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潮起潮落
“你在骂谁？”羽晖突然问。
完颜查又是嗤的一笑，对羽晖挑衅的眼神并不在意，道：“我在骂一个身份血统不正的人。如果你应了我的话，你就承认了。”
羽晖冷眼以对：“我知道，我的平白出现，二叔父一直对我存有敌意，源于我的父亲曾经是您的亲哥哥，他生前受皇上的敬重。如果他尚在人世，您的仲父的位置怕是渺茫吧？井水不犯河水，碍于皇上的面子，我不想与您有任何冲突。但是，您别忘了，我从小在纥石烈部落长大，习惯了对待敌人如对野兽般冷酷凶暴，所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若二叔父您想当我的敌人，也休怪我不客气！”
他凶狠地对着完颜查，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直到完颜查显出惶恐的神情，在他面前哑口无言。他这才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羽晖独自在行宫内外走动，他在朝中没有任何朋友，也没有人想结识他，这样反而落得轻松自在。
行宫外，辛者库派往西境的劳役挤挤挨挨排着队，接受西征军的使令，他们多是前往军中运送米面粮油、干些杂务等，有姿色的妇人还被驱使将领营帐内侍奉。坐在正方的是赤盏干达，此时他用他一贯傲慢的态度扫视着众人，并按军卒手里的名册，逐个配送使令。
辛者库的宫女雍如祗正在此列之中。昨日刚被送至开封府，路上染了些风寒，虽不严重，但还是有些昏沉。她听到军卒叫唤她的名字，应了一声，有个军卒就将一捆过冬的棉袍塞给她，令她背到辎车那头去。雍如祗刚起脚几步，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整捆的棉袍散了。见此，军卒上前，不容分说便是一记马鞭子。
雍如祗忍痛起身，弯腰捡起棉袍，这时候赤盏干达发现了她，将她叫住。
赤盏干达端详着雍如祗的面容，露出馋色，吩咐左右：“将她分配到我的营帐内。”
雍如祗拒绝道：“将军，我家早年被定罪，我虽是监户出身，几年后可以放出宫去。我的地位还是高于贱民奴婢，是不随便侍奉将士的。”
“哈哈，小小辛者库的奴婢，还想拒绝本将军？”赤盏干达恼怒道，“莫非在做妃子的梦，被皇上看中不成？”
雍如祗倒也豁出去了，脸无惧色：“皇上即位当年，将宫籍监户系奴婢者放为良人，受金国百姓拥护爱戴。将军此番，怎可辱没皇上的高风睿智？”
赤盏干达拍案坐起，咒骂了一声，令道：“我赤盏干达天不怕地不怕，作战无数，杀人更是不会眨眼，岂会怕你一个妇人之言？来人，将她带入营帐，先让她尝尝我赤盏干达的厉害！到时，不怕她不乖乖从命！”
两名军卒上前，夹持雍如祗就走，雍如祗抵死反抗着，嘶声震裂。恰这时，一道黑影闪现，拦住了军卒们的去路。
赤盏干达一见此人，皱眉道：“纥石烈亲王殿下，您这是为何？”
羽晖指着雍如祗，道：“她说得对，皇上即位便继承大定盛世，并将各种法制加以完善，将军如若蛮干，传入皇上耳朵里，会让皇上不高兴。眼下大敌当前，将军还是弃个人顾大局，专注抗击西夏为好。”
赤盏干达犹豫了片刻，才勉强道：“行，冲亲王殿下这番话，先饶了这个女人。待打完西夏，回到中都再说。”
说完，示意手下放人。
羽晖正要离开，行宫内风风火火冲出一道倩影，冲着众人就喊：“赤盏干达，你堂堂一个平西军节度使，怎像个懦夫？”
来人却是和嘉公主。
羽晖没想到和嘉公主会在南京出现，吃了一惊，他停住了脚步，只听和嘉公主继续喊着：“赤盏氏族的尊严呢？赤盏男人的血性呢？都去哪儿了？你叫他亲王殿下，那不过是个空爵位，还不如塔塔喇、乌林答人优秀和尊贵。除去这些称号，他不过是你下面的一个提控！提控！将军受制于一名提控，这么多士兵看着，你的颜面往哪儿搁？连个雄性都没有！”
和嘉公主的一番呐喊起了效果，赤盏干达涨红了脸，显然已被激怒，他脱掉了身上的铠甲，像个怒吼的虎豹，朝着羽晖猛扑过来。羽晖卷起袍袖，大踏步一个避闪，沉着应战。
两个男子激烈对打，扬起飞沙走石，周围俱是围观的将士，一片呐喊助威声。和嘉公主看得雀跃不已，满脸兴奋之色。
几十个回合之后，赤盏干达渐渐不支，羽晖看出破绽，一个大鹏展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赤盏干达高高举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下，重重地掼在地上。
羽晖整了整衣袍，大步走向行宫，和嘉公主紧随其后。
行宫无人处，和嘉公主久见羽晖不回头，不禁朝他喊道：“你打赢了赤盏，为什么还不理我？”
羽晖不停步也不回头，沉声道：“不是为什么不理你，是不想理你。”
“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不想做错什么。”
“你只会跟我说这些。”和嘉公主嗤之以鼻，“天底下除了皇帝表哥，被我理会是荣幸的事情，你不觉得很荣幸吗？还是因为怕我？”
羽晖懒得理会。
和嘉公主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个宫女雍如祗，你为什么要救她？你看上她了？”
羽晖这才断然回道：“我不认识她。只是今日被狗咬了一口，心胸透不过气，想找点儿刺激。”
“被狗咬了？你在纥石烈部落连被毒蛇咬都不怕，还怕狗？不会指的是人吧？”
羽晖对于和嘉公主的死缠烂打不再理会，径直到了自己的下榻处，和嘉公主正要跨门而入，被羽晖挡住了。
“我要换衣服，即将成为赤盏干达下面的一个提控，麻烦公主收起高贵的双腿，这儿不便停留。”
说完，羽晖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
和嘉公主被挡在外面，生气地踢了房门一脚。
——
明州城
大浃江畔，赵扩与赵捷欣赏着涨潮，直到潮水淹没了最后一片滩涂，才意兴阑珊地回家。
赵扩的声音里染了倦怠：“天天看潮起潮落，我都看腻了，阿捷，明州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赵捷回答道：“你是当今皇子，我爹说了，不能让你随便乱走，免得出岔子。”
“你不也是皇子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的爹是当今皇上，我的爹是落魄王爷。”
“你的语气怎么像我母后说话似的？母后还说，即便同样是皇子，同根不同命，将来储君之位一定是我的。”
“是啊，你做你的储君，将来再登皇位。”
“堂弟，那你为什么不争取呢？古人总有夺位之争的事情，到了我们这一代听到的除了禅位，还是禅位，太风平浪静了。”
“堂兄，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这样多好，没人跟你争，你就安安稳稳过储君的日子。”
赵扩叹了口气道：“我就觉得太无聊了。这明州城到底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把之芸姑娘赶走了，现在连个交往的人都没有。”
见赵捷闷声不响，赵扩睁亮了眼睛：“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就说呢，你太心血来潮了，一时冲动，把人得罪了不说，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倒好，你前面做尽好事，得不到一句感谢，反落个里外不是人。”
“那你当时为何不阻止我？”赵捷反而怪赵扩。
赵扩大呼小叫道：“我阻止了，当时还劝说来着，差点被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叫之菁的丫头打个半死。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小姑娘？”
紧接着，赵扩眼睛一亮，道：“阿捷，我们不妨直接上她们家去。一来表示点诚意，二来和她们交个朋友，我觉得那个之菁挺好玩的。”
赵捷沉吟，考虑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回头再说”，上了马车就走了。
回到王府，赵捷也没闲着，等堂兄回房歇息，径直去了父亲的书房。
“什么，你要向我借钱？”
书房里，赵录听完儿子的要求，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在家吃香的喝辣的，闲着没事干，可别染上不良习性，又赌又色的。”
“不是这样的。”赵捷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直接把心里话说了，“我想帮姚之芸还账。”
“你赶人家走，这会儿又想和好了？”赵录奚落道。
“爹，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不就闹点小情绪，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是你的事儿。告诉你，休想借你老子的钱，老子不借。”
闻言，赵捷惊得站起身，不解道：“爹，姚家欠葛家的债务，若是不还，葛家会逼迫姚家的！您忍心不救吗？”
赵录这才严肃地对儿子道：“按之芸姑娘的脾性，她是不会接受别人无缘无故馈赠的，这是其一。其二，你给了她银子，她拿什么还？”
“我不会让她还。”赵捷道。
“死麻雀小子，你以为你爹是开金铺银铺的？有本事别拿你爹的钱做顺水人情，自己挣去！”
“算姚之芸欠您的钱不成吗？”
“不行，我一毛不拔。”
“爹，您向来乐善好施，为人大方，怎么这件事上这么小气？”
“死麻雀小子，爹这是为你好！爹不借钱给姚之芸，是想断了你们的杂念，别有什么缠身，更别藕断丝连！”
“爹您在说什么？我和姚之芸只是朋友，我们彼此当兄弟！”
“什么兄弟不兄弟的，姚之芸明明是个女的！我告诉你，休来这一套，你爹眼神不好使，心里亮堂着呢。死麻雀小子，你是喜欢上她了！我警告你，天底下什么姑娘你都可以喜欢，唯独姚之芸你不能喜欢！”
“为什么？”
“姚之芸属于别人，绝对不属于你。你若喜欢上她，你这辈子会吃尽苦头的！”
完颜查又是嗤的一笑，对羽晖挑衅的眼神并不在意，道：“我在骂一个身份血统不正的人。如果你应了我的话，你就承认了。”
羽晖冷眼以对：“我知道，我的平白出现，二叔父一直对我存有敌意，源于我的父亲曾经是您的亲哥哥，他生前受皇上的敬重。如果他尚在人世，您的仲父的位置怕是渺茫吧？井水不犯河水，碍于皇上的面子，我不想与您有任何冲突。但是，您别忘了，我从小在纥石烈部落长大，习惯了对待敌人如对野兽般冷酷凶暴，所以，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若二叔父您想当我的敌人，也休怪我不客气！”
他凶狠地对着完颜查，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直到完颜查显出惶恐的神情，在他面前哑口无言。他这才冷冷一笑，转身离去。
羽晖独自在行宫内外走动，他在朝中没有任何朋友，也没有人想结识他，这样反而落得轻松自在。
行宫外，辛者库派往西境的劳役挤挤挨挨排着队，接受西征军的使令，他们多是前往军中运送米面粮油、干些杂务等，有姿色的妇人还被驱使将领营帐内侍奉。坐在正方的是赤盏干达，此时他用他一贯傲慢的态度扫视着众人，并按军卒手里的名册，逐个配送使令。
辛者库的宫女雍如祗正在此列之中。昨日刚被送至开封府，路上染了些风寒，虽不严重，但还是有些昏沉。她听到军卒叫唤她的名字，应了一声，有个军卒就将一捆过冬的棉袍塞给她，令她背到辎车那头去。雍如祗刚起脚几步，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整捆的棉袍散了。见此，军卒上前，不容分说便是一记马鞭子。
雍如祗忍痛起身，弯腰捡起棉袍，这时候赤盏干达发现了她，将她叫住。
赤盏干达端详着雍如祗的面容，露出馋色，吩咐左右：“将她分配到我的营帐内。”
雍如祗拒绝道：“将军，我家早年被定罪，我虽是监户出身，几年后可以放出宫去。我的地位还是高于贱民奴婢，是不随便侍奉将士的。”
“哈哈，小小辛者库的奴婢，还想拒绝本将军？”赤盏干达恼怒道，“莫非在做妃子的梦，被皇上看中不成？”
雍如祗倒也豁出去了，脸无惧色：“皇上即位当年，将宫籍监户系奴婢者放为良人，受金国百姓拥护爱戴。将军此番，怎可辱没皇上的高风睿智？”
赤盏干达拍案坐起，咒骂了一声，令道：“我赤盏干达天不怕地不怕，作战无数，杀人更是不会眨眼，岂会怕你一个妇人之言？来人，将她带入营帐，先让她尝尝我赤盏干达的厉害！到时，不怕她不乖乖从命！”
两名军卒上前，夹持雍如祗就走，雍如祗抵死反抗着，嘶声震裂。恰这时，一道黑影闪现，拦住了军卒们的去路。
赤盏干达一见此人，皱眉道：“纥石烈亲王殿下，您这是为何？”
羽晖指着雍如祗，道：“她说得对，皇上即位便继承大定盛世，并将各种法制加以完善，将军如若蛮干，传入皇上耳朵里，会让皇上不高兴。眼下大敌当前，将军还是弃个人顾大局，专注抗击西夏为好。”
赤盏干达犹豫了片刻，才勉强道：“行，冲亲王殿下这番话，先饶了这个女人。待打完西夏，回到中都再说。”
说完，示意手下放人。
羽晖正要离开，行宫内风风火火冲出一道倩影，冲着众人就喊：“赤盏干达，你堂堂一个平西军节度使，怎像个懦夫？”
来人却是和嘉公主。
羽晖没想到和嘉公主会在南京出现，吃了一惊，他停住了脚步，只听和嘉公主继续喊着：“赤盏氏族的尊严呢？赤盏男人的血性呢？都去哪儿了？你叫他亲王殿下，那不过是个空爵位，还不如塔塔喇、乌林答人优秀和尊贵。除去这些称号，他不过是你下面的一个提控！提控！将军受制于一名提控，这么多士兵看着，你的颜面往哪儿搁？连个雄性都没有！”
和嘉公主的一番呐喊起了效果，赤盏干达涨红了脸，显然已被激怒，他脱掉了身上的铠甲，像个怒吼的虎豹，朝着羽晖猛扑过来。羽晖卷起袍袖，大踏步一个避闪，沉着应战。
两个男子激烈对打，扬起飞沙走石，周围俱是围观的将士，一片呐喊助威声。和嘉公主看得雀跃不已，满脸兴奋之色。
几十个回合之后，赤盏干达渐渐不支，羽晖看出破绽，一个大鹏展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赤盏干达高高举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下，重重地掼在地上。
羽晖整了整衣袍，大步走向行宫，和嘉公主紧随其后。
行宫无人处，和嘉公主久见羽晖不回头，不禁朝他喊道：“你打赢了赤盏，为什么还不理我？”
羽晖不停步也不回头，沉声道：“不是为什么不理你，是不想理你。”
“我又没做错什么？”
“你没做错什么，是我不想做错什么。”
“你只会跟我说这些。”和嘉公主嗤之以鼻，“天底下除了皇帝表哥，被我理会是荣幸的事情，你不觉得很荣幸吗？还是因为怕我？”
羽晖懒得理会。
和嘉公主不死心，继续问道：“那个宫女雍如祗，你为什么要救她？你看上她了？”
羽晖这才断然回道：“我不认识她。只是今日被狗咬了一口，心胸透不过气，想找点儿刺激。”
“被狗咬了？你在纥石烈部落连被毒蛇咬都不怕，还怕狗？不会指的是人吧？”
羽晖对于和嘉公主的死缠烂打不再理会，径直到了自己的下榻处，和嘉公主正要跨门而入，被羽晖挡住了。
“我要换衣服，即将成为赤盏干达下面的一个提控，麻烦公主收起高贵的双腿，这儿不便停留。”
说完，羽晖毫不客气地关上了房门。
和嘉公主被挡在外面，生气地踢了房门一脚。
——
明州城
大浃江畔，赵扩与赵捷欣赏着涨潮，直到潮水淹没了最后一片滩涂，才意兴阑珊地回家。
赵扩的声音里染了倦怠：“天天看潮起潮落，我都看腻了，阿捷，明州城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赵捷回答道：“你是当今皇子，我爹说了，不能让你随便乱走，免得出岔子。”
“你不也是皇子吗？”
“我和你不一样，你的爹是当今皇上，我的爹是落魄王爷。”
“你的语气怎么像我母后说话似的？母后还说，即便同样是皇子，同根不同命，将来储君之位一定是我的。”
“是啊，你做你的储君，将来再登皇位。”
“堂弟，那你为什么不争取呢？古人总有夺位之争的事情，到了我们这一代听到的除了禅位，还是禅位，太风平浪静了。”
“堂兄，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啊。这样多好，没人跟你争，你就安安稳稳过储君的日子。”
赵扩叹了口气道：“我就觉得太无聊了。这明州城到底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把之芸姑娘赶走了，现在连个交往的人都没有。”
见赵捷闷声不响，赵扩睁亮了眼睛：“你是不是后悔了？我就说呢，你太心血来潮了，一时冲动，把人得罪了不说，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倒好，你前面做尽好事，得不到一句感谢，反落个里外不是人。”
“那你当时为何不阻止我？”赵捷反而怪赵扩。
赵扩大呼小叫道：“我阻止了，当时还劝说来着，差点被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对，叫之菁的丫头打个半死。怎么会有这么凶的小姑娘？”
紧接着，赵扩眼睛一亮，道：“阿捷，我们不妨直接上她们家去。一来表示点诚意，二来和她们交个朋友，我觉得那个之菁挺好玩的。”
赵捷沉吟，考虑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回头再说”，上了马车就走了。
回到王府，赵捷也没闲着，等堂兄回房歇息，径直去了父亲的书房。
“什么，你要向我借钱？”
书房里，赵录听完儿子的要求，瞪大了眼睛，问道：“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你在家吃香的喝辣的，闲着没事干，可别染上不良习性，又赌又色的。”
“不是这样的。”赵捷有些不自在，但还是直接把心里话说了，“我想帮姚之芸还账。”
“你赶人家走，这会儿又想和好了？”赵录奚落道。
“爹，别说的那么难听好不好？不就闹点小情绪，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是你的事儿。告诉你，休想借你老子的钱，老子不借。”
闻言，赵捷惊得站起身，不解道：“爹，姚家欠葛家的债务，若是不还，葛家会逼迫姚家的！您忍心不救吗？”
赵录这才严肃地对儿子道：“按之芸姑娘的脾性，她是不会接受别人无缘无故馈赠的，这是其一。其二，你给了她银子，她拿什么还？”
“我不会让她还。”赵捷道。
“死麻雀小子，你以为你爹是开金铺银铺的？有本事别拿你爹的钱做顺水人情，自己挣去！”
“算姚之芸欠您的钱不成吗？”
“不行，我一毛不拔。”
“爹，您向来乐善好施，为人大方，怎么这件事上这么小气？”
“死麻雀小子，爹这是为你好！爹不借钱给姚之芸，是想断了你们的杂念，别有什么缠身，更别藕断丝连！”
“爹您在说什么？我和姚之芸只是朋友，我们彼此当兄弟！”
“什么兄弟不兄弟的，姚之芸明明是个女的！我告诉你，休来这一套，你爹眼神不好使，心里亮堂着呢。死麻雀小子，你是喜欢上她了！我警告你，天底下什么姑娘你都可以喜欢，唯独姚之芸你不能喜欢！”
“为什么？”
“姚之芸属于别人，绝对不属于你。你若喜欢上她，你这辈子会吃尽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