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惩治恶奴（一）
自那日起宋沉香在大夫人心里地位飙升，时不时就念叨着这个香香丫头怎么怎么样。
那日选丫头的时候倒不见得，没想到她能文能武，我儿的眼光果然不错，很好很好，以后就让香香跟着二少爷。然后逢人就讲到那天要不是这丫头，自己就要被骗了，钱丢了事小，丢了莫家的面子事大。就是这类似的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说。
大夫人如此，当然吴大娘春杏他们心里对宋沉香的嫉妒又深了几分，这次这丫头真是露了大脸了。不行，必须快刀斩乱麻了，时日一久，便更没机会了。
而自那天后，莫言灼也对宋沉香不再那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虽然面儿上还是那种爱答不理，但时不时的很愿意和宋沉香一起。但有时候还问她这个那个的，可宋沉香却一如以前，该吃吃该喝喝，该淡定淡定，该吵吵吵吵。
这不，这天莫言灼要出去买个什么东西，也带着宋沉香，从早溜达到晚。回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本以为大家都睡下了，一进齐兰院，只见一群丫鬟小厮们聚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莫言灼疑惑道，宋沉香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个小丫头看到宋沉香便赶紧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少爷，香香姐姐，阿绒被大夫人带走了！”
“带走了？夫人为什么要带走阿绒？！”
“说是阿绒在少爷房里鬼鬼祟祟的，好像是放了什么东西，后来吴大娘带了一群人过来搜，然后就把阿绒带走了。秦大娘也跟着过去了，秦大娘说让我务必等你回来，把这事儿告诉你。”
“什么？！我房里？”莫言灼疑惑道。此时院儿里的人都已经都纷纷围了过来。
“是啊少爷，刚吴大娘一堆人过来气势汹汹的，说是要找东西，还把我们每个人的柜子都搜了一遍。”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宋沉香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却找不到那几个人的身影。宋沉香暗道不好！问道“春杏呢？简菊呢？”
小丫头摇摇头，说是午后就不见她们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前脚一出门，后脚阿绒就被带走了，春杏她们也不在。这几日风平浪静，处处小心，春杏她们转不住把柄，没想到竟报复到阿绒身上，卑鄙。
“他们不是冲阿绒的，是冲我来的。”
“冲你？！香香你说什么呢？”
宋沉香来不及解释，拽起莫言灼的衣袖，“走，带我去正院。”
“这会儿？这会儿大家都休息了，各个院儿都锁了，这会儿去正院不好吧。再说阿绒在那呆一夜也没什么，娘应该不会拿她怎么样，明天再说吧。”
宋沉香瞪了莫言灼一眼，平日里宋沉香把莫言灼还当少爷，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个丫头，处处都让着他尊者他，可阿绒被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宋沉香性子急道：“明天，明天阿绒就没命了。这会儿休息什么，你没看春杏简菊她们都还没回来吗？这会儿你娘那指不定多热闹呢。少废话快走。”
莫言灼被这么一瞪一说，换了别的下人哪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可是宋沉香这么跟他说话他反而……不生气？也许他也感觉不对劲儿，乖乖的任凭宋沉香拉着他走 ，“好好好，走走。”
看少爷这幅样子，旁边人也都面面相觑，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好像都没脾气了。
两人到了正院，刚到门口，果然，厅堂里聚集了一大帮子人。
大夫人坐在正座，面色阴沉，吴大娘、秦大娘和春杏站在大夫人侧手，简菊和阿绒跪在正中间，阿绒身后还有两个拿着鸡毛掸子的婆子，恶狠狠地钳着阿绒瘦弱的肩膀。
厅堂外还有几个丫鬟小厮在两边站着，正院里灯火通明，只见阿绒瑟瑟发抖，背上已经有几道血痕。
“我再问你一边！这东西是不是你放的？”大夫人怒目圆瞪，吼道。
阿绒连连摇头，带着哭腔：
“大夫人，求大夫人明察，这真的不是奴婢放的啊。”
“那这是谁的？！”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就出现在二少爷房子里了。”
“我看你这丫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继续打这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话音一落，只听‘ 啪啪啪！’鸡毛掸子挥舞着落在阿绒身上，每一次打下去都伴随着阿绒因为疼痛的尖叫声和求饶声。
“住手！”莫言灼跑进去喊道，宋沉香也跟在后面。 两个婆子听到声音立刻停了，所有人循着这声音一看，只见莫言灼和宋沉香快步走了进来。
春杏见到宋沉香，勾唇一笑，嘴角尽是幸灾乐祸。宋沉香也不看她，一进来便一把抱住跪在地上被打的颤颤巍巍的阿绒，满心满眼的愧疚。
“儿啊，你来这做什么？”大夫人见儿子来，本来要发怒也瞬间熄了火。
“娘，我再不来，我院子里的人都快被娘打死了。您就算是要怎么着，至少也该跟我说一声吧。”
莫言灼看似埋怨的话，撒着娇让人生气不起来，大夫人一下子没了刚才愠怒的模样，转而却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这怎么……”
此时吴大娘开口道：“少爷，您也别怪夫人不跟您打招呼，事出有因，只是这丫头做的事实在是过分，大夫人一时生气，少爷又不在家，所以就直接把人提过来了。”
“哦？那我倒要听听这一个小丫头究竟能犯多大的事。”
“这本是后院的事，这……”吴大娘面露难色，想说又有些不好启齿。
莫言灼并不急，直接撩袍坐在偏首的椅子上，看着跪在阿绒旁边的简菊： “简菊，你说。”
简菊没想到少爷会点到她，一惊，犹豫道：“这……”，简菊看向春杏，春杏眼目一嗔，瞪了她一眼，间菊吓得立马收回的目光。
她心里虽千般万般不想如此，可是碍于春杏在下人堆儿里飞扬跋扈，若是得罪她，今后自己更是没法再在这府里呆了。于是心一横，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为了自己能好好的活下去，说就说吧。
“是这样的少爷，今日晚饭后，我本是把中午晒好的被褥拿到少爷屋子，可是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声音，然后就看到阿绒鬼鬼祟祟的在少爷的榻几边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等阿绒出去了，奴婢才进去。一进去总觉得屋子里的熏香和往日不大一样，再然后就看了少爷那榻几上的翡翠熏炉里，果然，便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
“那熏炉里原本的香料间有一些细细的乳白粉末，奴婢闻了闻，原来是里面夹杂了迷情之用的香料。”
听着简菊娓娓道来，那场景就好似近在眼前。
“不是的，不是的少爷，奴婢冤枉。奴婢只是进去收拾了屋子，见那翡翠香炉里的小炭块烧尽了，往里面加了些。其他的奴婢什么也没做。”
还没等阿绒说完，吴大娘厉声道：“你这臭丫头，还敢狡辩，那我问你，你枕头下的这一包东西怎么解释！”
“这个……这个……”阿绒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春杏附和，莫言灼冷冷扫了一眼她，却如一道寒光，她便立刻禁了声，不敢再说话。
这时候秦大娘开口问阿绒：“这也奇怪了，往日都是香香进去做这些活，今天怎么是你进去了。”
阿绒虚弱的靠在宋沉香身上，略想了想：“今日香香姐姐不在，春杏便让奴婢进去替姐姐。”
“是这样吗春杏？”莫言灼问道：
“是的少爷。”春杏小声回答。
“那我竟不知道，现在这卧房任谁都可以随便进出了。”
春杏赶紧解释道：“少爷恕罪，按理您的屋子一般只有香香和简菊可以进出，可是今日香香不在，往日里都是阿绒和香香走的最近，奴婢想着她们姐妹关系好，便让阿绒去顶一下。”
一听这话，宋沉香和莫言灼对视一眼，似有默契一般明白了些什么。
那日选丫头的时候倒不见得，没想到她能文能武，我儿的眼光果然不错，很好很好，以后就让香香跟着二少爷。然后逢人就讲到那天要不是这丫头，自己就要被骗了，钱丢了事小，丢了莫家的面子事大。就是这类似的车轱辘话，翻来覆去的说。
大夫人如此，当然吴大娘春杏他们心里对宋沉香的嫉妒又深了几分，这次这丫头真是露了大脸了。不行，必须快刀斩乱麻了，时日一久，便更没机会了。
而自那天后，莫言灼也对宋沉香不再那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了，虽然面儿上还是那种爱答不理，但时不时的很愿意和宋沉香一起。但有时候还问她这个那个的，可宋沉香却一如以前，该吃吃该喝喝，该淡定淡定，该吵吵吵吵。
这不，这天莫言灼要出去买个什么东西，也带着宋沉香，从早溜达到晚。回府时天色已经很晚了。本以为大家都睡下了，一进齐兰院，只见一群丫鬟小厮们聚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
“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莫言灼疑惑道，宋沉香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个小丫头看到宋沉香便赶紧跑过来，“不好了不好了，少爷，香香姐姐，阿绒被大夫人带走了！”
“带走了？夫人为什么要带走阿绒？！”
“说是阿绒在少爷房里鬼鬼祟祟的，好像是放了什么东西，后来吴大娘带了一群人过来搜，然后就把阿绒带走了。秦大娘也跟着过去了，秦大娘说让我务必等你回来，把这事儿告诉你。”
“什么？！我房里？”莫言灼疑惑道。此时院儿里的人都已经都纷纷围了过来。
“是啊少爷，刚吴大娘一堆人过来气势汹汹的，说是要找东西，还把我们每个人的柜子都搜了一遍。”其中一个丫鬟说道。
宋沉香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却找不到那几个人的身影。宋沉香暗道不好！问道“春杏呢？简菊呢？”
小丫头摇摇头，说是午后就不见她们了，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她前脚一出门，后脚阿绒就被带走了，春杏她们也不在。这几日风平浪静，处处小心，春杏她们转不住把柄，没想到竟报复到阿绒身上，卑鄙。
“他们不是冲阿绒的，是冲我来的。”
“冲你？！香香你说什么呢？”
宋沉香来不及解释，拽起莫言灼的衣袖，“走，带我去正院。”
“这会儿？这会儿大家都休息了，各个院儿都锁了，这会儿去正院不好吧。再说阿绒在那呆一夜也没什么，娘应该不会拿她怎么样，明天再说吧。”
宋沉香瞪了莫言灼一眼，平日里宋沉香把莫言灼还当少爷，为了让自己看上去更像个丫头，处处都让着他尊者他，可阿绒被抓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宋沉香性子急道：“明天，明天阿绒就没命了。这会儿休息什么，你没看春杏简菊她们都还没回来吗？这会儿你娘那指不定多热闹呢。少废话快走。”
莫言灼被这么一瞪一说，换了别的下人哪敢这么跟自己说话，可是宋沉香这么跟他说话他反而……不生气？也许他也感觉不对劲儿，乖乖的任凭宋沉香拉着他走 ，“好好好，走走。”
看少爷这幅样子，旁边人也都面面相觑，少爷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好像都没脾气了。
两人到了正院，刚到门口，果然，厅堂里聚集了一大帮子人。
大夫人坐在正座，面色阴沉，吴大娘、秦大娘和春杏站在大夫人侧手，简菊和阿绒跪在正中间，阿绒身后还有两个拿着鸡毛掸子的婆子，恶狠狠地钳着阿绒瘦弱的肩膀。
厅堂外还有几个丫鬟小厮在两边站着，正院里灯火通明，只见阿绒瑟瑟发抖，背上已经有几道血痕。
“我再问你一边！这东西是不是你放的？”大夫人怒目圆瞪，吼道。
阿绒连连摇头，带着哭腔：
“大夫人，求大夫人明察，这真的不是奴婢放的啊。”
“那这是谁的？！”
“奴婢也不知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就出现在二少爷房子里了。”
“我看你这丫头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人，给我继续打这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话音一落，只听‘ 啪啪啪！’鸡毛掸子挥舞着落在阿绒身上，每一次打下去都伴随着阿绒因为疼痛的尖叫声和求饶声。
“住手！”莫言灼跑进去喊道，宋沉香也跟在后面。 两个婆子听到声音立刻停了，所有人循着这声音一看，只见莫言灼和宋沉香快步走了进来。
春杏见到宋沉香，勾唇一笑，嘴角尽是幸灾乐祸。宋沉香也不看她，一进来便一把抱住跪在地上被打的颤颤巍巍的阿绒，满心满眼的愧疚。
“儿啊，你来这做什么？”大夫人见儿子来，本来要发怒也瞬间熄了火。
“娘，我再不来，我院子里的人都快被娘打死了。您就算是要怎么着，至少也该跟我说一声吧。”
莫言灼看似埋怨的话，撒着娇让人生气不起来，大夫人一下子没了刚才愠怒的模样，转而却有些不知说什么好。
“这怎么……”
此时吴大娘开口道：“少爷，您也别怪夫人不跟您打招呼，事出有因，只是这丫头做的事实在是过分，大夫人一时生气，少爷又不在家，所以就直接把人提过来了。”
“哦？那我倒要听听这一个小丫头究竟能犯多大的事。”
“这本是后院的事，这……”吴大娘面露难色，想说又有些不好启齿。
莫言灼并不急，直接撩袍坐在偏首的椅子上，看着跪在阿绒旁边的简菊： “简菊，你说。”
简菊没想到少爷会点到她，一惊，犹豫道：“这……”，简菊看向春杏，春杏眼目一嗔，瞪了她一眼，间菊吓得立马收回的目光。
她心里虽千般万般不想如此，可是碍于春杏在下人堆儿里飞扬跋扈，若是得罪她，今后自己更是没法再在这府里呆了。于是心一横，已经到了这一地步，为了自己能好好的活下去，说就说吧。
“是这样的少爷，今日晚饭后，我本是把中午晒好的被褥拿到少爷屋子，可是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声音，然后就看到阿绒鬼鬼祟祟的在少爷的榻几边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等阿绒出去了，奴婢才进去。一进去总觉得屋子里的熏香和往日不大一样，再然后就看了少爷那榻几上的翡翠熏炉里，果然，便发现了……”
“发现了什么？”
“那熏炉里原本的香料间有一些细细的乳白粉末，奴婢闻了闻，原来是里面夹杂了迷情之用的香料。”
听着简菊娓娓道来，那场景就好似近在眼前。
“不是的，不是的少爷，奴婢冤枉。奴婢只是进去收拾了屋子，见那翡翠香炉里的小炭块烧尽了，往里面加了些。其他的奴婢什么也没做。”
还没等阿绒说完，吴大娘厉声道：“你这臭丫头，还敢狡辩，那我问你，你枕头下的这一包东西怎么解释！”
“这个……这个……”阿绒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看，你就是做贼心虚！”春杏附和，莫言灼冷冷扫了一眼她，却如一道寒光，她便立刻禁了声，不敢再说话。
这时候秦大娘开口问阿绒：“这也奇怪了，往日都是香香进去做这些活，今天怎么是你进去了。”
阿绒虚弱的靠在宋沉香身上，略想了想：“今日香香姐姐不在，春杏便让奴婢进去替姐姐。”
“是这样吗春杏？”莫言灼问道：
“是的少爷。”春杏小声回答。
“那我竟不知道，现在这卧房任谁都可以随便进出了。”
春杏赶紧解释道：“少爷恕罪，按理您的屋子一般只有香香和简菊可以进出，可是今日香香不在，往日里都是阿绒和香香走的最近，奴婢想着她们姐妹关系好，便让阿绒去顶一下。”
一听这话，宋沉香和莫言灼对视一眼，似有默契一般明白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