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嘿，九渊，我跟你说，昨晚上部门给他开了个欢送会，康总也来了。阵仗那个大啊，就缺号召全部门给他送个万民伞，好对他歌功颂德，再上个万言书，就书写他在中国梦这几年的丰功伟绩。”
云韶在那边说：“陆主任，我说你是不是赶紧回来，你现在正处于有机会升职的关键阶段，你现阶段休假，算个什么事儿啊！你要是一个不留心，可就被我篡权了啊！”
陆九渊轻轻笑，云韶瞥见她侧脸，和她略微勾起的唇角，有些着恼，嚷道：“喂，姓陆的，我可不管你，你不回来就属于自动弃权，运营经理的位置我可是要争取的，我要升职加薪，我还要买房子的！”
运营经理走人，底下的主管要升职，关于这个问题，陆九渊也想过，云韶先于自己来中国梦人寿保险公司三年，云韶是干将，是能吏，并且已经为中国梦人寿服务了十一年。而她，陆九渊，同样也为中国梦服务了八年整，如果运营经理司徒明离职，那确实该轮到客服主管云韶或者她陆九渊升职了。
饺子沸了水，陆九渊起身，往锅里新添了一碗水，又用漏勺搅了搅，肉味儿慢慢出来了。
“我不与你争，周主任呢，我不与你争你就能上位了？人家周主任同意了吗？”
“那个——别理她了，她拖家带口，小儿学钢琴，大儿办出国，家里一套房子要卖，又要接老人来穗养老，据说又要贷款买二套新居，她受家事拖累，哪里及得上你我有竞争力？”
陆九渊只是弯着眉眼笑，“看来云主任已经想的很清楚了，那就祝云主任马到功成了。”
“喂！陆九渊，别和我嬉皮笑脸，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是真的不和我争？”
陆九渊低头，同云韶道：“你赢了，我虽败犹荣；我要是赢了，也希望你切记保持平常心，千万不要引以为耻。”
“陆九渊，你！”
云韶在那边恨得龇牙咧嘴，陆九渊看着她笑，“行了，行了，我不和你争，看你这样子，佳人有约是吧。你约会去吧，我审会儿案子，司徒明要走，案子堆积如山，忙不过来。”
今日周六，云韶确实有约，她打开衣柜开始挑衣服，看到了想穿的衣服，心情忽然变好，来了一句：“我跟你讲，司徒明给你留的礼物是他给你们理赔室招了个人。”
“什么人？”
“活人。”
陆九渊道：“好好说话。”
“哎呀呀，陆法医饶命！”云韶将衣服丢床上，凑近屏幕挤眉弄眼，说：“给你找了个关系户，没有保险背景，司徒明直接招进来的，据说即将送往你们理赔室。”
挂了电话，饺子已经在锅里滚到不能再滚，就像滚沸了红尘一般，肉的滋味愈发浓烈了。自刀尖下到沸水里，真是如人之际遇，从刀山滚到火海，从冰川落到油锅。
陆九渊低头看扫描过来的理赔案子，看了几个，有新邮件，“陆小姐您好，您的邮件我们已经收到，现在针对您反馈的问题，我们有两个解决办法：一，请将您的婚纱交给离您最近的线下展示店，我们会接收您的婚纱，并承诺于两周内送至纽约手工坊制作中心。二，您直接带着您的婚纱去纽约手工坊修复中心，地址是纽约市曼哈顿中心街区中央公园西五街1001号。如果您已经收到邮件，并将婚纱送至指定地点，我们预计将会在三个月之后联系您，给您反馈。——纽约手工坊，感谢您的盛惠。”
这是一袭飘满了枫叶红宝石和银白珍珠的婚纱，婚纱外层的宝石和珍珠缀成了一片片的枫叶，那些枫叶有巴掌大，簇簇点缀在腰间与裙摆，红枫片片，只是胸上有一块红宝石松了，带动了整片枫叶散落。
萧绎陪着萧砚眉去挑选礼服，一眼就被这件婚纱吸引。
“哎呀，这件好看，我要去试一试。”萧绎站在一旁，做出个‘请’的姿势。
萧砚眉双手抚摸上婚纱，啧啧称赞，“天呐！这件简直是我梦中的礼服，my dream dress，我要试这件！”
“对不起，小姐，这件是非卖品。”
“为什么？既然摆出来，怎么是非卖品？”萧砚眉已经自己动手将婚纱取下来，“难道你们也在学那些刻薄的企业文化，有目的性质的挑拣客人吗？”
年轻同时又缺乏经验的女侍者说：“这件礼服是其他客人拿来临时存放，不用于售卖。”
萧砚眉跟萧绎小声嘀咕，“瞧见没，裙子好看，奇货可居，他们说这个不卖，就是为了自抬身价。”
萧绎道：“不如算了，可能真是非卖品，她没必要骗你。”
“萧小绎，这你就不懂了，这些白皮脸真心假，他们皮白心黑，你根本就没搞懂他们的套路，就跟去皮具店拿喜马拉雅似的，你什么时候去，他们什么时候都说没货。你要是信他们才有鬼，其实那些包袋在后台仓库堆成山呢，别理她说什么，看我的。”
有另一位等级更高一点的男侍者过来，与原先那位女侍者低语几句问清情况之后，转而同萧砚眉道：“小姐下午好，我是门店今日的值班经理，您想要挑选婚纱的话，其实我们还有更多款式供您选择。如果外面展示的这些您都不满意，我现在就可以带您进去里面看一些更新的款式，还未上架，今天早上才从意大利空运回来。”
“瞧见没，都是谎话。”萧砚眉同萧绎小声嘀咕，又转身同男侍者道：“我不需要别的款式，我今天就只想试穿这件，哦，不是今天，就是现在。”
萧砚眉执意要试穿的婚纱大约价值十二万美金，衣料出自纽约百年手工坊，但礼服的廓形设计则是出自欧洲一位老牌设计师之手。
五年之前，傅岩向陆九渊求婚，已经提前两年向手工坊定制了它。婚纱点缀使用的配料是傅岩一颗一粒亲手从一堆珍珠宝石中逐一拣选出来的，值得一提的是，婚纱设计师已经去世，就在傅岩死亡一年之后。
所以这件礼服独一无二，是绝版。
当萧砚眉穿着属于陆九渊的那一件独一无二的绝版礼服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光芒四射。她与礼服简直十万分契合，完全照亮了沙发上各位假装看嘉人杂志的男士们的眼，也将周围那些十分美丽的新娘子的艳光都盖了过去。
“萧绎，怎么样，美不美？”
萧砚眉满意极了，“我好想就此买下来，现在就穿在身上，然后乘飞机去向陶潜麟求婚。”
萧绎也觉得萧砚眉十分美，直到他看到了婚纱松掉的一颗红宝石，萧砚眉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看到了胸口快要散掉的一片红枫，她看向萧绎，问：“这——这是我弄坏的？”
萧绎也不清楚是不是萧砚眉弄坏的，毕竟他姐姐也不是多么轻柔仔细的人，等他走进一点，看细致了，看清楚胸间坠饰与走线松脱，好像是因为走线老化而导致宝石松掉的时候，说：“你先脱下来，也有可能不是你弄坏的。”
萧砚眉去换衣服，萧绎问身边侍者，“你好，我想了解一下，请问刚刚那条裙子是今季新款吗？”
这一位在试衣区服务的女侍者见萧绎英俊有礼、笑容可人，便表示自己要去查一下电脑，才能给答复。等侍者去查电脑，萧砚眉也从试衣间出来了，她拿着那条裙子，嘴里念叨：“萧绎，完蛋了，这裙子应该很贵，上面全是红宝石，都是真货，我看过了。”
萧绎笑她：“刚刚还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现在怂了？”
“喂！你帮不帮我，我觉得这裙子……不如……你先给我垫上？”
“咳，”萧绎睃她，咳一咳，并不搭腔。
女侍者过来，回复萧绎：“这件衣服是其他客人拿过来修复的，裙子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客人放在我们店里，稍后我们会统一送去修复中心。”
萧砚眉大松一口气，还没等她把气喘匀，侍者就将衣服收过去了，还说：“小姐，抱歉，这件衣服是不能试的，我先拿走了。”
“诶，别走，请问你知道这件婚纱的设计师是谁吗？”萧砚眉问。
女侍者摇头，“这件婚纱的纺织和手工的确是出自我们手工坊，但并不是我们常卖的款式。”
“也就是说，这不是你们手工坊合作的的设计师设计的是吗？”
女侍者道：“兴许是客人自己设计的。”
“那你能给我这个客人的邮箱吗？我真的很喜欢这件婚纱，我需要这件婚纱的设计师帮我也重新设计一件。”
女侍者有些犹豫，看了站在旁边的萧绎一眼。
萧砚眉手指捅了捅弟弟，示意他帮腔，萧绎往前一步，道：“她不是坏人，我想她应该不会去骚扰那位拥有这件婚纱的客人，她只是渴望拥有一件同样美丽的婚纱罢了。”
“好吧，等我去查一下客人是否留下邮箱，稍等。”
萧砚眉嘟着嘴，“有什么了不起，我回去自己手绘一张图纸，逐年对比各大品牌的设计，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是没什么了不起，可你为什么要觊觎别人的婚纱呢。”
萧绎忽然开口，萧砚眉发誓，这绝对是近三年来她头一次这么清晰地听她弟弟低声呵斥她，他说：“萧小姐，这是别人的所有物，并不是萧小姐你的私人物品，你借用了别人的衣服，我认为你在联系别人的时候，应该先向对方说一句谢谢，再说抱歉。”
萧砚眉那股子死皮赖脸的劲儿又上来了，她觉得她在萧绎面前失了面子，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件婚纱， 就是这件婚纱让自己一整天都没面子。她眼睛盯着那条红宝石婚纱，说：“我要喝咖啡，待会儿我手一抖，咖啡抖在哪儿真说不准，哎呀，这都是意外，手抖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还没等她拿起咖啡杯，萧绎一手拿着店员手抄的写着陆九渊邮箱的纸条，一手捏着他姐姐的手腕，“婚纱不要了，邮箱也不要了，你喜欢什么，我们再另外买。”
“萧绎！”
萧砚眉跺脚，“你是姓什么的，你是不是姓萧的，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姐姐！”
“那你在联系别人的时候，先给人家道歉。”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答应你了！”萧砚眉甩甩手腕子，“我又不会真的往婚纱上泼咖啡，那么贵，我赔不起。把邮箱给我，下这么重手，不就是个对不起嘛，我说，我肯定说！”
云韶在那边说：“陆主任，我说你是不是赶紧回来，你现在正处于有机会升职的关键阶段，你现阶段休假，算个什么事儿啊！你要是一个不留心，可就被我篡权了啊！”
陆九渊轻轻笑，云韶瞥见她侧脸，和她略微勾起的唇角，有些着恼，嚷道：“喂，姓陆的，我可不管你，你不回来就属于自动弃权，运营经理的位置我可是要争取的，我要升职加薪，我还要买房子的！”
运营经理走人，底下的主管要升职，关于这个问题，陆九渊也想过，云韶先于自己来中国梦人寿保险公司三年，云韶是干将，是能吏，并且已经为中国梦人寿服务了十一年。而她，陆九渊，同样也为中国梦服务了八年整，如果运营经理司徒明离职，那确实该轮到客服主管云韶或者她陆九渊升职了。
饺子沸了水，陆九渊起身，往锅里新添了一碗水，又用漏勺搅了搅，肉味儿慢慢出来了。
“我不与你争，周主任呢，我不与你争你就能上位了？人家周主任同意了吗？”
“那个——别理她了，她拖家带口，小儿学钢琴，大儿办出国，家里一套房子要卖，又要接老人来穗养老，据说又要贷款买二套新居，她受家事拖累，哪里及得上你我有竞争力？”
陆九渊只是弯着眉眼笑，“看来云主任已经想的很清楚了，那就祝云主任马到功成了。”
“喂！陆九渊，别和我嬉皮笑脸，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是真的不和我争？”
陆九渊低头，同云韶道：“你赢了，我虽败犹荣；我要是赢了，也希望你切记保持平常心，千万不要引以为耻。”
“陆九渊，你！”
云韶在那边恨得龇牙咧嘴，陆九渊看着她笑，“行了，行了，我不和你争，看你这样子，佳人有约是吧。你约会去吧，我审会儿案子，司徒明要走，案子堆积如山，忙不过来。”
今日周六，云韶确实有约，她打开衣柜开始挑衣服，看到了想穿的衣服，心情忽然变好，来了一句：“我跟你讲，司徒明给你留的礼物是他给你们理赔室招了个人。”
“什么人？”
“活人。”
陆九渊道：“好好说话。”
“哎呀呀，陆法医饶命！”云韶将衣服丢床上，凑近屏幕挤眉弄眼，说：“给你找了个关系户，没有保险背景，司徒明直接招进来的，据说即将送往你们理赔室。”
挂了电话，饺子已经在锅里滚到不能再滚，就像滚沸了红尘一般，肉的滋味愈发浓烈了。自刀尖下到沸水里，真是如人之际遇，从刀山滚到火海，从冰川落到油锅。
陆九渊低头看扫描过来的理赔案子，看了几个，有新邮件，“陆小姐您好，您的邮件我们已经收到，现在针对您反馈的问题，我们有两个解决办法：一，请将您的婚纱交给离您最近的线下展示店，我们会接收您的婚纱，并承诺于两周内送至纽约手工坊制作中心。二，您直接带着您的婚纱去纽约手工坊修复中心，地址是纽约市曼哈顿中心街区中央公园西五街1001号。如果您已经收到邮件，并将婚纱送至指定地点，我们预计将会在三个月之后联系您，给您反馈。——纽约手工坊，感谢您的盛惠。”
这是一袭飘满了枫叶红宝石和银白珍珠的婚纱，婚纱外层的宝石和珍珠缀成了一片片的枫叶，那些枫叶有巴掌大，簇簇点缀在腰间与裙摆，红枫片片，只是胸上有一块红宝石松了，带动了整片枫叶散落。
萧绎陪着萧砚眉去挑选礼服，一眼就被这件婚纱吸引。
“哎呀，这件好看，我要去试一试。”萧绎站在一旁，做出个‘请’的姿势。
萧砚眉双手抚摸上婚纱，啧啧称赞，“天呐！这件简直是我梦中的礼服，my dream dress，我要试这件！”
“对不起，小姐，这件是非卖品。”
“为什么？既然摆出来，怎么是非卖品？”萧砚眉已经自己动手将婚纱取下来，“难道你们也在学那些刻薄的企业文化，有目的性质的挑拣客人吗？”
年轻同时又缺乏经验的女侍者说：“这件礼服是其他客人拿来临时存放，不用于售卖。”
萧砚眉跟萧绎小声嘀咕，“瞧见没，裙子好看，奇货可居，他们说这个不卖，就是为了自抬身价。”
萧绎道：“不如算了，可能真是非卖品，她没必要骗你。”
“萧小绎，这你就不懂了，这些白皮脸真心假，他们皮白心黑，你根本就没搞懂他们的套路，就跟去皮具店拿喜马拉雅似的，你什么时候去，他们什么时候都说没货。你要是信他们才有鬼，其实那些包袋在后台仓库堆成山呢，别理她说什么，看我的。”
有另一位等级更高一点的男侍者过来，与原先那位女侍者低语几句问清情况之后，转而同萧砚眉道：“小姐下午好，我是门店今日的值班经理，您想要挑选婚纱的话，其实我们还有更多款式供您选择。如果外面展示的这些您都不满意，我现在就可以带您进去里面看一些更新的款式，还未上架，今天早上才从意大利空运回来。”
“瞧见没，都是谎话。”萧砚眉同萧绎小声嘀咕，又转身同男侍者道：“我不需要别的款式，我今天就只想试穿这件，哦，不是今天，就是现在。”
萧砚眉执意要试穿的婚纱大约价值十二万美金，衣料出自纽约百年手工坊，但礼服的廓形设计则是出自欧洲一位老牌设计师之手。
五年之前，傅岩向陆九渊求婚，已经提前两年向手工坊定制了它。婚纱点缀使用的配料是傅岩一颗一粒亲手从一堆珍珠宝石中逐一拣选出来的，值得一提的是，婚纱设计师已经去世，就在傅岩死亡一年之后。
所以这件礼服独一无二，是绝版。
当萧砚眉穿着属于陆九渊的那一件独一无二的绝版礼服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光芒四射。她与礼服简直十万分契合，完全照亮了沙发上各位假装看嘉人杂志的男士们的眼，也将周围那些十分美丽的新娘子的艳光都盖了过去。
“萧绎，怎么样，美不美？”
萧砚眉满意极了，“我好想就此买下来，现在就穿在身上，然后乘飞机去向陶潜麟求婚。”
萧绎也觉得萧砚眉十分美，直到他看到了婚纱松掉的一颗红宝石，萧砚眉对着镜子看了半天，也看到了胸口快要散掉的一片红枫，她看向萧绎，问：“这——这是我弄坏的？”
萧绎也不清楚是不是萧砚眉弄坏的，毕竟他姐姐也不是多么轻柔仔细的人，等他走进一点，看细致了，看清楚胸间坠饰与走线松脱，好像是因为走线老化而导致宝石松掉的时候，说：“你先脱下来，也有可能不是你弄坏的。”
萧砚眉去换衣服，萧绎问身边侍者，“你好，我想了解一下，请问刚刚那条裙子是今季新款吗？”
这一位在试衣区服务的女侍者见萧绎英俊有礼、笑容可人，便表示自己要去查一下电脑，才能给答复。等侍者去查电脑，萧砚眉也从试衣间出来了，她拿着那条裙子，嘴里念叨：“萧绎，完蛋了，这裙子应该很贵，上面全是红宝石，都是真货，我看过了。”
萧绎笑她：“刚刚还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现在怂了？”
“喂！你帮不帮我，我觉得这裙子……不如……你先给我垫上？”
“咳，”萧绎睃她，咳一咳，并不搭腔。
女侍者过来，回复萧绎：“这件衣服是其他客人拿过来修复的，裙子好像出了一点问题，客人放在我们店里，稍后我们会统一送去修复中心。”
萧砚眉大松一口气，还没等她把气喘匀，侍者就将衣服收过去了，还说：“小姐，抱歉，这件衣服是不能试的，我先拿走了。”
“诶，别走，请问你知道这件婚纱的设计师是谁吗？”萧砚眉问。
女侍者摇头，“这件婚纱的纺织和手工的确是出自我们手工坊，但并不是我们常卖的款式。”
“也就是说，这不是你们手工坊合作的的设计师设计的是吗？”
女侍者道：“兴许是客人自己设计的。”
“那你能给我这个客人的邮箱吗？我真的很喜欢这件婚纱，我需要这件婚纱的设计师帮我也重新设计一件。”
女侍者有些犹豫，看了站在旁边的萧绎一眼。
萧砚眉手指捅了捅弟弟，示意他帮腔，萧绎往前一步，道：“她不是坏人，我想她应该不会去骚扰那位拥有这件婚纱的客人，她只是渴望拥有一件同样美丽的婚纱罢了。”
“好吧，等我去查一下客人是否留下邮箱，稍等。”
萧砚眉嘟着嘴，“有什么了不起，我回去自己手绘一张图纸，逐年对比各大品牌的设计，我就不信查不出来。”
“是没什么了不起，可你为什么要觊觎别人的婚纱呢。”
萧绎忽然开口，萧砚眉发誓，这绝对是近三年来她头一次这么清晰地听她弟弟低声呵斥她，他说：“萧小姐，这是别人的所有物，并不是萧小姐你的私人物品，你借用了别人的衣服，我认为你在联系别人的时候，应该先向对方说一句谢谢，再说抱歉。”
萧砚眉那股子死皮赖脸的劲儿又上来了，她觉得她在萧绎面前失了面子，而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件婚纱， 就是这件婚纱让自己一整天都没面子。她眼睛盯着那条红宝石婚纱，说：“我要喝咖啡，待会儿我手一抖，咖啡抖在哪儿真说不准，哎呀，这都是意外，手抖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还没等她拿起咖啡杯，萧绎一手拿着店员手抄的写着陆九渊邮箱的纸条，一手捏着他姐姐的手腕，“婚纱不要了，邮箱也不要了，你喜欢什么，我们再另外买。”
“萧绎！”
萧砚眉跺脚，“你是姓什么的，你是不是姓萧的，我是你姐姐，我是你同父同母的双胞胎姐姐！”
“那你在联系别人的时候，先给人家道歉。”
“好好好，我答应你了，答应你了！”萧砚眉甩甩手腕子，“我又不会真的往婚纱上泼咖啡，那么贵，我赔不起。把邮箱给我，下这么重手，不就是个对不起嘛，我说，我肯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