？”
赵扩吓了一大跳，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曾帮堂弟救过人。时隔些天，那件事情他彻底遗忘，没想到母后仍还铭记在心。
他恍惚了片刻，不觉含糊地应了一声。
李凤娘看在眼里，嘴角抽起一丝笑意。儿子的性情，她最清楚，果然如她所料，当初儿子寻死觅活地硬将那个丫头要去，才过了这么些时日，他就已经不在乎她了。
男人的心，都是靠不住的。
“是个不错的姑娘。”李凤娘故意夸奖道，“明日让她来见我，上次委屈她了，这次赏点什么。”
“多谢母后。”赵扩勉强地应着，惊出一身冷汗。
“扩儿若不再中意那个姚之芸，母后就帮她找个好去处。若她还想留在府里，母后亲自问问她，也好做个决定。”
李凤娘继续和颜悦色地说着，看起来像个和蔼慈祥的母亲。赵扩不知是计，谢过母后，开开心心地走了。
李凤娘这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戾气浮上，变得格外的阴狠。
“这个姚之芸，本宫总觉得是个后患。明日送她入蒸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蒸笼打开，这便是本宫赏赐给众人的惊喜。哈哈，看到这些惊恐的面孔，还有那些花容失色满地乱爬的丑样，本宫好生快意！也好，给他们一个规矩，以后谁敢忤逆本宫！”
赵扩匆匆回到嘉王府，写了密函，派人火速送往明州城。
他哪里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已萌生如此狠毒的念头。他美滋滋地以为，只要堂弟赵捷赶快把姚之芸送来，这事就糊弄过去了。到时姚之芸请求回家，母后允了，赵捷再把姚之芸接走，他也就成全了这桩美事。
——
明州靖孝王府。
羽晖看完赵扩的信函，眉心紧锁，道：“皇后想见之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这是堂兄亲笔所写。”赵捷望了望天色，面呈焦虑之色，“堂兄信中说，在皇后凤驾嘉王府之前，务必要将之芸送到，以免皇后起疑心。可是现在天都黑了，明州离临安三四百里，夜路行走极为困难，肯定来不及。”
“只能飞马夜奔了。”羽晖道，“我送之芸。”
当然，随着赵惇即位，想立儿子赵扩为太子的念头更是见长，这是她最想完成的事。她屡次三番朝丈夫吹耳边风，但是赵惇碍于太上皇的威严，迟迟不敢开口。这让李凤娘迫不及待了，她嫌弃丈夫的优柔寡断，决定亲自动手。
李凤娘深知，若想让儿子取得储君之位，自身的权势和重臣的辅佐必是最重要的。她的父亲早年以外戚功拜庆远军节度使，死后才封王加爵，娘家还指望她这个皇后呢。又从众多朝廷重臣的名册权衡，似乎个个都受命于赵昚，个别还习惯往重华殿那边呈奏国事，能让赵惇倚靠的，说几句推心置腹话语的，还真找不出一二来。
李凤娘不免哀叹、苦恼，对公公赵昚，心里隐隐又多了一丝恨意。
正一筹莫展之际，转眼赵扩的生日就要到了。李凤娘就这么个宝贝儿子，自然挖空心思找些乐趣，皇亲国戚、王公大臣之中也有趁机奉承献媚的，各种寿礼源源不断地送入了李凤娘这里。李凤娘在堆满礼物的大殿内走来走去，脸上洋溢着得意、骄矜的微笑。
“皇上驾到！”
随着宫内执事的唱和，赵惇缓步走了进来，心事沉重地坐在榻椅上，面对着满目礼品，似乎没什么兴趣。
李凤娘问道：“皇上早朝，是不是又受了哪个臣子的气？”
赵惇哀声连连：“今日高丽派人传书，说不再入贡人参等方物，皇后啊，你要的百草之王没指望了。”
“什么？他们敢？”闻言，李凤娘气极，凤眼圆睁。
“皇后有所不知，朕也才听说，高丽与我宋早断了使节来往了。”
李凤娘怒气冲冲地咒骂，她并不在意朝廷与哪国交往，也漠不关心，她生气的是，自己贪念已久的人参得不到了。
赵惇指着满殿礼品，劝慰道：“凤娘啊，你是当今皇后，这天下珍奇宝贝你要想多少就有多少。明日传旨，朕就不信，我大宋地大物博，就挖不出一棵千年人参来！”
这番话倒是说得强势，又非常受用，李凤娘气消了大半，见赵惇低头套靴，体贴地过去帮他套上了，还温柔地问：“皇上这就出御议殿了？”
赵惇惊讶道：“凤娘难道忘了太皇太后的懿旨？朕与你一个月朝拜重华殿四次，月初至今，你我还未拜望寿皇呢。”
李凤娘突然黑下脸，将另一只还未套上的靴子扔向殿外，赌气道：“臣妾不想去！皇上想去，自个儿去！”
赵惇发作不得，赤着脚过去捡起靴子，乖乖地穿上。李凤娘更为生气，朝丈夫的背影骂道：“他尽管是皇上的父亲，可皇上才是天下万民之主，怎么可以四日一朝去拜见？这样下去，皇上权威何在？”
骂了半天，殿内空寂，只有自己的声音在回荡，李凤娘无处宣泄，只得坐在椅上生闷气。
过了不久，执事内监进来禀报，知合门事赵历诚求见。
“他来干什么？”李凤娘没好气地说道。
“娘娘，宫中游幸礼仪诸事，可是赵大人在掌管。他一定是为嘉王的生辰之事而来。”
“让他进来。”
赵历诚进殿，朝皇后施礼后，一双灵活的眼睛朝殿内溜来溜去，那些堆积如山的礼物自然被他看到了。
李凤娘哼了哼，嘲讽道：“赵爱卿莫不是想要礼品册单，然后收交国库？”
“娘娘说哪里话？”赵历诚哂笑道，“臣以为，寿皇向来提倡节俭，宫中不宜大操大办。嘉王的寿宴就定在嘉王府中，微臣请些皇亲国戚给嘉王助兴，办得热闹些，又不惊扰寿皇，此乃两全其美之事，到时还请娘娘亲临王府。”
“说来说去，就是为了避免寿皇生气。”
李凤娘嘴上不服，倒也允了这事，赵历诚便令人将那些礼品送去嘉王府。
事情办妥，赵历诚舒了口气，道：“微臣还在寻思，嘉王虽年轻，可他是娘娘您生的，又是皇上的独苗，他这般年纪还没给皇上、娘娘您添个皇孙，未免有些遗憾。娘娘不着急，微臣可是替您着急了。”
李凤娘触及心事，叹道：“这事本宫能不着急么？扩儿结婚已经五年，嘉王妃也生过两个皇孙，可都夭折。王妃至今像是受了打击，久未见动静。本宫念其将门之后，不想再催，可心里急啊。”
赵历诚说道：“娘娘您多几个儿媳妇，开枝散叶的大事让她们来做，娘娘您不就多了报皇孙的机会了吗？”
“赵爱卿可有理想人选？”李凤娘喜出望外，急问。
赵历诚这才缓缓道：“韩渠韩大人家里有个侄女，长得如花似玉，知书达礼无所不通。上回嘉王斗茶会上，彼此见面交谈甚欢，可惜有些匆忙。微臣私下向韩家探口风，韩大人也有将侄女嫁给皇亲、荫蔽子孙的意思。”
“韩渠……”李凤娘咀嚼着这个名字。
赵历诚深知皇后的顾虑，解释道：“韩大人在任签书枢密院事之前，只是屯驻在外的御前诸军都统制，前朝内事知道不多。自从舌战金人，韩大人名声大噪，他现在可是朝廷红人。娘娘若是与韩大人结为亲家，朝中可多了一名辅臣，娘娘这可是件大好事啊。”
李凤娘笑道：“赵爱卿，你这溜须拍马的，怎今日听着这么顺耳？”
赵历诚也笑着说道：“娘娘若是不放心，嘉王寿宴那日微臣就将她带来。众女堆里，就她最气质高雅，仪态万千，娘娘亲眼目睹，定是满意。”
“好好，就依赵爱卿所言。”
李凤娘心花怒放，连声催促赵历诚即刻去办。
赵扩生日前一天，去往宫中祭祖，又向母后请安致谢。
看见儿子，李凤娘喜笑颜开，询问明日寿宴之事，儿子可是请了哪些贵客。赵扩回答母后，具体事项由赵历诚督办，自己另外请了些玩友，多是平时一起斗茶、听曲聊天的。
李凤娘心里有些不满，语气多少带了训责：“扩儿，那些多是你的酒肉朋友，不成气候。你是嘉王，你父皇唯一的儿子，以后可是坐拥江山的，你这些朋友听起来就具非善类。”
“母后可不要一棍子打死。”赵扩反驳道，“孩儿有一朋友，博学多才，能耐非常，孩儿可是费了一番周折才与他结识，可惜他不在临安城，不然孩儿把他请到府里，您就不会这么藐视人了。”
李凤娘换了语气：“好了，不说这些。扩儿，明日母后请了几位王公大臣的女儿，你就多些心思，长点心眼。其中韩渠韩大人的侄女，你是见过面的……”
话音未落，赵扩就不耐烦地打断母后的话，皱眉道：“母后，您又来了，烦不烦？我喜欢的，我自己挑。”
“还是母后帮你物色的吧。扩儿，你可是要当爹的人！”
李凤娘好言劝说儿子，突然问：“那个姚之芸还在你府中？”
赵扩吓了一大跳，这才恍然想起，自己曾帮堂弟救过人。时隔些天，那件事情他彻底遗忘，没想到母后仍还铭记在心。
他恍惚了片刻，不觉含糊地应了一声。
李凤娘看在眼里，嘴角抽起一丝笑意。儿子的性情，她最清楚，果然如她所料，当初儿子寻死觅活地硬将那个丫头要去，才过了这么些时日，他就已经不在乎她了。
男人的心，都是靠不住的。
“是个不错的姑娘。”李凤娘故意夸奖道，“明日让她来见我，上次委屈她了，这次赏点什么。”
“多谢母后。”赵扩勉强地应着，惊出一身冷汗。
“扩儿若不再中意那个姚之芸，母后就帮她找个好去处。若她还想留在府里，母后亲自问问她，也好做个决定。”
李凤娘继续和颜悦色地说着，看起来像个和蔼慈祥的母亲。赵扩不知是计，谢过母后，开开心心地走了。
李凤娘这才收起脸上的笑意，戾气浮上，变得格外的阴狠。
“这个姚之芸，本宫总觉得是个后患。明日送她入蒸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蒸笼打开，这便是本宫赏赐给众人的惊喜。哈哈，看到这些惊恐的面孔，还有那些花容失色满地乱爬的丑样，本宫好生快意！也好，给他们一个规矩，以后谁敢忤逆本宫！”
赵扩匆匆回到嘉王府，写了密函，派人火速送往明州城。
他哪里想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已萌生如此狠毒的念头。他美滋滋地以为，只要堂弟赵捷赶快把姚之芸送来，这事就糊弄过去了。到时姚之芸请求回家，母后允了，赵捷再把姚之芸接走，他也就成全了这桩美事。
——
明州靖孝王府。
羽晖看完赵扩的信函，眉心紧锁，道：“皇后想见之芸……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这是堂兄亲笔所写。”赵捷望了望天色，面呈焦虑之色，“堂兄信中说，在皇后凤驾嘉王府之前，务必要将之芸送到，以免皇后起疑心。可是现在天都黑了，明州离临安三四百里，夜路行走极为困难，肯定来不及。”
“只能飞马夜奔了。”羽晖道，“我送之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