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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凶猫(四)
    这时才有些晃过神的白渊溟,非常平静地说道:“看来沈司令真的很信任你。”

    “是的,他也非常了解您,所以才让我通过您去联系那个人,但是昨晚的事阴错阳差,才有了今天的大新闻,局势也暂时稳定了下来,最后也算帮了我们。”秦钧说着,将沈岳麟交给他的那张名片递向了白渊溟,“您就是德累斯顿步兵学院特派密训中国学员,席贝尔D1001191501,并且是唯一一名全优外训生,但是由于那个时候的政治原因您的名字不能被公开。”

    “这是我发出去的唯一一张名片。”白渊溟看着已有些微黄的名片,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这个老头儿!”随后,白渊溟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你们这些后起之秀才是真的优秀,而当时的我们,只是早已被决定命运的牺牲品。”

    “学长,如果您不想有更多的人被害,就请您告诉我,那天日本总务部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秦钧神色紧张地问道。

    “在我回答你之前,你能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吗?”白渊溟摸着唇上的胡须说道。

    “你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今天我们两个都开诚布公。”秦钧挺身说道。

    白渊溟点头同意,便问道:“你们407到底在查日本人的什么事?”

    “这是,407最高机密。”秦钧料到白渊溟会问起这件事,但是他还想再试探一下白渊溟的反应。

    “也罢,我明白,看来秦科长也没多大的诚意嘛。”白渊溟说着不紧不慢地朝厅外走去。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因为我相信你,沈司令也相信你。”秦钧随即快步走到白渊溟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递向白渊溟,继续说道,“这是407在德国与我联络的特勤。”

    白渊溟接过照片,看到的是一个死状极其恐怖的尸体,面目肿胀,赤露着身体,浑身皮肉外翻,在尸体胸口被人用刀刻出了一只鸟的图案,另外,由于是黑白照片,只能看到尸体呈现出一种非常诡异的深色,而白渊溟判断,应该是属于黑紫色一类的颜色。

    “半年前,他被发现惨死在公寓里,他最后留给我的情报就是,不久后,一批由德国病毒学专家所伪装的交流团将来到中国,具体指导日本人完善诱导出一种专门适合中国人感染的新型病毒,这项由日本人主导,通过满铁上海事务所与德国生化病毒学特别研究室联合制定的病毒实验计划就被称为入内雀计划,而在这个计划之中存在着三个掌握着关键情报的潜伏者,他们又被分别称之为入内雀一号、二号、三号。”

    白渊溟听完,将照片还给了秦钧,“看不出,你一边进修一边还当着间谍。”

    秦钧表情严肃地说道:“这件事关乎到几十万上海百姓的性命,必须万份谨慎,通过那一次血的教训后,我便更加小心隐秘,即便是我为407工作了这么久,回国后也是才知道颜冰就是一直与我对接的国内专员。”

    “所以,你们已经查到那个金泽淳算一只入什么雀的瘟鸡?”白渊溟问道。

    “是的,我的联络员就是通过身为入内雀一号的他,发现了入内雀二号的线索后才被灭口的。”

    “所以,你们在调查陈清的同时,发现我也在找他,所以我也一度成为了你所怀疑的嫌疑人?”

    “他果然不是日本人,他叫陈清?”秦钧眼中一亮,紧接着说道,“是的,可关于你是嫌疑人的假设立即就被颜冰否决了,当时我还不是很明白她的坚决,不过407一直怀疑的真正目标还是你所说的这个陈清。”秦钧说到此处,神情严正地看着白渊溟,“好了,我所能告诉你的我都说了,现在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白渊溟无奈地长叹了口气,略带茫然地点了点头,“我能告诉你的很有限,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陈清了,他是随我秘密在德国受训的队员之一,但是如今的他,眼里只有仇恨,那天在日本总务部里,他还在向我炫耀性地暗示,他作为欧阳宸的心理学助教时,对欧阳宸做过了一些身心都惨遭摧残的事情,我想欧阳宸也许是被陈清找到了脑力人格上的弱点,再用催眠的方式顽固暗示,并达到在特定环境刺激下,能够使欧阳宸的他我意识激活,从而多次供为驱使。”

    “你是在说,催眠术中的意识束缚?”秦钧试探着问道。

    白渊溟微微点了点头,用忧郁且同情的语气说道:“一个极端变态人格障碍者做你的心理学助教,真的太可怕了。”

    “可这个陈清如此虐杀吴奇伟一家,到底是因为什么仇恨?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秦钧不解问道。

    “吴奇伟以前的身份你一查便知,而当年的那件事,对于我来说,我只知道,原本在德累斯顿密训而不该牵扯进德法作战的我们被紧急召回了凡尔登后方的协约国前线联合司令部,并且被前线中方观察团命令炸掉摩泽尔河附近德军巨型火炮的秘密弹药库,可就在任务完成后,我们便突然与后方失去了联系,两天后,在英军支援下全线反攻的法军便将我们与一伙德军一并包围了,那时候我与陆长官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个有去无回的任务,不过一切都已经太晚了,由于政治原因,我们是不该出现在那个战场中人,随后陆长官帮助我从战俘营逃了出去,让我去向观察团最高长官求救,可当我随时任参谋副官的沈司令赶到前线时,小队则已经被前线司令部所有指挥官们认定为叛军尽数处决了,这其中也就当然包括保持沉默的中国观察团的军官与官员们。”

    秦钧听罢,恍然大悟地追问道:“所以,陈清的目标就是当年这些下令的处叛者们?”

    “其实我也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交由你们去处理,但是听你刚刚所说,目前很显然,德国人、日本人才是他真正有恃无恐的背景。”白渊溟说着,点上了一支烟,略显疲惫地靠进沙发里,吐出一口烟圈问道,“你说你发现了下一个即将受害者的线索吗?难道陈清已经公然开始挑衅407了?”

    “更确切地说,是在挑衅你。”秦钧这时将茶几上的公文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白渊溟面前,“他在案发现场临街的信箱下发现了一个小珠宝袋,里面有一枚戒指,还有七颗黄豆大小的黑玛瑙球。”

    白渊溟打开信封,从中拿出一枚款式非常漂亮的白金戒指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然后慢慢地皱着眉将戒指又放下,“这是三天前,工部局英国董事奥斯顿布朗的妻子到我这儿留下的,说是让我帮她查他丈夫的情妇,也就是这枚戒指的主人,还豪爽地付了一大笔订金。”

    “那也就是说这枚本该在你这儿的戒指,却出现在了案发现场?”秦钧说着坐回到了白渊溟的对面,拿起了那枚戒指,“这枚戒指的商号字母为DIDEL,按照这个信息,我查到这枚戒指是黛迪尔珠宝行半个月前开始在上海特供售卖的最新款式,很受租界的上流人士青睐,而奥斯顿其实早在上个月初就去广州出差了,两天前才刚刚出差返回上海,不可能有时间为情妇买戒指,而且经过侧面调查反映,奥斯顿为人很十分自律,又是刚从英国调来工部局不久,工作也很忙,平时的生活交际圈也非常有限,所以并没有什么时间去偷情。”

    这时,白渊溟接着秦钧的话,说道:“所以,如此经不起推敲的假案也就证明了这个情妇是不存在的,但布朗夫人还是来了,嗯,报了个假案,然后就能得到一个漂亮的新款戒指,换做我也会那么做!那么这么做的目的很可能就是,陈清只是想通过奥斯顿的老婆正大光明地把一个可以在以后证明我在案发现场的证物交给我,然后找时机把这种我根本不会放在眼里的卷宗证物再偷偷拿回来,从而栽陷害我。”

    秦钧听罢,陷入了思考,不觉自问道:“那么谁会是这个小偷?是陈清自己,还是另有其人,陈清又为什么偏偏选择了奥斯顿?难道奥斯顿也是当年的前线指挥官?”

    “这些问题并不是真正的难题,我现在倒很关心的是,所以今天你是带着戒指向我来求证你推理出的线索的?那么是不是也说明,奥斯顿的妻子已经迫不及待告发我了?”白渊溟说到这儿,冲秦钧微微一笑,“谢谢你是来跟我商讨案情的,而不是把我绑进警备司令部的地牢。”

    面对一副无所忌惮样子的白渊溟,秦钧则严肃地说道:“情报处已经同时介入调查了,但是沈司令和颜冰依然相信你,当然你刚才所说的话也已经让我对你是信任的,可你面对的终究只是一个旧部的复仇,而是我和颜冰,还有整个407面对的是日本人的入内雀计划,可能我们走错一步,后果将会不堪设想。”秦钧说完,随即掏出钢笔在茶几上的一页报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迅速站起身朝门口喊道:“小周!”

    “秦科长!”那名特勤应声而入。

    “马上回407再去彻底查一下这对夫妇的经历,要快!”秦钧一边把撕下的报纸交给手下一边说道。

    “对了!特别注意一下女方有没有不正当关系交往。”白渊溟这时莫名其妙地补充道。

    秦钧随即向有些迟愣的特勤使了个颜色,那名特勤随后便答应着快步跑了出去。

    “407果然是老头子调教出来的,效率就是高。”白渊溟说完,从信封里将七颗精亮黑色玛瑙球倒在手心里,一边把玩一边说,“这个东西从哪里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这时秦钧回头对白渊溟说道:“从昨晚到现在,这几颗玛瑙也一直没有头绪。”

    “我怀疑,这才是陈清真正想挑衅的地方,戒指作为栽赃的陷阱,那么这几颗玛瑙也许就代表着破解的线索。”白渊溟揉捻着一颗玛瑙球说道。

    “我们去医院吧,目前唯一熟悉他的人就是欧阳宸,我们也许能从欧阳宸的意识中得到陈清的思路。”

    “嗨!沈大小姐要知道你揣着的是这个心眼儿,她会更伤心的。”

    白渊溟说着放下杯子刚想起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开门!开门!”

    秦钧与白渊溟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迅速靠在窗边向外望去,只见一辆吉普车与一辆警车正停在对街边。

    “应该是司令部情报处与租界警务处的人。”

    “没关系,让他们抓住我,才能知道露出来的是谁的尾巴?”白渊溟如无其事地走过来说道。

    “这太冒险了。”

    “现在的陈清还不想轻易玩死我,我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能见证和使他拥有复仇快感的人。”

    “但是……”

    白渊溟拍了拍秦钧的肩膀,轻声说道:“学长学长地叫着,那就听学长一回吧,你不要露面,钢琴后面有暗道。”

    白渊溟说完,便径直走到门口打开了门。

    “白先生,我们是警备司令部情报处与工部局警务处的,我们怀疑您和一宗案子有关,请配合我们走一趟。”

    秦钧听到门外的这个声音正是情报处副处长曹俊廷。

    “哦,那我是去警备司令部呢?还是警务处呢?”白渊溟倚在门边,懒散地说道。

    “您需要先去警务处完成例行问讯,随后我们也会问您一些问题。”

    “好,那就走吧。”

    “谢谢您的配合。”

    一番简单的对话结束后,门边便被白渊溟关上了。原本以为外面的人都已经走了的秦钧刚想侧身朝窗外看一看情况,刚露出头便看到曹俊廷独自一个人正朝着门口走了回来!

    这时,迫不得已的秦钧只好躬身快速摸到钢琴后面,待他刚跳下地毯下的暗道口后,门就同时被打开了。随后,秦钧伏在钢琴旁下面的暗道内,将顶板抬起一道缝隙。偷偷观察着走进屋内的曹俊廷。曹俊廷进屋后,先是四下望了望,在会客厅走了一圈后便来到偏厅的茶几前,然后迅速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滴管瓶,紧接着便将瓶中紫色的液体向那半杯牛奶与茶壶中小心注入几滴,最后又朝四周观察了一番,在钢琴四周转了一圈,才离开了屋子。

    而刚刚完整目睹了此情景的秦钧只觉得浑身在颤抖,他分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恐惧。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自己曾经最为欣赏的学员,会做出替敌人卖命行凶的行径。

    此刻,在秦钧脑海中,一张令自己不寒而栗的关系网逐渐在脑海中形成了。淞沪满铁事务所、京沪警备司令部、上海总商会、还有杨宇霆所辖的奉军势力,租界占领区不及他国一半的日本人,居然可以织起这样一张笼络了整个淞沪区军政商三界核心的情报特务网。

    秦钧瞬间深深地感到407的处境已经是危机四伏,接下来,他更加担心颜冰会直接与情报处发生冲突,从而正中阴谋者的将其夺权的下怀。

    一个小时后,当秦钧走进圣约翰医院的病房时,正碰到突然变得狂躁不安起来的欧阳宸。只见此时的欧阳宸将一盘沈孟琪刚洗好的水果打翻在地,并又举起暖瓶猛地摔在地上,而一旁的陆铭阳与沈孟琪两人正在努力地将他按回到病床上。于是,秦钧上前一个旋臂肘压就将欧阳宸按在回到了床边。

    而被秦钧制住的欧阳宸,却还在面无表情地自言自语道:“我是真葡萄树,我……我父栽培之人,凡属我不结果子的枝子,他就剪去,凡结果者……修理干净,使枝子结果子更多……圣水,不要碰水!不要碰!……”

    秦钧听着听着,逐渐就把注意力落在了地上那串被踩烂的葡萄上,又看了看沈孟琪从地上捡起的水果和一本《圣经》,脑中开始飞快思考着。

    “秦大哥!您总算来了!他这是怎么了?”才松了一起口气的陆铭阳,开始一边帮沈孟琪收拾东西一边对秦钧说道。

    秦钧没有理会陆铭阳,而是缓缓走到勉强安静下来的欧阳宸面前,俯下身,将一颗信封里的黑色玛瑙放在欧阳宸的眼前,表情十分严肃地低声问道:“这颗,是真葡萄吗?”

    令陆铭阳与沈孟琪没想到的是,就在欧阳宸的目光触及到那颗黑色玛瑙的一刹那,整个人当即向后就是猛地一挺身!面色惊恐地指着那颗玛瑙,嘴里不断自重复着:“葡萄……野葡萄!野葡萄!……”

    沈孟琪见状,慌忙抱紧欧阳宸冲着秦钧大喊:“秦科长,您在做什么?!您不能再刺激他了!”

    “果然这个才是故意留下的线索,对不起。”秦钧说着收起玛瑙,转身对陆铭阳问道,“明天是星期天对吧?”

    “额,是的。”陆铭阳一脸茫然地点了点头。

    “那租界里工部局附近有哪些教堂会做礼拜?”秦钧问向沈孟琪。

    “额,那就应该是圣三一教堂了,与工部局大厦只隔了一条汉口路。”沈孟琪说着慢慢松开欧阳宸,满脸疑惑地看着秦钧,“白社长怎么没跟您一起来?”

    “白社长已经去调查了,沈小姐放心,我与白社长探讨过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欧阳先生被催眠的诱因。”秦钧用安慰的语气说道。

    “欧阳哥哥,他是被催眠的?”沈孟琪满脸惊讶地问道。

    “是的,现在沈小姐能帮我们做的就是马上把欧阳先生转回家,派人不间断地守着,不要让一切可疑的人接近他,也不要让他在休息时或激动时听到类似钟声的声音。”

    “好,我明白了!一切就拜托秦科长了。”沈孟琪说着向秦钧鞠了一躬。

    “沈小姐不必客气。”秦钧说着转向陆铭阳,使了个眼色说道,“白社长还在407等我们,走吧。”

    当陆铭阳跟着秦钧出了医学院病房楼后,陆铭阳这才忍不住问道:“秦大哥,您刚才的意思是,额,我们社长他出什么事了吗?”

    “他被曹俊廷抓了,上车再说。”秦钧拉开一辆停在路边的出租车车门说道。

    “什么?!”陆铭阳顿时紧张了起来,随即急忙也钻进了车里,刚想追问道,便有所顾忌地看向那名司机。

    “自己人,想问什么就问吧。”身旁的秦钧点头说道。

    “为什么要抓社长?”陆铭阳这才迫不及待地侧身问向秦钧。

    秦钧目光坚定地看着陆铭阳说道:“小陆,我想通过在船上所经历的那些事,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我接下来要和你说,希望你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

    “秦大哥,您说吧。”陆铭阳认真地回答道。

    于是,秦钧就把自己与白渊溟的推理,以及曹俊廷在侦探社下毒的事全都告诉了陆铭阳。

    陆铭阳听后,万分震惊!尤其是当他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己父亲的一部分真相时,心里既有着一种紧接真相的激动,心底的某个角落好像同时隐隐升起了一丝终有所向的仇恨。

    秦钧看了看突然变得沉默的陆铭阳,只是以为他因复杂的情势而变得茫然,“所以,敌人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我需要你和筱优小姐的帮助,小陆?”

    秦钧最后的这一声轻呼才让陆铭阳晃过神,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问道:“那刚刚,您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欧阳宸身上的线索了吗?”

    “是的,欧阳宸刚刚所说的话,并不是胡言乱语,我刚才在病房无意中注意到了沈孟琪放在桌上的那本《圣经》。”

    “这本来是她想读给欧阳宸听的”陆铭阳说完,猛然停住想了想,恍然脱口而出,“难道欧阳宸刚刚是在背诵《圣经》的经文?!”

    “不是欧阳宸在背诵,而是欧阳宸意识中代表陈清的他我被再次唤醒了。”秦钧说着拿出一颗黑色玛瑙,放在陆铭阳的手心,“那是约翰福音中耶稣所说的一句话,大意是不结果的野葡萄枝杈就会被剪掉,而会结果的才是会被留下来的真葡萄,这个陈清癫狂到把自己比作真葡萄树一样的耶稣,以此来惩罚与复仇,而那七颗黑色玛瑙,正代表着七颗黑色的野葡萄,七在《圣经》中正是献祭的数量,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明天圣三一教堂会有七个人被杀死。”

    “原来是这样,可是刚刚欧阳宸并没有听到钟声啊,陈清又是怎么使他进入人格意识转换的呢?”

    秦钧闻听,也很感到很奇怪,“这也就奇怪了,难道催眠暗示不止一种?你没有发现其他什么可疑的地方吗?”

    这时,身边的陆铭阳突然说道:“其他可疑的地方,对了!噢!我好像看到窗外有一只黑猫!”

    “黑猫?!又是黑猫。”秦钧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两遍,然后神情严峻地对陆铭阳说道,“看来我们要回去问一问在英国专门受过犯罪心理特训的颜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