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准侧妃
重华殿内，内侍霍临面色沉重，语气略带惶恐。
“寿皇，咱们的一张牒面……丢了。”
闻言，赵昚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张大着嘴，喃喃道：“难道扩儿见到的死去的宫女……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那宫女一直对寿皇赤胆忠诚、谨守教导，牒面纹在她身上绝对放心。老奴十天前还在宫里见到她，没想到却这般失去踪影，刚才荷花池冰雪消融，死尸浮了上来，牒面不见了。”
“是谁……是谁杀死了她？还偷走了朕的牒面？”赵昚喘着粗气。
“一定是知道宝藏的人，或者对您有仇的人，存心想报复。寿皇，这个秘密，除了郡主，没有几个人知道。”
“郡主不可能！朕与她同仇敌忾，誓守盟约，朕依靠她，她也倚靠朕，谁都离不开谁！荆平纲只有朕的三面牒面与郡主的三面牒面合而为一，哆狄人才能交付，朕少了一张，对郡主也没好处！偷牒面的人，一定是从中作梗，不想让我们得到宝藏！”
“寿皇所言极是，奴才一定设法查个水落石出。”
“一定要去查清楚，把牒面追回来！自从朕退位以来，宫里乱象丛生、鱼目混珠，尤其是后宫。听说张贵妃被灌了药，胎死腹中，又是李凤娘所作所为，这个女人做事阴狠，未免藏有歹毒之心。”
“奴才明白。”
这时，候在外面的宫人进来禀报，懿阳郡主向寿皇叩安。
“寿皇，这事要不要让郡主知道？”霍临紧张地问道。
赵昚也是一脸不安，摆摆手：“千万不可让她知道。丢了牒面，郡主气焰极盛，朕的威严何在？宝藏尚在，谁都动不了，你悄悄将丢失的牒面找回来，不就没事了？”
“奴才知道。”
懿阳郡主脚步轻盈地进来问安，站在赵昚面前，一身华服，光彩照人。
自从新会子事件之后，郡主变得低调了些，戾气也是收敛不少。赵昚惋惜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做出这般事端，让朕左右为难，市舶司一时也进不了人。”
“皇兄不必在意，我改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郡主却变得开朗，微笑道，“今日来请安，咱说点高兴的事儿。腊月二十四是小节夜，皇兄这里向来重视节庆气氛，可是为了我，这浓烈的气氛冲淡了许多，我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说着，让宫人呈上春帖：“外面春帖胜幡都有售卖，文韬亲笔书写了一副对联，向寿皇表示敬意，字不在好，在于心。”
春帖展开，赵昚念读了一番，颇为满意：“文韬这字体颇有于湖居士清劲挺拔之气质，骨相不失英秀，实乃有心了，不错不错。”
懿阳郡主惊奇道：“皇兄连文韬临摹谁都看出来了，果然慧眼。”
赵昚捋须道：“当年朕看到于湖居士的遗墨，心实敬之。可惜其英年早逝，实在惋惜。”
“皇兄您看，文韬多有心。这和皇后娘娘那边比较起来，可是恭敬孝顺多了。”
“哼，李凤娘不给朕添堵、少点麻烦，朕已经烧高香了。”
郡主从重华殿出来，候在外面的柳志迎上前。郡主在前面悠悠地走，柳志亦趋亦步地紧随在后，待周围无人，郡主这才冷笑出声。
“赵昚啊赵昚，原来你也有故作镇静的一天。牒面失去一张，你以后可就坐卧不安，夜不能寐了。”
柳志小声问道：“郡主，寿皇难道丝毫没有怀疑到您身上？”
“哈哈，他怎么敢怀疑是我做的，如果知道岂不要他老命了？听他的口气，分明对李凤娘有所怨言，十之七八怀疑到李凤娘头上。咱们干脆故意放点风声出去，让赵昚有所耳闻，就说那宫女争强好胜，故意裸露纹身勾引皇上，被皇后娘娘发现，皇后就……”
她做了个抹刀的动作，得意道：“李凤娘的妒悍可是出了名，她做这种事，赵昚深信不疑。接下来，他将矛头转向李凤娘，咱们可就看好戏了。”
“对对，郡主，咱们三张牒面重新到手，事不关己，因利乘便。”
“本郡主愈想愈开心，前方就是后宫，我倒有兴趣拜会拜会李凤娘。”
郡主来到了后宫，刚往慈无殿的方向走一段路，又有些迟疑。她停止了脚步，暗自思忖道：“李凤娘别看她骄恣凶悍，可也不笨，她会猜想我此番拜会的目的。这人能往好处想也就罢了，就怕她无端猜忌。算了，我去恐怕撞了霉运，何必自找麻烦呢？还是避开些为好。”
悄悄然又想折回去，恰这时看见两名宫女正往这边走，为免被发现，郡主示意柳志闪在墙角。那两名宫女来自慈无殿，此时她俩正边走边小声抱怨着，说话声清晰地滑入郡主的耳朵里。
“后宫开个教坊，可累死咱们了，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些千金小姐，惹皇后娘娘生气，咱小命就丢了。”
“好歹教坊结束了，娘娘也是满意。”
“可是听说选上的嘉王殿下不喜欢，娘娘既无奈又生气，一直朝皇上嘀咕着呢。你说，嘉王殿下一天到晚喜欢和公子王孙说天论地，他是不是那种……人呢？”
“别胡说，嘉王殿下不是这种人。上回他冲进慈无殿，哭着闹着要姚之芸，还把她接去府里，说不定现在就是最受宠的侧妃呢。”
两宫女走远了，说话声消失了，墙角边的郡主却惊愣地站着，失了魂儿似的。
“柳志，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是不是姚之芸？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姚之芸还活着！”
“郡主……或许是姓名相似的人？或许您听错了？”
“我真的没有听错！真的是姚之芸？这名字……我一听到这名字，就像炸雷一样。”郡主几近疯狂，嘴里不住地喃喃，“我要去嘉王府，找姚之芸！”
“郡主，您冷静些，姚之芸明明已经死了，您问清楚再说。”
“我冷静不了！我一定要去嘉王府，我要探个清楚！”
——
嘉王府外，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郡主在柳志的搀扶下，匆匆下了马车，又步履匆匆地冲进了王府。
王府守门的护卫一见懿阳郡主，慌不迭地跑去禀报。赵扩闻报，穿衣套靴出来迎接。
一见赵扩，郡主将急迫之心压了压，后面的柳志不住地小声提醒，郡主这才堆起笑容，装出嗔怪的模样，说道：“扩儿近来可好？你皇姑婆怪想你的。你这孩子，快过年了，连个孝顺都没有，是不是把皇姑婆当外人了？刚才办事经过嘉王府，突感肚子饿，进来吃完稀粥，回头好办事。”
赵扩连忙赔罪：“是扩儿不孝，还请郡主多加责罚。郡主到此，蓬荜生辉，扩儿一定好酒好菜招待，到时自罚三杯。”
赵扩满以为郡主确实是来吃饭的，高兴至极，赶紧将郡主迎入正厅入座。王府里多的是佳肴脍鲜，不大工夫已是满满一桌。赵扩待酒满，果然自行罚酒三杯。
郡主察看左右：“听说扩儿有了宠爱的准侧妃，貌美如花，能不能出来让皇姑婆见见，皇姑婆可是准备了红包。”
一听“准侧妃”，赵扩又开始不乐意了，加上酒劲上来，脸上明显的抵触情绪。
“哎呀谈不上宠不宠的，不见也罢。郡主，咱们还是喝酒吃菜，别看女人。”
“你想金屋藏娇不成？皇姑婆不是外人，见见又何妨？”
“吃完饭扩儿带郡主后院瞧去，先喝酒，喝酒。”
赵扩心烦，他越不想准侧妃出来，郡主越是疑心过重，索性待赵扩再饮下一杯酒，用赤狐馗惯有的蒙药将其迷倒。
“扩儿啊，对不住了，再过两个时辰你再醒过来吧。柳志，咱们趁机赶快去瞧瞧，那个人是不是姚之芸？”
郡主带着柳志径直到了后院，瞧见那边亭台楼阁，不知往哪里找去。前面正走来几名抬水的宫女，郡主装作和颜悦色的模样，问：“可是看到新来的准侧妃？”
宫女们忙向郡主施礼，指着不远处楼台上站立的人影，郡主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便让宫女过去传唤。
“唤新来的准侧妃过来伺候，本郡主就在暖阁等。”
宫女传话去了，郡主带着柳志站在假山旁，翘首望着楼台那边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楼台那边盈盈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手里端着茶盘茶壶，是那位准侧妃无疑了。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她？”郡主焦急地问道。
“看她垂眉低眼的样子，一时半会儿看不清。郡主，若是姚之芸，奴才认得她，她也认得奴才，怎么办？”
“你且蒙上脸，别让她知道是你。”
女子端着茶盘，慢慢拐到假山这边，凝神走着，突然前面一道人影闪现，她猛地抬起头，与此同时，柳志手里的剑头直指女子的胸口。女子惊骇地呀的一声，也许被眼前的蒙面人惊吓住，也许是明晃晃的剑头闪了眼，手里的茶盘脱手，人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柳志举剑，本意是让女子抬起头，没料女子就这样被吓倒了，一时不知所措。这时郡主听到动静，从另一边闪出，指着倒地的女子，问：“是不是姚之芸？”
“郡主，我们认错人了，不是她。”
郡主丧气地咬牙道：“看来姚之芸真的死了。”
柳志紧张地问道：“这人怎么办？”
“她自己会醒的，别人以为她自己摔倒了。若我们将她送回去，她会咬定我们吓了她，毕竟是嘉王的准侧妃，被皇上和李凤娘知道，事情就不可收拾了。咱们走。”
“寿皇，咱们的一张牒面……丢了。”
闻言，赵昚一下子瘫坐在龙椅上，张大着嘴，喃喃道：“难道扩儿见到的死去的宫女……是真的？”
“确实是真的。那宫女一直对寿皇赤胆忠诚、谨守教导，牒面纹在她身上绝对放心。老奴十天前还在宫里见到她，没想到却这般失去踪影，刚才荷花池冰雪消融，死尸浮了上来，牒面不见了。”
“是谁……是谁杀死了她？还偷走了朕的牒面？”赵昚喘着粗气。
“一定是知道宝藏的人，或者对您有仇的人，存心想报复。寿皇，这个秘密，除了郡主，没有几个人知道。”
“郡主不可能！朕与她同仇敌忾，誓守盟约，朕依靠她，她也倚靠朕，谁都离不开谁！荆平纲只有朕的三面牒面与郡主的三面牒面合而为一，哆狄人才能交付，朕少了一张，对郡主也没好处！偷牒面的人，一定是从中作梗，不想让我们得到宝藏！”
“寿皇所言极是，奴才一定设法查个水落石出。”
“一定要去查清楚，把牒面追回来！自从朕退位以来，宫里乱象丛生、鱼目混珠，尤其是后宫。听说张贵妃被灌了药，胎死腹中，又是李凤娘所作所为，这个女人做事阴狠，未免藏有歹毒之心。”
“奴才明白。”
这时，候在外面的宫人进来禀报，懿阳郡主向寿皇叩安。
“寿皇，这事要不要让郡主知道？”霍临紧张地问道。
赵昚也是一脸不安，摆摆手：“千万不可让她知道。丢了牒面，郡主气焰极盛，朕的威严何在？宝藏尚在，谁都动不了，你悄悄将丢失的牒面找回来，不就没事了？”
“奴才知道。”
懿阳郡主脚步轻盈地进来问安，站在赵昚面前，一身华服，光彩照人。
自从新会子事件之后，郡主变得低调了些，戾气也是收敛不少。赵昚惋惜道：“早知如此，就不该做出这般事端，让朕左右为难，市舶司一时也进不了人。”
“皇兄不必在意，我改了，以后还是有机会的。”郡主却变得开朗，微笑道，“今日来请安，咱说点高兴的事儿。腊月二十四是小节夜，皇兄这里向来重视节庆气氛，可是为了我，这浓烈的气氛冲淡了许多，我心中委实过意不去。”
说着，让宫人呈上春帖：“外面春帖胜幡都有售卖，文韬亲笔书写了一副对联，向寿皇表示敬意，字不在好，在于心。”
春帖展开，赵昚念读了一番，颇为满意：“文韬这字体颇有于湖居士清劲挺拔之气质，骨相不失英秀，实乃有心了，不错不错。”
懿阳郡主惊奇道：“皇兄连文韬临摹谁都看出来了，果然慧眼。”
赵昚捋须道：“当年朕看到于湖居士的遗墨，心实敬之。可惜其英年早逝，实在惋惜。”
“皇兄您看，文韬多有心。这和皇后娘娘那边比较起来，可是恭敬孝顺多了。”
“哼，李凤娘不给朕添堵、少点麻烦，朕已经烧高香了。”
郡主从重华殿出来，候在外面的柳志迎上前。郡主在前面悠悠地走，柳志亦趋亦步地紧随在后，待周围无人，郡主这才冷笑出声。
“赵昚啊赵昚，原来你也有故作镇静的一天。牒面失去一张，你以后可就坐卧不安，夜不能寐了。”
柳志小声问道：“郡主，寿皇难道丝毫没有怀疑到您身上？”
“哈哈，他怎么敢怀疑是我做的，如果知道岂不要他老命了？听他的口气，分明对李凤娘有所怨言，十之七八怀疑到李凤娘头上。咱们干脆故意放点风声出去，让赵昚有所耳闻，就说那宫女争强好胜，故意裸露纹身勾引皇上，被皇后娘娘发现，皇后就……”
她做了个抹刀的动作，得意道：“李凤娘的妒悍可是出了名，她做这种事，赵昚深信不疑。接下来，他将矛头转向李凤娘，咱们可就看好戏了。”
“对对，郡主，咱们三张牒面重新到手，事不关己，因利乘便。”
“本郡主愈想愈开心，前方就是后宫，我倒有兴趣拜会拜会李凤娘。”
郡主来到了后宫，刚往慈无殿的方向走一段路，又有些迟疑。她停止了脚步，暗自思忖道：“李凤娘别看她骄恣凶悍，可也不笨，她会猜想我此番拜会的目的。这人能往好处想也就罢了，就怕她无端猜忌。算了，我去恐怕撞了霉运，何必自找麻烦呢？还是避开些为好。”
悄悄然又想折回去，恰这时看见两名宫女正往这边走，为免被发现，郡主示意柳志闪在墙角。那两名宫女来自慈无殿，此时她俩正边走边小声抱怨着，说话声清晰地滑入郡主的耳朵里。
“后宫开个教坊，可累死咱们了，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这些千金小姐，惹皇后娘娘生气，咱小命就丢了。”
“好歹教坊结束了，娘娘也是满意。”
“可是听说选上的嘉王殿下不喜欢，娘娘既无奈又生气，一直朝皇上嘀咕着呢。你说，嘉王殿下一天到晚喜欢和公子王孙说天论地，他是不是那种……人呢？”
“别胡说，嘉王殿下不是这种人。上回他冲进慈无殿，哭着闹着要姚之芸，还把她接去府里，说不定现在就是最受宠的侧妃呢。”
两宫女走远了，说话声消失了，墙角边的郡主却惊愣地站着，失了魂儿似的。
“柳志，你刚才听到了什么？是不是姚之芸？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姚之芸还活着！”
“郡主……或许是姓名相似的人？或许您听错了？”
“我真的没有听错！真的是姚之芸？这名字……我一听到这名字，就像炸雷一样。”郡主几近疯狂，嘴里不住地喃喃，“我要去嘉王府，找姚之芸！”
“郡主，您冷静些，姚之芸明明已经死了，您问清楚再说。”
“我冷静不了！我一定要去嘉王府，我要探个清楚！”
——
嘉王府外，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郡主在柳志的搀扶下，匆匆下了马车，又步履匆匆地冲进了王府。
王府守门的护卫一见懿阳郡主，慌不迭地跑去禀报。赵扩闻报，穿衣套靴出来迎接。
一见赵扩，郡主将急迫之心压了压，后面的柳志不住地小声提醒，郡主这才堆起笑容，装出嗔怪的模样，说道：“扩儿近来可好？你皇姑婆怪想你的。你这孩子，快过年了，连个孝顺都没有，是不是把皇姑婆当外人了？刚才办事经过嘉王府，突感肚子饿，进来吃完稀粥，回头好办事。”
赵扩连忙赔罪：“是扩儿不孝，还请郡主多加责罚。郡主到此，蓬荜生辉，扩儿一定好酒好菜招待，到时自罚三杯。”
赵扩满以为郡主确实是来吃饭的，高兴至极，赶紧将郡主迎入正厅入座。王府里多的是佳肴脍鲜，不大工夫已是满满一桌。赵扩待酒满，果然自行罚酒三杯。
郡主察看左右：“听说扩儿有了宠爱的准侧妃，貌美如花，能不能出来让皇姑婆见见，皇姑婆可是准备了红包。”
一听“准侧妃”，赵扩又开始不乐意了，加上酒劲上来，脸上明显的抵触情绪。
“哎呀谈不上宠不宠的，不见也罢。郡主，咱们还是喝酒吃菜，别看女人。”
“你想金屋藏娇不成？皇姑婆不是外人，见见又何妨？”
“吃完饭扩儿带郡主后院瞧去，先喝酒，喝酒。”
赵扩心烦，他越不想准侧妃出来，郡主越是疑心过重，索性待赵扩再饮下一杯酒，用赤狐馗惯有的蒙药将其迷倒。
“扩儿啊，对不住了，再过两个时辰你再醒过来吧。柳志，咱们趁机赶快去瞧瞧，那个人是不是姚之芸？”
郡主带着柳志径直到了后院，瞧见那边亭台楼阁，不知往哪里找去。前面正走来几名抬水的宫女，郡主装作和颜悦色的模样，问：“可是看到新来的准侧妃？”
宫女们忙向郡主施礼，指着不远处楼台上站立的人影，郡主看不清那人的模样，便让宫女过去传唤。
“唤新来的准侧妃过来伺候，本郡主就在暖阁等。”
宫女传话去了，郡主带着柳志站在假山旁，翘首望着楼台那边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楼台那边盈盈走来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手里端着茶盘茶壶，是那位准侧妃无疑了。
“看清楚了吗？是不是她？”郡主焦急地问道。
“看她垂眉低眼的样子，一时半会儿看不清。郡主，若是姚之芸，奴才认得她，她也认得奴才，怎么办？”
“你且蒙上脸，别让她知道是你。”
女子端着茶盘，慢慢拐到假山这边，凝神走着，突然前面一道人影闪现，她猛地抬起头，与此同时，柳志手里的剑头直指女子的胸口。女子惊骇地呀的一声，也许被眼前的蒙面人惊吓住，也许是明晃晃的剑头闪了眼，手里的茶盘脱手，人一歪，便倒在了地上。
柳志举剑，本意是让女子抬起头，没料女子就这样被吓倒了，一时不知所措。这时郡主听到动静，从另一边闪出，指着倒地的女子，问：“是不是姚之芸？”
“郡主，我们认错人了，不是她。”
郡主丧气地咬牙道：“看来姚之芸真的死了。”
柳志紧张地问道：“这人怎么办？”
“她自己会醒的，别人以为她自己摔倒了。若我们将她送回去，她会咬定我们吓了她，毕竟是嘉王的准侧妃，被皇上和李凤娘知道，事情就不可收拾了。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