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十一点，陆九渊回来，云韶还没睡，“怎么样，他睡了？”
“睡了。”
云韶凑过来，“怎么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他很难伺候？”
“不是的，是我比较累，明天一早还要搭车去桂林，再从桂林转车去一个县，我得去洗澡。”
“去调查？”
“嗯。”
陆九渊进浴室，脖子上有一点草莓印，方才萧绎拉了她的手，又亲了她的脸，他在她耳边说：“九渊，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你醉了。”
这就是拒绝了？萧绎不再做声，也松开了陆九渊。不想陆小姐忽然转身，将萧先生往床上一推，“你个醉鬼，今天说什么明天都忘了。”
萧绎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立马反应过来，他扣住陆九渊的头，“做我女朋友，答应我，好不好？”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陆小姐恼了，“你再不放手我就不答应了。”
萧绎笑，将陆九渊抱在怀里，让她靠着他的心脏，感觉到他整个胸腔都在震动，他说：“我渴求你，所以整个宇宙都联合起来帮我。”
陆九渊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明天记得刮胡子，醉汉。”
“好。”
然后萧绎搂着陆九渊的腰，与她接了个吻，并不激烈，但很绵长。吻毕，陆九渊看了看手表，萧先生说：“赶时间回去睡觉？”
“我定了去桂林的票，早班车，从现在开始算，我们还有七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休息，还不包括你明早起来洗澡洗脸刷牙蹲厕所的半小时。——还要抱着我吗，我们该分开睡觉了。”
萧绎翻身，对着陆九渊的脸，将头埋下去，“看来时间真的很紧，我得抓紧时间了。”
然后他就在她脖子上种了个草莓，草莓印。
“九渊，你干嘛呢，没事吧？”云韶在外头敲门，“你洗完了吗？”
“哦，快了，十分钟，我还要十分钟。”
“那你洗吧，我不等你了 ，我睡了。”
“你先睡吧，晚安。”
“晚安。”
上午六点四十，云韶还在熟睡，陆九渊出门，她打开门就见萧绎站在门口，他刮了胡子，穿了件银白色的西装，望着她，早霜如锡，闪闪发光。
“我们走吧。”陆九渊轻轻关上门。萧绎上前两步，接过她的旅行袋，“我来。”
陆九渊先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才将包袋交给萧绎，她今天穿着平底鞋，白色针织半袖黑色伞裙，胸口还有一朵刺绣红玫瑰，萧绎道：“陆小姐，你的行为让我误会自己在做贼，采花贼。”
等出了客栈，陆九渊才说话：“萧经理，这是公司活动，一百多双眼睛盯着，你不能对我太偏私，影响你的职业前景。”
萧绎看她，“你想让我做地下情人？”
“除非你不想干了，或者希望我回家做家庭主妇，你就可以随便嚷嚷，萧绎和陆九渊好上了。”
“那请问陆小姐，你愿意嫁给我，然后回家做公主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跳级了，昨天求爱，今天求婚，明天——明天是不是？”
‘吃吃，’萧绎笑，“好了，咱们上车，去桂林。”
陆九渊与萧绎先乘车从阳朔赶往桂林，客户并不是住在桂林，他住在桂林市下头的一个小镇上。陆九渊怕萧绎没走过调查，又怕他辛苦，汽车到了桂林之后，她说：“不如你在桂林直接搭高铁回广州吧，刘永福那边我一个人去。”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应该还很远，你先回广州，你明天还要按时上班，我可以申报调查，我明天还可以休息的。”陆九渊将自己的包从萧绎身上取下来，说：“听话，你坐高铁回去，这里回广州很快的，两个小时就到了。你先走，别管我了，我今天晚上坐夜班车回去。”
萧绎倒吸口凉气，“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我现在必须陪着你。”
“萧绎！”
陆九渊指着手表，同他分析情况，“你听我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去刘永福家的准确路线，我们摸到地方可能都要下午三四点了，然后我们又要一起回桂林，那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接着，我们又要坐火车回广州，那时候都几点了？晚上十一点？萧绎，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可以的，真的，你放心。”
“九渊，你总是这么会为人着想吗？如果你只为我想，那我很高兴。不过我是你的部门经理，你的工作何尝不是我的工作，于公于私，都没有让你一个女孩子去陌生地方跑调查，我回广州睡大觉的道理。”
陆九渊道：“你非要跟我这么犟？”
萧绎说：“除了工作安排，别的我可以全都听你的。”
两人在桂林吃了个简餐，然后继续上路，陆九渊和萧绎还是想简单了，刘永福也不是住在镇上，他住在乡镇下头的一个瑶族乡村里。自早上七点多从阳朔出发，萧绎与陆九渊到达他提供的地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到了，我去问路。”陆九渊将背包里客户的资料拿出来，她走到村口的一户人家探路，“请问一下，您知道刘永福是哪家吗？”
村里来了生人，许多人对陆九渊和萧绎只围观，不答话。陆九渊回头看了萧绎一眼，眨了眨眼，表示无奈。
往村子里还没走几步，村头一户人家养的两条狼狗忽然冲到铁制的栏杆旁边狂吠起来，陆九渊被吓得不轻，往萧绎身后靠了靠。狼狗见了生人，在那儿猛吠，没有叫停的趋势。
“别怕，我们走，”萧绎搂着陆九渊，将她和狼狗隔开，“他们家里有人，没事的。”陆九渊说：“真怕它们会冲出来，那么矮的栏杆，一跃就出来了。”
再走几户，有一户人家敞着堂屋大门，一家老小正在院子里吃晚饭，陆九渊走近院子，“你们好，我们找刘永福，想问一下路。”
有个穿塑料拖鞋的男孩跑出来，那孩子十一二岁大，手里端着一个红花大瓷碗，瓷碗外头还印着一对大公鸡，他跑出来，看了地址，伸手指路，“我知道他家，他家就住在里面，最里面最里面的那户人家。”
“多谢你。”
男孩子说的最里面陆九渊和萧绎都没领会彻底，他们走到这条直路的路口处就停了，但是看到拐角处村民新盖的楼房，红砖灰瓦。陆九渊摇头，说：“不是这里，刘永福家是竹筒楼，不是这种砖瓦楼房。”
萧绎点头，“我去问路。”
再问过两次路之后，陆九渊与萧绎才摸到地方，此刻离他们进村时，已经又二十分钟过去了。客户刘永福确实住在最里面，但他不是住在这条直路的最里面，他几乎是住在整个村子的最里面。刘永福家是竹筒楼，一楼是没住人的，下头倒是摆着一张饭桌，饭桌不远处就是个茅房。
他家前头还有一片竹林，春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
陆九渊与萧绎到达刘家的时候，刘永福正杵着一根拐杖准备开饭，竹林边有口水井，井水引至简易土灶旁边，灶台后头有个女人在洗菜，没弄错的话，那女人应该就是刘永福的家属。
“你好，请问刘永福在家吗？”
那女人不认识陆九渊，“你们是谁？”
陆九渊正要自我介绍，刘永福杵着拐杖出来，他一见陆九渊，立马认了出来，“您好，您们好，您们怎么来了，我这……”
刘永福赶紧跑回去拉饭桌，又喊他老婆，“有客人来，饭蒸熟没有，你快点炒菜，我上楼拿酒，你快点！”
刘永福妻子见丈夫反应，知是贵客来，便热情许多，“你们坐，我马上炒菜，你们坐一会儿，我这边锅热了就下作料，你们坐啊！”
刘永福杵着拐杖从屋里拿了两个茶杯出来，“我给您们烧水泡茶，没有好茶，您们见笑了。”
“不用忙，我们问一下你当时受伤的情况，你坐，别忙了。”
陆九渊道：“你坐，我问你几句话。”
“好。”
“睡了。”
云韶凑过来，“怎么好像很疲惫的样子，他很难伺候？”
“不是的，是我比较累，明天一早还要搭车去桂林，再从桂林转车去一个县，我得去洗澡。”
“去调查？”
“嗯。”
陆九渊进浴室，脖子上有一点草莓印，方才萧绎拉了她的手，又亲了她的脸，他在她耳边说：“九渊，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你醉了。”
这就是拒绝了？萧绎不再做声，也松开了陆九渊。不想陆小姐忽然转身，将萧先生往床上一推，“你个醉鬼，今天说什么明天都忘了。”
萧绎又不是十几二十岁的毛头小伙子，立马反应过来，他扣住陆九渊的头，“做我女朋友，答应我，好不好？”
“嗯。”
“嗯是什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陆小姐恼了，“你再不放手我就不答应了。”
萧绎笑，将陆九渊抱在怀里，让她靠着他的心脏，感觉到他整个胸腔都在震动，他说：“我渴求你，所以整个宇宙都联合起来帮我。”
陆九渊仰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明天记得刮胡子，醉汉。”
“好。”
然后萧绎搂着陆九渊的腰，与她接了个吻，并不激烈，但很绵长。吻毕，陆九渊看了看手表，萧先生说：“赶时间回去睡觉？”
“我定了去桂林的票，早班车，从现在开始算，我们还有七个小时四十分钟的时间休息，还不包括你明早起来洗澡洗脸刷牙蹲厕所的半小时。——还要抱着我吗，我们该分开睡觉了。”
萧绎翻身，对着陆九渊的脸，将头埋下去，“看来时间真的很紧，我得抓紧时间了。”
然后他就在她脖子上种了个草莓，草莓印。
“九渊，你干嘛呢，没事吧？”云韶在外头敲门，“你洗完了吗？”
“哦，快了，十分钟，我还要十分钟。”
“那你洗吧，我不等你了 ，我睡了。”
“你先睡吧，晚安。”
“晚安。”
上午六点四十，云韶还在熟睡，陆九渊出门，她打开门就见萧绎站在门口，他刮了胡子，穿了件银白色的西装，望着她，早霜如锡，闪闪发光。
“我们走吧。”陆九渊轻轻关上门。萧绎上前两步，接过她的旅行袋，“我来。”
陆九渊先四周看了看，确认没有人，才将包袋交给萧绎，她今天穿着平底鞋，白色针织半袖黑色伞裙，胸口还有一朵刺绣红玫瑰，萧绎道：“陆小姐，你的行为让我误会自己在做贼，采花贼。”
等出了客栈，陆九渊才说话：“萧经理，这是公司活动，一百多双眼睛盯着，你不能对我太偏私，影响你的职业前景。”
萧绎看她，“你想让我做地下情人？”
“除非你不想干了，或者希望我回家做家庭主妇，你就可以随便嚷嚷，萧绎和陆九渊好上了。”
“那请问陆小姐，你愿意嫁给我，然后回家做公主吗？”
“不行。”
“为什么？”
“因为你跳级了，昨天求爱，今天求婚，明天——明天是不是？”
‘吃吃，’萧绎笑，“好了，咱们上车，去桂林。”
陆九渊与萧绎先乘车从阳朔赶往桂林，客户并不是住在桂林，他住在桂林市下头的一个小镇上。陆九渊怕萧绎没走过调查，又怕他辛苦，汽车到了桂林之后，她说：“不如你在桂林直接搭高铁回广州吧，刘永福那边我一个人去。”
“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应该还很远，你先回广州，你明天还要按时上班，我可以申报调查，我明天还可以休息的。”陆九渊将自己的包从萧绎身上取下来，说：“听话，你坐高铁回去，这里回广州很快的，两个小时就到了。你先走，别管我了，我今天晚上坐夜班车回去。”
萧绎倒吸口凉气，“我怎么能放心你一个人，我现在必须陪着你。”
“萧绎！”
陆九渊指着手表，同他分析情况，“你听我说，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去刘永福家的准确路线，我们摸到地方可能都要下午三四点了，然后我们又要一起回桂林，那时候已经晚上七八点了。接着，我们又要坐火车回广州，那时候都几点了？晚上十一点？萧绎，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可以的，真的，你放心。”
“九渊，你总是这么会为人着想吗？如果你只为我想，那我很高兴。不过我是你的部门经理，你的工作何尝不是我的工作，于公于私，都没有让你一个女孩子去陌生地方跑调查，我回广州睡大觉的道理。”
陆九渊道：“你非要跟我这么犟？”
萧绎说：“除了工作安排，别的我可以全都听你的。”
两人在桂林吃了个简餐，然后继续上路，陆九渊和萧绎还是想简单了，刘永福也不是住在镇上，他住在乡镇下头的一个瑶族乡村里。自早上七点多从阳朔出发，萧绎与陆九渊到达他提供的地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
“到了，我去问路。”陆九渊将背包里客户的资料拿出来，她走到村口的一户人家探路，“请问一下，您知道刘永福是哪家吗？”
村里来了生人，许多人对陆九渊和萧绎只围观，不答话。陆九渊回头看了萧绎一眼，眨了眨眼，表示无奈。
往村子里还没走几步，村头一户人家养的两条狼狗忽然冲到铁制的栏杆旁边狂吠起来，陆九渊被吓得不轻，往萧绎身后靠了靠。狼狗见了生人，在那儿猛吠，没有叫停的趋势。
“别怕，我们走，”萧绎搂着陆九渊，将她和狼狗隔开，“他们家里有人，没事的。”陆九渊说：“真怕它们会冲出来，那么矮的栏杆，一跃就出来了。”
再走几户，有一户人家敞着堂屋大门，一家老小正在院子里吃晚饭，陆九渊走近院子，“你们好，我们找刘永福，想问一下路。”
有个穿塑料拖鞋的男孩跑出来，那孩子十一二岁大，手里端着一个红花大瓷碗，瓷碗外头还印着一对大公鸡，他跑出来，看了地址，伸手指路，“我知道他家，他家就住在里面，最里面最里面的那户人家。”
“多谢你。”
男孩子说的最里面陆九渊和萧绎都没领会彻底，他们走到这条直路的路口处就停了，但是看到拐角处村民新盖的楼房，红砖灰瓦。陆九渊摇头，说：“不是这里，刘永福家是竹筒楼，不是这种砖瓦楼房。”
萧绎点头，“我去问路。”
再问过两次路之后，陆九渊与萧绎才摸到地方，此刻离他们进村时，已经又二十分钟过去了。客户刘永福确实住在最里面，但他不是住在这条直路的最里面，他几乎是住在整个村子的最里面。刘永福家是竹筒楼，一楼是没住人的，下头倒是摆着一张饭桌，饭桌不远处就是个茅房。
他家前头还有一片竹林，春风一吹，竹叶沙沙作响。
陆九渊与萧绎到达刘家的时候，刘永福正杵着一根拐杖准备开饭，竹林边有口水井，井水引至简易土灶旁边，灶台后头有个女人在洗菜，没弄错的话，那女人应该就是刘永福的家属。
“你好，请问刘永福在家吗？”
那女人不认识陆九渊，“你们是谁？”
陆九渊正要自我介绍，刘永福杵着拐杖出来，他一见陆九渊，立马认了出来，“您好，您们好，您们怎么来了，我这……”
刘永福赶紧跑回去拉饭桌，又喊他老婆，“有客人来，饭蒸熟没有，你快点炒菜，我上楼拿酒，你快点！”
刘永福妻子见丈夫反应，知是贵客来，便热情许多，“你们坐，我马上炒菜，你们坐一会儿，我这边锅热了就下作料，你们坐啊！”
刘永福杵着拐杖从屋里拿了两个茶杯出来，“我给您们烧水泡茶，没有好茶，您们见笑了。”
“不用忙，我们问一下你当时受伤的情况，你坐，别忙了。”
陆九渊道：“你坐，我问你几句话。”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