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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先谈恋爱再说吧!
    余窈窕安排好洗涤厂里的事,换了身大方的衣服,往约好的西餐厅赶去。见见也好,万一看对眼了呢。

    她不是会一棵树上吊死的人。他不想谈就算了,他想回去就算了。想到这里点了根烟,强扭的瓜不甜。

    “姑娘,烟灰朝这弹。”司机指着车载烟灰缸道。

    “哦,对不住。”

    “没事儿,姑娘穿这么好看是去约会?”司机自来熟道。

    “相亲。”余窈窕弹弹烟灰。

    “我就说嘛,你穿的像约会脸色可不像。被你家里逼的呗?”

    “不是。”

    “姑娘我跟你说,我太理解你们年轻人了,人生苦短活给谁看呐?不情愿的事咱就不干。大哥年轻时候可是玩摇滚的,牛逼坏了的那种!”司机话唠道。

    “那现在怎么开出租了?”

    “开出租咋了?哥年轻时候四下浪荡玩摇滚,临老了才开出租,这两不耽搁不正好?总比年纪轻轻就开出租强吧!你看我开的多好还有姑娘陪我唠,这多棒啊!”

    “……”

    余窈窕点着支烟递给他道:“您多大来着?”

    司机接过烟,打个转向道:“咱走没电子眼的小道,可把我给憋坏了,开车不能抽烟这点就不痛快!”补充道:“我呀,我离一百岁还差四十三个年头,早着呢。”

    余窈窕在心里换算,五十七岁了。

    “姑娘家就要开开心心的,愁眉苦脸的不吉利,会给自己带来霉运。”司机一本正经道:“我有一年去尼泊尔玩,那村里最有威望的长者说的!他都活到108了!不知道现在死了没。”

    “我觉得这话极有理,年轻人就是要狂呀躁呀浪呀,老木楞着一张脸有啥意思?”说着打开DJ音乐,甩开膀子晃。

    “……”

    “对对对,你就是要这么笑才好看!敞开大笑,有句歌怎么唱来着,你笑起来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样。”

    余窈窕乐不可支道:“大哥,您孩子多大了?”

    “小小小,小着呢!”司机摆手道:“刚上小学。”俩人唠了大半个钟才到目的地,司机豪气道:“人生最高境界就是瞎几把活,简称瞎活。”

    余窈窕给司机钱,司机又爽气道:“谈钱伤感情,这段路算哥送你了。”指着一个小区道:“刚好也到家门口了。”

    “豪宅呀。”余窈窕笑道。

    “豪啥呀,是这小区后头那片破落楼。回见了姑娘。”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余窈窕对着广告牌整理了下头发,手指戳了下脸蛋笑笑,朝着西餐厅走去。对方落座有一会了,看见余窈窕进来朝她挥挥手,余窈窕拉开椅子入座,对方微不可查地皱了下眉。余窈窕暗嗅了嗅身上,一股子烟味。

    俩人不痛不痒地聊了会,余窈窕有感应似的扭头看落地窗,窗外站着淮北王,一手背立一手举着珍珠奶茶。余窈窕“噗嗤”笑出了声,这画面太违和了。

    淮北王看见她笑,脸上闪过一丝别扭,踩着倨傲地步伐,直接进了餐厅,直步到余窈窕隔壁餐位,指着她那一桌,朝侍者道:“都来一份。”余窈窕垂头吃菜,装作不认识他。

    淮北王拿着刀叉切肉,划得盘底“吱吱”作响,周边人都扭头看他。他索性放下餐刀,用叉子扎着一整块牛扒,一口口咬着吃。

    余窈窕跟相亲对象吃完离席,俩人在门口分手,她折回来坐在淮北王对面,拉开他的牛扒,朝侍者点了两例清素的汤。

    “本王府里有一个倒夜壶的,就长得像他这般。”淮北王道。

    “像谁?”余窈窕明知故问。

    “像你相亲对象。”

    “我听到了一股子酸味。”余窈窕切着他牛扒,扎着一块吃道:“看见我跟他吃饭你心里不爽吧?是不是转心挠肺的冒酸水?所以才巴巴地跑来。”

    “本王是顺路。”淮北王喝着一口奶茶道。

    “顺哪门子路?”余窈窕接过他奶茶,给他倒了一杯温水。

    “本王要买忘忧茶,顺路来看看你。”淮北王面不改色道。

    余窈窕扎了块牛肉到他嘴边,他张嘴吃掉。余窈窕笑得曼丽:“我很开心。”

    “你来看我,我很开心。”

    淮北王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心口泥泞不堪,还是没说一句话。有些话太重了,不知从何说起。

    余窈窕打开天窗道:“我这人不愿意强求,没劲。喜欢就是喜欢,我不会躲猫猫,也不会粉饰太平。”

    “你那天说得没错,我倾慕你。”余窈窕看他道:“我知道你要回去,我不会阻止你。你也不要太过挣扎,一段感情考虑太多负担就重了,重了就会觉得累,累了就没意思了。”

    “你要是想试试,就留下。要是没意思就出门离开。”余窈窕道:“我会当什么也没发生。”遂闭眼道:“我数123。”

    “1…2…”对面响起椅子地挪动声,余窈窕没再数了。好一会才睁开眼。

    淮北王站在她面前,双手背立,一脸倨傲道:“本王饿了,本王不过就想吃一顿饭。”

    “……”

    又指着汤道:“帮本王盛汤。”说着在她身侧坐下。

    余窈窕好气——好想打他。

    俩人出来餐厅,外头刮起一阵风,余窈窕看他单薄的衣服,取下自己的围巾替他系上道:“护着喉咙。”

    “本王不屑红色,红色像女人……”

    “不戴算了,我还冷呢。”余窈窕说着又解了下来。

    “算了,本王戴戴也无妨。”一脸傲娇的又把围巾系好。

    “牵着不走打着倒退。”

    俩人一前一后地走,好像突然间不自在了起来,各自也都无话,只顾闷头走路。走了大半晌,淮北王看着街头牵手的小情侣,又看看余窈窕插进兜的双手,伸手道:“本王手冷。”

    余窈窕怔了一下,拿姿态道:“呼呼呀,嘴呼呼就暖和了。”

    “本王不呼呼。”从兜里掏出她手,握住道:“你手真暖和。”心里暗得意,睿王就是睿智。

    “你可知在本王的朝代,冬天都怎么暖手?”淮北王问。余窈窕脸微辣,摇头不知。

    “皇子们都把手放进宫女的……”止住话,有失王爷风范儿。

    “放哪?”余窈窕倾着头问。

    淮北王轻捏她脸:“本王就不告诉你。”

    “切。”气氛好像轻佻了些,余窈窕像一个女友般,抱着他胳膊聊天。淮北王也有样学样,学着街头的小青年一般,胳膊揽住女友的腰。

    去他妈的——先谈恋爱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