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缘生何时君
坊间对农怀君的传闻很多，都说此人绝世独立、灼灼其华，可真正见过本尊的还真没几人。可惜听说这少府主生有怪疾，故此被护国府安置在城外落雪山修身养病，一般不会踏出山门。
“我……”武缘张口答不出，难免有些不舒服，寻思这个贺兰缺德是故意在刁难他。
窗外天色已暗，大雪依旧洋洋洒洒。贺兰有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往外走，有意无意的道了一句：“来时我凑巧碰到了武少卿，急匆匆的往落雪山去了。而且今日，好似那农少主也过生辰，武二公子，你说巧不巧？”
看着窗外被夜幕掩盖的山峦，武缘心思微沉。父亲去落雪山作甚？要知道，那落雪山可是农怀君的养病之处，就连当今的君主赵禹，在没有护国府老太君的允许下，也不能随意踏入其内。再转头时，那贺兰有德早已离开酒馆不知去向。
脚下落雪融了一层，沾湿了锦缎鞋面。侍从站在贺兰有德背后，随前者看向酒馆二楼那开着的窗户。
“公子，关于护国府少主生辰之事，掌院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晓。掌院曾告诫过您，这些不能与外人言。您今日的言行，是否有些不妥？”
酒馆二楼的窗户一抹红影翻窗而出，贺兰有德面色微动，直到那抹红影消失在夜幕中，他才收回目光：“好长时间没有听戏了，怪无趣的。明日便去戏院中点一出吧！”
今日这大雪落得甚急，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光景，脚下就已经铺积了厚厚一层。武缘站在山下，抬头仰看雪幕漫漫，他恍若身处仙境，心中禁不住感慨：不愧是落雪山！
“我今日倒要看看，这农氏少主到底是长的何种样貌，如此神秘难道还是三头六臂不成！”话音未落，武缘脚下已向着山中奔去。漫天落雪中，武缘红衣招展，恍若那无尽的雪原之上绽放的一朵彼岸花。
这落雪山平日里都是禁卫森严，可今日武缘直到攀到山顶也未见一个身影，周围反而安静的有些异常。
半个时辰后，武缘终寻到人烟房舍，只是面前山庄大门紧闭，周围被一堵一人多高的围墙所拦。
“落墨山庄。这名字可真是太俗气了！”看着面前的门匾，武缘猜测这门后便是那农怀君所居之处。院落周围被一人高的围墙围住，武缘对此难免存有不屑。两丈高的墙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翻上去，就这不到一丈的墙面又怎会拦的住他。
只见他脚掌蹬地，跃身而起，身如翩翩云燕轻巧地跃上墙头。怎奈突然脚底生滑，武缘身体不稳一头栽了下去。墙内是一棵丈许高的寒松，武缘头顶束发银冠被树枝勾住，整个人直接栽进了厚厚积雪中。再起身，他已是白雪盖顶，乌发散乱。
“呸呸！”将口中泥雪吐尽，武缘伸手在鞋底摸了一把，只见手上油光锃亮，细腻滑润。
“这是哪个缺德的在墙头抹油？”武缘自认为无所不知，可这种奇葩做法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拂去身上积雪，武缘在雪中寻了半天没寻到那被树枝勾落的束发银冠，想是刚刚不知飞落了哪儿去。此处积雪深厚，加上银冠与雪色相仿，黑夜中难以寻得银冠踪影。那银冠本是今日自己生辰受冠所用，武缘心中虽有不舍可也无奈。自知此处不宜久留，武缘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落雪山山巅从外部看终年被积雪覆盖，可从刚刚进院开始，武缘每入十丈便会感觉周围比之前暖和几分。脚下积雪越来越少，最终竟然被茵茵绿草替代。
正当武缘感到新奇时，一阵水雾迎面扑来，突如其来的热浪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待到武缘走过水雾，面前的情景让他叹为观止。数个温池遍布山院，水汽袅袅萦绕周围。本是寒冬腊月，此处却是一番桃夭李艳之景。
武缘走到院中一处温池，这才发现脚下遍地盛开的花束，竟是朵朵明艳的彼岸花。武缘蹲身将手伸进温池，水温略烫，让他起了泡上一泡的心思。
“这可真是一处仙境，不知那农氏少主是如何让这绝寒之地有了春色？”
刚刚栽下墙头跌进雪中，难免让武缘衣衫脏乱。加上乌发散乱，见周围无人，武缘直接跳入池中。可他双脚刚伸进池中，只觉脚踝处一紧，竟是被一物紧紧缠住，下一刻便被水中一股力道扯进了温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武缘大惊，未待他有所反应，整个身体已经淹没在水中。武缘打小就是个不会水的，这猛然间的状况让他瞬间窒息难耐，那种呛咳的堵塞感，让他心中恐惧油然而生。武缘双手在水中毫无章法的乱抓一通，却丝毫挣脱不开脚腕上的桎梏。
“怎么办，自己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温池中？传出去还不得被人当成笑话！”武缘不甘，憋住最后一口气用尽力气向着池壁一蹬，身体猛然冲出了水面。脚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他伸手扒住池沿乱石，尽力不让自己再被拉入池中。
只是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武缘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大水声。他本能的转身去瞧，谁知突如其来的一物，瞬间将他的双眼遮住。不仅如此，他的双手手腕竟同时被什么东西给攥住禁锢在了背后，身体被按趴在池沿上让他动弹不得。
“谁？有本事放开我……单挑！”武缘不确定牵制住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他只能感觉到耳后那急促的粗喘声，带着滚烫的炙热。
“到底什么东西？这农氏少主难道在温池中养了什么妖兽？今日自己是撞了哪门子的邪，好好的生辰不过，跑这里来给妖兽当了裹腹之物……”
正当武缘心中憋闷不甘时，突感身后一轻，身上禁锢自己的东西突然消失了。他匆忙扯下遮住双眼的东西，回头去看，身后温池平静如初，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武缘看着手中那条黑色锦带皱了皱眉头，还未及深想，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武缘匆忙起身，几个跳跃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来人身穿一袭暗绿劲袍，他在温池旁踌躇片刻，突然脚步转换，朝着深院飞奔而去。那人速度之快，不消片刻便隐入了树林，失去了踪影。
林中夜莺鸣啼，花香四溢，一片偌大的莲池中央浮立着一座大宅。
“少主！”
那人飞身越过莲池踏上池中屋，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帐中一个未着上衣的男子，正背对来人。乌黑的长发及臀，遮住了他裸露的身躯。
“出去！”声色冷厉，让来人心中直直打了个寒颤。
“木、木炔该死！”
木炔快速退出屋门，心中忐忑，大气不敢喘一口：“完了完了，自己竟然闯入了少主幔帐，木炔啊木炔，你今日是不是被水爻灌药了，脑子装的全是水吗？”
不多时，一人从屋中走出。一头乌发被一条黑色丝带束于身后，一袭玄色衣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慵懒气质。此人身姿卓越，明眸含星，红唇微启：“今日是何日，你不会不知。为何在此？”
木炔从不否认自己在少主面前从来都没有反抗之力，这种反抗并非是武力上，而是发自内心的气势上。即便此刻对方语气平缓毫无波澜，木炔也能极大的感受到对方内心那强势的压迫感。
“启禀少主，今日属下疏忽。有人趁属下遣走山下守卫的空档，竟然偷入落雪山……生怕那人惊扰了少主，这才惊慌失措的闯入少主幔帐……”
木炔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农怀君跟前，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这是属下在山院墙内寻得的东西。”
农怀君将物件拿到跟前看了一眼，银色发冠在烛光下散发着荧荧光芒。
看不出农怀君有何示意，木炔擅作主张道：“属下这就去山中将此人……”
“不必！”农怀君起身，转身走入幔帐，“我很累！”
木炔听懂了少主言外之意，默默退了出去，不敢再去打扰。只是心中却存了疑惑，每月今日，少主不到子时绝不会离开温池半步，此刻才戌时刚过，少主便已回到了休塌之处。难道少主的病……
木炔不敢再想下去，匆匆离开。他现在首要做的便是尽快找出那个闯入落雪山的人。自永安开国以来，这落雪山便是皇室为护国府农氏所设封地。特别是在少主出生后，落雪山便被护国府老太君挪给了少主农怀君养病。还从未有过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护国府如此挑衅。这让木炔很是恼火。
大雪未停，武缘浑身打着哆嗦，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刚刚温池中热水浸身，此刻再被寒风席卷，浑身上下的衣服早就被冻成了冰块儿，走一步嘎吱嘎吱的响。
“今……今日……我武缘……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也不知这农怀君到底在温池里养了什么妖兽，竟是……阿嚏！哎呦~”武缘冻得话都说不利索，夜黑风高一个不注意直接踩进了雪坑里。
武缘刚从雪坑里钻出脑袋，心中愤然，破口就要骂，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稀稀拉拉的踩雪声。武缘强忍寒冷，趴在地上不动，将自己埋在了雪坑里。他慢慢探出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夜被白雪映出几分光亮，远处光秃秃的山体上，十几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带白纱的人，正排着一字长队缓缓朝着山中行进，看身形应是女子。
武缘搓了搓眼睛，再次看去。远处除了白色积雪和光秃秃的山体，便再无他物。人影和声音都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是我被冻的出现幻觉了吗？还是先离开为妙。否则不到半个时辰，我非得被冻成冰雕不可。”
“我……”武缘张口答不出，难免有些不舒服，寻思这个贺兰缺德是故意在刁难他。
窗外天色已暗，大雪依旧洋洋洒洒。贺兰有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起身往外走，有意无意的道了一句：“来时我凑巧碰到了武少卿，急匆匆的往落雪山去了。而且今日，好似那农少主也过生辰，武二公子，你说巧不巧？”
看着窗外被夜幕掩盖的山峦，武缘心思微沉。父亲去落雪山作甚？要知道，那落雪山可是农怀君的养病之处，就连当今的君主赵禹，在没有护国府老太君的允许下，也不能随意踏入其内。再转头时，那贺兰有德早已离开酒馆不知去向。
脚下落雪融了一层，沾湿了锦缎鞋面。侍从站在贺兰有德背后，随前者看向酒馆二楼那开着的窗户。
“公子，关于护国府少主生辰之事，掌院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知晓。掌院曾告诫过您，这些不能与外人言。您今日的言行，是否有些不妥？”
酒馆二楼的窗户一抹红影翻窗而出，贺兰有德面色微动，直到那抹红影消失在夜幕中，他才收回目光：“好长时间没有听戏了，怪无趣的。明日便去戏院中点一出吧！”
今日这大雪落得甚急，不过是一个时辰的光景，脚下就已经铺积了厚厚一层。武缘站在山下，抬头仰看雪幕漫漫，他恍若身处仙境，心中禁不住感慨：不愧是落雪山！
“我今日倒要看看，这农氏少主到底是长的何种样貌，如此神秘难道还是三头六臂不成！”话音未落，武缘脚下已向着山中奔去。漫天落雪中，武缘红衣招展，恍若那无尽的雪原之上绽放的一朵彼岸花。
这落雪山平日里都是禁卫森严，可今日武缘直到攀到山顶也未见一个身影，周围反而安静的有些异常。
半个时辰后，武缘终寻到人烟房舍，只是面前山庄大门紧闭，周围被一堵一人多高的围墙所拦。
“落墨山庄。这名字可真是太俗气了！”看着面前的门匾，武缘猜测这门后便是那农怀君所居之处。院落周围被一人高的围墙围住，武缘对此难免存有不屑。两丈高的墙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翻上去，就这不到一丈的墙面又怎会拦的住他。
只见他脚掌蹬地，跃身而起，身如翩翩云燕轻巧地跃上墙头。怎奈突然脚底生滑，武缘身体不稳一头栽了下去。墙内是一棵丈许高的寒松，武缘头顶束发银冠被树枝勾住，整个人直接栽进了厚厚积雪中。再起身，他已是白雪盖顶，乌发散乱。
“呸呸！”将口中泥雪吐尽，武缘伸手在鞋底摸了一把，只见手上油光锃亮，细腻滑润。
“这是哪个缺德的在墙头抹油？”武缘自认为无所不知，可这种奇葩做法还真是让他大开眼界。
拂去身上积雪，武缘在雪中寻了半天没寻到那被树枝勾落的束发银冠，想是刚刚不知飞落了哪儿去。此处积雪深厚，加上银冠与雪色相仿，黑夜中难以寻得银冠踪影。那银冠本是今日自己生辰受冠所用，武缘心中虽有不舍可也无奈。自知此处不宜久留，武缘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这落雪山山巅从外部看终年被积雪覆盖，可从刚刚进院开始，武缘每入十丈便会感觉周围比之前暖和几分。脚下积雪越来越少，最终竟然被茵茵绿草替代。
正当武缘感到新奇时，一阵水雾迎面扑来，突如其来的热浪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待到武缘走过水雾，面前的情景让他叹为观止。数个温池遍布山院，水汽袅袅萦绕周围。本是寒冬腊月，此处却是一番桃夭李艳之景。
武缘走到院中一处温池，这才发现脚下遍地盛开的花束，竟是朵朵明艳的彼岸花。武缘蹲身将手伸进温池，水温略烫，让他起了泡上一泡的心思。
“这可真是一处仙境，不知那农氏少主是如何让这绝寒之地有了春色？”
刚刚栽下墙头跌进雪中，难免让武缘衣衫脏乱。加上乌发散乱，见周围无人，武缘直接跳入池中。可他双脚刚伸进池中，只觉脚踝处一紧，竟是被一物紧紧缠住，下一刻便被水中一股力道扯进了温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武缘大惊，未待他有所反应，整个身体已经淹没在水中。武缘打小就是个不会水的，这猛然间的状况让他瞬间窒息难耐，那种呛咳的堵塞感，让他心中恐惧油然而生。武缘双手在水中毫无章法的乱抓一通，却丝毫挣脱不开脚腕上的桎梏。
“怎么办，自己难道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这温池中？传出去还不得被人当成笑话！”武缘不甘，憋住最后一口气用尽力气向着池壁一蹬，身体猛然冲出了水面。脚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他伸手扒住池沿乱石，尽力不让自己再被拉入池中。
只是一口气还没缓过来，武缘就听见身后传来巨大水声。他本能的转身去瞧，谁知突如其来的一物，瞬间将他的双眼遮住。不仅如此，他的双手手腕竟同时被什么东西给攥住禁锢在了背后，身体被按趴在池沿上让他动弹不得。
“谁？有本事放开我……单挑！”武缘不确定牵制住自己的是什么东西。他只能感觉到耳后那急促的粗喘声，带着滚烫的炙热。
“到底什么东西？这农氏少主难道在温池中养了什么妖兽？今日自己是撞了哪门子的邪，好好的生辰不过，跑这里来给妖兽当了裹腹之物……”
正当武缘心中憋闷不甘时，突感身后一轻，身上禁锢自己的东西突然消失了。他匆忙扯下遮住双眼的东西，回头去看，身后温池平静如初，好似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武缘看着手中那条黑色锦带皱了皱眉头，还未及深想，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武缘匆忙起身，几个跳跃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来人身穿一袭暗绿劲袍，他在温池旁踌躇片刻，突然脚步转换，朝着深院飞奔而去。那人速度之快，不消片刻便隐入了树林，失去了踪影。
林中夜莺鸣啼，花香四溢，一片偌大的莲池中央浮立着一座大宅。
“少主！”
那人飞身越过莲池踏上池中屋，直接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帐中一个未着上衣的男子，正背对来人。乌黑的长发及臀，遮住了他裸露的身躯。
“出去！”声色冷厉，让来人心中直直打了个寒颤。
“木、木炔该死！”
木炔快速退出屋门，心中忐忑，大气不敢喘一口：“完了完了，自己竟然闯入了少主幔帐，木炔啊木炔，你今日是不是被水爻灌药了，脑子装的全是水吗？”
不多时，一人从屋中走出。一头乌发被一条黑色丝带束于身后，一袭玄色衣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慵懒气质。此人身姿卓越，明眸含星，红唇微启：“今日是何日，你不会不知。为何在此？”
木炔从不否认自己在少主面前从来都没有反抗之力，这种反抗并非是武力上，而是发自内心的气势上。即便此刻对方语气平缓毫无波澜，木炔也能极大的感受到对方内心那强势的压迫感。
“启禀少主，今日属下疏忽。有人趁属下遣走山下守卫的空档，竟然偷入落雪山……生怕那人惊扰了少主，这才惊慌失措的闯入少主幔帐……”
木炔从怀中掏出一物递到农怀君跟前，依旧低着头不敢直视对方：“这是属下在山院墙内寻得的东西。”
农怀君将物件拿到跟前看了一眼，银色发冠在烛光下散发着荧荧光芒。
看不出农怀君有何示意，木炔擅作主张道：“属下这就去山中将此人……”
“不必！”农怀君起身，转身走入幔帐，“我很累！”
木炔听懂了少主言外之意，默默退了出去，不敢再去打扰。只是心中却存了疑惑，每月今日，少主不到子时绝不会离开温池半步，此刻才戌时刚过，少主便已回到了休塌之处。难道少主的病……
木炔不敢再想下去，匆匆离开。他现在首要做的便是尽快找出那个闯入落雪山的人。自永安开国以来，这落雪山便是皇室为护国府农氏所设封地。特别是在少主出生后，落雪山便被护国府老太君挪给了少主农怀君养病。还从未有过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对护国府如此挑衅。这让木炔很是恼火。
大雪未停，武缘浑身打着哆嗦，面色苍白，嘴唇发紫，刚刚温池中热水浸身，此刻再被寒风席卷，浑身上下的衣服早就被冻成了冰块儿，走一步嘎吱嘎吱的响。
“今……今日……我武缘……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也不知这农怀君到底在温池里养了什么妖兽，竟是……阿嚏！哎呦~”武缘冻得话都说不利索，夜黑风高一个不注意直接踩进了雪坑里。
武缘刚从雪坑里钻出脑袋，心中愤然，破口就要骂，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稀稀拉拉的踩雪声。武缘强忍寒冷，趴在地上不动，将自己埋在了雪坑里。他慢慢探出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黑夜被白雪映出几分光亮，远处光秃秃的山体上，十几个身穿黑色长袍、面带白纱的人，正排着一字长队缓缓朝着山中行进，看身形应是女子。
武缘搓了搓眼睛，再次看去。远处除了白色积雪和光秃秃的山体，便再无他物。人影和声音都已经消失不见。
“难道，是我被冻的出现幻觉了吗？还是先离开为妙。否则不到半个时辰，我非得被冻成冰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