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获得认可
宋沉香这么一问，那祁川神色却是有些不自然了，连茶杯都有点端不稳。
而大夫人脸色骤变，声音不怒自威，言道：“放肆，这哪有你一个丫头插嘴的份儿，都谁教给你的规矩。秦大娘呢？”秦大娘本在屋外面候着，听着这一声儿喊，心里吓得直突突。
吴大娘忙不迭的俯身，低声在大夫人耳边回道：“秦大娘在外头候着呢。听说啊，这丫头一向不服管。”
说着朝宋沉香得意的瞟一眼，不放过任何能整治这死丫头的机会。大夫人一听瞬间就不乐意，怒道：“这还了得！给我把秦大娘叫进来！”而后不好意思的朝祁先生抱歉道：“家奴管理不严，让您见笑了。”
“等等……”秦大娘敛了裙裾刚准备进来，莫言灼忽然开口道，“娘，这丫头说的没错，我也正好想听一听祁先生对于唐代大诗人刘…刘什么来着…刘大诗人…有何独到见解。”他本来对这些古板呆滞，好为人师的先生就没什么好印象，香香这么一提，他倒也正想看看这人到底有几点墨水。
那人思忖着，神色一紧，连带着脉搏心跳也加快了几分，缓缓喝了口茶水掩饰过去，放下青瓷茶盏，装模作样的思量了一番。
“刘梦得的诗豪迈奔放，他多寄情于山川大河，我自少时便倾慕不已，颇有研究，可谓是意犹未尽，倾尽所能也不过学得一二。”
说着眼神缥缈到屋外的一隅园景，似乎在酝酿着情绪。若不仔细听他这些人人皆知的大白话，从这架势上真以为他是个特立独行，腹有诗书，才识渊博的老学究。
这对莫言灼和大夫人或许还能唬唬，可对于从小在家中夫子教养，耳濡目染，才学一流的宋沉香却是把眼前人辨了个透彻。
那人说完，大夫人正要开口，宋沉香就冷哼了一声儿，豪迈奔放还行，什么寄情山水？那是诗仙李白呀。继续说道：“那先生，刘梦得有一首诗，其中有一句‘巴山楚水凄凉地，三十二年弃置身。’，请问先生作何解？”
那人此时睐了这身边的小丫头一眼，吞了吞干涩的喉咙，支支吾吾道：“这……这……这句诗我曾也读过，的确甚好。身世凄楚…怀才不遇…三十二年呐…”
宋沉香反笑，只是没了刚才那一瞬的柔媚，虽然还如一往淡定，可是笑意略深，更加几分犀利。这一番逾距的言行举止让莫言灼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最近把这丫头折磨傻了？
大夫人看着这丫鬟一而再的插嘴冒犯，本不想在外人面前出丑，可是越来越过分，竟敢考起祁先生来，真是胆大妄为。呵斥道：“你这丫头真是蹬鼻子上脸，再多一句嘴，立马赶出去！”
宋沉香并不理会大夫人的斥责，说道：“刘梦得那句诗是‘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而不是三十二年，先生……您凭白就让这位唐代大诗人多贬斥了十年，您真厉害。”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皆是一讶。莫言灼恍然大悟，瞬间明白宋沉香的用意了。而大夫人也因此起了疑心，一双凤眸骨碌碌一转，落到那人身上，却也不再说话了，倒想看看这人如何应对。那人此时面上显得更加的紧张。
“这……这……许是我记错了，记错了，年龄也是大了，大了大了。”
“可是我入府前，曾听说过，祁川老先生对刘梦得多有仰慕，没有一首诗是他不会的，没有一句词是他不懂得，每每与人提起，皆是了然于胸。非但如此，还曾效仿前人，期盼过着随心随性，洒脱不羁的生活。”
这句话就说的更明显了。莫言灼此时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这个老男人，一双布满老茧发着黑黄的手颤抖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开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儿。
宋沉香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尚德堂的祁先生成日醉心教学，每日不是家里，就是书院，就连饭也是让家里夫人送过来，有人请他做官他也不为所动，不改初衷，今日您怎么又有空来到这里，而且改了心思呢。”这个是她瞎编的，就是为了激眼前这位。
“你……!”那人被当场拆穿，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一拍桌子起身，怒目圆瞪指着宋沉香，而后嚎叫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没想到堂堂莫家却如此纵容恶奴，毁我清誉！”
她这样一说，倒是把大夫人唬住了，忙上前去准备拉住这老先生，莫言灼起身一把拉住大夫人。
这人本以为这么一吼，能镇住对方，可宋沉香却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动都没动一下，好像他的这一切举动都在她的意料掌控之中。
宋沉香继续说道：“刚刚你甫一进来，虽然一派教书先生的打扮，青衣白衫，可是你的鞋却配的是黑色，并且占有泥土，试想一个真正干净整洁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鞋子这么脏？除非就是你的这一身是故意做出来的，而脚下的鞋子是你大意了。”
其他人顺着宋沉香的话纷纷看向那人衣衫半掩下的一双鞋，果然如此。而那人气的一跺脚，只嚷道：“胡说！”
“我刚进来端茶，故意与你靠近了些，声音也比平日细柔一些，你便在我身上流连一番。而你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鼻烟味儿，牙齿微微发黄，说你是教书先生我是不信的，倒是个到处招摇撞骗的登徒浪子！”
那人被气急，眼看着这小丫头震也震不住，哄也哄不了，做事老成稳妥，把握十足，句句在理，把自己看了个通透。再这样下去，他非但欺诈不成，反而被这莫府人抓起来送到官府就麻烦了！
于是怒摔了茶杯，拔腿便要往出跑。宋沉香眼疾手快，一把扼住他的肩膀“想走？！”话音一落，一脚便从后面踢到那人的膝盖上，‘咚！’的一声儿那人膝盖磕地而倒，宋沉香趁势右手狠狠压住他的臂膀，左手反拧住他的手腕，只见那人在地上龇牙咧嘴一番，却丝毫动弹不得。
这一番情景却是把吴大娘，大夫人，还有在外听到动静的丫鬟们吓得个半死，深门里的女子何时见过这种阵仗，纷纷躲在了角落里。而莫言灼在旁边，这一番下来，看着眼前那个成日被她戏弄的丫头，竟然这样厉害，简直惊呆了！
“拿麻绳儿来！”宋沉香一边喊到，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任那人如何扭动挣扎都无用。
莫言灼愣愣的看着宋沉香，行动利落无比，英姿帅气，简直甩了他平日里见到的混混打闹不知多少个级别。
听到宋沉香的话，莫言灼回神，嗯嗯两声儿，赶紧乖乖的去找了麻绳。过来亲自和宋沉香一起把这厮捆住！宋沉香嫉恶如仇，这种人她自然不会放过。此时前院里的几个护院已经匆匆赶来，宋沉香把那人向外一推：“交给你们了，送往官府。”
宋沉香处理这事，说话动作极其熟稔利落，这哪里像个小丫头，这分明就像个衙门里的女捕快！
那几个人也是有点懵逼，不光光是一个丫鬟竟支使起他们，而是这人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制服了！这几个护院不禁有些傻眼，看看大夫人，少爷，又看看宋沉香，只到莫言灼发话：“还愣着干嘛！送往官府！”说着几个人得命，才将那人押了出去。
大夫人此时早已吓得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连看都不敢看。宋沉香走过去扶着她，问道“大夫人，您没事儿吧。”
大夫人听到头顶声音，这才转过了头看看屋里的局势，看那恶人已被押走，这才拍着胸脯，叫着天啊爷，怎么还遇到个骗子啊。多亏没把钱给他，否则，真是丢人丢到家啦。
吴大娘扶着大夫人起身，故意挡在宋沉香前面，不让这丫头亲近，这丫头可算是在大夫人面前出了彩了，以后要弄她就更难了。
“儿啊，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赌徒。”宋沉香答道。
莫言灼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手腕左手上有貔貅，招财进宝，左进右出。身上味儿大，应该是没钱了，来这里招摇撞骗的。”
“哦哦哦，骗子啊，这年头这骗子可真是多啊。好好，你们没伤着就好，没伤着就好啊。”大夫人后怕着，却说的是你们。眼神儿不自觉的瞟向宋沉香，看着，端详着，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而大夫人脸色骤变，声音不怒自威，言道：“放肆，这哪有你一个丫头插嘴的份儿，都谁教给你的规矩。秦大娘呢？”秦大娘本在屋外面候着，听着这一声儿喊，心里吓得直突突。
吴大娘忙不迭的俯身，低声在大夫人耳边回道：“秦大娘在外头候着呢。听说啊，这丫头一向不服管。”
说着朝宋沉香得意的瞟一眼，不放过任何能整治这死丫头的机会。大夫人一听瞬间就不乐意，怒道：“这还了得！给我把秦大娘叫进来！”而后不好意思的朝祁先生抱歉道：“家奴管理不严，让您见笑了。”
“等等……”秦大娘敛了裙裾刚准备进来，莫言灼忽然开口道，“娘，这丫头说的没错，我也正好想听一听祁先生对于唐代大诗人刘…刘什么来着…刘大诗人…有何独到见解。”他本来对这些古板呆滞，好为人师的先生就没什么好印象，香香这么一提，他倒也正想看看这人到底有几点墨水。
那人思忖着，神色一紧，连带着脉搏心跳也加快了几分，缓缓喝了口茶水掩饰过去，放下青瓷茶盏，装模作样的思量了一番。
“刘梦得的诗豪迈奔放，他多寄情于山川大河，我自少时便倾慕不已，颇有研究，可谓是意犹未尽，倾尽所能也不过学得一二。”
说着眼神缥缈到屋外的一隅园景，似乎在酝酿着情绪。若不仔细听他这些人人皆知的大白话，从这架势上真以为他是个特立独行，腹有诗书，才识渊博的老学究。
这对莫言灼和大夫人或许还能唬唬，可对于从小在家中夫子教养，耳濡目染，才学一流的宋沉香却是把眼前人辨了个透彻。
那人说完，大夫人正要开口，宋沉香就冷哼了一声儿，豪迈奔放还行，什么寄情山水？那是诗仙李白呀。继续说道：“那先生，刘梦得有一首诗，其中有一句‘巴山楚水凄凉地，三十二年弃置身。’，请问先生作何解？”
那人此时睐了这身边的小丫头一眼，吞了吞干涩的喉咙，支支吾吾道：“这……这……这句诗我曾也读过，的确甚好。身世凄楚…怀才不遇…三十二年呐…”
宋沉香反笑，只是没了刚才那一瞬的柔媚，虽然还如一往淡定，可是笑意略深，更加几分犀利。这一番逾距的言行举止让莫言灼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是最近把这丫头折磨傻了？
大夫人看着这丫鬟一而再的插嘴冒犯，本不想在外人面前出丑，可是越来越过分，竟敢考起祁先生来，真是胆大妄为。呵斥道：“你这丫头真是蹬鼻子上脸，再多一句嘴，立马赶出去！”
宋沉香并不理会大夫人的斥责，说道：“刘梦得那句诗是‘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而不是三十二年，先生……您凭白就让这位唐代大诗人多贬斥了十年，您真厉害。”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皆是一讶。莫言灼恍然大悟，瞬间明白宋沉香的用意了。而大夫人也因此起了疑心，一双凤眸骨碌碌一转，落到那人身上，却也不再说话了，倒想看看这人如何应对。那人此时面上显得更加的紧张。
“这……这……许是我记错了，记错了，年龄也是大了，大了大了。”
“可是我入府前，曾听说过，祁川老先生对刘梦得多有仰慕，没有一首诗是他不会的，没有一句词是他不懂得，每每与人提起，皆是了然于胸。非但如此，还曾效仿前人，期盼过着随心随性，洒脱不羁的生活。”
这句话就说的更明显了。莫言灼此时双手抱胸，看着眼前这个老男人，一双布满老茧发着黑黄的手颤抖着从袖子里拿出一方手帕，开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儿。
宋沉香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我还听说，尚德堂的祁先生成日醉心教学，每日不是家里，就是书院，就连饭也是让家里夫人送过来，有人请他做官他也不为所动，不改初衷，今日您怎么又有空来到这里，而且改了心思呢。”这个是她瞎编的，就是为了激眼前这位。
“你……!”那人被当场拆穿，开始有些气急败坏，一拍桌子起身，怒目圆瞪指着宋沉香，而后嚎叫道：“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没想到堂堂莫家却如此纵容恶奴，毁我清誉！”
她这样一说，倒是把大夫人唬住了，忙上前去准备拉住这老先生，莫言灼起身一把拉住大夫人。
这人本以为这么一吼，能镇住对方，可宋沉香却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连动都没动一下，好像他的这一切举动都在她的意料掌控之中。
宋沉香继续说道：“刚刚你甫一进来，虽然一派教书先生的打扮，青衣白衫，可是你的鞋却配的是黑色，并且占有泥土，试想一个真正干净整洁的人，怎么能容忍自己的鞋子这么脏？除非就是你的这一身是故意做出来的，而脚下的鞋子是你大意了。”
其他人顺着宋沉香的话纷纷看向那人衣衫半掩下的一双鞋，果然如此。而那人气的一跺脚，只嚷道：“胡说！”
“我刚进来端茶，故意与你靠近了些，声音也比平日细柔一些，你便在我身上流连一番。而你身上还带着浓浓的鼻烟味儿，牙齿微微发黄，说你是教书先生我是不信的，倒是个到处招摇撞骗的登徒浪子！”
那人被气急，眼看着这小丫头震也震不住，哄也哄不了，做事老成稳妥，把握十足，句句在理，把自己看了个通透。再这样下去，他非但欺诈不成，反而被这莫府人抓起来送到官府就麻烦了！
于是怒摔了茶杯，拔腿便要往出跑。宋沉香眼疾手快，一把扼住他的肩膀“想走？！”话音一落，一脚便从后面踢到那人的膝盖上，‘咚！’的一声儿那人膝盖磕地而倒，宋沉香趁势右手狠狠压住他的臂膀，左手反拧住他的手腕，只见那人在地上龇牙咧嘴一番，却丝毫动弹不得。
这一番情景却是把吴大娘，大夫人，还有在外听到动静的丫鬟们吓得个半死，深门里的女子何时见过这种阵仗，纷纷躲在了角落里。而莫言灼在旁边，这一番下来，看着眼前那个成日被她戏弄的丫头，竟然这样厉害，简直惊呆了！
“拿麻绳儿来！”宋沉香一边喊到，眼睛死死的盯着地上的人，任那人如何扭动挣扎都无用。
莫言灼愣愣的看着宋沉香，行动利落无比，英姿帅气，简直甩了他平日里见到的混混打闹不知多少个级别。
听到宋沉香的话，莫言灼回神，嗯嗯两声儿，赶紧乖乖的去找了麻绳。过来亲自和宋沉香一起把这厮捆住！宋沉香嫉恶如仇，这种人她自然不会放过。此时前院里的几个护院已经匆匆赶来，宋沉香把那人向外一推：“交给你们了，送往官府。”
宋沉香处理这事，说话动作极其熟稔利落，这哪里像个小丫头，这分明就像个衙门里的女捕快！
那几个人也是有点懵逼，不光光是一个丫鬟竟支使起他们，而是这人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制服了！这几个护院不禁有些傻眼，看看大夫人，少爷，又看看宋沉香，只到莫言灼发话：“还愣着干嘛！送往官府！”说着几个人得命，才将那人押了出去。
大夫人此时早已吓得在角落里大气也不敢出，连看都不敢看。宋沉香走过去扶着她，问道“大夫人，您没事儿吧。”
大夫人听到头顶声音，这才转过了头看看屋里的局势，看那恶人已被押走，这才拍着胸脯，叫着天啊爷，怎么还遇到个骗子啊。多亏没把钱给他，否则，真是丢人丢到家啦。
吴大娘扶着大夫人起身，故意挡在宋沉香前面，不让这丫头亲近，这丫头可算是在大夫人面前出了彩了，以后要弄她就更难了。
“儿啊，这到底是什么人啊。”
“赌徒。”宋沉香答道。
莫言灼惊讶：“你怎么知道？”
“他手腕左手上有貔貅，招财进宝，左进右出。身上味儿大，应该是没钱了，来这里招摇撞骗的。”
“哦哦哦，骗子啊，这年头这骗子可真是多啊。好好，你们没伤着就好，没伤着就好啊。”大夫人后怕着，却说的是你们。眼神儿不自觉的瞟向宋沉香，看着，端详着，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