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闻香
苏染平日里看起来温和无害，很多事情都不计较，总以微笑面对。这样的好脾气，是成为一个优秀经纪人的加分项。
可是，没有人知道，苏染也有脾气很不好的时候……比如，早晨起床时。
昨天一直在做袁圆书法展的筹备工作，忙到一点过才睡，这会儿，她正睡得香甜。
突然，梳妆台旁一个长得很像垃圾桶的东西，突然亮起了灯。“垃圾桶”的盖子上亮起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
随即屋里安装的智能音箱播放起节奏强烈的嗨曲，遮光窗帘也自动打开来。
苏染一脸怒意地坐起来，平日里透着精明的双眼，此刻满是杀气，她瞅了一眼梳妆台上的智能管家，咬牙切齿怒道：“大傻！关掉音乐！”。
“主人，你该起床了。”
“垃圾桶”传出可爱的娃娃音，头上的天线随着走动一摇一摇的，很是呆萌。就是因为它这看起来蠢萌蠢萌的样子，苏染给它起了个接地气的名字——大傻。
“大傻，再吵砸了你！”
“主人，我必须提醒你，我价值人民币六万六千六，是最新款的人工智能管家机器人。您砸了我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也是您的，不要因为发泄一时爽，日后悔断肠啊。”
苏染被它气得快要抓狂，几脚踹开被子，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走进洗漱间。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听杜晓晓那个死女人的话，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个管家婆！
这副易燃易爆的表情，一直持续到她把早安面膜撕下来后，才消失。而大傻也适时地将音乐切换成了欢快轻松的流行歌。
苏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着音乐放松地扭动起来，活动腰肢，伸展胳膊腿，就连刷牙都是踮着脚尖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小腿修长。
大傻搞笑地在她脚边跟着节奏转来转去，像是给她伴舞一般。
苏染是个死颜控，不仅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尤其是过了三十岁以后，对年龄有很大的虚荣心。虽然她并不介意自己的真实年纪，但是有人夸她漂亮，猜年轻她的年纪，她心中就美得开了花儿。在她看来，过了三十岁以后，夸她年轻，远远比夸她漂亮更让她受用，更让她欣慰。
女人啊，一过了三十，很多东西就没有办法控制了。比如新陈代谢的降低，比如日渐松弛的皮肤，比如时不时冒出来的白发。三十岁以后，每显得年轻一岁，那都是拼了命努力换来的。
苏染坚信，形象就是自己的名片，不仅仅会影响到别人对自己的认知、甚至还会影响到收入和未来。更多的是，多花一些时间保养自己，看到镜子中自己精心修炼的美丽皮囊，心情自然也会好很多。
苏染讨厌早起，却逼着自己自律，大傻虽然让她讨厌，但也帮她自律。
睡一觉醒来后能做很多事情，思维比其他时间活跃十倍以上。她温上牛奶，斜靠在橱柜上，用手机翻看最新的新闻和消息，也会时不时地刷刷抖音什么的。
自律的苏染，除了作息规律，坚持运动，控制饮食，按时美容以外，还要不断接触新兴的东西。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流行什么，苏染一清二楚，别说和90后聊天了，就连00后，她也一样聊得来。
按照杜晓晓的话来说，苏染这样看起来年轻又漂亮的三十岁女人，是最不好惹的。
而苏染，也一直在努力地保持着这样一个精致优秀的女性形象。
不过……这个精致的女人，却极其痛恨做家务。喜欢大房子，却不喜欢收拾……再用杜晓晓的话来说，给她个皇宫都都能住成垃圾场。幸好，这个时代，金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比如一个做菜不错并且很会收拾屋子的阿姨。
看了一眼时间，五分钟后，秦阿姨应该就来了，差不多她牛奶凉到合适的温度就可以吃美美的早餐了。
秦阿姨提着新鲜的蔬菜水果开门进屋，给她煎上鸡蛋烤上面包，再加一条自己装的香肠。然后开始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一边麻利的收拾她扔得乱七八糟的衣物。
家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弥漫开来。
其实，苏染很喜欢这种满满人间烟火的感觉，可能是源于她单亲家庭的缘故，父亲早逝，母亲又要带她又要赚钱，给予她生活上的关怀就少了很多。她不是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家务，而是依赖这种有人宠着惯着的感觉，尤其是来自长辈的关怀。所以，秦阿姨的念叨，她不但不会觉得烦，还觉得很亲切。
“知道了——秦阿姨。”苏染抱着秦阿姨撒了个娇，成功软化了阿姨的心。
做艺术经纪人，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算是自由职业的一种。空闲下来的时间，仔细翻看相关咨询，追踪艺术大家们的行踪，琢磨藏家的喜好，这都是很重要的。朋友圈的信息，仔细思考一下，能发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每天固定刷一段时间的朋友圈也是苏染的习惯之一。
今天很多人在刷国立艺术学院即将举办的周年庆研究生作品展，每年她都会去参加这个展，以发掘一些有潜力的新人。
学生还未踏入社会，一些不高的代价，再加上一幅比较美好的未来蓝图，就能哄得他们签下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卖身契。
他们这个圈子，就跟娱乐圈似的，看起来挺大，实际上圈里人大都互相有联系，一点风声消息没多久就能四通八达，所以啊，但凡有点苗头的孩子，很快就被人抢走了。
想到这里，苏染将之前从柴火堆里捡到的那张纸又翻出来看，再次笃定这是个货真价实的潜力股，如果是研究生的话，说不定会在这次展览上找到他，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毕竟国立艺术学院上万学生，学书法的就有好几千，“海底捞针”这种消耗精力的事儿，苏染是不乐意去做的。
秘书何瑶突然打了电话来：“苏总，红石艺术馆的人又来了，堵在您办公室门口，说见不到您就不走了！”
苏染面色平静，抿了一口牛奶，“不走就不走，让他们等着吧。给他们好吃好喝伺候着。”
挂断电话，苏染慢慢吃完早饭。然后在跑步机上散步二十分钟，这才坐到梳妆台前化了个淡妆。
初秋的天有些微凉，她从衣帽间中拎出来了件精致中性的白衬衣，配一条Burberry的经典格纹裹裙，再披上一件超薄的长风衣，职业而优雅。
苏染走到门口拉开鞋柜，里面整整齐齐地地摆放了几十双鞋子，纤细的手指滑过若干鞋面，最终提出一双裸色的高跟，这与她今天的衣着非常搭。因为要开车，她并没有直接穿上，只是将它放进手提袋里。
门口有一个落地镜，苏染每天出门前一定会在镜子前仔细地检查一下自己。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自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头顶上冒出了一根很不和谐的白发。她抬手，精准地捏住那头发，用力一扯，又拨拉了一下长发，没有发现其他的白发，这才拎着鞋子，给秦阿姨打了声招呼，信心满满地出门。
车快开到大悦城的时候，何瑶又打了电话来了，“苏总，您在哪儿，赶紧过来吧，袁圆来公司找你，被他们拦住了。”
“什么？！我马上到！”苏染看了看前面堵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又看了下手表，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公司。她迅速地用手机搜了一下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换上高跟鞋，飞快朝最近的地铁站跑去，三寸的高跟丝毫不影响她大步流星。
苏染平日里两台车换着能错开限行，她基本上很少挤地铁，但听到对方拦住袁圆，她必须尽快赶到现场。那毛头小子，可冲动得很。从这里到公司只有两个站，加上走地下通道的时间，应该十分钟能到，希望那臭小子能压得住火气。
再精致的女人，在挤地铁的瞬间，都会变成最彪悍的勇士。北漂了这么多年，苏染早已熟练掌握了挤地铁的技巧，她侧身收腹，闪转腾挪，以最快地速度挤到车上。
这个站是个换乘站，上车的人格外多，很快就挤得苏染连脚快没地方放了，只好努力地将脚收起来。这时候，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被挤到苏染面前，扶手已经被人抓得满满的了，男子个子比较高，显得鹤立鸡群。车一动，男子重心不稳，往前一撑，到实实在在地给了苏染一个壁咚。
苏染正低头看手机上的信息，感觉到头顶光线一暗，不悦地抬眼看向对方。哟，这不是前几天小饭馆里被抓包的那个临时演员么？
齐墨轩一低头也认出了苏染，却发现对方和那天自己看到的形象相差甚远。那天苏染看起来就像是个单纯的学生，今天却是典型地职业女性。
两人距离很近，近得他可以轻易地就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优雅而知性，花香很淡，清冽而神秘，有种雨后花园的感觉。再配合她身上的格纹裙和风衣，莫名让他想起雨后的伦敦。
苏染见他打量自己，也不惧他，淡淡地和他对视，倒把齐墨轩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分钟而已，车到站了，苏染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胳膊，“下车么？”
齐墨轩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着那个壁咚姿势没有动，急忙收回手臂，“抱歉。”
苏染正从他面前挤出去，这句抱歉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有磁性，很像动漫中的青叔音。
苏染礼貌地点点头，“没关系。”然后迅速跟着人潮离开了。
齐墨轩透过车窗看着她飞快地离去。
嗯……穿高跟鞋的背影，比那天穿球鞋的要妩媚很多。
可是，没有人知道，苏染也有脾气很不好的时候……比如，早晨起床时。
昨天一直在做袁圆书法展的筹备工作，忙到一点过才睡，这会儿，她正睡得香甜。
突然，梳妆台旁一个长得很像垃圾桶的东西，突然亮起了灯。“垃圾桶”的盖子上亮起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
随即屋里安装的智能音箱播放起节奏强烈的嗨曲，遮光窗帘也自动打开来。
苏染一脸怒意地坐起来，平日里透着精明的双眼，此刻满是杀气，她瞅了一眼梳妆台上的智能管家，咬牙切齿怒道：“大傻！关掉音乐！”。
“主人，你该起床了。”
“垃圾桶”传出可爱的娃娃音，头上的天线随着走动一摇一摇的，很是呆萌。就是因为它这看起来蠢萌蠢萌的样子，苏染给它起了个接地气的名字——大傻。
“大傻，再吵砸了你！”
“主人，我必须提醒你，我价值人民币六万六千六，是最新款的人工智能管家机器人。您砸了我造成的直接经济损失也是您的，不要因为发泄一时爽，日后悔断肠啊。”
苏染被它气得快要抓狂，几脚踹开被子，翻身下床，趿拉着拖鞋走进洗漱间。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听杜晓晓那个死女人的话，花这么大的价钱买个管家婆！
这副易燃易爆的表情，一直持续到她把早安面膜撕下来后，才消失。而大傻也适时地将音乐切换成了欢快轻松的流行歌。
苏染伸了个大大的懒腰，随着音乐放松地扭动起来，活动腰肢，伸展胳膊腿，就连刷牙都是踮着脚尖的，因为这样可以让小腿修长。
大傻搞笑地在她脚边跟着节奏转来转去，像是给她伴舞一般。
苏染是个死颜控，不仅仅是对别人，更是对自己。尤其是过了三十岁以后，对年龄有很大的虚荣心。虽然她并不介意自己的真实年纪，但是有人夸她漂亮，猜年轻她的年纪，她心中就美得开了花儿。在她看来，过了三十岁以后，夸她年轻，远远比夸她漂亮更让她受用，更让她欣慰。
女人啊，一过了三十，很多东西就没有办法控制了。比如新陈代谢的降低，比如日渐松弛的皮肤，比如时不时冒出来的白发。三十岁以后，每显得年轻一岁，那都是拼了命努力换来的。
苏染坚信，形象就是自己的名片，不仅仅会影响到别人对自己的认知、甚至还会影响到收入和未来。更多的是，多花一些时间保养自己，看到镜子中自己精心修炼的美丽皮囊，心情自然也会好很多。
苏染讨厌早起，却逼着自己自律，大傻虽然让她讨厌，但也帮她自律。
睡一觉醒来后能做很多事情，思维比其他时间活跃十倍以上。她温上牛奶，斜靠在橱柜上，用手机翻看最新的新闻和消息，也会时不时地刷刷抖音什么的。
自律的苏染，除了作息规律，坚持运动，控制饮食，按时美容以外，还要不断接触新兴的东西。现在年轻人喜欢什么，流行什么，苏染一清二楚，别说和90后聊天了，就连00后，她也一样聊得来。
按照杜晓晓的话来说，苏染这样看起来年轻又漂亮的三十岁女人，是最不好惹的。
而苏染，也一直在努力地保持着这样一个精致优秀的女性形象。
不过……这个精致的女人，却极其痛恨做家务。喜欢大房子，却不喜欢收拾……再用杜晓晓的话来说，给她个皇宫都都能住成垃圾场。幸好，这个时代，金钱可以买到很多东西，比如一个做菜不错并且很会收拾屋子的阿姨。
看了一眼时间，五分钟后，秦阿姨应该就来了，差不多她牛奶凉到合适的温度就可以吃美美的早餐了。
秦阿姨提着新鲜的蔬菜水果开门进屋，给她煎上鸡蛋烤上面包，再加一条自己装的香肠。然后开始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一边麻利的收拾她扔得乱七八糟的衣物。
家的感觉，在这一瞬间，弥漫开来。
其实，苏染很喜欢这种满满人间烟火的感觉，可能是源于她单亲家庭的缘故，父亲早逝，母亲又要带她又要赚钱，给予她生活上的关怀就少了很多。她不是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家务，而是依赖这种有人宠着惯着的感觉，尤其是来自长辈的关怀。所以，秦阿姨的念叨，她不但不会觉得烦，还觉得很亲切。
“知道了——秦阿姨。”苏染抱着秦阿姨撒了个娇，成功软化了阿姨的心。
做艺术经纪人，说忙也忙，说不忙也不忙，算是自由职业的一种。空闲下来的时间，仔细翻看相关咨询，追踪艺术大家们的行踪，琢磨藏家的喜好，这都是很重要的。朋友圈的信息，仔细思考一下，能发现很多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每天固定刷一段时间的朋友圈也是苏染的习惯之一。
今天很多人在刷国立艺术学院即将举办的周年庆研究生作品展，每年她都会去参加这个展，以发掘一些有潜力的新人。
学生还未踏入社会，一些不高的代价，再加上一幅比较美好的未来蓝图，就能哄得他们签下几年甚至是十几年的卖身契。
他们这个圈子，就跟娱乐圈似的，看起来挺大，实际上圈里人大都互相有联系，一点风声消息没多久就能四通八达，所以啊，但凡有点苗头的孩子，很快就被人抢走了。
想到这里，苏染将之前从柴火堆里捡到的那张纸又翻出来看，再次笃定这是个货真价实的潜力股，如果是研究生的话，说不定会在这次展览上找到他，如果不是的话，那就有点麻烦了。毕竟国立艺术学院上万学生，学书法的就有好几千，“海底捞针”这种消耗精力的事儿，苏染是不乐意去做的。
秘书何瑶突然打了电话来：“苏总，红石艺术馆的人又来了，堵在您办公室门口，说见不到您就不走了！”
苏染面色平静，抿了一口牛奶，“不走就不走，让他们等着吧。给他们好吃好喝伺候着。”
挂断电话，苏染慢慢吃完早饭。然后在跑步机上散步二十分钟，这才坐到梳妆台前化了个淡妆。
初秋的天有些微凉，她从衣帽间中拎出来了件精致中性的白衬衣，配一条Burberry的经典格纹裹裙，再披上一件超薄的长风衣，职业而优雅。
苏染走到门口拉开鞋柜，里面整整齐齐地地摆放了几十双鞋子，纤细的手指滑过若干鞋面，最终提出一双裸色的高跟，这与她今天的衣着非常搭。因为要开车，她并没有直接穿上，只是将它放进手提袋里。
门口有一个落地镜，苏染每天出门前一定会在镜子前仔细地检查一下自己。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一遍自己，准备离开的时候，突然发现头顶上冒出了一根很不和谐的白发。她抬手，精准地捏住那头发，用力一扯，又拨拉了一下长发，没有发现其他的白发，这才拎着鞋子，给秦阿姨打了声招呼，信心满满地出门。
车快开到大悦城的时候，何瑶又打了电话来了，“苏总，您在哪儿，赶紧过来吧，袁圆来公司找你，被他们拦住了。”
“什么？！我马上到！”苏染看了看前面堵得一塌糊涂的样子，又看了下手表，这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公司。她迅速地用手机搜了一下附近的停车场，停好车，换上高跟鞋，飞快朝最近的地铁站跑去，三寸的高跟丝毫不影响她大步流星。
苏染平日里两台车换着能错开限行，她基本上很少挤地铁，但听到对方拦住袁圆，她必须尽快赶到现场。那毛头小子，可冲动得很。从这里到公司只有两个站，加上走地下通道的时间，应该十分钟能到，希望那臭小子能压得住火气。
再精致的女人，在挤地铁的瞬间，都会变成最彪悍的勇士。北漂了这么多年，苏染早已熟练掌握了挤地铁的技巧，她侧身收腹，闪转腾挪，以最快地速度挤到车上。
这个站是个换乘站，上车的人格外多，很快就挤得苏染连脚快没地方放了，只好努力地将脚收起来。这时候，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子被挤到苏染面前，扶手已经被人抓得满满的了，男子个子比较高，显得鹤立鸡群。车一动，男子重心不稳，往前一撑，到实实在在地给了苏染一个壁咚。
苏染正低头看手机上的信息，感觉到头顶光线一暗，不悦地抬眼看向对方。哟，这不是前几天小饭馆里被抓包的那个临时演员么？
齐墨轩一低头也认出了苏染，却发现对方和那天自己看到的形象相差甚远。那天苏染看起来就像是个单纯的学生，今天却是典型地职业女性。
两人距离很近，近得他可以轻易地就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优雅而知性，花香很淡，清冽而神秘，有种雨后花园的感觉。再配合她身上的格纹裙和风衣，莫名让他想起雨后的伦敦。
苏染见他打量自己，也不惧他，淡淡地和他对视，倒把齐墨轩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几分钟而已，车到站了，苏染用食指点了点他的胳膊，“下车么？”
齐墨轩这才发现自己一直保持着那个壁咚姿势没有动，急忙收回手臂，“抱歉。”
苏染正从他面前挤出去，这句抱歉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的，声音有些低哑，很有磁性，很像动漫中的青叔音。
苏染礼貌地点点头，“没关系。”然后迅速跟着人潮离开了。
齐墨轩透过车窗看着她飞快地离去。
嗯……穿高跟鞋的背影，比那天穿球鞋的要妩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