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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你觉得是,他杀了自己的爸爸?”
    阮栀青边穿外套边下楼,慌里慌张地往楼下跑,想着赶紧把事情办完了回来,他现在一点都不想出去,就想在家待着。

    兜里的手机在这个时候冷不防地又开始震动,听起来急的不行。

    他看也没看就接起来,“来了,别催了,我这几天忙,忘了,马上过来。”

    “哈?你在跟谁说啊?”传过来的却不是宋一湛的声音。

    “……奥,你啊,又怎么了?”

    林妍靠在自家阳台栏杆上,手里拿着个吃了一半的苹果,“我刚好像忘了跟你说个事。”

    “什么?”

    “其实这事得跟岑岩说,郭经理你知道吧?就专门管你们那个。”

    “知道。”

    “我感觉他有点奇怪。”

    阮栀青没怎么放在心上,“什么意思?”

    “我不是一次碰见他和一些人偷偷见面了,我知道他身为经理见些客户很正常,但是直觉告诉我那不是正常的客户,他总是偷偷地见,而且好像不想让别人知道一样。我也不知道我是撞上狗屎运了还是什么,就每次都能给我撞见。”林妍的语气虽然听着不确定,但是阮栀青知道,一般空口无凭的臆想的话,林妍不会说的。

    “对方是谁你知道吗?”

    林妍摇头,但是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是在打电话,“不知道,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我知道了,改天我问问岑岩。”

    “嗯,反正你们自己注意点。”

    阮栀青放下手机。

    划拉了两下就往楼下跑,恰好拦到一辆车,“师傅,xj大学东门。”

    、

    同时,警局。

    姚峰一行人好不容易从周嘉南的案子解放出来,还没过几天,便又被卷进了上次圣浮的凶杀案中,这个案子其实没什么难的。

    就是一个精神失常了的丈夫一激动,砍了老婆顺带着把无辜的姘头也给砍了。

    审讯全程也很自然,男人认错的也很及时,表示自己很后悔,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再犯了。

    姚峰看着比他还大的中年男人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时候,心情复杂。

    每一行职业都会有一些职业带来的副作用,而这之间,无疑是警察这份职业所带来的副作用,最为严重。

    “姚队,线人有消息了,张凯东果然和黑哥有关系,他两根本不像张凯东说的那样,压根就不认识。”外边进来的警察急匆匆地说。

    姚峰只是微微一个点头,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自己的猜想被证实的如释重负感。

    正想着,早就说今天要来视察的严局,终于来了。

    “严局。”

    “今天有事耽搁了点时间,周嘉南的案子报告整理好了吗?”严正凯说。

    “嗯。”姚峰点头,顺手把整理好的资料给严局看。

    严正凯看完之后点点头,“倒是真的跟岑岩没关系。”

    姚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心里的疑虑说了出来,“严局,其实我一直纳闷,如果岑岩只是如你所说的,因为受害者的身份,然后被父亲虐待,所以心理状态不太正常,我觉得这不能成为你对他成见如此大的理由。”

    严正凯叹口气,“你也快变成老狐狸了,看事情总是看的很精准。”他停了停,“我也不是对他有成见,只是对他身上发生的一件事,执念很深。”

    “方便说吗?”

    严正凯摇摇头,“没什么不方便的。那天我们赶到的时候,他的父亲很不幸,刚好从高楼下坠落下来,和受害者一起,就死在我们面前,而我们上楼的时候,看见的唯一一个人,就是岑岩。”

    姚峰呼吸窒了窒。

    “你可能永远都想象不到他那时候的表情,很平静,像一潭死水一样,既没有悲痛,也没有怜悯,也找不到任何报复达成的满足,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盯着下边,直到我叫了他一声,才缓缓转过来看了我一眼。”

    姚峰没说话。

    “我们做警察的,要是随随便便就被犯人凶狠的眼神震慑到,那显然是不行的,但是那会看到他眼神的一瞬间,我其实心里是有产生一丝恐惧的情绪的。”

    “你觉得是,他杀了自己的爸爸?”

    严正凯摇头,“不知道,这正是我的执念所在。”

    姚峰点点头。

    “那个时候,大家都说,既然凶手已经死了,没有追究其他人的必要,而且岑岩也是受害者,从小被虐待,被施暴,大家都挺同情他的,觉得要真是他动的手,也情有可原,所以我把他送到了福利院。”

    姚峰皱眉,似乎不是特别认同这种情大于法的处置结果。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最重要的是我们并没有找到可以证明他动手的证据,解决不了的悬案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所以这就被当成是一桩悬案处理了。”

    姚峰最终还是点点头。

    “我还去看过他几次,都不怎么说话,确实和现在很不一样。”

    “人都是会变得。”姚峰说。

    “是啊。”

    一瞬间,一老一年轻竟然似乎达到了同一个思想境界,发出了同样的感慨。

    “我听说最近在追查一个犯罪团伙的案子?”严局突然问

    “嗯,说起来和周嘉南的案子有关。”姚峰给严正凯大致说了一下目前所查到的情况。

    严正凯问,“你是怎么猜到这两伙人之间有联系的?”

    姚峰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是岑岩有意无意提醒的,我之前有提出过和他合作的想法,他没同意但是也没拒绝。”

    严正凯诧异了一会,“我倒是一点都猜不出来他在想些什么,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对他要多留个心眼。”

    “我知道。”

    、

    阮栀青办完事情之后和宋一湛走出来,宋一湛其实也挺忙的,正实习着呢,被冷不防地拉回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拍个毕业照而已。

    阮栀青在宋一湛前边,拍完之后便在旁边看了看宋一湛。

    宋一湛其实模样也生的周正,此刻正用舌头顶着上颚,尽力露出一副十分自然的笑,这还是他们最近在微博上看到的一个技巧,看的时候都不太注意,偏偏真的到了这时候一个两个都偷偷用上。

    阮栀青笑了笑。

    想了想自己拍出来的样子。

    想着想着就又想到岑岩。

    不知道岑岩的证件照长什么样。

    一定不难看,他就是摆个鬼脸都好看,阮栀青这般想着。

    出去的时候刚好饭点,岑岩早就跟他说自己去外边吃,让阮栀青别急着赶回来了,阮栀青有一丝失落的同时又觉得有些满足。

    他现在要出去都会跟自己知会一声了。

    所以阮栀青难得地和宋一湛出去吃了个饭。

    “啧,现在跟你吃顿饭简直就跟总统约饭一样,一时半会还约不上。”宋一湛调侃。

    “你都念叨了一路了大哥。”

    “我就是不服你这个见色忘友劲。”宋一湛说着。

    阮栀青突然觉得有些好笑,“你这样搞的吃醋了一样。”

    “不就是吃醋嘛,以前都不见你对谁这么上心的,改天我一定要见一见这个神人。”宋一湛佯装生气。

    阮栀青给他夹了一大块排骨,“吃你的饭。”

    回去的路上阮栀青跟宋一湛顺一段路,于是一起走了一段。

    “不是我说,我们那个主管简直太不把大学生当大学生了,我好歹也是高考厮杀过来的好不好?他竟然跟我们赌,谁会唱那首生僻字的歌他就给谁五百奖金。茕茕孑立绵绵瓜瓞谁不会啊?太不把老子当人了。”

    “给你钱赚还不好。”阮栀青笑话他。“然后你唱了没?”

    “唱了。”

    “钱赚到没?”

    “没。”

    “为啥?”

    “别人唱的比我快。”

    阮栀青哈哈大笑,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一群人比谁唱的快,叽里呱啦说着一些自己可能都不懂的词,结果宋一湛还输了。

    “你能不能有点出息?”阮栀青说。

    “你刚不还说有钱干嘛不赚?”宋一湛怼他。

    阮栀青笑笑,正想继续说,却直觉身后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

    猛地一个回头,身后却是空无一人的小巷。

    “怎么了?”宋一湛问。

    “感觉后边有人。”

    “跟踪?”

    “不清楚。”

    宋一湛看着阮栀青的模样,心里微微有些复杂,其实他也感觉到了,刚才身后确实有人,而且这一路来都有人,他自己一个人走的时候压根就没有。

    所以很明显,这些人是冲着阮栀青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林妍刚才的那番话,阮栀青总有一些不好的联想。

    “阮哥,其实我有个事情一直想跟你说,我其实不太看好你跟哪个酒吧老板。”

    阮栀青转头看他。

    “不是看不惯同性恋什么的,只是觉得你跟他一起,不太安全,这些天听你说的这些事情,我就觉得,你两不是一个世界,我就是担心吧,你会卷进一些不太好的事情里去。”

    “怕我跟周嘉南一个下场?”

    宋一湛点点头,“你知道我什么意思的,这些事虽然听着远吧,但是真正卷进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其实也就跟吃饭一样自然。就好比现在,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也许就在发生一场匪夷所思的凶杀案。”

    阮栀青拍拍他的肩膀,“放宽心,我会看好自己的,还不至于这么弱。”

    宋一湛叹了口气,“总之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