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眼泪
“不瞒你说，我其实还是不太相信他们是兄妹。”
朱妍妍一开始分析，流云彩就摆出一副‘你又来了’的表情，被朱妍妍制止。
“你先听我给你分析。你想，如果他们真的是亲兄妹或是表兄妹，就算关系不好，怎么可能会装不认识，既然关系不好怎么会那么快承认是兄妹？还有，不是说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还一起来吃火锅？”
流云彩神色松动，有点被说服的意思。
朱妍妍：“你和植翎不是高中同学吗？你听说过她有哥哥吗？”
流云彩：“我跟她又不是一个班，我怎么会知道？你头发掉锅里了。”
朱妍妍翻着白眼，恨铁不成钢地坐直身体，抽过纸巾擦头发。
“你都不让我在宿舍撒狗粮，你干嘛对他们的关系这么上心？”
流云彩觉得好笑，明面上她才是钟离生的女朋友，她一点反应都还没有，朱妍妍已经发动一个师了。
“这能一样？不让你秀恩爱而已，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更何况谈恋爱就要谈好男人，咱也不是垃圾桶，别什么垃圾都收。”
“好好好，我给他发消息，让他注意一点。”
流云彩刚拿起手机，朱妍妍又朝她翻白眼。
“真是只猪。”
流云彩也没有装模作样，真的钟离生发了消息。
：【我也在火锅店，虽然我相信你，但我的朋友并不，记得我们的约定，把握好分寸，谢啦~】
服务员将一盘盘菜摆上桌，流云彩很快就投入火锅的怀抱。
收到消息的钟离生没有第一时间环顾四周找流云彩的身影，而是看向坐在对面正在给自己夹菜的植翎。
“流云彩也在这里。”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植翎，笑意瞬间僵硬，很快从她唇边淡去。
她知道钟离生是什么意思。火锅是她提议要来吃的，她作为流云彩的室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们也要来吃火锅。
“我们先说好一起吃饭，她才给我发消息问我有没有时间，我一开始也没决定来火锅店，也不知道她们要吃火锅。”
钟离生沉默着点了点头，却根本没看她，专注着将肉下进辣锅。
见他不回应，植翎蹙眉问：“你不相信我？”
钟离生满脸无所谓，“事实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听你告诉我的版本。”
“钟离生！”植翎喊他的全名，表情严肃，语气也有些重，“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男人这才抬起眼看她。
他一脸冷漠，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空洞得像是在看黑气缭绕的无底洞。
植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刚才的理直气壮很快变成发凉的后背。
只那么几秒，钟离生又笑了起来，他将煮好的肉夹到植翎的料碗中，刚离锅的肉还冒着热气，滚烫的温度沾到她碗中常温的辣椒，热气越来越小。
“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让流云彩伤情加重的那些药，是你给我的。”
他的表情平淡无味，眼角还要笑意的弧度，但问出来的问题却像是冰刀之下的冰面，寒气充盈，森冷冰凉。
植翎垂头，不敢面对他，小声解释道：“那是爸爸给我的。我担心你，才放到你书包里，我也不知道……”
“他知道你会给我，所以故意给你的吧。”
“你别这样想爸爸，他真的没有……”
“别那么紧张。”钟离生笑容灿烂，打断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我就问问，吃肉。”
对话戛然而止，植翎十分钟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这顿火锅吃得味同嚼蜡。
离店时不知道朱妍妍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满脸惊讶地说好巧，“这么巧？流云彩刚好有事要和她男朋友说，咱俩先回宿舍吧。”
由不得植翎拒绝，稀里糊涂地被朱妍妍带离了火锅店。
流云彩也被朱妍妍这番操作惊到，瞪大眼睛迎来了钟离生的视线，她摊手，表情无辜。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钟离生摇头，又朝流云彩挥手，亲密无常。“我送你回去。”
他演技自然到流云彩都要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不是假情侣了，她走过去，没牵钟离生留的手，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沾满火锅味的头靠在他同样沾满火锅味的衣服上。
“你小子演技挺好。”
走出火锅店，流云彩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钟离生哼笑，“你也不赖。”
火锅店离学校近，这个点来的大部分都是B大的学生，在这里作戏被看到的效果比在朋友圈装模作样的强一百倍。
两人没话聊，就干巴巴的并肩走着，等走到人少的地方，流云彩松开钟离生的胳膊。
钟离生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挽留。
又是学校门口，流云彩远远就看到从里往外走的姜锦杉。她有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里被设定了什么程序，哪怕前面有熙熙攘攘的千万人，她都还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捕捉到姜锦杉的身影。
这无用的能力，能不能早点消失。
流云彩还在心里抱怨，眼看姜锦杉看到了她，直直朝她和钟离生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拉住钟离生的衣角，钟离生没看到姜锦杉，发现她突然的动作后侧头问她怎么了。
没等流云彩说话，姜锦杉已经快步到了跟前，他是朝流云彩来的，完全无视一旁的钟离生。
钟离生眼疾手快地伸手将流云彩拦在自己身后，用身体隔开姜锦杉的靠近。
他脸色转换得快，这会儿已经蹙起眉，语气不善质问姜锦杉：“你又要做什么？”
这嫌弃和烦躁的语气让流云彩差点笑出来，她躲在钟离生身后，宁愿看地板也不看姜锦杉。
“程怜说你今天推她掉进湖里，是真的吗？”
流云彩的拳头瞬间握紧，她侧出一点身体，抬头看向姜锦杉，“你信了？”
姜锦杉眉心皱起，继续无视钟离生的存在。“就是因为我不信，所以才要来问你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
“噢。”流云彩挑眉，一脸挑衅道：“事实就是我把她推下去了，怎么样？”
“彩儿！”
“你吼什么吼？”钟离生抬手推他一把，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姜锦杉很快急了，凑上去就想动手，钟离生也不示弱，摆出迎战的架势。
流云彩看不下去，插进两个人中间，“行了行了。在校门口当显眼包显得你能耐是不是？”
“我推她完全只是因为我看她不惯，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她也是我的仇人，是林鹿初的仇人。我不像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走吧。”
不等姜锦杉回答，流云彩抓住钟离生的手，撞开姜锦杉的肩膀离开。
十指紧扣的双手，恰如其分的身高差，如果姜锦杉不是姜锦杉，流云彩不是流云彩，他或许还要感叹一句连背影都如此相配。
但他是姜锦杉。
这样的美好是在刺痛他的双眼
*
流云彩拉着钟离生走了许久，直到再也忍不住的眼泪决堤，她才停下了向前冲的状态。
她突然停下，又松开了自己的手，钟离生绕到她前面看她的情况，还没看到正脸，又见流云彩蹲了下去。
就算没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她的情绪。
他也陪着流云彩原地蹲下，不一会儿，就听到埋在膝盖里的呜咽声。
钟离生‘嘶’了一声，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就这么爱吗？
“其实……”钟离生开了个口，突然又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就这么愣在原地。
“其实。”安静的街道突然又有了声音，这一次是从流云彩那里发出来的，染着浓厚鼻音的话语，好像更悲伤了。
“其实我真的好恨他，是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程怜。我以为有的话就算没有说出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也能明白。他应该明白的！”
不管是程怜对她的欺骗，还是对韩菁菁的落井下石，抑或是对林鹿初的霸凌，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
程怜伤害了那么多人，她们都是姜锦杉的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他就是可以做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韩菁菁死了，林鹿初还在医院，只有她，还要被迫接受着一次又一次没有止境，重复的伤害。
腰腹的伤口已经痊愈好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时刻，她还是会感觉到痛。
她突然捂上腰侧大哭，身体也不稳向一旁倒去，钟离生始料未及，没能在她摔倒在地上之前扶住她。他睁大眼睛，两只手在空中抓来抓去，慌得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不是……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钟离生倒没觉得她躺在地上哭有多么夸张，就怕她有哪里不舒服，但问了半天，流云彩还是一声不吭，除了哭声，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流云彩穿着衬衫外套，没扣上扣子，倒在地上之后，衬衫的随意像两侧散开，并没有给里面的吊带做到任何遮挡。
谈不上走光，但胸前确实不太方便，钟离生瞥见之后就想方设法扯起衬衫去做遮挡，但是衬衫被流云彩的胳膊压住，根本扯不动。
他用的力气大了，流云彩的哭声也更大，仿佛在控诉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给她找不痛快。
他没办法，只能停手。流云彩不知道是不是哭得不够尽兴，在地上打起了滚。
钟离生想要制止的声音还停在喉间，一眼先看到盘踞在少女腰间的乌色。
像是一条狰狞的蛇。增生之后的皮肤沟壑纵横，与四周细嫩的皮肤格格不入。
刺目而疼痛。
他抬头，看到少女的眼泪。
朱妍妍一开始分析，流云彩就摆出一副‘你又来了’的表情，被朱妍妍制止。
“你先听我给你分析。你想，如果他们真的是亲兄妹或是表兄妹，就算关系不好，怎么可能会装不认识，既然关系不好怎么会那么快承认是兄妹？还有，不是说关系不好吗？为什么还一起来吃火锅？”
流云彩神色松动，有点被说服的意思。
朱妍妍：“你和植翎不是高中同学吗？你听说过她有哥哥吗？”
流云彩：“我跟她又不是一个班，我怎么会知道？你头发掉锅里了。”
朱妍妍翻着白眼，恨铁不成钢地坐直身体，抽过纸巾擦头发。
“你都不让我在宿舍撒狗粮，你干嘛对他们的关系这么上心？”
流云彩觉得好笑，明面上她才是钟离生的女朋友，她一点反应都还没有，朱妍妍已经发动一个师了。
“这能一样？不让你秀恩爱而已，又不是不让你谈恋爱。更何况谈恋爱就要谈好男人，咱也不是垃圾桶，别什么垃圾都收。”
“好好好，我给他发消息，让他注意一点。”
流云彩刚拿起手机，朱妍妍又朝她翻白眼。
“真是只猪。”
流云彩也没有装模作样，真的钟离生发了消息。
：【我也在火锅店，虽然我相信你，但我的朋友并不，记得我们的约定，把握好分寸，谢啦~】
服务员将一盘盘菜摆上桌，流云彩很快就投入火锅的怀抱。
收到消息的钟离生没有第一时间环顾四周找流云彩的身影，而是看向坐在对面正在给自己夹菜的植翎。
“流云彩也在这里。”
刚才还笑容满面的植翎，笑意瞬间僵硬，很快从她唇边淡去。
她知道钟离生是什么意思。火锅是她提议要来吃的，她作为流云彩的室友，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们也要来吃火锅。
“我们先说好一起吃饭，她才给我发消息问我有没有时间，我一开始也没决定来火锅店，也不知道她们要吃火锅。”
钟离生沉默着点了点头，却根本没看她，专注着将肉下进辣锅。
见他不回应，植翎蹙眉问：“你不相信我？”
钟离生满脸无所谓，“事实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只听你告诉我的版本。”
“钟离生！”植翎喊他的全名，表情严肃，语气也有些重，“你不会真喜欢上她了吧？”
男人这才抬起眼看她。
他一脸冷漠，眼中没有丝毫情绪，空洞得像是在看黑气缭绕的无底洞。
植翎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刚才的理直气壮很快变成发凉的后背。
只那么几秒，钟离生又笑了起来，他将煮好的肉夹到植翎的料碗中，刚离锅的肉还冒着热气，滚烫的温度沾到她碗中常温的辣椒，热气越来越小。
“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让流云彩伤情加重的那些药，是你给我的。”
他的表情平淡无味，眼角还要笑意的弧度，但问出来的问题却像是冰刀之下的冰面，寒气充盈，森冷冰凉。
植翎垂头，不敢面对他，小声解释道：“那是爸爸给我的。我担心你，才放到你书包里，我也不知道……”
“他知道你会给我，所以故意给你的吧。”
“你别这样想爸爸，他真的没有……”
“别那么紧张。”钟离生笑容灿烂，打断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我就问问，吃肉。”
对话戛然而止，植翎十分钟前的好心情已经荡然无存，这顿火锅吃得味同嚼蜡。
离店时不知道朱妍妍从哪里窜出来，一把抱住了她的手臂，满脸惊讶地说好巧，“这么巧？流云彩刚好有事要和她男朋友说，咱俩先回宿舍吧。”
由不得植翎拒绝，稀里糊涂地被朱妍妍带离了火锅店。
流云彩也被朱妍妍这番操作惊到，瞪大眼睛迎来了钟离生的视线，她摊手，表情无辜。
“我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钟离生摇头，又朝流云彩挥手，亲密无常。“我送你回去。”
他演技自然到流云彩都要分不清他们到底是不是假情侣了，她走过去，没牵钟离生留的手，直接挽住了他的胳膊，沾满火锅味的头靠在他同样沾满火锅味的衣服上。
“你小子演技挺好。”
走出火锅店，流云彩忍不住阴阳怪气道。
钟离生哼笑，“你也不赖。”
火锅店离学校近，这个点来的大部分都是B大的学生，在这里作戏被看到的效果比在朋友圈装模作样的强一百倍。
两人没话聊，就干巴巴的并肩走着，等走到人少的地方，流云彩松开钟离生的胳膊。
钟离生低头看了一眼，并没有挽留。
又是学校门口，流云彩远远就看到从里往外走的姜锦杉。她有时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眼睛里被设定了什么程序，哪怕前面有熙熙攘攘的千万人，她都还是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捕捉到姜锦杉的身影。
这无用的能力，能不能早点消失。
流云彩还在心里抱怨，眼看姜锦杉看到了她，直直朝她和钟离生的方向走了过来。
她下意识拉住钟离生的衣角，钟离生没看到姜锦杉，发现她突然的动作后侧头问她怎么了。
没等流云彩说话，姜锦杉已经快步到了跟前，他是朝流云彩来的，完全无视一旁的钟离生。
钟离生眼疾手快地伸手将流云彩拦在自己身后，用身体隔开姜锦杉的靠近。
他脸色转换得快，这会儿已经蹙起眉，语气不善质问姜锦杉：“你又要做什么？”
这嫌弃和烦躁的语气让流云彩差点笑出来，她躲在钟离生身后，宁愿看地板也不看姜锦杉。
“程怜说你今天推她掉进湖里，是真的吗？”
流云彩的拳头瞬间握紧，她侧出一点身体，抬头看向姜锦杉，“你信了？”
姜锦杉眉心皱起，继续无视钟离生的存在。“就是因为我不信，所以才要来问你事实到底是怎么样的？”
“噢。”流云彩挑眉，一脸挑衅道：“事实就是我把她推下去了，怎么样？”
“彩儿！”
“你吼什么吼？”钟离生抬手推他一把，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姜锦杉很快急了，凑上去就想动手，钟离生也不示弱，摆出迎战的架势。
流云彩看不下去，插进两个人中间，“行了行了。在校门口当显眼包显得你能耐是不是？”
“我推她完全只是因为我看她不惯，和你没有半毛钱关系，就算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她也是我的仇人，是林鹿初的仇人。我不像你，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走吧。”
不等姜锦杉回答，流云彩抓住钟离生的手，撞开姜锦杉的肩膀离开。
十指紧扣的双手，恰如其分的身高差，如果姜锦杉不是姜锦杉，流云彩不是流云彩，他或许还要感叹一句连背影都如此相配。
但他是姜锦杉。
这样的美好是在刺痛他的双眼
*
流云彩拉着钟离生走了许久，直到再也忍不住的眼泪决堤，她才停下了向前冲的状态。
她突然停下，又松开了自己的手，钟离生绕到她前面看她的情况，还没看到正脸，又见流云彩蹲了下去。
就算没看到她此刻的表情，也大概猜到了她的情绪。
他也陪着流云彩原地蹲下，不一会儿，就听到埋在膝盖里的呜咽声。
钟离生‘嘶’了一声，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起来。
就这么爱吗？
“其实……”钟离生开了个口，突然又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什么，就这么愣在原地。
“其实。”安静的街道突然又有了声音，这一次是从流云彩那里发出来的，染着浓厚鼻音的话语，好像更悲伤了。
“其实我真的好恨他，是其他任何人都可以，我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程怜。我以为有的话就算没有说出口，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也能明白。他应该明白的！”
不管是程怜对她的欺骗，还是对韩菁菁的落井下石，抑或是对林鹿初的霸凌，这些都是实实在在在他眼前发生的一切。
程怜伤害了那么多人，她们都是姜锦杉的朋友不是吗？为什么他就是可以做到，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韩菁菁死了，林鹿初还在医院，只有她，还要被迫接受着一次又一次没有止境，重复的伤害。
腰腹的伤口已经痊愈好多年了，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时刻，她还是会感觉到痛。
她突然捂上腰侧大哭，身体也不稳向一旁倒去，钟离生始料未及，没能在她摔倒在地上之前扶住她。他睁大眼睛，两只手在空中抓来抓去，慌得不知道该把手放在哪里。
“不是……你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钟离生倒没觉得她躺在地上哭有多么夸张，就怕她有哪里不舒服，但问了半天，流云彩还是一声不吭，除了哭声，他听不到任何声音。
流云彩穿着衬衫外套，没扣上扣子，倒在地上之后，衬衫的随意像两侧散开，并没有给里面的吊带做到任何遮挡。
谈不上走光，但胸前确实不太方便，钟离生瞥见之后就想方设法扯起衬衫去做遮挡，但是衬衫被流云彩的胳膊压住，根本扯不动。
他用的力气大了，流云彩的哭声也更大，仿佛在控诉他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给她找不痛快。
他没办法，只能停手。流云彩不知道是不是哭得不够尽兴，在地上打起了滚。
钟离生想要制止的声音还停在喉间，一眼先看到盘踞在少女腰间的乌色。
像是一条狰狞的蛇。增生之后的皮肤沟壑纵横，与四周细嫩的皮肤格格不入。
刺目而疼痛。
他抬头，看到少女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