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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为她而战
    男生宿舍楼的楼顶上,躺着两个晕熏熏的“大”字人。在他们旁边,拦腰捏扁的啤酒瓶横七竖八地被牺牲。

    这个顶楼的门平时都是锁着的,但这难不倒程耀祖。

    他得意地举着那根直了的曲针,对着天空大脸盘子的月亮,晕乎乎地说:“你丫说说,曲别针只能是曲别针么?只能用来夹纸片么?不!它还是开锁的钥匙!!我,程耀祖也不只是程家的耀祖,我还是江湖的橙子侠!”

    大米没理他,只是看着月亮,怔怔地说:“月亮终究是高在夜空,孤独而清冷,摄人心魂又遥不可及。”

    “钥玥?我也想我的糖糖了!她都不理我,不见我,她只是把我当成小奶狗而已——我想她,真的——想——”这人完全不顾旁人的感受,自顾自地煽情喊着,喊得大米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了。

    别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曾心有所属而不得呀。

    程耀祖一咕噜爬在大米旁边,喷着酒气说:“世界上最惹不起的两个人——钥玥、糖糖。偏偏——你的钥玥,我的糖糖。牛,为世界上最执着的勇士干杯!”

    “你的糖糖,真的那么重要么?”大米心里憋了很久,终是问了出来。

    他们都以为,橙子被凌花花抛弃受刺激才说喜欢小姐姐,但。这厮越来越认真的疯狂,让他们哥几个都云里雾里了。

    “当然,非常重要!糖糖是橙子的江湖!橙子和糖糖,这是老天都安排好的绝配!你品,你细品——”程耀祖非常非常肯定。

    老天爷听见这话,估计都要翻肚了。你这厮胡说八道的一本正经的本事也是老天爷赐予的么?!

    那好,不抛弃,不放弃——为糖糖——为钥玥——我们的江湖,干杯!两个好兄弟把自己灌个稀碎后,歪七八扭地相互搀扶着下楼去。

    大米还记得要把顶楼门给锁上。

    程耀祖那货看见大锁,手就痒痒,又掏出跟曲别针给捣开了。

    大米锁上。那厮又开…结果,来来回回,这两个呆子就这样开开锁锁到躺在楼梯上呼呼睡成“死尸”。直到第二天宿管把这人拎到教务室…

    离高考已经越来越近,学子们的心都紧张到要爆,巴不得一天到晚粘在板凳上。

    程耀祖忍不住,还是巴巴跑出几次,只是——每次兴冲冲出去,回来的时候时就跟遭劫了一样。

    他很委屈,那只傻狗简直把追他当成狗生乐趣之一——一嗅到气息就呲着牙扑过来,比看见它的飞盘和跳球都兴奋!他多希望这跟前有根柱子,然后这傻狗一出来,“邦”——守株逮狗。

    最后两天了,休息完这两天,他就该上战场了,所以——

    “糖糖,我是你的小奶狗!我不奢求你出来见我,但我一定会考上国农大!我不会放弃!我是认真的!”他又站在糖糖家门口喊。

    “汪——”

    “你是我的糖糖,我是你的小奶狗——永远的——啊——”他鬼叫着跑开了去。

    附近邻居都不堪其扰地出来“看热闹”,甚至出来给德牧加油。咦,谁家的傻儿子被虐被狗子追有瘾呀!

    程耀祖跑出十里后,坐了公交回家。难得地,他赶上了吃晚饭。不过,他依然是那个多余的——所有人都不停地给程耀钥夹菜,完全忽视还有另一个人在餐桌上。

    当程耀祖快速地扒完饭要走人时,程老爷子叫住他说:“听说你要考A国农大?”

    程耀祖没说护额,想听听爷爷接下来怎么说……

    “你有目标是好事,但好高骛远不求实际就是无知了!”程老爷子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道,“我不管你考得怎么样,但我程家的人是不可以考所谓的农业大学!绝不可以!”

    “好,我记下了。”程耀祖顺从得无可挑剔。

    既然有些事实改变不了,那就换个战术呗——他心里是打定了主意的。

    周四下午回到学校,只有大林在宿舍。程耀祖跟他打个哈哈,把包扔到一旁,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去了。

    艾玛,累死!他能说又双叒叕被狗子追么…

    梦里,他落榜了,被小姐姐追着打——忒惨,忒难受。

    等他醒来时,已经天微微亮了。不少同学因为激动地而早早就起来,开始准备东西了。

    程耀祖不着急,因为他很幸运地分在了本校的考点,而跟他分在一个考场的还有大林。

    “橙子,准备好东西,我们去吃个早餐吧。”眼睛儿过来帮他收拾乱七八糟的书包。2B铅笔、橡皮、直尺、圆规——眼睛儿细心地帮程耀祖整理着。

    “橙子,身份证、准考证呢?拿过来!”他问。

    “就在包里。”程耀祖有点惺忪。

    眼睛儿把他书包翻了几遍,没还是见身份证、准考证的踪影。

    怎么可能?程耀祖打着呵欠过来哗啦啦把背包倒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有发现身份证和准考证的踪影!怪了,下午他特地把准考证身份证和文具放在一起的!

    他有点着急起来,把床铺也翻了个遍——没有!

    “是不是忘家了?”大米问。

    眼看离进考场时间越来越近,程耀祖赶紧拨了电话回家,却被程老爷子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告诉他不在。

    我去——最后了,要死在这里了么…他茫然又无助地揪着自己的头发。

    那几个人也傻眼了······

    红枫街上,唐悠悠抱着泰迪,牵着阿毛和知了遛圈。

    路过一个大垃圾桶的时候,知了突然变得很兴奋,围着垃圾桶转着嗅着,然后立起身对着垃圾桶一通扒。

    “知了,再淘气就让阿毛修理你啦!”糖糖喊。

    阿毛配合地汪汪叫着。

    知了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用爪子扒着。

    唐悠悠受不了了——死丫头,刚给你洗的香香的好吧!

    她使劲拉着知了,想把它拉过来。知了也出来了,不过它嘴里多了个东西——一个揉成团纸和一张卡片。

    它兴奋地把东西放在糖糖脚下,伸着大粉舌头年呵呵呵地邀功。

    什么鬼!唐悠悠用脚踢了踢——那是张身份证的反面。

    她蹲下来,翻过来一看,看见个熟悉的名字——程耀祖,只是这张照片——好丑咯。而那张揉成团的纸——准考证号090111X093程耀祖。

    这个熊孩子是搞那样?放弃了?不会吧,连身份证一起放弃?!是丢了吧——心真大。

    她看了下手表,这会儿该进考场了吧,这小奶狗会不会急哭呀!

    1——如果没记错,这个考点该是一高本校吧。

    想到这里,她叫过阿毛,说:“阿毛,做个好事,把这个给那小子送去!就是姐姐之前的学校咯。”

    阿毛不愿意,扭过头。

    “阿毛,就当救命啦!这个小奶狗挺可怜的!快去吧。”糖糖亲了亲阿毛的额头。

    阿毛双眼闪亮,轻轻汪了一声,衔起东西朝一高跑去…

    离开考还有五分钟了——完了!这次彻底完了!程耀祖从来没这么绝望过。

    他靠在大门口前的一棵树上,空洞地看着车来车往。

    三分钟、两分钟…他手表上的秒针像刀片正把他一下一下凌迟着…

    突然,他的眼神被一个狂奔的黑背狗影刺疼了——德牧。

    程耀祖的眼泪差点下来——狗子,你是小姐姐派来削我的么?对不起额!我完了,我要辜负小姐姐了——我也要辜负自己了。

    他本鞥地想逃,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挪不动。

    “汪——”德牧把东西放他脚下,嫌弃地翻翻狗眼,又箭样地蹿了。

    “准考证!身份证!”程耀祖眼睛一亮,像被注射了强心针,砰砰砰地跳!顾不上身份证和准考证上满是狗子的口水,他拿起来就一阵猛亲。

    糖糖,你果然是上天派来搭救我的——

    在静得能听见心跳的考场内,程耀祖踏着开考的铃声做到座位上。

    他长长吐了口气——糖糖,我不会放弃!我一定行的!

    同一考场的大林,看见那人,就跟见鬼了一样,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