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仇恨
赤盏干达喘着粗气，骂道：“那个臭娘们，敢杀我……下次要是被我碰到，我非杀了她不可！”
羽晖心下明白三分，怒叱道：“你是不是去了哪家酒肆？或是哪家瓦舍？”
“清蟾楼……”赤盏干达刚说出口，又痛得怪叫一声。
原来赤盏干达在临安城等候消息，又迟迟不见羽晖现身，便觉百无聊赖。这日闲着无事可干，忘了羽晖的警告，独自逛大街去了。皇城的街市本就热闹，即使那些寻常巷陌也比中都皇城更显清雅别致，不知不觉中，赤盏干达逛到了众安桥一带。位于众安桥一带的清蟾楼，白日里金碧辉煌更显气派。楼外有人见赤盏干达衣饰华丽，忙朝他打招呼，赤盏干达听到里面的喧哗声，心内顿觉痒痒，便大跨步入内。
起初赤盏干达混杂于三教九流之中，玩几把骰子，坐在雅座看帐幕高台上游人唱戏，很快兴趣索然，目光就在周围流连。正巧从楼上姗姗下来一位年轻丽人，身姿袅娜，面目娇美，一双凤眼顾盼生辉。年轻丽人还未下到楼，目光突然与赤盏干达对视，神色阴暗莫测，紧接着无事般从他的面前走过。
赤盏干达早就醺醺然馋渴至极，尾随丽人在勾栏内兜了一圈，又跟着她上了楼。丽人将其引入屋内，随后关上门。那丽人褪去外袍，露出香肩酥胸，并朝赤盏干达抛了一个媚眼，伸手将赤盏干达按在长案上。
“听这位客官的口音，想是远方来的？”
赤盏干达欲火中烧，急于下手，便承认自己来自中原。
丽人娇滴滴的，继续问：“中原来的客人我见多了，容小女子猜一猜，仔细听客官的口音，大概是平阳一带的。”
赤盏干达十年前在平阳当过节度使，便夸丽人好眼力。丽人嫣然而笑，倒了一杯烈酒递给赤盏干达，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一杯饮尽。这回赤盏干达多了个心眼，暗地里将烈酒泼了大半。然后将丽人搂进怀里，正要旖旎一番，突感寒气一凛，他大叫一声双手护胸，丽人手里的短剑已经刺向了他的胸腹……
与丽人斗了几回，赤盏干达不敢继续与之交缠，夺门而逃，最后挣扎着来到了羽晖的院子。
羽晖听完了赤盏干达的叙述，已经断定那位丽人便是清蟾楼的二当家郭宣娇。
他暗地里思忖，郭宣娇为何要杀赤盏干达呢？
查看完赤盏干达的伤情，羽晖给赤盏干达包扎伤口，继续训道：“好在你躲闪及时，这一刀未及要害，算是保住性命。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去大街抛头露面，你偏不听！瞧你这虎背熊腰的模样，谁都看出来你是金人，宋人与我们有仇，你这不是送死吗？”
赤盏干达甚是气恼，骂骂咧咧道：“我金与宋还是伯侄关系呢，我玩几个娘们有何难，她们敢顽抗？待我回去召集人马，非踏平清蟾楼不可！”
“你就别再惹事了！这里是宋人的地盘！别忘了你来此的目的！”羽晖眉头紧锁，警告道，“你奉命与我接头，实则是汉绍王向皇上进谗言，其险恶用心是让我早日暴露金人身份！且不管我与汉绍王的私人恩怨，找到失踪的荆平纲，才是你我为吾皇之所担！你与我共事，知道我的为人。所以，你听清楚了，离开临安回去养伤，别让人发现你与我有任何的联系，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赤盏干达遭羽晖一顿叱责，收敛起毛躁脾性，只有低头认错：“怪我鲁莽。不过连个瓦子勾栏的姑娘家也会武功，不是赤狐馗，八成也与赤狐馗有干系，待我回去奏明皇上，把清蟾楼里的人抓了审问。”
“你这无异打草惊蛇，若走漏了风声，让真的赤狐馗有所警觉，岂不坏了大事。”羽晖挖苦道。
正在说话间，外面一阵响动，羽晖警觉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听到管门的老护卫在外面喊：“慕容先生，不好了，有一帮人在外面敲门，他们嚷嚷着非要进来！”
羽晖马上知道来者何人，便令老护卫尽量拖延，不得开门，接着将地上的血衣等物塞给赤盏干达，催道：“看来是清蟾楼的人寻迹而来，你速去内室躲避，不得出声。我去院门想办法赶走他们。”
接着稍微整理衣衫，羽晖大踏步走向院门。
院门一开，一大帮人来势汹汹，为首的正是懿阳郡主与周文韬。
羽晖用身子将院门挡住，环住双臂，奚落道：“郡主此番有何贵干呢？是不是又要把我抓去拷问一番？”
懿阳郡主死死地盯着羽晖，冷声道：“本郡主是来抓人的，不过抓的不是你，是个金人。”
羽晖莫名其妙道：“郡主您可真会编事情，一会儿怀疑我的身份，一会儿又说我这儿有金人，金人为何要到我的地方？”
“那就要问慕容先生了。”郡主一记冷笑。
羽晖回敬道：“郡主问我，我又问谁去呢？虽说大宋江山是当今皇上的，皇城自然也是皇上的，这院子、这里的一草一木也是皇上的，郡主您是皇上的嫡亲，可没说是您的，是不是？您突然想闯入我的院子，没个王法呀。”
这时，周文韬喝道：“小子，郡主面前不得无礼！”
郡主回头努了努嘴：“宣娇，告诉他，那金人是谁？”
郭宣娇站在郡主后面，朝羽晖朗声道：“此人叫赤盏干达，金国平西军节度使。早在十年前任平阳节度使时，就杀烧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今春又突袭郡主府，烧毁宫殿两间，杀害无辜宫女太监数十人，抢走大批财物！此人作恶累累，我宋与其有血海深仇，今日突然出现在清蟾楼，我等一定要将他抓住，替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郡主幽幽道：“慕容先生，你听到了吗？金贼不除，不足以泄民愤。听说赤盏干达逃亡于此，隐入你家院子，我等要逮住他。”
羽晖道：“那也只是听说而已。我在临安素不与陌生人来往。这是我的院子，未经本人允许，外人也休想进来。”
郡主恼怒，令道：“休得与他啰嗦，给本郡主进去搜！”
众人正要蜂拥而入，突然后面一记叱咤声：“站住！谁敢？”
原来是慕容横率众人赶到。
一见郡主，慕容横面露轻蔑之色，威严丝毫不减：“这院子是慕容家族买下的，羽晖又是我的养子，郡主莫非想闯入慕容家不成？”
看见慕容横，郡主不得不缓和语气道：“慕容老庄主言之过甚，先公以功封侯，您身系世袭，慕容家族家大业大功劳大，本郡主怎敢在您面前肆意妄为呢？”
“既如此，就请郡主离开这儿。”慕容横不客气道，“我家羽晖受了点伤，听说是拜郡主所赐。他还需静心静养，麻烦诸位别到此弄些聒噪之声了。”
郡主依然不甘心，半是警告道：“慕容老庄主，本郡主进内搜查，只是想给大宋百姓有个交代。如若让金贼跑了，这罪过就大了。”
“我说不让就不让！”慕容横斩钉截铁地予以拒绝，“若搜查，自有官衙来人，我慕容横绝不掣肘，这可轮不到郡主嚣张！”
郡主显然被激怒，令人强行闯入。慕容家族的人横在门口。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哎呀呀，怎么这般热闹？”
远远的传来嘉王赵扩的笑声，接着，赵扩出现。太阳底下，赵扩一身明晃晃的姜黄披袍，脸上的笑意也是明晃晃的。
显然赵扩尚未发现气氛紧张，与郡主、慕容横见礼之后，冲着羽晖笑道：“怪不得不来嘉王府，原来你忙于应酬。今日算我看你来了，带了些补品给你，你是不是有了有趣的新玩意儿？快给我讲讲。”
羽晖暗地里松了口气，故意说道：“有趣的玩意儿多了，今日就碰到有趣的事。”
“快给我讲讲。”赵扩拉着羽晖进门，回头还朝郡主道，“郡主要不要一起进去坐坐？您大概还未领略过羽晖的茶艺功夫。”
“不用了，还有要事去办。扩儿，有空去郡主府走走。”
郡主装出热情的样子，与赵扩打过招呼后，率众无奈离去。
羽晖恭请养父一起入厅堂小坐，慕容横也拒绝了：“你们年轻人说话，我这个老头子就不瞎掺和了。明日寿皇召见我等一众商贾，为父还需准备斟酌。”
慕容横与赵扩互道告别，羽晖又送慕容横出门，慕容横余怒未消，道：“懿阳郡主过于嚣张，周家在临安气焰浓烈，瞧她那副德性，新会子被他们所盗竟然一丝愧意都没有！羽晖，这事一定要尽快！”
羽晖回道：“父亲放心，我会很快完成此事的。”
再说懿阳郡主回到清蟾楼，噔噔噔一口气上了楼，进入郭宣娇的屋子，待屋门关闭，反手就给了郭宣娇一巴掌。
郭宣娇挨了打，垂着头不吱声。
郡主喘着气，怒斥道：“如此操之过急，你坏了我的大事！你还将赤盏干达引进这个屋内，你这是在暴露我赤狐馗！我白白栽培你这么多年！”
郭宣娇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因为激愤，声音梗在喉咙。
“我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将我母亲拖入了屋内，至今耳边还回荡着这个畜生狂妄的笑声，还有我母亲最后的绝望的哭喊声……等这个人离开，我爬进了屋内，屋内只有我母亲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胸腹还插着一把短剑，血还在汩汩的流……”
她拿出那把刺向赤盏干达的短剑，眼神凶狠凛切，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十年了，我把这个畜生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我要替我母亲报仇！……此生此世，我绝不会放过他！”
郭宣娇不断地呢喃着，她近乎疯狂的样子，连懿阳郡主都愣住了。
羽晖心下明白三分，怒叱道：“你是不是去了哪家酒肆？或是哪家瓦舍？”
“清蟾楼……”赤盏干达刚说出口，又痛得怪叫一声。
原来赤盏干达在临安城等候消息，又迟迟不见羽晖现身，便觉百无聊赖。这日闲着无事可干，忘了羽晖的警告，独自逛大街去了。皇城的街市本就热闹，即使那些寻常巷陌也比中都皇城更显清雅别致，不知不觉中，赤盏干达逛到了众安桥一带。位于众安桥一带的清蟾楼，白日里金碧辉煌更显气派。楼外有人见赤盏干达衣饰华丽，忙朝他打招呼，赤盏干达听到里面的喧哗声，心内顿觉痒痒，便大跨步入内。
起初赤盏干达混杂于三教九流之中，玩几把骰子，坐在雅座看帐幕高台上游人唱戏，很快兴趣索然，目光就在周围流连。正巧从楼上姗姗下来一位年轻丽人，身姿袅娜，面目娇美，一双凤眼顾盼生辉。年轻丽人还未下到楼，目光突然与赤盏干达对视，神色阴暗莫测，紧接着无事般从他的面前走过。
赤盏干达早就醺醺然馋渴至极，尾随丽人在勾栏内兜了一圈，又跟着她上了楼。丽人将其引入屋内，随后关上门。那丽人褪去外袍，露出香肩酥胸，并朝赤盏干达抛了一个媚眼，伸手将赤盏干达按在长案上。
“听这位客官的口音，想是远方来的？”
赤盏干达欲火中烧，急于下手，便承认自己来自中原。
丽人娇滴滴的，继续问：“中原来的客人我见多了，容小女子猜一猜，仔细听客官的口音，大概是平阳一带的。”
赤盏干达十年前在平阳当过节度使，便夸丽人好眼力。丽人嫣然而笑，倒了一杯烈酒递给赤盏干达，当着他的面将自己的一杯饮尽。这回赤盏干达多了个心眼，暗地里将烈酒泼了大半。然后将丽人搂进怀里，正要旖旎一番，突感寒气一凛，他大叫一声双手护胸，丽人手里的短剑已经刺向了他的胸腹……
与丽人斗了几回，赤盏干达不敢继续与之交缠，夺门而逃，最后挣扎着来到了羽晖的院子。
羽晖听完了赤盏干达的叙述，已经断定那位丽人便是清蟾楼的二当家郭宣娇。
他暗地里思忖，郭宣娇为何要杀赤盏干达呢？
查看完赤盏干达的伤情，羽晖给赤盏干达包扎伤口，继续训道：“好在你躲闪及时，这一刀未及要害，算是保住性命。我千叮咛万嘱咐，叫你不要去大街抛头露面，你偏不听！瞧你这虎背熊腰的模样，谁都看出来你是金人，宋人与我们有仇，你这不是送死吗？”
赤盏干达甚是气恼，骂骂咧咧道：“我金与宋还是伯侄关系呢，我玩几个娘们有何难，她们敢顽抗？待我回去召集人马，非踏平清蟾楼不可！”
“你就别再惹事了！这里是宋人的地盘！别忘了你来此的目的！”羽晖眉头紧锁，警告道，“你奉命与我接头，实则是汉绍王向皇上进谗言，其险恶用心是让我早日暴露金人身份！且不管我与汉绍王的私人恩怨，找到失踪的荆平纲，才是你我为吾皇之所担！你与我共事，知道我的为人。所以，你听清楚了，离开临安回去养伤，别让人发现你与我有任何的联系，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赤盏干达遭羽晖一顿叱责，收敛起毛躁脾性，只有低头认错：“怪我鲁莽。不过连个瓦子勾栏的姑娘家也会武功，不是赤狐馗，八成也与赤狐馗有干系，待我回去奏明皇上，把清蟾楼里的人抓了审问。”
“你这无异打草惊蛇，若走漏了风声，让真的赤狐馗有所警觉，岂不坏了大事。”羽晖挖苦道。
正在说话间，外面一阵响动，羽晖警觉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听到管门的老护卫在外面喊：“慕容先生，不好了，有一帮人在外面敲门，他们嚷嚷着非要进来！”
羽晖马上知道来者何人，便令老护卫尽量拖延，不得开门，接着将地上的血衣等物塞给赤盏干达，催道：“看来是清蟾楼的人寻迹而来，你速去内室躲避，不得出声。我去院门想办法赶走他们。”
接着稍微整理衣衫，羽晖大踏步走向院门。
院门一开，一大帮人来势汹汹，为首的正是懿阳郡主与周文韬。
羽晖用身子将院门挡住，环住双臂，奚落道：“郡主此番有何贵干呢？是不是又要把我抓去拷问一番？”
懿阳郡主死死地盯着羽晖，冷声道：“本郡主是来抓人的，不过抓的不是你，是个金人。”
羽晖莫名其妙道：“郡主您可真会编事情，一会儿怀疑我的身份，一会儿又说我这儿有金人，金人为何要到我的地方？”
“那就要问慕容先生了。”郡主一记冷笑。
羽晖回敬道：“郡主问我，我又问谁去呢？虽说大宋江山是当今皇上的，皇城自然也是皇上的，这院子、这里的一草一木也是皇上的，郡主您是皇上的嫡亲，可没说是您的，是不是？您突然想闯入我的院子，没个王法呀。”
这时，周文韬喝道：“小子，郡主面前不得无礼！”
郡主回头努了努嘴：“宣娇，告诉他，那金人是谁？”
郭宣娇站在郡主后面，朝羽晖朗声道：“此人叫赤盏干达，金国平西军节度使。早在十年前任平阳节度使时，就杀烧抢掠、奸淫妇女、无恶不作！今春又突袭郡主府，烧毁宫殿两间，杀害无辜宫女太监数十人，抢走大批财物！此人作恶累累，我宋与其有血海深仇，今日突然出现在清蟾楼，我等一定要将他抓住，替死去的无辜百姓报仇雪恨！”
郡主幽幽道：“慕容先生，你听到了吗？金贼不除，不足以泄民愤。听说赤盏干达逃亡于此，隐入你家院子，我等要逮住他。”
羽晖道：“那也只是听说而已。我在临安素不与陌生人来往。这是我的院子，未经本人允许，外人也休想进来。”
郡主恼怒，令道：“休得与他啰嗦，给本郡主进去搜！”
众人正要蜂拥而入，突然后面一记叱咤声：“站住！谁敢？”
原来是慕容横率众人赶到。
一见郡主，慕容横面露轻蔑之色，威严丝毫不减：“这院子是慕容家族买下的，羽晖又是我的养子，郡主莫非想闯入慕容家不成？”
看见慕容横，郡主不得不缓和语气道：“慕容老庄主言之过甚，先公以功封侯，您身系世袭，慕容家族家大业大功劳大，本郡主怎敢在您面前肆意妄为呢？”
“既如此，就请郡主离开这儿。”慕容横不客气道，“我家羽晖受了点伤，听说是拜郡主所赐。他还需静心静养，麻烦诸位别到此弄些聒噪之声了。”
郡主依然不甘心，半是警告道：“慕容老庄主，本郡主进内搜查，只是想给大宋百姓有个交代。如若让金贼跑了，这罪过就大了。”
“我说不让就不让！”慕容横斩钉截铁地予以拒绝，“若搜查，自有官衙来人，我慕容横绝不掣肘，这可轮不到郡主嚣张！”
郡主显然被激怒，令人强行闯入。慕容家族的人横在门口。双方对峙，剑拔弩张。
“哎呀呀，怎么这般热闹？”
远远的传来嘉王赵扩的笑声，接着，赵扩出现。太阳底下，赵扩一身明晃晃的姜黄披袍，脸上的笑意也是明晃晃的。
显然赵扩尚未发现气氛紧张，与郡主、慕容横见礼之后，冲着羽晖笑道：“怪不得不来嘉王府，原来你忙于应酬。今日算我看你来了，带了些补品给你，你是不是有了有趣的新玩意儿？快给我讲讲。”
羽晖暗地里松了口气，故意说道：“有趣的玩意儿多了，今日就碰到有趣的事。”
“快给我讲讲。”赵扩拉着羽晖进门，回头还朝郡主道，“郡主要不要一起进去坐坐？您大概还未领略过羽晖的茶艺功夫。”
“不用了，还有要事去办。扩儿，有空去郡主府走走。”
郡主装出热情的样子，与赵扩打过招呼后，率众无奈离去。
羽晖恭请养父一起入厅堂小坐，慕容横也拒绝了：“你们年轻人说话，我这个老头子就不瞎掺和了。明日寿皇召见我等一众商贾，为父还需准备斟酌。”
慕容横与赵扩互道告别，羽晖又送慕容横出门，慕容横余怒未消，道：“懿阳郡主过于嚣张，周家在临安气焰浓烈，瞧她那副德性，新会子被他们所盗竟然一丝愧意都没有！羽晖，这事一定要尽快！”
羽晖回道：“父亲放心，我会很快完成此事的。”
再说懿阳郡主回到清蟾楼，噔噔噔一口气上了楼，进入郭宣娇的屋子，待屋门关闭，反手就给了郭宣娇一巴掌。
郭宣娇挨了打，垂着头不吱声。
郡主喘着气，怒斥道：“如此操之过急，你坏了我的大事！你还将赤盏干达引进这个屋内，你这是在暴露我赤狐馗！我白白栽培你这么多年！”
郭宣娇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因为激愤，声音梗在喉咙。
“我眼睁睁看着这个人将我母亲拖入了屋内，至今耳边还回荡着这个畜生狂妄的笑声，还有我母亲最后的绝望的哭喊声……等这个人离开，我爬进了屋内，屋内只有我母亲孤零零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胸腹还插着一把短剑，血还在汩汩的流……”
她拿出那把刺向赤盏干达的短剑，眼神凶狠凛切，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十年了，我把这个畜生的模样深深刻在心里，我要替我母亲报仇！……此生此世，我绝不会放过他！”
郭宣娇不断地呢喃着，她近乎疯狂的样子，连懿阳郡主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