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窍
很不巧，第二节就是三班的数学课。
数学老师脸色很不好，走进来发了试卷后先是训了小鸡崽子们一顿，然后风风火火地讲了试卷。
等到下课铃响，林抒突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不为别的，只是数学老师时不时就朝她这边瞥一眼，论谁都受不了。
第二节下课是大课间，因为外面下起了小雨，学校就取消了大家的课间操，改为自由活动。
林抒便打算和李柔一起去小超市买点吃的，却没想到数学老师临走前在她桌上敲了敲，让她下课后一起去办公室。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确实，林抒这回数学成绩跟上次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找她谈话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这位数学老师本就负责，虽然一个人带了不少班级，但还是会仔细留意着学生成绩的进退，想办法帮他们解决问题。
在办公室里呆了将近二十分钟，林抒出来时都快上课了。虽然这期间数学老师都在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话，但她出来时脸色还是很不好，只觉得他直接训自己一顿会来得更畅快些。
这样的温柔只会让人更觉得负担。这太奇怪了，她也不喜欢。
好容易熬过早上的课，学生们争前恐后地往食堂赶，偌大的教学楼很快就安静下来。
林抒一时也没心情去吃饭，便继续坐在位置上整理着错题集。回想着数学老师课上的讲解，她发现自己确实有不少地方是不该错的。这回要不是她其他科目发挥得好，或许结果会更差。
但不管怎样，接下来她也不能再有一丝懈怠了。
*
有人说，当你专心于某一件事时，时间就会突然变得很快。
林抒从来都觉得这句话有道理。经历了那一场考试，之后她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进了学习中，于是时间便在不经意间就入了冬。
天气很快就冷了下来，带着刺骨的寒风，整日侵袭着信城这个小城市。又是在南方，平日里就算穿得再厚实，也还是躲不过那种湿冷的寒意。
对于林抒这种生来怕冷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小时候好动总出汗，便没什么感觉，到了现在这样的年纪她才意识到这里有这么冷，却只能咬着牙继续坐在教室里闷头读书。毕竟寒假将近，下个学期便是高考的时候了。
但也是有能让她觉得开心的事的。这段时间里，余念一直都如约帮她讲题。也是因为他帮忙，林抒的数学成绩好歹提上来了一些，再加上数学老师的关注，像上次考试那样的事总算没再发生过了。
在这期间，林抒突然有种感觉，余念这人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讨厌。
他因为误伤自己便主动抽出不少学习时间来给她讲题，而且过程中他也没有敷衍了事，一直在尽可能讲得细致，生怕她不懂。
虽然两人还是经常会吵架，但林抒感觉得到，他其实只是有点臭屁，有点幼稚。
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的，林抒想着。
也因为他们的帮助，林抒期末考试数学总算没再拖后腿，总排名甚至直接挤进了年级前十，差几分就能超过前一名的余念。
收到成绩的那天早上，林抒已经回了青城。在犹豫了几秒之后，她还是选择打开手机，找到“余孽”两个字，发了条消息给他：【过两天我请你喝奶茶吧。】
他很快就回了消息。在被林抒耍了几回后余念变得警觉了不少，第一反应便问道：【你想干什么？】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林抒没忍住笑出声来，又回道：【我就是想谢谢你给我讲题啊。你紧张什么？】
对面沉默了一会，最后才回道：【总算开窍了？】
......开你大爷。
*
高三寒假短，短得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
信城还是一样冷，林抒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自己，和李柔一起溜到了校外奶茶店。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要不是因为过年，这学校一天的假都不想给我们放，”这是回到学校后李柔讲得最多的一句话。
回校三天，林抒听了快要三百遍了。她叹了口气，从店员手里接过奶茶，拍了拍李柔的肩，说道：“别想了，走吧。”
“诶等会，”李柔突然拽着她，问道：“你怎么买两杯？”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顿悟了什么，露出一个神秘的笑，“说，这给谁的？”
林抒一把推开她的脸，拎了拎手里的奶茶说道：“给余念的，我答应了请他喝奶茶。”
“咦——”
“闭嘴，”林抒佯装瞪了她一眼，“他上个学期也算帮了我。”
李柔却不吃她这一套，轻轻“啧”了一声。但又发现林抒正盯着自己，便干笑着说道：“嗯，帮了你帮了你......”
两人回了教室，林抒原本还在想该怎么去找余念，却没想到刚出楼梯间就碰上了。今天应该是他值日，林抒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拿着个垃圾桶从四班门口出来。
“余念！”李柔见到他，先是偷笑着看了眼林抒，随后走上前去，“你今天值日啊？”
“嗯，”余念点点头，看见她身后的林抒，又看到她手里拎着的东西，问道：“给我的奶茶买好了？”
“你还记得挺牢，”林抒走过去，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和我一样的白桃乌龙奶盖。”
“也行，”余念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垃圾桶，冲身后的窗户扬了扬下巴，说道：“你帮我放到窗户旁边那个位置上吧，就罗田前面。”
说罢，他就拎着垃圾桶下楼去了。
四班教室里，罗田正坐在位置上看小说。他的座位正好在窗户后面的死角，一般没人注意，只要拿书稍微遮一下就能轻松躲开不少视线了。
正当他看到一段紧张的情节时，窗户玻璃突然被人敲响了。很轻的几下，却还是把他吓到了。
他抬头看了眼，却正好看见李柔整张脸都快贴上玻璃了。
“卧槽！”罗田吓得差点没把前面的书推倒，匆匆忙忙收起小说，拉开窗户说道：“你要吓死我吗？！”
他这一喊引得周围几个人纷纷回头看，李柔赶紧让他安静点，然后指着他前面的桌子问道：“余念的位置在这？”
“啊，”罗田点点头，又警觉地看着她身后的林抒，“你俩想干嘛？我告诉你们啊有我在就别想做什么手脚......”
林抒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着他，把窗户推大了些，又将手上的奶茶放在了余念桌上，放好后转身就走。
“这？”罗田一下又愣住了，指着林抒的背影这了半天。
李柔斜靠在窗户上，说道：“很奇怪，是吧。”
“这还不奇怪？”罗田挠了挠头，“这俩上学期就差打起来了啊？”
“不简单啊，不简单！”李柔摇着头感叹道，慢悠悠地走回了教室。
罗田头探出窗户看着李柔走远，突然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数学老师脸色很不好，走进来发了试卷后先是训了小鸡崽子们一顿，然后风风火火地讲了试卷。
等到下课铃响，林抒突然有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不为别的，只是数学老师时不时就朝她这边瞥一眼，论谁都受不了。
第二节下课是大课间，因为外面下起了小雨，学校就取消了大家的课间操，改为自由活动。
林抒便打算和李柔一起去小超市买点吃的，却没想到数学老师临走前在她桌上敲了敲，让她下课后一起去办公室。
他的意思很明显了。
确实，林抒这回数学成绩跟上次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找她谈话是很正常的事。再加上这位数学老师本就负责，虽然一个人带了不少班级，但还是会仔细留意着学生成绩的进退，想办法帮他们解决问题。
在办公室里呆了将近二十分钟，林抒出来时都快上课了。虽然这期间数学老师都在温声细语地和她说话，但她出来时脸色还是很不好，只觉得他直接训自己一顿会来得更畅快些。
这样的温柔只会让人更觉得负担。这太奇怪了，她也不喜欢。
好容易熬过早上的课，学生们争前恐后地往食堂赶，偌大的教学楼很快就安静下来。
林抒一时也没心情去吃饭，便继续坐在位置上整理着错题集。回想着数学老师课上的讲解，她发现自己确实有不少地方是不该错的。这回要不是她其他科目发挥得好，或许结果会更差。
但不管怎样，接下来她也不能再有一丝懈怠了。
*
有人说，当你专心于某一件事时，时间就会突然变得很快。
林抒从来都觉得这句话有道理。经历了那一场考试，之后她几乎将所有精力都投进了学习中，于是时间便在不经意间就入了冬。
天气很快就冷了下来，带着刺骨的寒风，整日侵袭着信城这个小城市。又是在南方，平日里就算穿得再厚实，也还是躲不过那种湿冷的寒意。
对于林抒这种生来怕冷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小时候好动总出汗，便没什么感觉，到了现在这样的年纪她才意识到这里有这么冷，却只能咬着牙继续坐在教室里闷头读书。毕竟寒假将近，下个学期便是高考的时候了。
但也是有能让她觉得开心的事的。这段时间里，余念一直都如约帮她讲题。也是因为他帮忙，林抒的数学成绩好歹提上来了一些，再加上数学老师的关注，像上次考试那样的事总算没再发生过了。
在这期间，林抒突然有种感觉，余念这人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讨厌。
他因为误伤自己便主动抽出不少学习时间来给她讲题，而且过程中他也没有敷衍了事，一直在尽可能讲得细致，生怕她不懂。
虽然两人还是经常会吵架，但林抒感觉得到，他其实只是有点臭屁，有点幼稚。
至少到现在为止是这样的，林抒想着。
也因为他们的帮助，林抒期末考试数学总算没再拖后腿，总排名甚至直接挤进了年级前十，差几分就能超过前一名的余念。
收到成绩的那天早上，林抒已经回了青城。在犹豫了几秒之后，她还是选择打开手机，找到“余孽”两个字，发了条消息给他：【过两天我请你喝奶茶吧。】
他很快就回了消息。在被林抒耍了几回后余念变得警觉了不少，第一反应便问道：【你想干什么？】
看着屏幕上的消息，林抒没忍住笑出声来，又回道：【我就是想谢谢你给我讲题啊。你紧张什么？】
对面沉默了一会，最后才回道：【总算开窍了？】
......开你大爷。
*
高三寒假短，短得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
信城还是一样冷，林抒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自己，和李柔一起溜到了校外奶茶店。
“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要不是因为过年，这学校一天的假都不想给我们放，”这是回到学校后李柔讲得最多的一句话。
回校三天，林抒听了快要三百遍了。她叹了口气，从店员手里接过奶茶，拍了拍李柔的肩，说道：“别想了，走吧。”
“诶等会，”李柔突然拽着她，问道：“你怎么买两杯？”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顿悟了什么，露出一个神秘的笑，“说，这给谁的？”
林抒一把推开她的脸，拎了拎手里的奶茶说道：“给余念的，我答应了请他喝奶茶。”
“咦——”
“闭嘴，”林抒佯装瞪了她一眼，“他上个学期也算帮了我。”
李柔却不吃她这一套，轻轻“啧”了一声。但又发现林抒正盯着自己，便干笑着说道：“嗯，帮了你帮了你......”
两人回了教室，林抒原本还在想该怎么去找余念，却没想到刚出楼梯间就碰上了。今天应该是他值日，林抒看见他的时候，他正拿着个垃圾桶从四班门口出来。
“余念！”李柔见到他，先是偷笑着看了眼林抒，随后走上前去，“你今天值日啊？”
“嗯，”余念点点头，看见她身后的林抒，又看到她手里拎着的东西，问道：“给我的奶茶买好了？”
“你还记得挺牢，”林抒走过去，把手里的奶茶递给他，“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和我一样的白桃乌龙奶盖。”
“也行，”余念看了眼自己手里的垃圾桶，冲身后的窗户扬了扬下巴，说道：“你帮我放到窗户旁边那个位置上吧，就罗田前面。”
说罢，他就拎着垃圾桶下楼去了。
四班教室里，罗田正坐在位置上看小说。他的座位正好在窗户后面的死角，一般没人注意，只要拿书稍微遮一下就能轻松躲开不少视线了。
正当他看到一段紧张的情节时，窗户玻璃突然被人敲响了。很轻的几下，却还是把他吓到了。
他抬头看了眼，却正好看见李柔整张脸都快贴上玻璃了。
“卧槽！”罗田吓得差点没把前面的书推倒，匆匆忙忙收起小说，拉开窗户说道：“你要吓死我吗？！”
他这一喊引得周围几个人纷纷回头看，李柔赶紧让他安静点，然后指着他前面的桌子问道：“余念的位置在这？”
“啊，”罗田点点头，又警觉地看着她身后的林抒，“你俩想干嘛？我告诉你们啊有我在就别想做什么手脚......”
林抒一脸你有病的表情看着他，把窗户推大了些，又将手上的奶茶放在了余念桌上，放好后转身就走。
“这？”罗田一下又愣住了，指着林抒的背影这了半天。
李柔斜靠在窗户上，说道：“很奇怪，是吧。”
“这还不奇怪？”罗田挠了挠头，“这俩上学期就差打起来了啊？”
“不简单啊，不简单！”李柔摇着头感叹道，慢悠悠地走回了教室。
罗田头探出窗户看着李柔走远，突然开始怀疑，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