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走 （一）
常铮铮用钥匙打开一号训练馆，拉起电闸，打开所有大灯，女队和男队的围观群众也紧跟着呼拉一声涌了进来。其中还包括十来个原本在大球馆里打比赛的球迷，也夹杂在观战队员当中，混了进来，并偷偷举起手机，开始直播。
单挑双方就位。
常铮铮穿新发的白色球衣，陈正月穿红色经典款队服。
球馆内，议论纷纷。球场上，气氛凝重。
陈正月从不怀疑自己的实力，她9岁开始在少年体校接受专业培训，14岁进入市青年队锻炼，17岁入选国家青年队，18岁就穿上了中国国家队的队服，参加亚洲杯青年大赛，并获得了不俗的成绩。
她观看过二队队长的履历，技术是父亲教的，路子很野，打法邪门，没有任何职业背景。
——正规军会败给游击队么？笑话！
她心中甚至暗暗下了一个狂妄的决定：只要常铮铮不被剃光头就算她赢！
旁观众人交头接耳，都确信常铮铮会被陈正月花式吊打，只有那么几个死忠粉在喊“十六姐加油”。
单挑，五个球。
第一个球，进攻方陈正月运用娴熟漂亮的假动作，一秒就过掉了常铮铮。但常铮铮以其恐怖的身体素质，急停反向加速，居然追了上来，并从右侧截住了她，一眼看穿她习惯用右手上篮，“啪”一声，毫不客气地在开局就表演了一个盖帽。
“咝——！”
整个球馆内，回荡着所有人一齐倒抽冷气的声音。
陈正月刚刚归队不久，也从来没有关注过常铮铮的比赛，在队友们添油加醋的叙述中，她还以为二队真的只是一票阳光组水平的业余选手。她在一些公益赛上，曾经跟一些大学生女球员交过手，那些姑娘普遍身体弱、速度慢，远投时往往还要翘起一只脚来帮着使劲。
很明显，常铮铮跟她们不一样。
陈正月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肩臂上隆起的肌肉，收起轻敌之心，走回三分弧圈顶部，将球击地传给常铮铮。
常铮铮接球在手，双腿一前一后，微微下蹲。
尽管已经决定了要重视眼前这个敌人，可是看到常铮铮的持球手式不够紧张，姿势也不标准，似乎很容易掏走，陈正月还是皱起眉头，神色不悦，习惯性地批评了一句：“你这是三威胁还是三赠送？”
她话音未落，常铮铮像一阵风似的撞到眼前，轴心脚不动，连续两个快速转身，闪过了她。
陈正月心中一惊，转身去防，常铮铮迈开一步，先起跳，球再出手。
篮球从最高点低弧度划过，准确射中。
——1：0！
——二队率先得分！
场边有人鼓掌：“好一个干拔！”
原来，常铮铮的动作之所以看起来不标准，是因为她爆发力太强，启动太快，看起来动作都变了形。
面对陈正月，她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速度了。
高强度的训练让她进步很快，从一开始的打外线还显得信心不足，进化成了爆发力强、动作灵活的锋线人物，既能远程进攻，也能在内线背身要球，这样的队员在比赛的阵容轮换中能起到关键作用。郑梦笔非常器重这个全能战士，最近一个月的慈善赛中，她的数据一般都是得分25+，助攻6+，抢断3+。
至此，陈正月彻底收起了轻蔑之心，并且暗暗改变了目标：只要她在自己手下能进第二个球，就算她赢！
高手过招，一开始，两人都势若虓虎。常铮铮速度快，突破能力不错，具备超强的得分能力。陈正月身材瘦长，比她高出一个头，在无数场专业大赛中历练出一身沉着冷静的对位本领，善于总结经验，很快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进攻习惯，并掌握对策，防守起来滴水不漏，蔡小青的球风颇有几分像她。
常铮铮的领先没保持多久，陈正月抢断成功，连追三个球，每次得分成功，观众都发出一阵爹死娘改嫁的疯狂嚎叫。
反观常铮铮获得球权时，场边则不断响起“唉，又一次无效进攻”的唏嘘。
陈正月很快将比分扳成2：1、3：1、4：1。常铮铮根本不去看分数，只是将护臂用力往上拽了拽，即使情势对自己不利，她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从来不曾熄灭，大有顽强拼搏到最后一刻亦能绝杀的气势。
倒是场边几个二队粉丝，很明显从士气低落，到陷入苦战，被一队粉丝围攻得不吭声了。
常铮铮的紧追不舍，从体力上，对陈正月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毕竟她刚刚度假归来，今天才进行了整个八月的第一次体能训练，身体十分疲惫，导致篮下出手失误，投丢了关键球。交换球权后，常铮铮三分远投命中，4：2！二队粉丝压抑了半天，终于扬眉吐气一次，几个大老爷们在场边嚣张地跳起了抖臀舞。
老实说，刚刚进入职业队的小萌新，跟大曜一姐单挑，打成4：2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就算最后5：2输了，也不算太丢人。
可常铮铮的目标，并不仅仅是输得漂亮，而是一定要赢！
——赢得穿上10号球衣的权利！
球馆的空调刚刚起效，温度才降下来，场上对峙的两个女生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衣服全部汗湿。陈正月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两条腿肌肉酸痛不已，可常铮铮还在精神抖擞地持球进攻，跨步闪动时，马尾辫一摇一摆，仿佛连全身的毛发都在协助主人，很快又攻入一球，4：3。
这时，代绍飞得到了音讯，匆忙赶来，
大曜功臣，地位显赫，全俱乐部的所有人都默认，当球队经理不在时，代绍飞最大，他有权利也有义务处理球员之间的纠纷。
他赶到一号馆时，正看到常铮铮一个精彩的贴地突破，甩开陈正月，眼看要追平比分。
那个引起争端的室友看见代绍飞，心念一动，高声喊道：“大飞哥，你怎么来了！”
常铮铮已经冲进罚球区，忽然听到这刺耳的一声尖叫，下意识往旁边瞥了一眼，陈正月趁此机追到她背后，高举双手，半个身子笼罩在上空，不给她留下任何出手机会。
两人一冲一赶，瞬间已经步入禁区，速度都是极快，毫无周旋余地，再不上篮就被逼出底线了。
这也是常铮铮最后的机会，一旦球权转换，陈正月就等于拿下了赛点。
常铮铮虽然瞥见了场边的代绍飞，但很奇怪，她眼前出现的根本不是男神的脸，而是父亲那一件闪亮的10号球衣。她咬紧牙关，在陈正月的全力封盖下强行起跳，使出了一个漂亮的空中拉杆换手上篮，闪开对方的大手。
空中拉杆与换手上篮，其中任何一个已极为罕见，两者合一，似乎只有当年的迈克尔•乔丹可以做到！
这个高难度动作震惊了所有球迷，无论是一队还是二队的粉丝，齐齐发出惊呼。
一片欢腾中，只有代绍飞发出突兀的喝斥：
“蠢货！真是——”
他来不及骂完，及时冲向底线。
——这个动作太危险，当年麦迪也学过乔帮主这一招，差点没摔死。
果然，球出手后，常铮铮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前脸冲地，一头栽了下来。所幸代绍飞早就看穿她动作勉强，完成不了，一个箭步冲到底线后，张手把她接在怀中，才没让二队队长血溅当堂。饶是早有准备，他还是被一百四十斤的肉体加上高空坠物的冲击力撞得倒退几步，胸中气血翻腾，差点儿两人一起跌个仰八叉。
4：4。
胜利在望！
常铮铮拼命挣扎想要再去补一分，代绍飞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立马老实。
看到常铮铮摔出底线，又被代绍飞控制住，陈正月脸上露出一个冷漠得近乎残忍的微妙表情，施施然捡起篮球，将球运至罚球线，轻轻松松三步上篮，球一出手，根本不必看它落下，信心满满地转过身，冷冷说道：“五比四，我们还是赢了！”
可是一队队员们却没有一个发出欢呼声，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盯向她身后。
紧接着，传来“砰”一声巨响，是皮球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陈正月悚然一回头，发现代绍飞好似怒目金刚般杵在篮下，双腿由刚落地的微微屈起，缓缓站直了，眼神凶狠，看来他刚才那一记盖帽，是用上了足足十分的力气。
这下轮到她目瞪口呆了。
一号馆内似乎被施展了什么冰冻魔法，气氛凝固了，只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在互相耳语。沉默片刻，代绍飞眼中的煞气慢慢敛去，盯着陈正月，淡淡地开口：“组建女子二队，是俱乐部高层的战略部署。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向上反映，为什么要私下设赌局解决？她是个蠢货，你也是吗？！”
围观众人都笑了，带着“蠢货”的戏谑笑声不绝于耳。
陈正月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没有接话，找张椅子坐下休息，接过队友递来的毛巾和饮料，擦汗、喝水。
——代绍飞说出“蠢货”二字，一直都是那么轻松，那么毫无顾忌。
——原来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伙伴。呵，真是讽刺呢。
“我输了。”常铮铮垂下头，“愿赌服输。”
她声音平静，别人都看不见她脸上的惨笑，只当她心服口服。刚才她面临着连续失球的不利局面，眼中的斗志犹如烈焰，从不曾熄来，可这时候却面色惨白，就像饮了一瓶后劲十足的酒，饭局都结束了才呛出泪来。
单挑双方就位。
常铮铮穿新发的白色球衣，陈正月穿红色经典款队服。
球馆内，议论纷纷。球场上，气氛凝重。
陈正月从不怀疑自己的实力，她9岁开始在少年体校接受专业培训，14岁进入市青年队锻炼，17岁入选国家青年队，18岁就穿上了中国国家队的队服，参加亚洲杯青年大赛，并获得了不俗的成绩。
她观看过二队队长的履历，技术是父亲教的，路子很野，打法邪门，没有任何职业背景。
——正规军会败给游击队么？笑话！
她心中甚至暗暗下了一个狂妄的决定：只要常铮铮不被剃光头就算她赢！
旁观众人交头接耳，都确信常铮铮会被陈正月花式吊打，只有那么几个死忠粉在喊“十六姐加油”。
单挑，五个球。
第一个球，进攻方陈正月运用娴熟漂亮的假动作，一秒就过掉了常铮铮。但常铮铮以其恐怖的身体素质，急停反向加速，居然追了上来，并从右侧截住了她，一眼看穿她习惯用右手上篮，“啪”一声，毫不客气地在开局就表演了一个盖帽。
“咝——！”
整个球馆内，回荡着所有人一齐倒抽冷气的声音。
陈正月刚刚归队不久，也从来没有关注过常铮铮的比赛，在队友们添油加醋的叙述中，她还以为二队真的只是一票阳光组水平的业余选手。她在一些公益赛上，曾经跟一些大学生女球员交过手，那些姑娘普遍身体弱、速度慢，远投时往往还要翘起一只脚来帮着使劲。
很明显，常铮铮跟她们不一样。
陈正月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肩臂上隆起的肌肉，收起轻敌之心，走回三分弧圈顶部，将球击地传给常铮铮。
常铮铮接球在手，双腿一前一后，微微下蹲。
尽管已经决定了要重视眼前这个敌人，可是看到常铮铮的持球手式不够紧张，姿势也不标准，似乎很容易掏走，陈正月还是皱起眉头，神色不悦，习惯性地批评了一句：“你这是三威胁还是三赠送？”
她话音未落，常铮铮像一阵风似的撞到眼前，轴心脚不动，连续两个快速转身，闪过了她。
陈正月心中一惊，转身去防，常铮铮迈开一步，先起跳，球再出手。
篮球从最高点低弧度划过，准确射中。
——1：0！
——二队率先得分！
场边有人鼓掌：“好一个干拔！”
原来，常铮铮的动作之所以看起来不标准，是因为她爆发力太强，启动太快，看起来动作都变了形。
面对陈正月，她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速度了。
高强度的训练让她进步很快，从一开始的打外线还显得信心不足，进化成了爆发力强、动作灵活的锋线人物，既能远程进攻，也能在内线背身要球，这样的队员在比赛的阵容轮换中能起到关键作用。郑梦笔非常器重这个全能战士，最近一个月的慈善赛中，她的数据一般都是得分25+，助攻6+，抢断3+。
至此，陈正月彻底收起了轻蔑之心，并且暗暗改变了目标：只要她在自己手下能进第二个球，就算她赢！
高手过招，一开始，两人都势若虓虎。常铮铮速度快，突破能力不错，具备超强的得分能力。陈正月身材瘦长，比她高出一个头，在无数场专业大赛中历练出一身沉着冷静的对位本领，善于总结经验，很快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进攻习惯，并掌握对策，防守起来滴水不漏，蔡小青的球风颇有几分像她。
常铮铮的领先没保持多久，陈正月抢断成功，连追三个球，每次得分成功，观众都发出一阵爹死娘改嫁的疯狂嚎叫。
反观常铮铮获得球权时，场边则不断响起“唉，又一次无效进攻”的唏嘘。
陈正月很快将比分扳成2：1、3：1、4：1。常铮铮根本不去看分数，只是将护臂用力往上拽了拽，即使情势对自己不利，她眼中熊熊燃烧的火焰从来不曾熄灭，大有顽强拼搏到最后一刻亦能绝杀的气势。
倒是场边几个二队粉丝，很明显从士气低落，到陷入苦战，被一队粉丝围攻得不吭声了。
常铮铮的紧追不舍，从体力上，对陈正月造成了一定的压力，毕竟她刚刚度假归来，今天才进行了整个八月的第一次体能训练，身体十分疲惫，导致篮下出手失误，投丢了关键球。交换球权后，常铮铮三分远投命中，4：2！二队粉丝压抑了半天，终于扬眉吐气一次，几个大老爷们在场边嚣张地跳起了抖臀舞。
老实说，刚刚进入职业队的小萌新，跟大曜一姐单挑，打成4：2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了，就算最后5：2输了，也不算太丢人。
可常铮铮的目标，并不仅仅是输得漂亮，而是一定要赢！
——赢得穿上10号球衣的权利！
球馆的空调刚刚起效，温度才降下来，场上对峙的两个女生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全身衣服全部汗湿。陈正月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两条腿肌肉酸痛不已，可常铮铮还在精神抖擞地持球进攻，跨步闪动时，马尾辫一摇一摆，仿佛连全身的毛发都在协助主人，很快又攻入一球，4：3。
这时，代绍飞得到了音讯，匆忙赶来，
大曜功臣，地位显赫，全俱乐部的所有人都默认，当球队经理不在时，代绍飞最大，他有权利也有义务处理球员之间的纠纷。
他赶到一号馆时，正看到常铮铮一个精彩的贴地突破，甩开陈正月，眼看要追平比分。
那个引起争端的室友看见代绍飞，心念一动，高声喊道：“大飞哥，你怎么来了！”
常铮铮已经冲进罚球区，忽然听到这刺耳的一声尖叫，下意识往旁边瞥了一眼，陈正月趁此机追到她背后，高举双手，半个身子笼罩在上空，不给她留下任何出手机会。
两人一冲一赶，瞬间已经步入禁区，速度都是极快，毫无周旋余地，再不上篮就被逼出底线了。
这也是常铮铮最后的机会，一旦球权转换，陈正月就等于拿下了赛点。
常铮铮虽然瞥见了场边的代绍飞，但很奇怪，她眼前出现的根本不是男神的脸，而是父亲那一件闪亮的10号球衣。她咬紧牙关，在陈正月的全力封盖下强行起跳，使出了一个漂亮的空中拉杆换手上篮，闪开对方的大手。
空中拉杆与换手上篮，其中任何一个已极为罕见，两者合一，似乎只有当年的迈克尔•乔丹可以做到！
这个高难度动作震惊了所有球迷，无论是一队还是二队的粉丝，齐齐发出惊呼。
一片欢腾中，只有代绍飞发出突兀的喝斥：
“蠢货！真是——”
他来不及骂完，及时冲向底线。
——这个动作太危险，当年麦迪也学过乔帮主这一招，差点没摔死。
果然，球出手后，常铮铮的身体彻底失去平衡，前脸冲地，一头栽了下来。所幸代绍飞早就看穿她动作勉强，完成不了，一个箭步冲到底线后，张手把她接在怀中，才没让二队队长血溅当堂。饶是早有准备，他还是被一百四十斤的肉体加上高空坠物的冲击力撞得倒退几步，胸中气血翻腾，差点儿两人一起跌个仰八叉。
4：4。
胜利在望！
常铮铮拼命挣扎想要再去补一分，代绍飞一巴掌拍她后脑勺上，立马老实。
看到常铮铮摔出底线，又被代绍飞控制住，陈正月脸上露出一个冷漠得近乎残忍的微妙表情，施施然捡起篮球，将球运至罚球线，轻轻松松三步上篮，球一出手，根本不必看它落下，信心满满地转过身，冷冷说道：“五比四，我们还是赢了！”
可是一队队员们却没有一个发出欢呼声，一个个都目瞪口呆，盯向她身后。
紧接着，传来“砰”一声巨响，是皮球撞击地面发出的声音。陈正月悚然一回头，发现代绍飞好似怒目金刚般杵在篮下，双腿由刚落地的微微屈起，缓缓站直了，眼神凶狠，看来他刚才那一记盖帽，是用上了足足十分的力气。
这下轮到她目瞪口呆了。
一号馆内似乎被施展了什么冰冻魔法，气氛凝固了，只有几个胆子比较大的，在互相耳语。沉默片刻，代绍飞眼中的煞气慢慢敛去，盯着陈正月，淡淡地开口：“组建女子二队，是俱乐部高层的战略部署。你有什么意见，可以向上反映，为什么要私下设赌局解决？她是个蠢货，你也是吗？！”
围观众人都笑了，带着“蠢货”的戏谑笑声不绝于耳。
陈正月也露出了罕见的笑容，没有接话，找张椅子坐下休息，接过队友递来的毛巾和饮料，擦汗、喝水。
——代绍飞说出“蠢货”二字，一直都是那么轻松，那么毫无顾忌。
——原来他从来没有将自己当成伙伴。呵，真是讽刺呢。
“我输了。”常铮铮垂下头，“愿赌服输。”
她声音平静，别人都看不见她脸上的惨笑，只当她心服口服。刚才她面临着连续失球的不利局面，眼中的斗志犹如烈焰，从不曾熄来，可这时候却面色惨白，就像饮了一瓶后劲十足的酒，饭局都结束了才呛出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