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草原夜宿
营地里还有另一群游客，他们也是刚刚抵达，今晚也入住在这里，明天一早骑马进天山——反向骑行蓝氏旅游团刚走过的路线。
牧民们早已在营帐中的空地上燃起篝火，火堆旁摆放了几张矮桌，桌上堆满丰盛的晚餐，旅客坐下就可以进餐。
蓝氏旅游团拼了两张大矮桌，大家围坐在一起。导游端来一只大酒桶，在四只大碗中斟满马奶酒，放在矮桌上。
聂明玦一手持碗，一饮而尽，对大家亮了亮空空的碗底。
魏无羡也一口气喝下了半碗，忙不迭地向大家推荐，“沁人心脾，酒中珍品。”
金光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举碗示意，“曦臣，咱俩慢慢喝。”
蓝曦臣端起酒碗，并没有喝，微笑看着聂明玦。
聂明玦求救式地看了眼魏无羡，魏无羡把剩下半碗马奶酒一口闷完，从桌边站起，双手夹在腋窝下，胳膊模仿鸡的翅膀上下扇动了几下，同时扭了扭腰，跳了个敷衍版的chicken dance。
这个舞蹈动作滑稽幼稚，但没有任何腿部的动作，奇迹般打破聂明玦了跳舞必同手同脚的魔咒，聂明玦大喜，笨拙地模仿了几下，跳出个更敷衍的舞蹈，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无奈微笑，用视死如归般的表情端起碗，仰起脖子一气喝完。
聂明玦拎起酒桶，再次斟满蓝曦臣面前的酒碗，同时退到火堆旁，又跳起chicken dance。
在大家的狂笑声中——聂怀桑笑得直不起腰来、魏无羡一口酒被笑声呛在喉咙里咳个不停、金光瑶憋笑到脸部表情诡异，聂明玦跳了两分钟，发现蓝曦臣笑不可抑，但就是不喝第二碗酒，他皱了皱眉，大喝一声，“金光瑶，合作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蓝曦臣醉酒吧？来，一起跳！小魏，你也一起来！”
魏无羡、金光瑶笑着站起来，在聂明玦两边一左一右站定，一起跳起起了chicken dance。
三条汉子一起乱扭，C位的聂明玦高大威严兼滑稽笨拙，金光瑶表情酷似沙雕表情包，游客和牧民们一片哄笑，聂明玦挑衅地看着蓝曦臣，蓝曦臣笑到手抖得几乎端不稳碗，他定了定神，勉强控制住手抖，仰头又喝了一碗马奶酒。
聂明玦看着蓝曦臣连喝两碗酒，心满意足地停下了舞蹈，正想回去坐下，一老一少两名牧民迎了上来，拦住了舞蹈三人组，导游翻译道，“长者和他的孙子想为远方的客人用民族乐器Komuz弹奏一曲，为舞蹈助兴。”
一老一少坐在篝火边，轻轻弹拨起Komuz三弦琴，三人组面面相觑，牧民们自发地鼓起掌来，鼓励他们继续跳。
爷孙俩突然把手上的三弦琴翻转到肩膀上，反着继续弹拨，曲调一丝不乱，旅客们愣了几秒，齐齐爆发出喝彩声。
魏无羡看了看身边两个猪队友，不，两个呆若木鸡的chicken队友，心一横，跳起了以前学过的曳步舞——上身和两只手静止不动，双脚双腿随着三弦琴的乐曲节奏滑行。
他即兴而跳，但动作简洁流畅，力量感十足，再加上他身材高挑、笑容明朗，这只即兴的舞蹈极具现场渲染力，几位游客和牧民都受了感染，纷纷站起来随着音乐摇摆。
魏无羡无意间瞥到矮桌边的蓝忘机，看到这个不用罚酒罚舞的人，突然间淘气，对他轻佻地眨了眨左眼，勾了勾手指，示意蓝忘机也一起跳。
篝火“砰“的一声，火苗猛地蹿高。蓝忘机的心，也“砰”的一声，一股甜蜜和酸楚交织的感觉同时在心中猛然炸裂、疯狂蔓延。”砰“的一声，”砰“的又一声，火焰越来越高，心中越来越炙热、越来越疼痛。
聂明玦向牧民们学习摔角，聂明玦一反跳舞时的笨拙，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和经验丰富的牧民们摔得难分难解。
蓝曦臣慷慨激昂，“弟弟，我们不工作了！和无羡一起旅行！！他带上你，你带上我，我带上钱！！！”
蓝忘机拦住蓝曦臣想拍魏无羡肩膀的手，把蓝曦臣拉到身边坐下。
金光瑶和魏无羡闲聊，“听忘机说，你昨晚一晚上没睡，在山里拍夜空。以前一直以为摄影师很轻松，现在发现哪一行都不容易。”
魏无羡喝着不知道是今晚第几碗的马奶酒，“这段行程是蓝大哥安排的，这其实不是我工作的常态，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会在牧民家住一段时间，每天徒步上山拍片。这样即可以多拍片，也能真正体验本地人的生活。”
金光瑶思维发散，“真是哪一行都要拼体力。你一路背着那么重的相机，我看得颈椎都疼了。以前只觉得照片体现了摄影师的审美，现在知道了，还体现了摄影师的体能。“
聂怀桑插嘴，“还有语言，到处跑需要懂外语，魏哥语言也不错。”
蓝曦臣对着三个小朋友科普，“这里原来住的是栗特人。栗特人，中国古代史籍中称‘昭武九姓’，简称‘胡人’，安禄山就是栗特人，擅长跳胡旋，常和杨贵妃合舞。不，不，不，不是聂伯伯刚才跳的舞……”
蓝忘机把被子给熟睡的哥哥盖好，又把另一张床上景仪伸出被子的胳膊、腿放回被窝，正打算躺到空床上休息时，聂明玦推开帐篷上小门——帐篷经过改良、有一扇粘着趈毯的小木门，弯腰走了进来。
聂明玦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今天大家都太high了，一不小心把你哥灌成这样，今晚我照顾他，忘机你回自己帐篷休息吧。”
蓝忘机正要摇头拒绝，聂明玦已经大马金刀地脱了外套，大刺刺地坐在空床上，“你昨晚陪小魏在山里拍照，一夜没睡，现在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呢。”
蓝忘机看聂明玦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道谢之后离开。
旅客和牧民们早已回到各自的帐篷里休息，营地中一片寂静，唯闻远处传来的几声鸟叫。
蓝忘机打着伞，拿着手电筒，按着记忆中的方向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各个帐篷之间相距颇远，蓝忘机在草丛中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几分钟才走回自己的帐篷。帐篷的门栓上了，他敲了敲门，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门后响起。
金光瑶开了门，纳闷道，“忘机你今晚不是在你哥帐篷里休息吗？哦，我和无羡换了房间，无羡把你俩的背包都扛走了，就是后排的那个帐篷。”
夜间寒冷，蓝忘机看金光瑶穿的单薄，赶紧让他回屋，转身向后排的帐篷走去。
门虚掩着，蓝忘机轻轻进屋，拴好门，调暗了手电，走到床边坐下。
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蓝湛你不是今晚睡你哥那儿吗？”
魏无羡边说边滚了过来，头就靠在蓝忘机大腿边。
蓝忘机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床前站直。他用微弱的手电筒灯光打量了一下房间，涩声道，“怎么就一张床？”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金凌闹着要自己睡一张床，金光瑶和我换了房间。对了，外面有星星吗？”
蓝忘机道，“下小雨了。”
魏无羡诈尸般噌地坐了起来，把上衣和外裤一脱，又钻回被窝，“太好了，不用出去拍照了。”
蓝忘机直愣愣地在床前站了几分钟，看到魏无羡裹着被子滚回了床的另一边，嘟囔着再次进入了梦乡。片刻后，他关了手电。
帐篷里立即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蓝忘机脱了外衣，摸着床沿坐下，他把外套盖在身上，轻轻躺了下来。
魏无羡突然又滚过来，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在蓝忘机身边乱摸，“手机，手机，蓝湛你压着我手机了。”
蓝忘机的右手慌乱地紧握住魏无羡的一只手腕，两人剩下的两只手在床上一阵乱抓乱摸，不知道谁的手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手机屏幕，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滚在一起的两人猝不及防间看到了对方近在咫尺的脸。
魏无羡喝多了酒，眼神迷离，眼角微微发红，天真而艳冶，他直愣愣地看着蓝忘机，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喉结微微滚动……
蓝忘机淡色的眼眸中满是慌乱，甚至有一丝恐惧。
两人互相抓住对方的一只手，死死盯着对方的脸，近在咫尺，近到连蓝忘机纤长的睫毛都能数清楚。清冽的檀香，暧昧的酒香，两种气息，萦绕在微不可察的呼吸之间。
两人的眼神渐渐变了——魏无羡兴奋而挑衅地盯着蓝忘机，蓝忘机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回来。
屏幕突然又暗了下去，帐篷里一片黑暗。
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帐篷上。
牧民们早已在营帐中的空地上燃起篝火，火堆旁摆放了几张矮桌，桌上堆满丰盛的晚餐，旅客坐下就可以进餐。
蓝氏旅游团拼了两张大矮桌，大家围坐在一起。导游端来一只大酒桶，在四只大碗中斟满马奶酒，放在矮桌上。
聂明玦一手持碗，一饮而尽，对大家亮了亮空空的碗底。
魏无羡也一口气喝下了半碗，忙不迭地向大家推荐，“沁人心脾，酒中珍品。”
金光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举碗示意，“曦臣，咱俩慢慢喝。”
蓝曦臣端起酒碗，并没有喝，微笑看着聂明玦。
聂明玦求救式地看了眼魏无羡，魏无羡把剩下半碗马奶酒一口闷完，从桌边站起，双手夹在腋窝下，胳膊模仿鸡的翅膀上下扇动了几下，同时扭了扭腰，跳了个敷衍版的chicken dance。
这个舞蹈动作滑稽幼稚，但没有任何腿部的动作，奇迹般打破聂明玦了跳舞必同手同脚的魔咒，聂明玦大喜，笨拙地模仿了几下，跳出个更敷衍的舞蹈，然后目光炯炯地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无奈微笑，用视死如归般的表情端起碗，仰起脖子一气喝完。
聂明玦拎起酒桶，再次斟满蓝曦臣面前的酒碗，同时退到火堆旁，又跳起chicken dance。
在大家的狂笑声中——聂怀桑笑得直不起腰来、魏无羡一口酒被笑声呛在喉咙里咳个不停、金光瑶憋笑到脸部表情诡异，聂明玦跳了两分钟，发现蓝曦臣笑不可抑，但就是不喝第二碗酒，他皱了皱眉，大喝一声，“金光瑶，合作那么多年，还没见过蓝曦臣醉酒吧？来，一起跳！小魏，你也一起来！”
魏无羡、金光瑶笑着站起来，在聂明玦两边一左一右站定，一起跳起起了chicken dance。
三条汉子一起乱扭，C位的聂明玦高大威严兼滑稽笨拙，金光瑶表情酷似沙雕表情包，游客和牧民们一片哄笑，聂明玦挑衅地看着蓝曦臣，蓝曦臣笑到手抖得几乎端不稳碗，他定了定神，勉强控制住手抖，仰头又喝了一碗马奶酒。
聂明玦看着蓝曦臣连喝两碗酒，心满意足地停下了舞蹈，正想回去坐下，一老一少两名牧民迎了上来，拦住了舞蹈三人组，导游翻译道，“长者和他的孙子想为远方的客人用民族乐器Komuz弹奏一曲，为舞蹈助兴。”
一老一少坐在篝火边，轻轻弹拨起Komuz三弦琴，三人组面面相觑，牧民们自发地鼓起掌来，鼓励他们继续跳。
爷孙俩突然把手上的三弦琴翻转到肩膀上，反着继续弹拨，曲调一丝不乱，旅客们愣了几秒，齐齐爆发出喝彩声。
魏无羡看了看身边两个猪队友，不，两个呆若木鸡的chicken队友，心一横，跳起了以前学过的曳步舞——上身和两只手静止不动，双脚双腿随着三弦琴的乐曲节奏滑行。
他即兴而跳，但动作简洁流畅，力量感十足，再加上他身材高挑、笑容明朗，这只即兴的舞蹈极具现场渲染力，几位游客和牧民都受了感染，纷纷站起来随着音乐摇摆。
魏无羡无意间瞥到矮桌边的蓝忘机，看到这个不用罚酒罚舞的人，突然间淘气，对他轻佻地眨了眨左眼，勾了勾手指，示意蓝忘机也一起跳。
篝火“砰“的一声，火苗猛地蹿高。蓝忘机的心，也“砰”的一声，一股甜蜜和酸楚交织的感觉同时在心中猛然炸裂、疯狂蔓延。”砰“的一声，”砰“的又一声，火焰越来越高，心中越来越炙热、越来越疼痛。
聂明玦向牧民们学习摔角，聂明玦一反跳舞时的笨拙，反应迅速、动作敏捷，和经验丰富的牧民们摔得难分难解。
蓝曦臣慷慨激昂，“弟弟，我们不工作了！和无羡一起旅行！！他带上你，你带上我，我带上钱！！！”
蓝忘机拦住蓝曦臣想拍魏无羡肩膀的手，把蓝曦臣拉到身边坐下。
金光瑶和魏无羡闲聊，“听忘机说，你昨晚一晚上没睡，在山里拍夜空。以前一直以为摄影师很轻松，现在发现哪一行都不容易。”
魏无羡喝着不知道是今晚第几碗的马奶酒，“这段行程是蓝大哥安排的，这其实不是我工作的常态，如果是我自己一个人，会在牧民家住一段时间，每天徒步上山拍片。这样即可以多拍片，也能真正体验本地人的生活。”
金光瑶思维发散，“真是哪一行都要拼体力。你一路背着那么重的相机，我看得颈椎都疼了。以前只觉得照片体现了摄影师的审美，现在知道了，还体现了摄影师的体能。“
聂怀桑插嘴，“还有语言，到处跑需要懂外语，魏哥语言也不错。”
蓝曦臣对着三个小朋友科普，“这里原来住的是栗特人。栗特人，中国古代史籍中称‘昭武九姓’，简称‘胡人’，安禄山就是栗特人，擅长跳胡旋，常和杨贵妃合舞。不，不，不，不是聂伯伯刚才跳的舞……”
蓝忘机把被子给熟睡的哥哥盖好，又把另一张床上景仪伸出被子的胳膊、腿放回被窝，正打算躺到空床上休息时，聂明玦推开帐篷上小门——帐篷经过改良、有一扇粘着趈毯的小木门，弯腰走了进来。
聂明玦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今天大家都太high了，一不小心把你哥灌成这样，今晚我照顾他，忘机你回自己帐篷休息吧。”
蓝忘机正要摇头拒绝，聂明玦已经大马金刀地脱了外套，大刺刺地坐在空床上，“你昨晚陪小魏在山里拍照，一夜没睡，现在赶紧回去休息，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呢。”
蓝忘机看聂明玦态度坚决，也就不再坚持，道谢之后离开。
旅客和牧民们早已回到各自的帐篷里休息，营地中一片寂静，唯闻远处传来的几声鸟叫。
蓝忘机打着伞，拿着手电筒，按着记忆中的方向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各个帐篷之间相距颇远，蓝忘机在草丛中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几分钟才走回自己的帐篷。帐篷的门栓上了，他敲了敲门，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在门后响起。
金光瑶开了门，纳闷道，“忘机你今晚不是在你哥帐篷里休息吗？哦，我和无羡换了房间，无羡把你俩的背包都扛走了，就是后排的那个帐篷。”
夜间寒冷，蓝忘机看金光瑶穿的单薄，赶紧让他回屋，转身向后排的帐篷走去。
门虚掩着，蓝忘机轻轻进屋，拴好门，调暗了手电，走到床边坐下。
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从被窝里钻了出来，“蓝湛你不是今晚睡你哥那儿吗？”
魏无羡边说边滚了过来，头就靠在蓝忘机大腿边。
蓝忘机猛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在床前站直。他用微弱的手电筒灯光打量了一下房间，涩声道，“怎么就一张床？”
魏无羡打了个哈欠，“金凌闹着要自己睡一张床，金光瑶和我换了房间。对了，外面有星星吗？”
蓝忘机道，“下小雨了。”
魏无羡诈尸般噌地坐了起来，把上衣和外裤一脱，又钻回被窝，“太好了，不用出去拍照了。”
蓝忘机直愣愣地在床前站了几分钟，看到魏无羡裹着被子滚回了床的另一边，嘟囔着再次进入了梦乡。片刻后，他关了手电。
帐篷里立即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蓝忘机脱了外衣，摸着床沿坐下，他把外套盖在身上，轻轻躺了下来。
魏无羡突然又滚过来，一只手从被窝里伸出来，在蓝忘机身边乱摸，“手机，手机，蓝湛你压着我手机了。”
蓝忘机的右手慌乱地紧握住魏无羡的一只手腕，两人剩下的两只手在床上一阵乱抓乱摸，不知道谁的手一不小心触碰到了手机屏幕，屏幕突然亮了起来，滚在一起的两人猝不及防间看到了对方近在咫尺的脸。
魏无羡喝多了酒，眼神迷离，眼角微微发红，天真而艳冶，他直愣愣地看着蓝忘机，无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喉结微微滚动……
蓝忘机淡色的眼眸中满是慌乱，甚至有一丝恐惧。
两人互相抓住对方的一只手，死死盯着对方的脸，近在咫尺，近到连蓝忘机纤长的睫毛都能数清楚。清冽的檀香，暧昧的酒香，两种气息，萦绕在微不可察的呼吸之间。
两人的眼神渐渐变了——魏无羡兴奋而挑衅地盯着蓝忘机，蓝忘机几乎是恶狠狠地瞪了回来。
屏幕突然又暗了下去，帐篷里一片黑暗。
雨点淅淅沥沥地打在帐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