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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到正轨
    幸好昨晚没有改签机票,他低头看躺在自己臂弯里的陈思凡,细细的潮湿碎发乖巧的贴在额前,一截手臂横过他的胸前,指尖点在敏感的腰窝,埋下半边脸呼吸轻柔匀称,好似抹了蜜一般的脸蛋。他一动不动的想着很多事,想他前女友不客气的说他是“渣男”,当时他只是笑笑,以为女人不能得偿所愿就以诋毁来告慰,可现在,他好像一只脚跨进这个行列,三十二岁的老男人搂着二十二岁的小姑娘睡在一张床上,手指触摸她细腻光滑的皮肉,心里再一次泛起痒,他不是没听过那样的事,甚至差距再大一些,一树梨花压海棠也不是没有的,可他自诩君子,循规蹈矩,也到了该要成婚的年纪,家里催得紧,而她还年轻。臂弯中的人动了动,不客气的掐住他腰上的肉,埋在他颈窝中的脸蛋挑起生动地表情

    “哎~”一个悠长的,带有些微沙哑的开场“你昨晚是不是怂了?”

    “嗯。”他也不否认,看她醒了,支起身子来摸床头柜上上的烟,事后烟来得有些迟,打开烟盒,陈思凡在他之前挑走了另一根以及打火机

    “你没说你抽烟。”他看她颇有些熟稔的把烟点上,小腿因为刚才的活动带开被子的一角,床单上是点点猩红。

    “什么都要试一试啊。”他看她猛吸一口,大约还不知道什么叫过肺,就被呛得死去活来,他一边拍她光滑的裸背一边想,果然还是没出世的毛头丫头。她忙着擦眼泪的功夫,张奇接过她指尖的香烟靠在床上慢慢吸,看她缓过神来伸出腿走下床走进浴室,一根烟很快抽完了,脑袋里却还没有答案,这不是灵光乍现就能解决的问题,也不像工程造价那样,只要有耐心一个一个推演数字,就能得到一个彼此都满意的方案。水声停了,她裹着浴巾出来,湿漉漉的头发搭在脑后,没有理会他的为难,翻箱倒柜找东西。

    “在找什么?”

    “吹风机啊,为什么不放在浴室?”

    他下床动手帮她,这间酒店和公司有合作,出差总是下榻,吹风机放在酒柜的第三格。找过来给她,她抱着他的腰撒娇,甜腻腻的请他帮忙吹头发,他只穿了一条短裤,硬邦邦的隔着浴巾贴在她胸前,心猿意马的帮人吹头,然后又双双滚到了床上去,航班还是贻误了,老板打电话来催,原定今晚的会议只能另外派人参加,始作俑者头缩在被窝里,又开始会周公。

    索性晚上陪她夜游,西湖没有来过,她裹着他的长风衣去寝室换下睡衣,酒红色的丝绒长裙和麋鹿皮外套配小高跟长靴子,以及淡淡的妆和绯红的唇,她现在有些像他最初想象的那个样子了,轻快的走过来挽住他的手臂,他忍不住的想笑。

    “开心你就笑出来嘛,你憋着好奇怪。”她毫不留情的戳破,头歪在他的肩膀上。

    “你没告诉我你才二十二。”他和她一起从南山路走到西湖边,顺着堤岸慢慢踱。

    “你有问过吗?”

    似乎真的没有,认识她的时候她在一个网店兼职帮人画图,筹措去乌鲁木齐的旅费,而他刚刚从国企跳槽出来,正奋力角逐现在的职位,应下一个单子,改五十张图,他自然是没有心力去做的,找了一个网店,老板糊涂,问她会不会画图,点头之后就将五十张工图转手给她,学油画的美术生焦头烂额,一个星期画下来乱七八糟,交到他手里自然是要被骂的,他很过分,向老板要了她的电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她那时的心气很高,却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且这是一笔大单子,于是为了旅费而装出一副柔弱面孔“求求你了——”,就是这样的腔调,哄得他心软下来,一笔一划的教她绘图,那时他以为她是那种惯会用小心思的女人,有华而不实的皮囊。后来加了微信深聊之后才知道原来搞错了,她画油画,不懂工图,好在五十张图也如期完成,他倒觉得不可思议。以为她在大学里,教书或是读研,有不合年龄的稚拙,直到见到她。

    就再共度一夜,可她没给机会,拖着他去画室熬夜,双手冻得通红为她洗画笔,等夜静下来,她就坐在画架前不再理他,他靠在窗边吸烟,没有多说一句话。画的似乎是梦里的景象,扭曲的线条和浑浊的色彩,由画笔渲染,眉目也变得凌厉起来,隐隐透着一些不耐烦地神色,无暇顾及他,甚至他看看表,早七点的飞机,于是五点的时候和她说再见,她似乎是为笔上某一个细节恼怒,带着不耐烦地尾调应了一声,眼睛没有离开过画布,不给他一角余光。

    十点回到公司,秘书煮好咖啡候他,通宵的倦袭来,令人无处可躲,造价管理的材料被贴好标签摆在桌角,一一阅读,数字的繁琐驱散倦意,一切重回正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