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店
送走了袁圆，回到办公室，何瑶已经给她沏好了一壶碧螺春。
苏染凝望着杯中的茶叶，看着它们在水中上下轻舞，慢慢舒展成一片片完整的茶叶，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何瑶你去准备一下，让宣传部扩大宣传力度，同时让人去红石美术馆盯着点。”
“嗯，好。”何瑶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
“苏总，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合约规定来压制对方，为什么要提出……”
“是可以用合约来压制他们，但是，袁圆的书法展进行就一定会遇到各种问题。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随时可以添乱的暗雷。”
“嗯。”何瑶点点头，“其实之前您就知道红石那边会有一些问题，为什么非要找他们呢？”
“首先，红石位于798艺术区，那里的氛围有多好，你是知道的。其次，袁圆这次书法展的主题是‘方圆之间——现代与传统文化的碰撞’，为的就是吸引年轻人。传统的书法放在时尚现代的798展览，非常切合这个主题。”
“那不是还有别家展览馆，798那边很多的……”
“别家你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租到场地吗？”苏染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同样的面积和位置，租金至少要高三倍。”
“虽然这么说……”何瑶抱紧手中的文件夹，“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肯定不止是这点原因。”
苏染笑了，“你懂我。这个史馆长是做投资出身的，他的圈子里有很多有钱有闲的人。史馆长为了热场子，第一次举办展览，肯定会请他们来的……”
“哦，我明白了。你这次办展，不仅仅可以让袁圆冒头，而你自己也可以多认识一些投资商什么的？”
“没错。”苏染笑笑，只是，眉头仍然轻锁着，显然并不是完全放松。
何瑶跟了她那么多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为难。
“苏总，现在打算怎么办？樊奕那边……”何瑶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瑶深知樊奕有多难请，虽然苏染确实和樊奕有特殊的关系，但她也知道，苏染平日里是最不愿意动用这层关系的。
因为要找樊奕，只能通过一个人，而那个人，是苏染心中死结。
苏染饮了一口茶，细细品味着口中的清香，也体会着舌尖的苦涩。
终于，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帮我约卓越云。”
“好。”何瑶点头，然后离开办公室开始去打电话安排。
十分钟后，何瑶回来。
“苏总，卓总那边已经同意见面了，还说他会把樊奕先生约在一起，面谈。”
“哦？”苏染眯眼，这么容易？
“不过……”何瑶迟疑了一下。
“什么？”
“他说时间紧，白天没有空，今天晚上在MIX见。”
“嗯，知道了。”苏染皱眉，她就知道，卓越云不会简简单单地就答应帮她，“你晚上和我一起去。”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何瑶离开办公室。
苏染起身，在屋里踱步几圈，然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点燃一支香烟。轻烟缭绕间，烦躁感才慢慢平息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苏染就没带怕的。正好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也得适当地维护一下关系。
虽然是不怎么良好，但毕竟也是关系，至少，只要她开口，卓越云总会答应的。虽然每一次，都会被他刁难一下，但想想美好的结果，过程也容易扛过来了。
迷离的夜色，炫目的光影，闪耀的霓虹灯下，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停在了MIX门前。苏染迈步下车，身上还是早上那身职业装。这普通平常的装束，在弥漫着烟酒味道的夜店中，却变得异类。
何瑶紧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走进MIX。
震耳欲聋的音乐，耀眼闪烁的灯光，化着冷艳妆容的女子们，眼睛好似野兽窥探猎物一般的男子们，都在舞池中疯狂地扭动。
侍应生过来引着苏染朝旁边的大卡座走去，苏染揉了揉被音乐震得有些疼的头，目光随意地看着舞台中扭动的人们。DJ前面的高台上，有几个人挤在上面随着节奏舞蹈，其中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眼熟，苏染多看了几眼，却没有认出来，便自顾自地沿着拥挤的过道快步行走。
卡座中，卓越云和一个男人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喝着酒，见苏染过来，卓越云抬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苏染皱了皱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卓越云西装脱在一旁，洁白的衬衣纽扣解开到第三颗，英俊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苏染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苏染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尤其是这种看不清楚对方表情的地方，会影响她的判断和对应。
“还想喝些什么？”
音乐太吵，卓越云贴近她的耳朵大声说着，浊热的气息喷在耳尖，让苏染有些不适，还有些紧张。
她平稳了一下心情，摇摇头，无畏地看向他，大声回应，“不用了，就这些挺好！”
“OK。”卓越云从桌上找出XO，抬手倒了满满一杯递给苏染，“干了。”
苏染接过酒，笑道，“卓总，不用一上来就这么猛吧？”
“你不是让我帮忙么？先表示点诚意来看看。”卓越云往后一靠，胳膊搭在沙发上，目光坚定地看着苏染。
“诚意当然是有的。”苏染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火辣的液体从喉咙流向胃里。苏染将杯子倒过来一举，里面的液体一滴不落，“卓总，这诚意够吗？”
“嗯，还行。”卓越云似笑非笑，“好像很久没有和苏总喝酒了，今晚可得不醉不归。”
“行，一切听卓总安排。”
苏染将杯子放下，看着卓越云又给她倒上满满的一杯，心中有些烦躁，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重新端起酒杯后，苏染笑着看向卓总身边的男人，朝他举杯道：“樊大设计师，真是难得遇到您啊，来来来，我敬您一个。”
樊奕刚把杯子举起来，卓越云就将他的杯子摁了下去，“嗨，你急什么？我先和苏总喝完三杯再说。”
卓越云说罢，将自己手中的酒干了，苏染无奈，也只好奉陪。
一旁的何瑶看着苏染这一干一杯的样子，有些心疼，但也不好开口。她看了一眼卓越云，对方正和苏染客气地说着话，仿佛只是商业聚会一样。可是，何瑶却很清楚，这两个人，以前曾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
酒过三旬，苏染又跟樊奕喝了两杯，醉意袭来，晚饭没吃多少，胃里就有些翻腾。
“卓总，您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苏染喝酒一旦感觉量有些多，就立即去吐出来，这虽然很伤胃，但也是她制霸酒场的绝招，吐完了就清醒了很多，继续战斗就是，这种场合，谁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去吧。”卓越云点点头。
“多谢。”苏染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何瑶立即上前一把扶住她，两人一起朝洗手间走去。
“卓总，再喝一杯嘛……”边上浓妆艳抹的女郎见他歇下来，便凑上前拿了杯子敬他。
卓越云扫了她一眼，冷峻地眸子中滑过一丝厌恶。他不耐烦地道，“想喝你自己喝，我没空。”
“卓总……”
“滚蛋！”卓越云毫不客气，女郎只好撇撇嘴回身挪开。
卓越云有些烦躁地又解开一颗衬衣纽扣。他眯眼看向洗手间的方向，皱眉想了想，也起身走去。
有时候他很不理解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尤其是面对苏染的时候。她总是很轻易地就点起他的怒意，也总是很轻易地就能扑灭他的火气。他恨苏染，恨她当初那么决绝又潇洒地就离开了他。可是他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真的很在乎这个女人，就算分手了六年，依旧很在乎。
洗手间的门很隔音，把哄闹的音乐声挡在了门外。
苏染趴在洗脸池上吐完了，洗了把脸，斜靠在池壁上。何瑶用纸巾小心翼翼地蘸干她脸上的水迹，又掏出散粉和口红来给她补妆。
“苏总，要不我来陪他们喝吧？”
“不用了。”苏染摆摆手，“你得保持清醒，最好一会儿就让樊奕把合约签了。再说了，完事儿还指望你开车送我回家呢。”
“开车可以叫代驾。”
“你喝醉了回去，谁照顾你？难道指望桃桃？”
听苏染提到女儿，何瑶妥协了。苏染总是能挑出人的软肋，可是，她的软肋又在哪里呢？何瑶叹了口气，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跟了苏染这么多年，她哪里有什么软肋。
苏染转过身，照照镜子，看着重新恢复精致妆容的自己，神志也清醒了许多。她站直身体，拉拉身上的衬衣，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污渍，这才走出洗手间。可没想到，卓越云竟然斜靠在洗手间门口的过道上，点着一支烟在等她。
“卓总？您这是？”苏染礼貌地笑着。
“没事吧？”卓越云看向苏染，她清澈的眸子，此刻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显然醉意不轻。
“我能有什么事儿？”苏染巧笑倩兮，“能把卓总陪高兴了才是最重要的。”
“不行就别逞强。”卓越云吸了口烟，吐出。透过青烟缭绕看苏染，她的笑容，依旧像从前那么娇媚。
“不行？”苏染笑得越发灿烂，“我苏染的词典里，什么时候有不行两个字？”
卓越云沉默了片刻，看向何瑶，“能让我和苏总单独谈谈吗？”
苏染凝望着杯中的茶叶，看着它们在水中上下轻舞，慢慢舒展成一片片完整的茶叶，心也跟着放松下来。
“何瑶你去准备一下，让宣传部扩大宣传力度，同时让人去红石美术馆盯着点。”
“嗯，好。”何瑶欲言又止。
“还有什么问题？”
“苏总，其实你完全可以用合约规定来压制对方，为什么要提出……”
“是可以用合约来压制他们，但是，袁圆的书法展进行就一定会遇到各种问题。我们需要的是一个合作伙伴，而不是一个随时可以添乱的暗雷。”
“嗯。”何瑶点点头，“其实之前您就知道红石那边会有一些问题，为什么非要找他们呢？”
“首先，红石位于798艺术区，那里的氛围有多好，你是知道的。其次，袁圆这次书法展的主题是‘方圆之间——现代与传统文化的碰撞’，为的就是吸引年轻人。传统的书法放在时尚现代的798展览，非常切合这个主题。”
“那不是还有别家展览馆，798那边很多的……”
“别家你能以这么便宜的价格租到场地吗？”苏染往后一靠，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同样的面积和位置，租金至少要高三倍。”
“虽然这么说……”何瑶抱紧手中的文件夹，“但以我对你的了解，肯定不止是这点原因。”
苏染笑了，“你懂我。这个史馆长是做投资出身的，他的圈子里有很多有钱有闲的人。史馆长为了热场子，第一次举办展览，肯定会请他们来的……”
“哦，我明白了。你这次办展，不仅仅可以让袁圆冒头，而你自己也可以多认识一些投资商什么的？”
“没错。”苏染笑笑，只是，眉头仍然轻锁着，显然并不是完全放松。
何瑶跟了她那么多年，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为难。
“苏总，现在打算怎么办？樊奕那边……”何瑶小心翼翼地问道。
何瑶深知樊奕有多难请，虽然苏染确实和樊奕有特殊的关系，但她也知道，苏染平日里是最不愿意动用这层关系的。
因为要找樊奕，只能通过一个人，而那个人，是苏染心中死结。
苏染饮了一口茶，细细品味着口中的清香，也体会着舌尖的苦涩。
终于，她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还能怎么办？帮我约卓越云。”
“好。”何瑶点头，然后离开办公室开始去打电话安排。
十分钟后，何瑶回来。
“苏总，卓总那边已经同意见面了，还说他会把樊奕先生约在一起，面谈。”
“哦？”苏染眯眼，这么容易？
“不过……”何瑶迟疑了一下。
“什么？”
“他说时间紧，白天没有空，今天晚上在MIX见。”
“嗯，知道了。”苏染皱眉，她就知道，卓越云不会简简单单地就答应帮她，“你晚上和我一起去。”
“好的，我现在就去安排。”何瑶离开办公室。
苏染起身，在屋里踱步几圈，然后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点燃一支香烟。轻烟缭绕间，烦躁感才慢慢平息下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苏染就没带怕的。正好有一段时间没见了，也得适当地维护一下关系。
虽然是不怎么良好，但毕竟也是关系，至少，只要她开口，卓越云总会答应的。虽然每一次，都会被他刁难一下，但想想美好的结果，过程也容易扛过来了。
迷离的夜色，炫目的光影，闪耀的霓虹灯下，一辆黑色的奥迪A6L停在了MIX门前。苏染迈步下车，身上还是早上那身职业装。这普通平常的装束，在弥漫着烟酒味道的夜店中，却变得异类。
何瑶紧跟在她身后和她一起走进MIX。
震耳欲聋的音乐，耀眼闪烁的灯光，化着冷艳妆容的女子们，眼睛好似野兽窥探猎物一般的男子们，都在舞池中疯狂地扭动。
侍应生过来引着苏染朝旁边的大卡座走去，苏染揉了揉被音乐震得有些疼的头，目光随意地看着舞台中扭动的人们。DJ前面的高台上，有几个人挤在上面随着节奏舞蹈，其中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看起来有些眼熟，苏染多看了几眼，却没有认出来，便自顾自地沿着拥挤的过道快步行走。
卡座中，卓越云和一个男人还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喝着酒，见苏染过来，卓越云抬手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苏染皱了皱眉，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卓越云西装脱在一旁，洁白的衬衣纽扣解开到第三颗，英俊的脸在灯光下忽明忽暗，苏染看不清楚他的表情。苏染其实很不喜欢这种吵闹的场合，尤其是这种看不清楚对方表情的地方，会影响她的判断和对应。
“还想喝些什么？”
音乐太吵，卓越云贴近她的耳朵大声说着，浊热的气息喷在耳尖，让苏染有些不适，还有些紧张。
她平稳了一下心情，摇摇头，无畏地看向他，大声回应，“不用了，就这些挺好！”
“OK。”卓越云从桌上找出XO，抬手倒了满满一杯递给苏染，“干了。”
苏染接过酒，笑道，“卓总，不用一上来就这么猛吧？”
“你不是让我帮忙么？先表示点诚意来看看。”卓越云往后一靠，胳膊搭在沙发上，目光坚定地看着苏染。
“诚意当然是有的。”苏染仰头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火辣的液体从喉咙流向胃里。苏染将杯子倒过来一举，里面的液体一滴不落，“卓总，这诚意够吗？”
“嗯，还行。”卓越云似笑非笑，“好像很久没有和苏总喝酒了，今晚可得不醉不归。”
“行，一切听卓总安排。”
苏染将杯子放下，看着卓越云又给她倒上满满的一杯，心中有些烦躁，但面上依旧波澜不惊。
重新端起酒杯后，苏染笑着看向卓总身边的男人，朝他举杯道：“樊大设计师，真是难得遇到您啊，来来来，我敬您一个。”
樊奕刚把杯子举起来，卓越云就将他的杯子摁了下去，“嗨，你急什么？我先和苏总喝完三杯再说。”
卓越云说罢，将自己手中的酒干了，苏染无奈，也只好奉陪。
一旁的何瑶看着苏染这一干一杯的样子，有些心疼，但也不好开口。她看了一眼卓越云，对方正和苏染客气地说着话，仿佛只是商业聚会一样。可是，何瑶却很清楚，这两个人，以前曾是一对让人羡慕的璧人。
酒过三旬，苏染又跟樊奕喝了两杯，醉意袭来，晚饭没吃多少，胃里就有些翻腾。
“卓总，您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
苏染喝酒一旦感觉量有些多，就立即去吐出来，这虽然很伤胃，但也是她制霸酒场的绝招，吐完了就清醒了很多，继续战斗就是，这种场合，谁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
“去吧。”卓越云点点头。
“多谢。”苏染跌跌撞撞地站起来，何瑶立即上前一把扶住她，两人一起朝洗手间走去。
“卓总，再喝一杯嘛……”边上浓妆艳抹的女郎见他歇下来，便凑上前拿了杯子敬他。
卓越云扫了她一眼，冷峻地眸子中滑过一丝厌恶。他不耐烦地道，“想喝你自己喝，我没空。”
“卓总……”
“滚蛋！”卓越云毫不客气，女郎只好撇撇嘴回身挪开。
卓越云有些烦躁地又解开一颗衬衣纽扣。他眯眼看向洗手间的方向，皱眉想了想，也起身走去。
有时候他很不理解自己的情绪和想法，尤其是面对苏染的时候。她总是很轻易地就点起他的怒意，也总是很轻易地就能扑灭他的火气。他恨苏染，恨她当初那么决绝又潇洒地就离开了他。可是他没有办法否认，自己真的很在乎这个女人，就算分手了六年，依旧很在乎。
洗手间的门很隔音，把哄闹的音乐声挡在了门外。
苏染趴在洗脸池上吐完了，洗了把脸，斜靠在池壁上。何瑶用纸巾小心翼翼地蘸干她脸上的水迹，又掏出散粉和口红来给她补妆。
“苏总，要不我来陪他们喝吧？”
“不用了。”苏染摆摆手，“你得保持清醒，最好一会儿就让樊奕把合约签了。再说了，完事儿还指望你开车送我回家呢。”
“开车可以叫代驾。”
“你喝醉了回去，谁照顾你？难道指望桃桃？”
听苏染提到女儿，何瑶妥协了。苏染总是能挑出人的软肋，可是，她的软肋又在哪里呢？何瑶叹了口气，自己胡思乱想些什么呢？跟了苏染这么多年，她哪里有什么软肋。
苏染转过身，照照镜子，看着重新恢复精致妆容的自己，神志也清醒了许多。她站直身体，拉拉身上的衬衣，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污渍，这才走出洗手间。可没想到，卓越云竟然斜靠在洗手间门口的过道上，点着一支烟在等她。
“卓总？您这是？”苏染礼貌地笑着。
“没事吧？”卓越云看向苏染，她清澈的眸子，此刻已经蒙上了一层薄雾，显然醉意不轻。
“我能有什么事儿？”苏染巧笑倩兮，“能把卓总陪高兴了才是最重要的。”
“不行就别逞强。”卓越云吸了口烟，吐出。透过青烟缭绕看苏染，她的笑容，依旧像从前那么娇媚。
“不行？”苏染笑得越发灿烂，“我苏染的词典里，什么时候有不行两个字？”
卓越云沉默了片刻，看向何瑶，“能让我和苏总单独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