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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天山骑行
    中巴车一路前行,傍晚时分开到了天山脚下事先预约好的民宿。

    山间的夜晚寒冷,胡吹海侃的晚餐之后,大人们聚在客厅里继续喝酒、喝奶茶聊天,小孩子们拿到了期待一天的ipad,在一旁玩游戏。

    不到10点,蓝曦臣就带着两个侄子回屋休息,准备明天一早骑马进天山,骑行丝路天山段的一段路程。大家也就散去,各自回屋。

    魏无羡钻在厚厚的毯子下,狡黠地笑了起来,“你哥这次居然不看手机了,他走后成为了Lodge的一个传奇,‘那个每天用完Lodge流量的handsome Chinese’,我还看到他用完自己的流量,刷脸打开你的手机,蹭你的手机继续上网。”

    蓝忘机回想起那几天没有流量后坐立不安的蓝曦臣,禁不住也是微微一笑,“聂大哥和金光瑶虽然是我哥的好朋友,但也是公司的业务伙伴。我哥自律极严,只会在完全放松的情况下纵容自己多上会儿网。”

    黑暗中,蓝忘机突然有倾述的愿望,“我们家是个大家族,叔父教导我们兄弟俩格外尽心、格外严厉,我们兄弟俩自幼是这一代子弟各方面的榜样,在家族聚会中都必须谨言慎行、循规蹈矩,我哥在大家族年节聚会时,从不看手机的。这次虽然没看手机,可是看的出他很放松、很享受这次旅行。“

    魏无羡兴致勃勃问,“那你呢?“

    蓝忘机沉默了一会儿,看着墙边挂着的趈毯,轻声道,“这是我最期待的一次旅行。“

    吉尔吉斯斯坦骑行项目是蓝曦臣预约的,一般人就在天山脚下骑一两个小时,感受一下而已,蓝曦臣财大气粗,预约好的骑行方式极其豪华——大家在天山里骑行两日,行李放在随行的驴身上,几个牧民一路同行,照顾人、马、驴和行李,两日后出山。

    第二天清晨,寒风料峭,骑手对大家快速培训了基本的骑术,一行人准备着骑马进山。

    景仪问了好几次,“大伯,车呢?昨天的车呢?”,金凌直接对叔叔金光瑶发脾气,“我不要骑马,我要坐车。” ,聂怀桑自告奋勇表示他可以立即雇一辆车,并愿意牺牲自己骑行的机会,随车照顾孩子们……,金光瑶耐心安抚着两位小朋友。

    人仰马翻后,大家都穿上了最厚的外套,抖抖索索地上了马。

    聂家兄弟一马当先走在最前列,聂明玦身材极高,骑在马上更有一种俯瞰全场的破刃威势。聂怀桑的红色冲锋衣颇为精神,在哥哥身边却也并不逊色多少。

    蓝曦臣和蓝忘机端坐在两匹雪鬃骏马上,身前各坐着一个侄子,两人身高腿长不说,骑姿优美,令人观之就说不出的心旷神怡。

    金光瑶带着金凌共乘一骑,和魏无羡的马并头前行。

    前路崎岖,山风料峭,大山、枯草,眼前的景观说不出的寂寥。

    马队渐渐从两匹并行拉成了一条长线,聂怀桑渐渐落后,和金光瑶、魏无羡一起坠在队伍尾巴里。

    蓝曦臣带着景仪和聂明玦并行。

    蓝忘机和思追的马走在队往中间,时不时的照看前后,不让队伍拉的太长,以防有人掉队。

    山风不小,正常的音量完全听不清,聂怀桑大声问魏无羡,“这就是丝路中天山段的路程?以前的商队要走多少天啊,就一直在山里走?”

    魏无羡大声回复,“对,这就是以前商旅常选的路,当时路上还要防贼防狼,走几十天吧。”

    大风中,金光瑶也无法再保持一贯的和颜悦色,声嘶力竭喊,“商旅还是一大群人,据说玄奘法师去碎叶城时很可能也是走的这条路,一人,孤身一人!”

    魏无羡大声反驳,“不,他带了随行的队伍,但是到达碎叶城时,队伍已经伤亡惨重。”

    聂怀桑估计着大哥听不到他的牢骚,勇敢发言,“幸好我们只骑两天,曦臣哥挖的坑,大家含泪也要骑完。”

    马队蜿蜒上山,海拔越来越高,道路越来越崎岖,马儿放慢了脚步,艰难地向上爬行。

    翻越一个垭口后,众人视线瞬间开阔,延绵的山脉如画卷般在眼前展开,白雪皑皑,壮阔雄伟。

    所有人都下了马,静静地看着一望无际的山脉。

    山看人,人看山,人、山沉默凝视着彼此。

    聂明玦用马鞭指着远处的山峰,喃喃道,“敬畏!此时此景,唯有‘敬畏’两字。”

    魏无羡和金光瑶同时出声,魏无羡道,“坦诚,人在自然中最为坦诚。”,金光瑶的感慨和魏无羡差了一个字,感触却是相差千里,“虔诚,我看到这座山,最直接的感受是心生虔诚。”

    蓝曦臣和弟弟对视一眼,“孤独!一进山,我就有强烈的孤独渺小感。”,蓝忘机默默点头。

    大家从驴身上拿出准备好的食物,在避风处进食。魏无羡匆匆往嘴里塞了两口,一直在垭口拍照。

    休息过后,大家各自上马,蓝忘机发现魏无羡把一头驴上的行李挪到他的马上,弃马骑驴。

    蓝忘机把马匹和思追交给一个牧民照顾,下马走向队尾,“魏婴,你不习惯骑马?”

    魏无羡笑着回复,“不,我刚才和金凌说好了,我带他一段路,驴矮一点,比较稳当。”

    金光瑶不好意思道,“我到现在手脚都是僵的,实在不敢再带金凌了。小魏好心帮忙,麻烦他了。”

    蓝忘机把还没上马的金凌抱了起来,轻轻一提,放在了驴背上。

    驴子发觉身上又多了一人,愤怒地尥了尥蹶子,蓝忘机眼明手快,抓紧缰绳,一人一驴僵持了一会儿,驴子慢慢向前走。

    魏无羡居高临下看着蓝忘机的侧颜,忍不住调皮,伸出手想掻骚蓝忘机的下颌。

    他迅速弯下腰伸出手试图骚蓝忘机下巴,蓝忘机微微侧头,避开了。

    魏无羡坐直,扶住怀里的金凌,突然又出其不意弯下腰伸长胳膊,蓝忘机又是轻轻侧头,避让开。

    魏无羡若无其事道,“蓝湛,你的骑术是专门学过的吧?”

    蓝忘机嗯了一声,“上寄宿高中时,学过Western horse riding。”

    魏无羡突然快速在他下颌上轻轻掻了一下,笑得两眼弯弯,“我是在藏区和藏民学的骑马,一看你和你哥哥的骑术就是专业学过的。”

    虽然不解魏无羡为什么因为掻了一下他的脸而笑得那么灿烂,蓝忘机无奈笑笑,拽紧缰绳。

    此时没有山风,金光瑶听清了两人的对话,禁不住感慨,“富要三代啊,一般公司请客户就是吃饭泡吧,蓝曦臣请我们的方式,滑雪、骑行都别出心裁。”

    聂怀桑挺了挺僵硬的腰,苦着脸道,“我宁可曦臣哥请我们吃饭、唱歌、泡吧。”

    金凌被迫从骏马换到了驴背上,还坐在一个陌生人身前,别扭尴尬下板着脸不说话。魏无羡恍若未觉,和颜悦色地教导金凌按驴背的起伏轻微变换姿势、不断调整腰和大腿的受力点,片刻之后,金凌脸上慢慢绽开笑容。

    看到魏无羡有一定经验,金凌也放松了下来,蓝忘机把缰绳交给魏无羡,回到自己的马上。

    马队在山间默默前行,傍晚时,抵达山谷中的游牧包。

    牧民们把马鞍卸下,用绳索把马儿的前腿绑好,让马群在附近的草地上自由吃草、休息;一行人入住游牧包。

    魏无羡拿起相机,步行上山拍日落,蓝忘机和哥哥交代了一声,默默随行。

    山间日落,阳光和云层嬉戏追逐,光影变幻;

    日落后漫天星辰渐渐浮现在夜空中,银河璀璨。

    两人并肩站在山坡上,远处山谷中游牧包星星点点的灯火,甚是宁静、安详,偶有几声驴嘶马鸣,划破高原夜空的静谧;头顶的星空壮丽璀璨,橙、绿、紫光交织,形成神秘而壮丽的巨大波纹,生成灿烂银河的独特背景。

    两人在高原的神秘而动人心魄的夜空下并肩而行,天边时不时有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

    第二天的行程依旧,经过第一天的全天骑行后,所有人都从容了很多。

    魏无羡带着金凌共乘最初的那匹骏马,他和蓝家兄弟一起走在队伍前,三个小朋友时不时在大人的鼓励下自己抓住缰绳走一段。

    金凌极有好胜心,非要比思追、景仪走的快些。思追年龄最大,性情也温和,扭头对景仪做口型,景仪看明白了思追的暗示——“客人”,不服气之余也让着金凌。

    聂明玦殿后,时不时地指点和纠正金光瑶和聂怀桑的姿势。

    金光瑶放松了很多,进步的极快,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边时不时关注着前方金凌的状态,一边随时介入聂家兄弟间的对话——确切的说,替被哥哥教训的聂怀桑解围。

    傍晚,马队从山上到达山脚的一片草原,抵达旅行路径终点的营地时,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

    围坐在帐篷中的长桌边,蓝曦臣不无后怕,“一上路我就有点后悔了,生怕天气不好或是下暴雨,我们在山里就麻烦了,尤其怕孩子们着凉。”

    腰酸背痛的金光瑶由衷赞美这个行程,“如松还小,等他大点,我一定带他再来一次,非常难得的经历。”

    金凌兴奋得满脸通红,“魏叔叔教会我骑马了,我会骑马了,我以后可以教弟弟。”

    聂明玦扭开矿泉水瓶,喝了口水,“小魏的马术是在哪儿学的?姿势非常灵活实用。”

    魏无羡正在检查镜头,听到自己的名字,抬头笑了笑,“藏区牧民教的,教法非常简单粗暴,上马后直接就练习跑。”

    聂明玦一拍大腿,“我父亲在山丹马场工作过,我小时候常在马场跑马,和你一样的野路子。”

    他看着蓝家兄弟,豪迈大笑,“牧民们出于安全考虑,只让我们在山路上慢慢走,不让我们跑马。现在在安全地带了,趁着天还没黑,有没有兴趣比一场?”

    蓝曦臣微笑着摇头,正要开口拒绝,聂明玦兴致勃勃地加码,“前几天考虑到行程,都没敢喝马奶酒,一会儿输的人要多喝几杯。”

    蓝曦臣不为所动,“不比,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的酒量。罚酒对我们兄弟是惩罚,对你可不是。”

    瘫在地毯上的聂怀桑突然唯恐天下不乱地嚎了一嗓子,“我哥最怕跳舞,他一跳舞就同手同脚。”

    金光瑶也跟着起哄,“我不比马,但我舍命陪君子,喝酒跳舞,谁输了我都陪。”

    太阳还没下山,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耀在草原上。

    四匹骏马一字排开,马上四人都是目视前方,上身前倾。

    聂怀桑纳闷道,“姿势都一样,没差别啊。”

    金光瑶眯了眯眼,“不一样,他们大腿和膝关节的姿势不同,脚掌的受力点也不同……”

    牧民一声哨响,四匹马同时飞驰了出去,压抑了两天的骏马风驰电掣、长鬃飞扬,围观的人群用不同的语言大声呐喊加油。

    赛程很短,两分钟就跑到了终点,四匹马还没拉开差距,几乎是同一时间跑到终点,蓝忘机的马以领先一头的微弱优势险胜。

    思追和景仪欢呼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