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天，蓝忘机下班后，先是看到桌子上的两大瓶最大容量的可乐，打开冰箱后又看到了大概三十只卤好的鸡腿和一大袋苹果。他先往魏无羡家里打电话，没人接后，又往他实验室打了过去，找到了魏无羡。
电话里魏无羡很是兴奋，“思追卤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蓝忘机道，“太多了，你自己没留些吗？”
魏无羡滔滔不绝，“我有。我买了100多只鸡腿，思追卤了四锅才卤完。鸡腿又便宜又好吃，关键是方便，微波炉一转，两只鸡腿就是一顿饭。”
蓝忘机问道，“光吃鸡腿？”
魏无羡发出得意的笑声，“午饭，鸡腿加苹果加可乐。晚饭，还是鸡腿加苹果加可乐。”
蓝忘机站在门口时，听到门里魏无羡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不懂你就问啊，咱是中国人，英文不好是正常的，你越不说，英文越不好；越不问，越听不懂。”
“当年我教你们怎么找实验室的，一间间敲门问不会啊，当年你会，现在怎么不会了？！”
“下学期就要做TA了，你现在还长不开口说英文怎么行？”
……
蓝忘机有钥匙，但听到屋里这些话，他背着一书包的菜，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才再次上楼，上楼时特意加重了脚步声，在门口敲了敲门才用钥匙开了门。
魏无羡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咚咚地跑过来帮他把书包里的菜拿出来放在厨房里，蓝忘机看着他浓浓的黑眼圈和满是血丝的眼睛，直截了当道，“你要有事忙就先去忙，我不需要你陪或帮忙。“
魏无羡听了这话，也没客气，把菜放在桌上，转身去了思追的卧室。
卧室门开着，蓝忘机看到两人坐桌边，埋头苦读着，中间时不时讨论着。
蓝忘机把排骨莲藕汤炖上，五花肉、笋干红烧，又洗了把青菜。几个菜都做好后，喊出两人一起吃饭。
思追坐在离厨房最近的座位，蓝忘机端了一小碗汤出来的时候，思追下意识伸出手去接碗，却看到蓝忘机自然而然把碗放在饭桌另一头魏无羡面前。
饭后收拾完碗筷，魏无羡爬出厨房窗户，坐在消防通道上向外眺望。
蓝忘机也钻了出来，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起看着远处一个篮球场，谁也没有说话。
魏无羡突然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嗝，他扭过头来，看着蓝忘机，傻里傻气地笑了出来，“蓝忘机，这是我到美国后吃的最好的一顿。我都后悔没答应和你同住了。”
蓝忘机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照顾思追。”
魏无羡连声否认，“互相照顾，互相照顾。说起来，还是思追照顾我多一些，鸡腿都是他卤的，我只负责倒垃圾。”
蓝忘机换了个话题，“上课很辛苦吧？”
魏无羡又打了个嗝，不以为然道，“考试成绩还不错，就是要多花时间。上课听不懂，只能把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笔记都抄下来，回来一遍遍地看。多花点时间而已，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你和蓝大哥当年边打工边上学更辛苦。”
蓝忘机并没接话，他轻声问，“思追的成绩呢？”
魏无羡声音也放轻了，“他基础很好的。就是他家出身也不好，从小父母就都下放了，他是他外婆带大的，所以胆子有点小，不像我，不懂的东西就拦住老师或同学到处问。凡事多逼逼自己就习惯了，我会盯着他，逼他多开口的。”
蓝忘机回想起刚认识魏无羡时，想起魏无羡被人按倒在地上还在拼命挣扎的狠劲，想起魏无羡总是硬拉着他认识学校里、巷子里、甚至社会上的各式的朋友——他认识魏无羡一年后认识的朋友比他以前十几年认识的朋友都多。他回想起这些，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两人静默着，魏无羡每隔几分钟打个嗝，变相赞美着蓝忘机的厨艺。
好一会儿，魏无羡扭过头，言不由衷地道，“蓝忘机，你也刚刚工作，也很忙。我适应的很好，你不用老来看我，太浪费时间了。”
蓝忘机想了想，“如果太忙，我就不过来了。有时间，我还是来。哥哥回国后，我也是一个人在美国，我很高兴你也来了。”
魏无羡纳闷问道，“蓝大哥为什么抛下你一个人回国？再是外企，国内的工资还是低很多吧？”
蓝忘机摇摇头，“按母国工资算，哥哥的工资和美国同事的工资水平一样。”
魏无羡“靠”了一声，“那蓝大哥在国内日子可过得太爽了。”
蓝忘机微微一笑，“不仅仅是因为钱，他在煤矿的好朋友大专毕业后，进了政府部门工作，现在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了，他和我哥的通信里说了很多外资企业的政策，加上我哥哥也想回去照顾叔父，就争取了外派的机会回上海。”
蓝忘机难得那么多话，他接着说了下去，“还记得我哥宿舍那位聂大哥吗？他留在西安交大读研究生了，研究方向是坦克目标方向实时跟踪。我们兄弟俩在香港耽误了半年，来美国后重新申请大学，比大家晚毕业了一年或两年，我哥哥看着当年他的同学、朋友们的动向，比起留在美国坐办公室，他更愿意回国发展事业。”
魏无忌蹩脚地安慰蓝忘机，“科大是五年学制，我和你还是同一年毕业。”
蓝忘机笑了笑，接受了他的安慰。
一只鸽子飞了过来，停在了消防通道的另一端，歪着脖子、咕咕叫着看着两人。
蓝忘机顿了顿，“我也想回去，但是叔父说，我先留下，万一哥哥将来想回美国，也方便些。你来纽约，我非常高兴，哥哥也很高兴，他说，你来纽约，他回国都更放心一些。”
魏无羡搂过蓝忘机的肩膀，欢天喜地地又打了个嗝。
电话里魏无羡很是兴奋，“思追卤的，你尝尝味道如何？”
蓝忘机道，“太多了，你自己没留些吗？”
魏无羡滔滔不绝，“我有。我买了100多只鸡腿，思追卤了四锅才卤完。鸡腿又便宜又好吃，关键是方便，微波炉一转，两只鸡腿就是一顿饭。”
蓝忘机问道，“光吃鸡腿？”
魏无羡发出得意的笑声，“午饭，鸡腿加苹果加可乐。晚饭，还是鸡腿加苹果加可乐。”
蓝忘机站在门口时，听到门里魏无羡恨铁不成钢的声音，
“不懂你就问啊，咱是中国人，英文不好是正常的，你越不说，英文越不好；越不问，越听不懂。”
“当年我教你们怎么找实验室的，一间间敲门问不会啊，当年你会，现在怎么不会了？！”
“下学期就要做TA了，你现在还长不开口说英文怎么行？”
……
蓝忘机有钥匙，但听到屋里这些话，他背着一书包的菜，在楼下坐了一会儿，才再次上楼，上楼时特意加重了脚步声，在门口敲了敲门才用钥匙开了门。
魏无羡听到他进门的声音，咚咚地跑过来帮他把书包里的菜拿出来放在厨房里，蓝忘机看着他浓浓的黑眼圈和满是血丝的眼睛，直截了当道，“你要有事忙就先去忙，我不需要你陪或帮忙。“
魏无羡听了这话，也没客气，把菜放在桌上，转身去了思追的卧室。
卧室门开着，蓝忘机看到两人坐桌边，埋头苦读着，中间时不时讨论着。
蓝忘机把排骨莲藕汤炖上，五花肉、笋干红烧，又洗了把青菜。几个菜都做好后，喊出两人一起吃饭。
思追坐在离厨房最近的座位，蓝忘机端了一小碗汤出来的时候，思追下意识伸出手去接碗，却看到蓝忘机自然而然把碗放在饭桌另一头魏无羡面前。
饭后收拾完碗筷，魏无羡爬出厨房窗户，坐在消防通道上向外眺望。
蓝忘机也钻了出来，坐在他身边，两人一起看着远处一个篮球场，谁也没有说话。
魏无羡突然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嗝，他扭过头来，看着蓝忘机，傻里傻气地笑了出来，“蓝忘机，这是我到美国后吃的最好的一顿。我都后悔没答应和你同住了。”
蓝忘机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想照顾思追。”
魏无羡连声否认，“互相照顾，互相照顾。说起来，还是思追照顾我多一些，鸡腿都是他卤的，我只负责倒垃圾。”
蓝忘机换了个话题，“上课很辛苦吧？”
魏无羡又打了个嗝，不以为然道，“考试成绩还不错，就是要多花时间。上课听不懂，只能把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笔记都抄下来，回来一遍遍地看。多花点时间而已，再怎么样，也不会比你和蓝大哥当年边打工边上学更辛苦。”
蓝忘机并没接话，他轻声问，“思追的成绩呢？”
魏无羡声音也放轻了，“他基础很好的。就是他家出身也不好，从小父母就都下放了，他是他外婆带大的，所以胆子有点小，不像我，不懂的东西就拦住老师或同学到处问。凡事多逼逼自己就习惯了，我会盯着他，逼他多开口的。”
蓝忘机回想起刚认识魏无羡时，想起魏无羡被人按倒在地上还在拼命挣扎的狠劲，想起魏无羡总是硬拉着他认识学校里、巷子里、甚至社会上的各式的朋友——他认识魏无羡一年后认识的朋友比他以前十几年认识的朋友都多。他回想起这些，禁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两人静默着，魏无羡每隔几分钟打个嗝，变相赞美着蓝忘机的厨艺。
好一会儿，魏无羡扭过头，言不由衷地道，“蓝忘机，你也刚刚工作，也很忙。我适应的很好，你不用老来看我，太浪费时间了。”
蓝忘机想了想，“如果太忙，我就不过来了。有时间，我还是来。哥哥回国后，我也是一个人在美国，我很高兴你也来了。”
魏无羡纳闷问道，“蓝大哥为什么抛下你一个人回国？再是外企，国内的工资还是低很多吧？”
蓝忘机摇摇头，“按母国工资算，哥哥的工资和美国同事的工资水平一样。”
魏无羡“靠”了一声，“那蓝大哥在国内日子可过得太爽了。”
蓝忘机微微一笑，“不仅仅是因为钱，他在煤矿的好朋友大专毕业后，进了政府部门工作，现在是个不大不小的官员了，他和我哥的通信里说了很多外资企业的政策，加上我哥哥也想回去照顾叔父，就争取了外派的机会回上海。”
蓝忘机难得那么多话，他接着说了下去，“还记得我哥宿舍那位聂大哥吗？他留在西安交大读研究生了，研究方向是坦克目标方向实时跟踪。我们兄弟俩在香港耽误了半年，来美国后重新申请大学，比大家晚毕业了一年或两年，我哥哥看着当年他的同学、朋友们的动向，比起留在美国坐办公室，他更愿意回国发展事业。”
魏无忌蹩脚地安慰蓝忘机，“科大是五年学制，我和你还是同一年毕业。”
蓝忘机笑了笑，接受了他的安慰。
一只鸽子飞了过来，停在了消防通道的另一端，歪着脖子、咕咕叫着看着两人。
蓝忘机顿了顿，“我也想回去，但是叔父说，我先留下，万一哥哥将来想回美国，也方便些。你来纽约，我非常高兴，哥哥也很高兴，他说，你来纽约，他回国都更放心一些。”
魏无羡搂过蓝忘机的肩膀，欢天喜地地又打了个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