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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镜(四)
    此时出现在几人眼前的是一片狼藉,屋内的陈设几乎都被砸得破烂不堪。

    “看来,周小姐的家人没什么可带回去的了。”白渊溟说着,冷笑着走了进去,在梳妆台周围四下观察了起来,并且蹲在梳妆台下捡起了一个东西握在手里,“这个周小姐平时就性格刻薄,脾气嚣张,特别是自从林楚怡小姐来了以后,对吧?”

    白渊溟说着回头看了一眼佟叔,而佟叔这时则沉默不语。

    “社长,您认为这些东西都是周曼丽自己砸的。”陆铭阳有些奇怪地问道。

    白渊溟这时背着双手,在梳妆台前踱着步子说道:“根据今早我们出发前,秦钧传回的警察厅那边的线索,我是这么推断的:昨晚,周曼丽在得知了林楚怡被谭诒君举荐去演电影的事后,异常恼火,在自己的这间化妆间乱打乱砸了一通,而就在这时,她的房间走进来一个熟悉的人,并且和她说有人在隔壁等着她。”白渊溟说到这儿,摊开握着的手,掌心随即露出了一个金耳坠,然后略显兴奋地继续说道,“歇斯底里发泄后的她也并未察觉,自己刚刚无意中遗落了一只耳坠,于是她带着未消的怒意,气冲冲地闯进了隔壁。”

    白渊溟说完,只身又走回到了林楚怡的化妆间。紧随其后的陆铭阳拿起耳坠打量了一番,立刻兴奋地说道:“和照片上的果然是一对!周曼丽果然是被引诱到这里的!”

    筱优也迅速跟过去,对白渊溟问道:“所以,这个引她过去的人就是凶手?”

    白渊溟随即摇摇头,“不完全是,除了谭老板,把整个夜话的人都不放在眼里的周曼丽,怎么会随意乖乖跟一个人走呢?原因只能是这个人只是一个地位偏低的传话者,他只是帮凶,而且这间化妆间没有什么搏斗挣扎的痕迹,所以屋子里一定还有另外一个人,这个人周曼丽似乎也认识,两人谈了些什么,而后周曼丽好像渐渐放松了警惕坐在了梳妆台前,随后在屋内那人的暗示下,她便注意到了谭老板为林楚怡买的新香水就摆在眼前,于是便心生不忿地拿起了那瓶所谓的‘香水’喷了几下,结果自然是皮肉沸腾,哀嚎连连。”

    白渊溟说话间,看着眼前那张狰狞的血脸,表情异常严肃。

    “可那种程度的挣扎叫喊不会没人听到啊?”筱优问道。

    这时,陆铭阳若有所悟地说道:“不,她没有机会喊出多大声,如果凶手的真实身份是一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那么在极短时间内割断破坏受害者的咽腔,让她什么也喊不出来,就并不是什么难事,而且根据现场的血流面积与死亡时间推断,死者应该只是被割断了静脉,而没有伤及血流速度更快的动脉,这也说明了凶手对人体结构了解得很精确,杀人时的心理素质也很稳定。”

    “有长进。”白渊溟看了看陆铭阳,又皱起了眉,“可是我还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要对已经受了致命伤的周曼丽凌虐致死呢?”

    “泄愤?”筱优试探着问道。

    “没错!”白渊溟说出这两个字时,目光凛然地逼向紧靠在门上的佟叔。而一直听着三人分析的佟叔,则立刻闪避开了白渊溟的逼视,不自觉地将身体紧贴在门上。而这时已经有所察觉的陆铭阳,便慢慢走到筱优和佟叔中间,时不时用余光观察着佟叔。

    此时,白渊溟指着血脸又说道:“你们看,镜子上撞击留下的血脸在镜子的偏下部位,木框也未明显变形,说明这个泄愤的人材并不高,而且力气也不是很大,这和割喉者的特征不太吻合。”

    “难道说,是传信的那个人在凌虐周曼丽?”陆铭阳说道。

    “是的,而且你们知道这个香水瓶子装的是什么强酸吗?”白渊溟说着拿出那个精致的香水瓶子问道。

    “是什么?”筱优紧张地看着白渊溟。

    “是氢氟酸,我后来发现这个瓶子的内壁是被做了一层塑料的,而这恰恰是储存氢氟酸最好的材料,而氢氟酸也是唯一一种可以腐蚀玻璃的酸。”白渊溟说着,伸手指着那张血脸左上方一个带着凹陷的半圆形血印记说道,“所以你们看,那半个拳印就是凶手不慎被酸液溅到的手又与玻璃渣相撞所留下的,玻璃细屑被强酸腐蚀深入进皮肉,是很难剔除干净的,对吧?佟叔。”

    白渊溟说完,冷冽的目光再次射向此时神色惊恐的佟叔。

    “你……你说什么?我不明白。”此时的佟叔一边说一边向门外退着。

    “那您的手是怎么受伤的?”

    随着白渊溟质问的目光,陆铭阳与筱优这才发现佟叔的左手每个关节处,都有不同程度的血红肿胀,而且在皮肉下好像还有着异物状的凸起。

    “我……我收拾东西不小心砸的。”佟叔说着又把左手揣进了衣服口袋。

    “不小心?皮肉下好像还有东西吧?说吧!是谁让你给我们讲那个故事的?这个人又为什么和你一起杀了周曼丽?现在他又为什么能让你甘愿在这里等着我们来拆穿你?!”

    面对白渊溟的步步逼问,已是满头大汗的佟叔,突然间又伸出握着一个瓶子的左手,朝着走过来的白渊溟就泼了过去!然后便朝楼梯方向奋力跑去。

    “小心!”

    陆铭阳的话音刚落,白渊溟的脸上便洒满了液体。

    “啊!啊?!怎么没毁容!”被陆铭阳护在身下的筱优“啊”了一声,然后看着白渊溟脸上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变化。

    抹了一把脸的白渊溟随即对陆铭阳说道:“还不快追!必须从他嘴里问出来凶手的下一个目标!”

    “噢!”陆铭阳答应着,便与白渊溟一起追了下去。

    “他泼的是什么?”陆铭阳一边爬着楼梯一边问道。

    “酒精!咱们来的时候,他正在为伤口消毒,刚进门时我就闻出来了。”白渊溟不耐烦地说道。

    “您刚才的意思好像凶手不一定是陈清,难道还有别人?”陆铭阳满脸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就是觉得太像陈清,反而哪里不对,所以才要追上他!这老头儿还挺能跑!”白渊溟边跑边说。

    不一会儿,两人便追到了夜话的天台,正见到佟叔站在天台边缘的栏杆前发呆。

    陆铭阳随即跑过去大喊:“佟叔!你不要做傻事!不要让那个人再利用你了!你没必要为他顶罪!你有心里有事可以说出来!”

    佟叔闻声,猛然回过头见白渊溟与陆铭阳追了上来,随即将一只脚踏出了天台外,“别过来!你再走一步我就跳了!”

    “好好!我不动!我们都不动!”陆铭阳见状,立刻挥手站定。

    此时,已然泪流满面的佟叔,表情奇怪地笑看着对面的白渊溟与陆铭阳,“小陆,白社长,经过你们在夜话的这几天,我看得出来你们都是好人,你们也不要再问了,珍惜你们身边的人,只要他们对你好,人就是我杀的!因为我才不能让那个心生嫉妒的贱人再那样对待楚怡!替我告诉楚怡,她娘就葬在静安寺后山!我对不起她!更对不起她母亲——!”

    “告诉我谁是凶手——?!”

    随着白渊溟这声为时已晚的呼喊,佟叔抓着栏杆的两只手也决然地松开了,整个身体瞬间倒向了天台外那一片得以解脱的虚空……

    当巡捕房赶到之前,白渊溟与陆铭阳、筱优三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只能先一步悻然快速离开了夜话。三人在回别墅的路上商量了一番,决定为了避免毫无防备的林楚怡遭受如此剧烈的精神打击,还是等晚上林楚怡拍完戏回来再慢慢告诉她白天发生的这件事。当车子路过兆丰公园时,筱优提议去陈宅看一看欧阳宸与沈孟琪,换一换心情。于是,白渊溟极不情愿地被两人打劫出钱包,拖着买了些礼品后,在陈宅的门口下了出租车。

    陈家人对三人的到来非常热情,特别是沈孟琪。再与陈夫人寒暄了几句后,沈孟琪便真的有点儿像个已经过了门的少奶奶一样带着三人朝后院走去,一路上三人看到时不时会有佣人恭顺站定向沈孟琪问好。当人三来到后面的花园中时,看到了坐在一丛淡蓝色花丛中专注作画的欧阳宸,只是笔触动作轻快了许多,精神状态看起来和前几次相比也大有好转。

    “欧阳公子,别来无……额,别来几日甚是想念吶,这不今天顺路,过来看看你。”白渊溟干笑着走到欧阳宸身后,故作认真地看了一眼画板,随即神色微微一变。

    还是一袭白色衬衣的欧阳宸闻声后,慢慢放下调色盘,站起身面向白渊溟几人,用一种温润明朗的声音开口说道,“你们好。”

    “哇,欧阳少爷不光一表人才,原来声音也这么好听,以前怎么没发现。”筱优上前一步,挡在白渊溟面前看着那幅油画,“向日葵?梵高的向日葵吗?”

    欧阳宸微笑着点点头,“你们叫我欧阳就好了。”

    “你气色真是好多了。”陆铭阳说着朝欧阳宸笑了笑,随后注意力便被那幅向日葵所吸引。

    筱优朝四周看了看,奇怪地对欧阳宸问道:“可是这里没有向日葵啊?你凭记忆画的吗?”

    “你不懂就别乱问,那就是相由心生,凭记忆画的嘛,这色彩运用的,完全表现出了太阳下向日葵的激情与生命的活力,高手!画得真像!”白渊溟说话的同时,与一旁的陆铭阳相互对交换了一下眼神。

    “唉呦——,我不懂,也比某些人不懂装懂强多了。”筱优说完,朝白渊溟撇了撇嘴。

    “我只是随便画画而已,三位里面坐吧。”欧阳宸说着跨出花丛,与几人来到花园边的紫藤架里坐下。

    沈孟琪一边为几个人倒着茶一边说道:“听说你们住的夜话出事了?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帮各位找一个住处,我家在高恩路附近正好有一处房子一直空着。”

    “额,多谢沈小姐好意,侦探社很快就可以回去住了。”白渊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遂点头称赞道,“嗯!好醇爽的梅坞龙井啊。”

    “白社长果然是品茗行家。”沈孟琪笑道。

    “哪里哪里。”白渊溟笑着摆摆手,转而问道,“沈小姐,您的那位同学罗乾,最近还好吗?”

    沈孟琪听罢,猛然一晃神,“噢,您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昨天一整天到今天早上,一直没有在学校看到他。”

    “可能,他很忙吧。”白渊溟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时,欧阳宸突然问道:“白社长,夜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渊溟、陆铭阳、筱优三人听罢,都不禁有些发愣地一齐看向欧阳宸。

    沈孟琪这时不安地抚着欧阳宸的肩膀,安慰道:“欧阳哥哥,有白社长在,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让你有事的,白社长与407的两位科长一定会抓住那个凶手的!”

    “不,芊芊,我不能让你为我身处危险之中,你上次去西人隔离医院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欧阳宸怅然地看着沈孟琪说道。

    “不,有颜科长保护我,没事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沈孟琪目光坚定地也看着欧阳宸笑道。

    “不,芊芊,你不明白那个人有多可怕,这些天里我想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面对这一切,彻底亲手了断它!”欧阳宸说到这里,神情笃定而略带倔强地又对白渊溟说道,“白社长,即便你们今天不来,我也会去找你们的!”

    白渊溟与欧阳宸对视了足有五秒钟后,缓缓点了点头,“好,谢谢你,既然欧阳公子下了决心,我们就先从昨晚夜话的这起命案开始吧。”

    于是,接下来,陆铭阳为欧阳宸简单讲了一遍发生在夜话的案子,并且也说了佟叔跳楼的事情。听完叙述的沈孟琪一脸的不可思议。而此时的欧阳宸,则是一脸的平静,仿佛他刚刚没有听到陆铭阳所说一样。

    “欧阳哥哥,你没事吧?”沈孟琪一脸紧张地看着欧阳宸。

    “我没事,别担心。”欧阳宸拍了拍沈孟琪的手,然后对白渊溟说道,“他一定会再杀人的,而且,他已经留下了线索。”

    “你怎么那么肯定就是那个人?”陆铭阳问道。

    “那张血脸,其实是在说话。”欧阳宸平静地说道。

    “什么?”陆铭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转头看向身边的白渊溟。

    “你是说,你能听懂周曼丽的血脸在说什么?”白渊溟神情冷峻地缓缓问道。

    欧阳宸淡然点点头,“但是要在特定的坏境条件下,我可以跟你们去试试。”

    “这种事太危险了!欧阳哥哥,你该不会是要自我催眠吧?不可以!”神色忧虑的沈孟琪猛然地站起身轻呼道。

    欧阳宸也慢慢站起身,温柔地扶住沈孟琪的肩膀,“芊芊,鹤田英是在以挑战发方式折磨我,如果我自己不真正走出来,我就会永远活在那地狱般的阴影之下,我想这也不是你想看到的,对吧?况且,我也不想以现在这个样子,拖累你。”

    沈孟琪看着欧阳宸不停摇着头,眼角的骤然一行泪滴滑过脸颊,“不……你没有拖累我,我愿意一直照顾你。”

    陆铭阳听到这儿,突然鬼使神差地转头看了一眼此时神情也十分认真的筱优,当即毅然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没关系的,还有白社长他们会帮我的,你放心。”欧阳宸柔声细语地安慰着轻轻啜泣的沈孟琪。

    “额,我们要不要回避一会儿再聊。”白渊溟拄着下巴,一副看得津津有味的表情。

    “不。”欧阳宸说着将沈孟琪安抚坐下,然后表情严肃对白渊溟说道,“白社长,事不宜迟,我现在就和你们返回夜话。”

    “好!现在夜话外的人群应该也散了。”白渊溟起身说道。

    “我和你们一起去!”沈孟琪也跟着站了起来。

    几人拗不过大小姐脾气上来的沈孟琪,只好带上了她,不过白渊溟以必须有人在外面放风为由,让沈孟琪一定要在外面的车里等待。最后,沈孟琪只得同意。

    此时已近傍晚时分,平时已经开门迎客,灯火辉煌的夜话歌舞厅,却是一片黯淡,与周围那些霓虹闪耀的建筑相比,显得有些阴森。歌舞厅的正门前有一大摊血迹,正门也被巡捕临时锁住。

    “正门被封了。”筱优下车说道。

    白渊溟举起从佟叔手里抢来的钥匙盘,说道:“咱们有钥匙,想从哪进都行!”

    “白社长,欧阳哥哥就拜托您了!”沈孟琪在车窗前语气恳切地对白渊溟说道。

    “放心!”白渊溟笑着点了一根烟,回头对陆铭阳、欧阳宸、筱优三人招呼道,“我这次倒要看看这个镜子里有没有鬼?”

    随后,四人在沈孟琪的注视下从后门再次悄悄潜入到了夜话歌舞厅内。当走进化妆间的欧阳宸看到梳妆台前的那张血脸后,整个人便怔在了原地,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你见过他这样杀过人?”白渊溟走过来问道。

    欧阳宸强作镇静地点了点头,“他果然是在挑战我。”

    “你那没事吧。”陆铭阳关切地问道。

    “没事,你们给我一点时间,我要看着血脸试着自我催眠,如果我有什么异样,你们就捂住我的眼睛,喊一个人的名字。”欧阳宸说道。

    “没问题,喊沈小姐的名字吗?”白渊溟微微一笑。

    “是陆少坤。”

    欧阳宸刚说出这几个字,屋内的其他三人就是一愣。陆铭阳表情诧异地看着欧阳宸,“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

    “你的父亲?”欧阳宸此时有些吃惊,随后我松开衬衫领口的扣子,轻叹道,“我一直不知道,这个名字指的到底是谁,但是当年我就是无意中发现鹤田英或者你们所说的这个陈清,对这个人十分害怕,或者说愧疚,最后才利用这个弱点,在他的潜意识里伪装成这个人,逃出了他的住处。”

    “这些事我们以后慢慢聊,现在我们还是赶快开始吧。”白渊溟立刻岔开了话题。

    随后,白渊溟、陆铭阳、筱优三人都站在了欧阳宸侧后方,而欧阳宸则微闭着眼睛,紧锁眉宇,表情奇怪地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可怕的事情。过了一会儿,欧阳宸慢慢张开了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又神情恍惚地晃了晃头。

    “怎么了?”白渊溟上前问道。

    “我刚刚试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我进入不了催眠状态,当我面对镜子里这张血脸时,就像是站在一个没有钥匙的门前,无法将它打开看见门后东西。”

    “会不会与那串数字有关?”陆铭阳对欧阳宸说道。

    欧阳宸看了看那串数字,眼神茫然地说道:“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串数字的印象。”

    “怎么会这样。”白渊溟听罢,又在摸着自己那两撇小胡子仔细看了看那张血脸的嘴,突然对筱优招手:“小柚子,你来看看!”

    “什么啊?看什么?”筱优一脸茫然地走到白渊溟身边。

    白渊溟侧过脸非常认真地说道:“你不是语言天才吗?你帮我看一看,这张血脸在说什么?”

    “你,你没事儿吧?我又不会催眠。”筱优不由自主地远离白渊溟侧撤了一步。

    欧阳宸这时似乎也明白了白渊溟的意思,立刻走过来对筱优说道:“白社长的意思或许是陈清在利用死者制造一种唇语来设置线索,这张血脸的嘴唇部位血迹深浅有别,这是明显二次涂抹的痕迹,你仔细看一看,可能真的会有发现的。”

    筱优见欧阳宸的表情也非常严肃,于是便将信将疑地又看向那张血脸,可看着看着,筱优开始时不时也学着那张脸的口型试着轻轻发声,最后,筱优的表情竟然由疑惑不解完全变为了瞠目结舌。

    “怎么了?!”陆铭阳这时紧张地走到筱优身边,“你看到什么了?”

    筱优难以置信地盯着那张血脸,幽幽地说道:“我一直没有注意,原来她真的像是在说话,根据她嘴唇的形状,她好像,说的是,歌,她唱歌的,难道指的是歌曲的歌吗?”

    “歌?”白渊溟低头想了想,冷然间,又将目光快速锁定在了梳妆台右侧角落里的那台留声机上!并迅速对陆铭阳命令道,“陆铭阳,把那个留声机打开!”

    “好!”陆铭阳答应着快步走到留声机面前,摇动了下摇臂,在与欧阳宸对视了一眼后,便拿起唱臂,慢慢将唱针放在了那张正在旋转的唱片上。随后,屋内的四个人都屏住了呼吸,寂静的化妆间内,只回荡着留声机胶片“咝咝”的旋转声,突然!一声空明有力的管风琴声在屋内如雷声般炸开!

    筱优当即被吓得向后倒退了几步,双手紧紧抓住身后的衣架,她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担心将会从留声机里传出周曼丽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