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故事
齐墨轩怔忪片刻又回到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再出来后，已经泰然自若了。
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就算有怦然心动的时刻，也习惯了不动声色。
苏染正夹着一块黄喉好奇地打量着，见他过来，便问道：“这是什么？吃起来脆脆的。”
“黄喉。”齐墨轩坐下，饮了一口冰镇啤酒，心也越发静了。
“嗯？”苏染皱眉，嫌弃地放下筷子，“喉管？”
齐墨轩笑着摇摇头，“猪的动脉血管，很有营养的。”
“呃……”苏染对内脏什么的，一向没有好感，听他这么说，就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加上本来也对火锅没兴趣，干脆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刚刚你让我看什么来着？”齐墨轩看她没有兴趣再吃，便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
“哦，就这个字。”苏染想了想，“照片上那个太小，我手里有个同一个人写的字照片。”
为了方便林海洋确认，她来之前就把家里那副字拍了照片存在手机上，现在就直接翻出来递给齐墨轩。
看到她手机里那熟悉的字体，齐墨轩愣了愣，他清楚地记得，这幅字是在自己情绪非常不好的情况下发泄乱涂的。而且，他当时就把它团成团扔进了废纸篓。这字，怎么会落到苏染手里的？
迟疑了片刻，齐墨轩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苏染听他这么说，也没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对方应该认识这个写字的人，只是见他语气迟疑，表情也不太好，心中思忖片刻，回答道：“偶然遇见的，你认识这个人？”
“算……认识吧。你找他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字写得很好，想认识一下。”苏染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我写不好字，但是我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字控哦。”
“这个字……好么？”齐墨轩不屑笑笑，递回手机。他虽然不知道苏染的职业，但从她那天在车上的闲聊，以及她能直接去找林海洋这件事看来，苏染应该和艺术圈有些渊源。
“不好么？”苏染接过手机，又打量了一下齐墨轩的表情。从他不屑的表情和语气上看来，对方并不打算介绍这个人给自己认识，而且，很可能还和这个人有些不愉快。
“既然你觉得不好就算了。”苏染笑着收起手机，“你毕竟是专业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嗯。”齐墨轩点点头，继续吃菜。
苏染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自然是没有放弃的。成年人的交道，总是要建立在让彼此舒服上的。既然这个人让齐墨轩感觉不快，她如果再死缠烂打的追问，就显得太不识趣了。
而且，就算要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也得罪了面前这个小子。虽然没有看到过齐墨轩的作品，但苏染觉得，既然能成为一年只收三个研究生的林海洋的徒弟，也一定有他过人之处的，她实在没有必要为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得罪他。
况且，齐墨轩和自己，好像还蛮有缘的，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齐墨轩见她不再提了，心里也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苏染拿到的那张纸是自己的废稿，可是，他现在，就是不想让她知道，那是自己写的。
齐墨轩不像别的同学，是因为热爱或者是对艺术的追求而学书法的，他是被家里逼着学的。就算他大学故意选了其他专业，也没能逃掉学习书法的命运。
书法于他，很是矛盾。矛盾到，有时候别人的夸奖会让他觉得羞耻……他甚至从来不觉得写一手好字是自己的优点，这不过是完成家里人的要求而已。就连交给林海洋的作业，也只能算得上认真而已……就算得到了导师的夸奖，拿到爷爷面前，也依旧是一堆垃圾。
既然是垃圾，就没有必要丢人现眼了。
苏染猜想，齐墨轩和那个字的作者一定有什么故事，他不想说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有想说或者不想说的权利，不贸然打听，是最基本的礼仪。
苏染安静地吃着东西，说是吃，其实是拿食物打发着无聊的时间，等着齐墨轩吃饱而已。
虽然有点小插曲， 但不影响齐墨轩继续大快朵颐。对于吃货来说，没有比美食更能治愈的了。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到后面，齐墨轩干脆脱了外套只穿一件T恤，就这还出了不少汗。
结完账，走了一段路后，他还摸着鼓鼓的肚皮说：“吃了那么多家火锅，就属小武哥家的正宗，真是太爽了。”
苏染点点头，也没接茬。
“染姐，你一会儿要去哪儿？”齐墨轩问。
“五道营。”
“五道营啊……”齐墨轩挠挠头，“这边过去也不顺路啊，就一站地铁还要转公交。”
“嗯，所以我准备叫个车。”苏染晃晃手机。
“要叫车的话，得出胡同口了，这边胡同不让进车。”
“我知道的。”苏染划着手机叫车。
“那我带你从学校里的小路穿过去吧，你让人把车停学校正门，那边比较近。”
“嗯……也行。”苏染点点头。
于是，齐墨轩带着苏染绕过操场，走进旁边的林荫小路。这个点儿正是学生们放学的时间，不少学生从这里穿行，还有很多的情侣坐在树荫下你侬我侬。
两人走了没多远，遇到了几个学生，老远看到齐墨轩就打招呼喊道：“师哥好。”
苏染挑眉，“人缘不错。”
“太帅了没办法。”齐墨轩嘚瑟。
“呵……”苏染轻笑。
“喂……”齐墨轩不爽。
“师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女学生拦着齐墨轩问，“上次林教授讲的那个笔法我不太懂，还说找时间去找你请教一下呢。”
乍凉的秋，苏染穿着卫衣牛仔裤还觉得有点冷，这女孩儿却穿着一条小短裙，裸露的大腿格外吸睛。苏染不禁感慨，年轻真抗冻。
“我送朋友去校门口。”
“这到校门口就几步路了，还要人送啊？”女孩儿不悦地看了苏染也一眼。
苏染摆摆手，“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然后也不等齐墨轩回话，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她不认识路。”齐墨轩急着想要跟上。
“就这一条路，还能迷路啊？”女孩儿撅起嘴越发不满。
“那个……先不给你说了啊。”齐墨轩看着越走越远的苏染，扔下一句话连个再见都忘记说就跑了。
同行的女生轻轻挤了一下那女孩儿，“梁星雨，你说那个女的不会是齐师哥的女朋友吧？”
“怎么可能！”梁星雨瞪着苏染的背影，“那女人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八九了，估计是他什么姐姐吧……”
“那可不一定，要知道，现在姐弟恋可流行了……”
梁星雨将身子一扭，“墨轩师哥才不会呢！”
女生起哄：“啧啧啧，随便说说就生气了。”
苏染慢慢踱步在这小路上，之前没走过这条路，还不知道国立艺术学院还有一条这么浪漫的小道呢。
青石板的小路两侧是数株法国梧桐，树叶也随着入秋变成了金色，树影横斜下，满满的文艺气息，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精致的油画。
她欣赏着景色，追上来的齐墨轩却慢下了脚步，欣赏起她的背影来。景色再美，天天看也会腻味，此刻，却因为人的不同，而变得另有趣味。
齐墨轩步子大，就算放慢了，也很快赶上了苏染，听见背后的脚步身，苏染回头看了看他，心如明镜。
“不管你的小师妹了？”苏染笑。
“答应了送你到校门口的。”齐墨轩道。
苏染点点头，“嗯，守信，挺好。不过，那女孩儿喜欢你，就这么丢下人走了？”
齐墨轩抿抿唇，扬眉笑道：“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每个我都顾，我哪儿顾得过来。”
苏染听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齐墨轩三步两步走到她前面，倒退着走，“看，我为了你连喜欢我的女孩子都不管了，是不是很感动？”
苏染笑，“你鱼塘里的鱼多，也不在乎这一两条的吧。”
齐墨轩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我哪有，开玩笑而已。”
忽然，苏染伸手一把拽住他。
“干嘛！”齐墨轩莫名紧张了一下。
“地雷。”苏染淡定地示意他回头看。
齐墨轩回头，一坨狗屎离自己的左脚也就十公分的距离，如果不是苏染拉住他，估计已经踩上了。
“我去！”齐墨轩跳脚，“谁这么没公德心，养狗不捡屎的啊！”
苏染松开手，“好好走路，又不是小孩子了。”
“唔。”齐墨轩点点头，转过身。
这小路也就三四百米远，没一会儿便走了出来，一拐弯就来到了学校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门口打着双闪。
苏染看了看手机，“就是这个。”
“我去……”齐墨轩鄙夷地道，“就这么点点路，你还要叫个专车！”
“仇富啊？”苏染挑眉。
“太仇了！”齐墨轩说得咬牙切齿。
苏染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喂，你这是什么心态！”齐墨轩哀嚎，“没人性啊！”
“我走了啊，多谢你送我。拜拜！”苏染挥挥手，利落地上车。
“哦，拜拜！”齐墨轩也机械地挥挥手。
开车后，苏染回头望了望窗外，齐墨轩还站在原地，双手揣在裤兜里，目送着她。
苏染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起来看，是齐墨轩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
拇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苏染点了同意。
早已不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就算有怦然心动的时刻，也习惯了不动声色。
苏染正夹着一块黄喉好奇地打量着，见他过来，便问道：“这是什么？吃起来脆脆的。”
“黄喉。”齐墨轩坐下，饮了一口冰镇啤酒，心也越发静了。
“嗯？”苏染皱眉，嫌弃地放下筷子，“喉管？”
齐墨轩笑着摇摇头，“猪的动脉血管，很有营养的。”
“呃……”苏染对内脏什么的，一向没有好感，听他这么说，就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加上本来也对火锅没兴趣，干脆就放下筷子不吃了。
“刚刚你让我看什么来着？”齐墨轩看她没有兴趣再吃，便接着之前的话题问道。
“哦，就这个字。”苏染想了想，“照片上那个太小，我手里有个同一个人写的字照片。”
为了方便林海洋确认，她来之前就把家里那副字拍了照片存在手机上，现在就直接翻出来递给齐墨轩。
看到她手机里那熟悉的字体，齐墨轩愣了愣，他清楚地记得，这幅字是在自己情绪非常不好的情况下发泄乱涂的。而且，他当时就把它团成团扔进了废纸篓。这字，怎么会落到苏染手里的？
迟疑了片刻，齐墨轩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苏染听他这么说，也没回答，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从他的表情上判断对方应该认识这个写字的人，只是见他语气迟疑，表情也不太好，心中思忖片刻，回答道：“偶然遇见的，你认识这个人？”
“算……认识吧。你找他什么事儿？”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字写得很好，想认识一下。”苏染想了想，又补充道，“虽然我写不好字，但是我却是个地地道道的字控哦。”
“这个字……好么？”齐墨轩不屑笑笑，递回手机。他虽然不知道苏染的职业，但从她那天在车上的闲聊，以及她能直接去找林海洋这件事看来，苏染应该和艺术圈有些渊源。
“不好么？”苏染接过手机，又打量了一下齐墨轩的表情。从他不屑的表情和语气上看来，对方并不打算介绍这个人给自己认识，而且，很可能还和这个人有些不愉快。
“既然你觉得不好就算了。”苏染笑着收起手机，“你毕竟是专业的，我相信你的眼光。”
“嗯。”齐墨轩点点头，继续吃菜。
苏染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自然是没有放弃的。成年人的交道，总是要建立在让彼此舒服上的。既然这个人让齐墨轩感觉不快，她如果再死缠烂打的追问，就显得太不识趣了。
而且，就算要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也得罪了面前这个小子。虽然没有看到过齐墨轩的作品，但苏染觉得，既然能成为一年只收三个研究生的林海洋的徒弟，也一定有他过人之处的，她实在没有必要为一个素未蒙面的人得罪他。
况且，齐墨轩和自己，好像还蛮有缘的，多一个朋友总是好的。
齐墨轩见她不再提了，心里也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苏染拿到的那张纸是自己的废稿，可是，他现在，就是不想让她知道，那是自己写的。
齐墨轩不像别的同学，是因为热爱或者是对艺术的追求而学书法的，他是被家里逼着学的。就算他大学故意选了其他专业，也没能逃掉学习书法的命运。
书法于他，很是矛盾。矛盾到，有时候别人的夸奖会让他觉得羞耻……他甚至从来不觉得写一手好字是自己的优点，这不过是完成家里人的要求而已。就连交给林海洋的作业，也只能算得上认真而已……就算得到了导师的夸奖，拿到爷爷面前，也依旧是一堆垃圾。
既然是垃圾，就没有必要丢人现眼了。
苏染猜想，齐墨轩和那个字的作者一定有什么故事，他不想说而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也都有想说或者不想说的权利，不贸然打听，是最基本的礼仪。
苏染安静地吃着东西，说是吃，其实是拿食物打发着无聊的时间，等着齐墨轩吃饱而已。
虽然有点小插曲， 但不影响齐墨轩继续大快朵颐。对于吃货来说，没有比美食更能治愈的了。
一顿火锅吃得酣畅淋漓，到后面，齐墨轩干脆脱了外套只穿一件T恤，就这还出了不少汗。
结完账，走了一段路后，他还摸着鼓鼓的肚皮说：“吃了那么多家火锅，就属小武哥家的正宗，真是太爽了。”
苏染点点头，也没接茬。
“染姐，你一会儿要去哪儿？”齐墨轩问。
“五道营。”
“五道营啊……”齐墨轩挠挠头，“这边过去也不顺路啊，就一站地铁还要转公交。”
“嗯，所以我准备叫个车。”苏染晃晃手机。
“要叫车的话，得出胡同口了，这边胡同不让进车。”
“我知道的。”苏染划着手机叫车。
“那我带你从学校里的小路穿过去吧，你让人把车停学校正门，那边比较近。”
“嗯……也行。”苏染点点头。
于是，齐墨轩带着苏染绕过操场，走进旁边的林荫小路。这个点儿正是学生们放学的时间，不少学生从这里穿行，还有很多的情侣坐在树荫下你侬我侬。
两人走了没多远，遇到了几个学生，老远看到齐墨轩就打招呼喊道：“师哥好。”
苏染挑眉，“人缘不错。”
“太帅了没办法。”齐墨轩嘚瑟。
“呵……”苏染轻笑。
“喂……”齐墨轩不爽。
“师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一个女学生拦着齐墨轩问，“上次林教授讲的那个笔法我不太懂，还说找时间去找你请教一下呢。”
乍凉的秋，苏染穿着卫衣牛仔裤还觉得有点冷，这女孩儿却穿着一条小短裙，裸露的大腿格外吸睛。苏染不禁感慨，年轻真抗冻。
“我送朋友去校门口。”
“这到校门口就几步路了，还要人送啊？”女孩儿不悦地看了苏染也一眼。
苏染摆摆手，“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行了。”然后也不等齐墨轩回话，自顾自地往前走了。
“她不认识路。”齐墨轩急着想要跟上。
“就这一条路，还能迷路啊？”女孩儿撅起嘴越发不满。
“那个……先不给你说了啊。”齐墨轩看着越走越远的苏染，扔下一句话连个再见都忘记说就跑了。
同行的女生轻轻挤了一下那女孩儿，“梁星雨，你说那个女的不会是齐师哥的女朋友吧？”
“怎么可能！”梁星雨瞪着苏染的背影，“那女人看起来至少有二十八九了，估计是他什么姐姐吧……”
“那可不一定，要知道，现在姐弟恋可流行了……”
梁星雨将身子一扭，“墨轩师哥才不会呢！”
女生起哄：“啧啧啧，随便说说就生气了。”
苏染慢慢踱步在这小路上，之前没走过这条路，还不知道国立艺术学院还有一条这么浪漫的小道呢。
青石板的小路两侧是数株法国梧桐，树叶也随着入秋变成了金色，树影横斜下，满满的文艺气息，看上去就像是一幅精致的油画。
她欣赏着景色，追上来的齐墨轩却慢下了脚步，欣赏起她的背影来。景色再美，天天看也会腻味，此刻，却因为人的不同，而变得另有趣味。
齐墨轩步子大，就算放慢了，也很快赶上了苏染，听见背后的脚步身，苏染回头看了看他，心如明镜。
“不管你的小师妹了？”苏染笑。
“答应了送你到校门口的。”齐墨轩道。
苏染点点头，“嗯，守信，挺好。不过，那女孩儿喜欢你，就这么丢下人走了？”
齐墨轩抿抿唇，扬眉笑道：“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每个我都顾，我哪儿顾得过来。”
苏染听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齐墨轩三步两步走到她前面，倒退着走，“看，我为了你连喜欢我的女孩子都不管了，是不是很感动？”
苏染笑，“你鱼塘里的鱼多，也不在乎这一两条的吧。”
齐墨轩笑起来，露出两排大白牙，“我哪有，开玩笑而已。”
忽然，苏染伸手一把拽住他。
“干嘛！”齐墨轩莫名紧张了一下。
“地雷。”苏染淡定地示意他回头看。
齐墨轩回头，一坨狗屎离自己的左脚也就十公分的距离，如果不是苏染拉住他，估计已经踩上了。
“我去！”齐墨轩跳脚，“谁这么没公德心，养狗不捡屎的啊！”
苏染松开手，“好好走路，又不是小孩子了。”
“唔。”齐墨轩点点头，转过身。
这小路也就三四百米远，没一会儿便走了出来，一拐弯就来到了学校大门口，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门口打着双闪。
苏染看了看手机，“就是这个。”
“我去……”齐墨轩鄙夷地道，“就这么点点路，你还要叫个专车！”
“仇富啊？”苏染挑眉。
“太仇了！”齐墨轩说得咬牙切齿。
苏染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喂，你这是什么心态！”齐墨轩哀嚎，“没人性啊！”
“我走了啊，多谢你送我。拜拜！”苏染挥挥手，利落地上车。
“哦，拜拜！”齐墨轩也机械地挥挥手。
开车后，苏染回头望了望窗外，齐墨轩还站在原地，双手揣在裤兜里，目送着她。
苏染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手机突然响起，她拿起来看，是齐墨轩发来的微信好友申请。
拇指在屏幕上停留了片刻，苏染点了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