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挑衅
人生总有一些无聊的事情，会因为某个人而变得有趣。
比如一场无法投入情绪的电影，比如一次打发时间的聚会，再比如……看一个毫无兴趣的书法展。但，如果身边的人特别，这一切的无聊，也就不无聊了。
自从苏染到他前面说过几句话后，齐墨轩的心，就变得不听话了。总会从眼前的白纸黑字上飞起，飘啊飘地，落在不远处的苏染身上。然后再对上人家无意间看来的目光时，又飞速地躲开。
展厅不大，就那么几十幅字，看得再仔细，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为了丰富节目，多留一会儿观展的嘉宾，苏染在展厅出口处设置了几张书桌，铺着雪白的宣纸，专门用来邀请那些大能留下墨宝。
虽然这次没有顶级的书法家，但像那几位特邀嘉宾，也是几千块钱一平尺的润笔费了。若能再给袁园留几句夸赞的话，那这幅字就更有意义了。
借着开展首日的由头，嘉宾们也不好推辞，还会觉得办展方对自己重视，不怕抢了新人的风头，一个个乐滋滋地留下墨宝。
谁也不会想到苏染在心里把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齐墨轩和赵睿、明茗三人顺着展出的书法边聊边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出口，也看到了有人在那写字，还获得阵阵喝彩声。
齐墨轩遥遥看了一眼，不觉得那字有多好，旁边二人自然也看出来了。
明茗笑道：“就这字，还能有这么多人夸，看到齐哥的字，他们还不得跪了？”
赵睿深表认同：“没错。小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上去给人家露两手呗。”
齐墨轩摇摇头，“我看就不用了吧。毕竟是染姐的场子，我这么上去展示，不是有点踢馆砸场子的感觉？”
明茗撇撇嘴：“有什么的啊，就写几个字呗？再说了，人家敢在这摆桌子，自然也是做好了有人砸场子的准备了。”
齐墨轩看着那些人，心下是有着跃跃欲试的感觉，但还是没上前，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观字的人群中，有两个人大声地说着袁园的字不好，水平比这幅字差远了云云。这两个人显然就是来挑事的，仿佛说相声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将众人的眼光吸引过来。
苏染和袁园正引着几个人过来，看到这边围着人，也走了过来。
正听到这两人说什么“又说什么自己随便涂鸦的作品都比袁园的好”，“袁园的破字都能办展，简直亵渎中国传统书法文化”等等。
袁园被这哗众取宠的两人挑起了些许火气，当即便大步走过去，“你们胡说什么？”
其中一个矮胖的男子迎上袁园，“怎么了？都拿出来展览了，还怕别人说你写得丑吗？”
“谁写得丑了！”袁园气结。
“这还不丑？”矮胖男人继续挑衅道，“正好书协的几位老师也在这里，不如我们比一比，让老师们评价一下如何？”
苏染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俩人是故意设了圈套等袁园跳的，急忙上前劝道：“大家都是爱好书法的朋友，我也相信二位老师定有过人之处。袁园你也是的，你是主人他们是客，应该好好招待二位老师。”
袁园想要辩解什么，苏染给他使了个眼色，袁园只好闭嘴。
矮胖男子笑笑，凑到苏染面前，“哟，这不是苏大经纪么？您不记得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苏染皱眉打量了一下对方，想起来，此人是之前卓越云推荐过的人，有一次请卓越云帮忙的时候，在饭局上见过一面。
这个叫高伟，是和国立艺术大学并列的另一所大学——中华艺术学院的研究生。但是当时的苏染，看了一眼他的字，觉得比较传统，并没有什么兴趣，加上对方行为举止让她不太舒服，于是就客气地将他打发了。
莫非，这人是在怪她之前不识好歹，没有答应做他的经纪人，故意来挑事的？
苏染礼貌地笑着道：“高老师嘛，我当然记得的。”，然后看向袁园，故作责怪地道，“袁园，这位可是中华艺术学院的高材生，能屈尊到我们这里观展，提出宝贵意见，你应该虚心接受才是。”
“染姐……”袁园很是不忿，因为对方刚才的话语，哪里是在提意见，根本就是在贬低他的作品。
高伟冷嗤道：“苏经纪不必这么捧我，刚刚袁园老师不是也说了么？可以比一比。”，然后又故意提高音量，“莫非是怕了么？还是……袁园除了开场时候那副字以外，别的都不会写了？要知道，刚刚是他先提出来的比哦。”
“你！”袁园气结，“谁怕了？比就比！”
“好！说话要算话！”高伟身边那个瘦瘦的男子把手拍得啪啪响，“大家快来看啊，袁园要和我朋友比写字了！”
他这么一嚷，大部分观展的人都围了过来。
看着周围这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苏染郁闷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
高伟讥讽道，“你那草书鬼画符一般，没几个人看得懂！要比，我们就比个大家都看得懂的，行书如何？”
“行啊！”袁园当即便答应了。
一听这话，苏染气得恨不得踢袁园一脚，她自然是知道袁园的水平很好的，可高伟主攻的就是行书，而袁园却是擅长更艺术的草书，他这是故意拿自己的长处去和袁园的短板比。
真的是太无耻了！苏染咬牙，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有人来挑事。
不对……苏染眉头一拧，反应过来。
一天展出就这个时间的人比较多，而且正好在各个媒体差不多要走的时候才嚷嚷，说明很清楚整个展会的流程。这是早就安排好了要来砸她场子，给她教训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很了解袁园的短处，还能找到高伟这样专攻行书的人来克他们，显然是早就筹划安排好了的。能这么做的人，除了……卓越云，没有别人了！
只有他能通过樊奕那里拿到会展流程，只有他才会对袁园这样的新兴书法家这么关注，清楚袁园的短板，同时还能准确的找到高伟来克袁园。也只有他，才会这么神经病的来打压自己！
每一次都这样，只要是苏染事业上的关键进程，卓越云就不遗余力地来打压她，总是逼着她不得不去低声下气的求他。
想到这里，苏染就更气了，目光朝展馆外一扫，果然看见了卓越云的其中一辆车停在外面，可见对方也不打算掩藏自己是幕后主谋这件事。
“怎么样啊？苏大经纪？”高伟看苏染发愣，故意轻浮地去拍苏染的肩膀。
苏染，正在沉思应对之事，并没有发现对方的举动。
可今天苏染穿的是无袖旗袍，两只胳膊上是雪白的肩头。眼看那只油腻的肥手就要落在苏染肩头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将它握住了……
比如一场无法投入情绪的电影，比如一次打发时间的聚会，再比如……看一个毫无兴趣的书法展。但，如果身边的人特别，这一切的无聊，也就不无聊了。
自从苏染到他前面说过几句话后，齐墨轩的心，就变得不听话了。总会从眼前的白纸黑字上飞起，飘啊飘地，落在不远处的苏染身上。然后再对上人家无意间看来的目光时，又飞速地躲开。
展厅不大，就那么几十幅字，看得再仔细，也花不了多长时间。为了丰富节目，多留一会儿观展的嘉宾，苏染在展厅出口处设置了几张书桌，铺着雪白的宣纸，专门用来邀请那些大能留下墨宝。
虽然这次没有顶级的书法家，但像那几位特邀嘉宾，也是几千块钱一平尺的润笔费了。若能再给袁园留几句夸赞的话，那这幅字就更有意义了。
借着开展首日的由头，嘉宾们也不好推辞，还会觉得办展方对自己重视，不怕抢了新人的风头，一个个乐滋滋地留下墨宝。
谁也不会想到苏染在心里把小算盘打得噼啪响。
齐墨轩和赵睿、明茗三人顺着展出的书法边聊边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出口，也看到了有人在那写字，还获得阵阵喝彩声。
齐墨轩遥遥看了一眼，不觉得那字有多好，旁边二人自然也看出来了。
明茗笑道：“就这字，还能有这么多人夸，看到齐哥的字，他们还不得跪了？”
赵睿深表认同：“没错。小轩，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上去给人家露两手呗。”
齐墨轩摇摇头，“我看就不用了吧。毕竟是染姐的场子，我这么上去展示，不是有点踢馆砸场子的感觉？”
明茗撇撇嘴：“有什么的啊，就写几个字呗？再说了，人家敢在这摆桌子，自然也是做好了有人砸场子的准备了。”
齐墨轩看着那些人，心下是有着跃跃欲试的感觉，但还是没上前，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正当他犹豫的时候，观字的人群中，有两个人大声地说着袁园的字不好，水平比这幅字差远了云云。这两个人显然就是来挑事的，仿佛说相声一般，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将众人的眼光吸引过来。
苏染和袁园正引着几个人过来，看到这边围着人，也走了过来。
正听到这两人说什么“又说什么自己随便涂鸦的作品都比袁园的好”，“袁园的破字都能办展，简直亵渎中国传统书法文化”等等。
袁园被这哗众取宠的两人挑起了些许火气，当即便大步走过去，“你们胡说什么？”
其中一个矮胖的男子迎上袁园，“怎么了？都拿出来展览了，还怕别人说你写得丑吗？”
“谁写得丑了！”袁园气结。
“这还不丑？”矮胖男人继续挑衅道，“正好书协的几位老师也在这里，不如我们比一比，让老师们评价一下如何？”
苏染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俩人是故意设了圈套等袁园跳的，急忙上前劝道：“大家都是爱好书法的朋友，我也相信二位老师定有过人之处。袁园你也是的，你是主人他们是客，应该好好招待二位老师。”
袁园想要辩解什么，苏染给他使了个眼色，袁园只好闭嘴。
矮胖男子笑笑，凑到苏染面前，“哟，这不是苏大经纪么？您不记得我了？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苏染皱眉打量了一下对方，想起来，此人是之前卓越云推荐过的人，有一次请卓越云帮忙的时候，在饭局上见过一面。
这个叫高伟，是和国立艺术大学并列的另一所大学——中华艺术学院的研究生。但是当时的苏染，看了一眼他的字，觉得比较传统，并没有什么兴趣，加上对方行为举止让她不太舒服，于是就客气地将他打发了。
莫非，这人是在怪她之前不识好歹，没有答应做他的经纪人，故意来挑事的？
苏染礼貌地笑着道：“高老师嘛，我当然记得的。”，然后看向袁园，故作责怪地道，“袁园，这位可是中华艺术学院的高材生，能屈尊到我们这里观展，提出宝贵意见，你应该虚心接受才是。”
“染姐……”袁园很是不忿，因为对方刚才的话语，哪里是在提意见，根本就是在贬低他的作品。
高伟冷嗤道：“苏经纪不必这么捧我，刚刚袁园老师不是也说了么？可以比一比。”，然后又故意提高音量，“莫非是怕了么？还是……袁园除了开场时候那副字以外，别的都不会写了？要知道，刚刚是他先提出来的比哦。”
“你！”袁园气结，“谁怕了？比就比！”
“好！说话要算话！”高伟身边那个瘦瘦的男子把手拍得啪啪响，“大家快来看啊，袁园要和我朋友比写字了！”
他这么一嚷，大部分观展的人都围了过来。
看着周围这些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吃瓜群众，苏染郁闷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了。
高伟讥讽道，“你那草书鬼画符一般，没几个人看得懂！要比，我们就比个大家都看得懂的，行书如何？”
“行啊！”袁园当即便答应了。
一听这话，苏染气得恨不得踢袁园一脚，她自然是知道袁园的水平很好的，可高伟主攻的就是行书，而袁园却是擅长更艺术的草书，他这是故意拿自己的长处去和袁园的短板比。
真的是太无耻了！苏染咬牙，真是千算万算没算到会有人来挑事。
不对……苏染眉头一拧，反应过来。
一天展出就这个时间的人比较多，而且正好在各个媒体差不多要走的时候才嚷嚷，说明很清楚整个展会的流程。这是早就安排好了要来砸她场子，给她教训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人很了解袁园的短处，还能找到高伟这样专攻行书的人来克他们，显然是早就筹划安排好了的。能这么做的人，除了……卓越云，没有别人了！
只有他能通过樊奕那里拿到会展流程，只有他才会对袁园这样的新兴书法家这么关注，清楚袁园的短板，同时还能准确的找到高伟来克袁园。也只有他，才会这么神经病的来打压自己！
每一次都这样，只要是苏染事业上的关键进程，卓越云就不遗余力地来打压她，总是逼着她不得不去低声下气的求他。
想到这里，苏染就更气了，目光朝展馆外一扫，果然看见了卓越云的其中一辆车停在外面，可见对方也不打算掩藏自己是幕后主谋这件事。
“怎么样啊？苏大经纪？”高伟看苏染发愣，故意轻浮地去拍苏染的肩膀。
苏染，正在沉思应对之事，并没有发现对方的举动。
可今天苏染穿的是无袖旗袍，两只胳膊上是雪白的肩头。眼看那只油腻的肥手就要落在苏染肩头的时候，一只强而有力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将它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