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纸成
这天，白深深又独自一人去了吴氏纸坊，她心里美滋滋地走在街上，街上的那些文字她都认得了，所以她乐开了花。
白深深盯着一家饭馆的招牌忍不住地念了出来：“客快来。”随后她哈哈大笑，这家不就是店小二唱着报菜名的饭馆嘛，果然招牌名字都取得这么奇葩，她有些好奇这家店的老板到底是怎样一位人才，才能想出这么赤裸裸的招牌名。
“识字的感觉正是太爽了，终于不再是文盲了。”她在心里为自己欢呼呐喊，她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情绪，整个人又变回了从前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白深深。
看来，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出去走走逛逛还是好的，因为可以发现平常没有注意到又非常有趣的事情。
“咦，柳高你怎么在这里？”白深深说完又对吴至说：“吴老板，好久不见啊。”
吴至起身迎接白深深，亲自为她沏了一杯热茶。
柳高也起身相迎，直对白深深倒苦水：“还不是因为柳冬这段日子天天往兮王府跑，丢下一大堆账不管，老爷就让我暂时接手柳冬的工作。”他指着自己的头，哀嚎地说:“王妃您看看，我这段日子天天收账、放账，头发都掉了好多。”
白深深倒也配合着他，一脸担心、忧愁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柳高开玩笑地讲:“好办啊，王妃请我吃顿好的，好好补补就行。”
白深深爽快答应:“没问题，到时候给你来个‘客快来’饭馆的硬菜。”
柳高连忙摆手，全身都在拒绝:“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白深深心想:“看来这家叫客快来的饭店很出名啊。”这也让她更好奇了，她真的想认识一下这位奇葩人才老板。
柳高因还有还几家的账还没有结清，所以他把吴氏纸坊的账结清后，就匆忙离开了奔赴下一家。
吴至拿出按照白深深口述所造出来的卫生纸。
“哇，吴老板你也太厉害了吧。”白深深看着眼前之物，这就是现代的一卷卷的卫生纸啊。她在心里喜极而泣，对这卷卫生字打招呼:“老朋友好久不见啊，你终于来拯救我了，我终于可以摆脱天天用竹片擦屁股的噩运了。”
她赞不绝口地夸赞吴至:“你真的是太厉害了，除了纸张里还有些微竹子残渣、纸卷得有些粗狂外，这纸的柔软度和韧性都是合格的。”
吴至很谦虚地说:“吴某自认为还是没有达到白老板所说的三分之一。”
“全手工制作，而且用完之后还可以当肥料，多环保啊，你这个比我说我那个环保多了。”她对手里的卷纸爱不释手。
言归正传。白深深问他:“这一卷纸，吴老板打算卖什么价位?”
吴至沉默，只默默伸出了手。
“五钱?”白深深心想:“这个价位有点太便宜了。”
吴至沉默不语，摇摇头。
“五十钱?”白深深暗道:“这个价位还算合理，一般的普通老百姓都消费得起，而且没有压力。”
吴至还是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价位:“五百钱。”
白深深听到这个价格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拍桌大叫:“五百钱?你抢啊！”
吴至焦虑不安地搓着双手，低声说:“白老板你也知道的，制造出此物得花费多少心血、人力、工序，才能成这么小小一卷的东西啊。”
白深深当然知道在这个时代制造出这么一卷卫生纸来得花费多少功夫和时间，她那还未褪去稚嫩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她在思考。
“五百钱实在是太高了，价钱与棉布不相上下。”白深深大脑飞快地转动，她对吴至说:“听我的，这个卷纸就卖五十钱。”
“这……”吴至很为难，他不想顺应白深深的话。
白深深倒也不急，只问他:“吴老板，你说这恒京城，包括这整个暮国，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
吴至一口回答:“当然是穷人。”
白深深:“那吴老板可懂我的意思了？”
吴至迟疑片刻，想了一下其中的利害，想明白了的他拍手大叫:“高，果然还是白老板考虑的长远。”
白深深客套地说:“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吴老板聪慧过人。”
“对了，另一种纸做出来了吗？”
“在这。”吴至拿出一个抽纸盒交给她，她迫不及待地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间。“刺啦”一声，这久违的感觉啊，太怀念了。她心想:“太不容易了，我想哭，嘤嘤嘤嘤嘤。”
“这个可以卖五百钱。”白深深深情抚摸着抽纸盒 果然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啊。
吴至当然不乐意，这个价位太便宜了，他的心已经在滴血了。
白深深:“吴老板，刚刚还夸你聪慧过人，怎么现在又糊涂了？”
“这个盒子跟里面的纸，两个东西你可以分开卖嘛……”
吴至听完双眼一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地对白深深竖大拇指。
“接下来就是找代言人了。”白深深自言自语、自娱自乐脑补了一出大剧。
白深深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如仙女下凡降落到了大街上，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百姓们疯狂追随她。她将卫生纸抛向天空，卫生纸闪着金光落入百姓们的怀里，“去吧，那着它拯救你们的屁股吧。”
“停停停停。”白深深拍散了自己脑补的画面，喃喃自语:“拯救屁股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以暮国百姓的思想观，怕是接受不了哦。”
“白老板?”白深深一个劲地自己在那嘿嘿傻笑，吴至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理他。
“啪。”吴至双手在白深深眼前一拍，她吓了一跳，回到了现实中。
白深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嘿嘿一笑:“我倒是有一个想，就是不知道吴老板肯不肯配合。”
吴至对她从来没有疑心:“吴某当然会全力配合。”
白深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伸出手对吴至招了招手:“你且附耳过来。”
吴至上半身前倾，侧耳对着白深深。
白深深对着吴至的耳朵，小声噼里啪啦、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吴至就一个劲地点头。
吴至又亲自送白深深到院门外，他始终感觉她的说话方式、行为举止都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丫头，他没忍住终于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白老板，这纸的创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白深深浅浅一笑:“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可没有那么聪明的脑袋。”
吴至又问:“白老板能否告诉吴某，这是哪一位高人的智慧?”
白深深思索片刻说:“这可不止是一位高人哦，是好几位、几百位高人在跨越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想出来的。”
吴至继续追问:“不知那些高人都姓谁名谁?”
白深深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他们当然都有名有姓，我个人认为他们其中有两位最为厉害。”
吴至:“哦?哪两位?”
白深深仰起头看了看天空，像是在致敬她心里的那位高人，然后她笑着对吴至说:“一位是蔡先生，另一位就是吴老板你。”
吴至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我先走了。吴老板也快点准备设宴的事宜吧。”白深深说完便消失在了这小巷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独留吴至还慌神地愣在原地。
吴至造纸的初衷是想要制造出一种优于市面上的纸张，他脸色迷茫地抬起头仰望灰暗的天空，暗问:“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优于市面上所有的纸张?”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一缕阳光从灰暗里透了出来，明晃晃地照着他。
白深深跟吴至分开行动，这边的白深深让吴氏纸坊的人拉了一马车的卷纸进了馨坊后院。岚资看着一车稀奇古怪的东西问:“小老板娘，这些都是什么？”他的声音真是酥到人的骨子里了。
白深深都没忍住，打了一个哆嗦，回答他说:“这是本坊新品、卫生纸。”
岚姿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感到新奇无比:“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你们来。”白深深对岚姿和凡悦进行了半个时辰的卫生纸用途大讲解。又让他们拿着卫生纸去茅房亲自使用、感受。她说:“只有自己用过且真心感觉产品好，这样再卖给顾客才会有说服力。”
岚姿从茅房出来后就一直夸赞，满脸压抑不住的喜悦，大叫:“天呐，这个小东西也太好用了吧，小老板娘你在那里弄来的！”这还是白深深第一次听见他用本声说话，是充满了男性独有的磁性嗓音。
话不多说，他们马上把这些卷纸搬进了铺子里，岚姿神态自若地招呼客人，与客人聊到热火朝天的时候他就会推荐客人购买卷纸。
白深深之前为了找谁来当这个代言人，那是每天思来想去、辗转难眠，最后她灵光一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找什么代言人呢？”所以她想到了、岚姿。
岚姿果然没让她失望，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那满满一马车的卷纸卖光光了。这时也正好到了饭点，他们放上立牌关上铺门，三个人围坐在铺子后院相互讨论。
岚姿一改往日娇滴滴女子的模样，正经的用男人声音说话:“光我们一家卖是挣不到大钱的，毕竟拓展面有限。”
白深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有和高见?”
“我们可以把这些卫生纸放到其它生意还不错的店铺，让他们在我们这里拿货，我们以每卷二十五钱的价格出给他们，当然这个价格以后还得按实际情况调整。”
白深深:“我明白你说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分裂。”她说出了她的问题:“别的店铺凭什么来我们这拿货?我们又凭什么能吸引他们来拿货?”
凡悦难得的笑了，满脸自信地说:“老板娘这个你不用担心，岚姿有的是法子。”
白深深通过这段时间对他们二位的观察，也知道他们二位非等闲之辈。她什么都不操心了，只说:“好，把东西如何快速的卖出去，你们比我在行。今后卖出卫生纸的钱就不用上交给我了，你们自己商量着分了就行。”
岚姿和凡悦面面相窥，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白深深站起身，对他俩一笑:“那就提前恭祝岚老板、凡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这下岚姿和凡悦清楚地知道了，白深深并没有在对他们开玩笑。
本来白深深找吴至造卫生纸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用竹片擦屁股了，所以她想到了吴至、恒京城里最大的造纸大户。她用可以赚钱和优于市面上纸张的说法来刺激吴至，让他那熄灭已久的创新之心又熊熊燃起。不这么激励一下吴至，这卫生纸也不会这么快就制造出来了。
白深深说钱什么的对我真的不重要，毕竟现在我结识的商人那个不是高智商且家财万贯，所以我完全不用愁没钱花。
作者:“屁嘞，南古就不是啊，他现在穷的很。”
白深深:“你这个黑粉那里冒出来的?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胆子回来。”
作者:“略略略，打不着、打不着、就是打不着。”
白深深:“真的是，气煞我也！！！”
而另一边的吴至正在自己的别院大设宴席，来宾都是恒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富商大贾。他把好吃好喝的都奉上，招待这些有钱有势的大爷们。
宴席上吴至故意失手打翻了碗里已经变得温温的人参羹汤，只见他从容不迫、处变不惊地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掉了手上的汤污。
他这一下让在坐的达官贵人、富商大贾们各各瞪大眼睛新奇地盯着他手边的稀奇物。
钱大人率先开口:“吴老弟，这是什么宝贝?”他大腹便便、满嘴油渍，他看抽纸盒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什么珍世奇宝一样，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占为己有。
吴至含笑起身走到钱大人跟前，将抽纸盒交给了他，明知故问:“钱大人是说这个吗？”
钱大人宝贝在手那还有空理会吴至?他把抽纸盒捧在手心里细细观看。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子，盒身的前后左右面都雕刻着美轮美奂的四季美景；盒子的上面有一道边缘圆润的空隙，吴至就是从这个空隙里面抽出了卫生纸；盒子的上面还有一个圆把手，手拿着圆把手轻轻往上一翻，就会看到盒子内部折叠整齐的抽纸。
一旁尖嘴猴腮的未老板讥讽地说:“嗨，还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原来就是一个破红木盒子。”
吴至也不恼，微笑地说:“盒子当然不是宝贝，它肚子里装的卫生纸才是宝贝……”他说话只说一半，可真真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钱大人急了:“吴老弟，你别磨磨唧唧的了，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众人也起哄:“对啊，快说吧，这是什么宝贝。”
吴至也不在卖关子，详细的讲解了这红木盒子和里面卫生纸的用处。起先这些达官贵人、富商大贾们听完都一片哗然、面色复杂，想要离开。但当他们听到吴至愿意免费赠送他们每人一个的时候，他们喜笑颜开又开始对吴至称兄道弟，讲着一些客套话。
吴至看似吃亏，其实不然。几天之后，当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大贾把卫生纸用完了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至。吴至便以高价把抽纸卖给了那些人，吴至认为的高价，在那些人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这么便宜的价格那些人怎么会不买?他们不仅买抽纸，还买了很多卷纸回去给自家的下人们用。
你以为那些人买卷纸给下人们用是好心?其实不然，他们不过是为了‘面子’二字。
这之后，因为卫生纸卖得火爆，吴至的吴氏纸坊日夜赶工制造卫生纸。他的身价和地位在恒京城里翻了好几番。
但是吴至这几天也很苦恼，因为生意太火爆，天天日夜不休赶制卫生纸，让纸坊里的工人渐渐扛不住了。
这时，吴氏纸坊闯进一群抗议的小纸坊老板们，他们因为妒忌吴至生意太好，自家生意惨淡，所以妒火中烧跑来吴氏纸坊大闹。
吴至看到他们不仅不恼怒，反而高兴大笑。他大笑地说:“各为老板来得真是时候。”这些人是来给他节省时间来了，他当然乐不可支。
这些来抗议的小纸坊老板们见吴至这么热情地欢迎他们，他们受窘，惊呆地你看看我，我瞧着你。
吴至把一些制造卫生纸简单的工序外包给了那些小纸坊，他再以非常便宜的价格按斤买回，他买回来之后再进行最后的精密工序加工，然后出品卖出。这个最关键的工序只有他自己知道，少了这一道工序卫生纸是怎么样都做不出来的。
这样一来，吴至摇身一变成为了那些小纸坊最大的买家，不再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只要吴至一直有需求，那么整个恒京城的纸坊都有活路；当然，只要顾客一直有需求，那么吴至就有活路。
白深深盯着一家饭馆的招牌忍不住地念了出来：“客快来。”随后她哈哈大笑，这家不就是店小二唱着报菜名的饭馆嘛，果然招牌名字都取得这么奇葩，她有些好奇这家店的老板到底是怎样一位人才，才能想出这么赤裸裸的招牌名。
“识字的感觉正是太爽了，终于不再是文盲了。”她在心里为自己欢呼呐喊，她一扫前几日的阴霾情绪，整个人又变回了从前那个笑得没心没肺的白深深。
看来，当一个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多出去走走逛逛还是好的，因为可以发现平常没有注意到又非常有趣的事情。
“咦，柳高你怎么在这里？”白深深说完又对吴至说：“吴老板，好久不见啊。”
吴至起身迎接白深深，亲自为她沏了一杯热茶。
柳高也起身相迎，直对白深深倒苦水：“还不是因为柳冬这段日子天天往兮王府跑，丢下一大堆账不管，老爷就让我暂时接手柳冬的工作。”他指着自己的头，哀嚎地说:“王妃您看看，我这段日子天天收账、放账，头发都掉了好多。”
白深深倒也配合着他，一脸担心、忧愁地说:“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柳高开玩笑地讲:“好办啊，王妃请我吃顿好的，好好补补就行。”
白深深爽快答应:“没问题，到时候给你来个‘客快来’饭馆的硬菜。”
柳高连忙摆手，全身都在拒绝:“大可不必、大可不必。”
白深深心想:“看来这家叫客快来的饭店很出名啊。”这也让她更好奇了，她真的想认识一下这位奇葩人才老板。
柳高因还有还几家的账还没有结清，所以他把吴氏纸坊的账结清后，就匆忙离开了奔赴下一家。
吴至拿出按照白深深口述所造出来的卫生纸。
“哇，吴老板你也太厉害了吧。”白深深看着眼前之物，这就是现代的一卷卷的卫生纸啊。她在心里喜极而泣，对这卷卫生字打招呼:“老朋友好久不见啊，你终于来拯救我了，我终于可以摆脱天天用竹片擦屁股的噩运了。”
她赞不绝口地夸赞吴至:“你真的是太厉害了，除了纸张里还有些微竹子残渣、纸卷得有些粗狂外，这纸的柔软度和韧性都是合格的。”
吴至很谦虚地说:“吴某自认为还是没有达到白老板所说的三分之一。”
“全手工制作，而且用完之后还可以当肥料，多环保啊，你这个比我说我那个环保多了。”她对手里的卷纸爱不释手。
言归正传。白深深问他:“这一卷纸，吴老板打算卖什么价位?”
吴至沉默，只默默伸出了手。
“五钱?”白深深心想:“这个价位有点太便宜了。”
吴至沉默不语，摇摇头。
“五十钱?”白深深暗道:“这个价位还算合理，一般的普通老百姓都消费得起，而且没有压力。”
吴至还是摇摇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价位:“五百钱。”
白深深听到这个价格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拍桌大叫:“五百钱?你抢啊！”
吴至焦虑不安地搓着双手，低声说:“白老板你也知道的，制造出此物得花费多少心血、人力、工序，才能成这么小小一卷的东西啊。”
白深深当然知道在这个时代制造出这么一卷卫生纸来得花费多少功夫和时间，她那还未褪去稚嫩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她在思考。
“五百钱实在是太高了，价钱与棉布不相上下。”白深深大脑飞快地转动，她对吴至说:“听我的，这个卷纸就卖五十钱。”
“这……”吴至很为难，他不想顺应白深深的话。
白深深倒也不急，只问他:“吴老板，你说这恒京城，包括这整个暮国，是穷人多还是富人多?”
吴至一口回答:“当然是穷人。”
白深深:“那吴老板可懂我的意思了？”
吴至迟疑片刻，想了一下其中的利害，想明白了的他拍手大叫:“高，果然还是白老板考虑的长远。”
白深深客套地说:“我可什么都没说，都是吴老板聪慧过人。”
“对了，另一种纸做出来了吗？”
“在这。”吴至拿出一个抽纸盒交给她，她迫不及待地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间。“刺啦”一声，这久违的感觉啊，太怀念了。她心想:“太不容易了，我想哭，嘤嘤嘤嘤嘤。”
“这个可以卖五百钱。”白深深深情抚摸着抽纸盒 果然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啊。
吴至当然不乐意，这个价位太便宜了，他的心已经在滴血了。
白深深:“吴老板，刚刚还夸你聪慧过人，怎么现在又糊涂了？”
“这个盒子跟里面的纸，两个东西你可以分开卖嘛……”
吴至听完双眼一亮，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一个劲地对白深深竖大拇指。
“接下来就是找代言人了。”白深深自言自语、自娱自乐脑补了一出大剧。
白深深手里拿着一卷卫生纸，如仙女下凡降落到了大街上，她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优雅，百姓们疯狂追随她。她将卫生纸抛向天空，卫生纸闪着金光落入百姓们的怀里，“去吧，那着它拯救你们的屁股吧。”
“停停停停。”白深深拍散了自己脑补的画面，喃喃自语:“拯救屁股是不是说的太直白了，以暮国百姓的思想观，怕是接受不了哦。”
“白老板?”白深深一个劲地自己在那嘿嘿傻笑，吴至叫了好几声，她都没有理他。
“啪。”吴至双手在白深深眼前一拍，她吓了一跳，回到了现实中。
白深深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嘿嘿一笑:“我倒是有一个想，就是不知道吴老板肯不肯配合。”
吴至对她从来没有疑心:“吴某当然会全力配合。”
白深深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伸出手对吴至招了招手:“你且附耳过来。”
吴至上半身前倾，侧耳对着白深深。
白深深对着吴至的耳朵，小声噼里啪啦、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吴至就一个劲地点头。
吴至又亲自送白深深到院门外，他始终感觉她的说话方式、行为举止都不像是一个只有十五岁的丫头，他没忍住终于问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白老板，这纸的创意是你自己想出来的还是别人告诉你的?”
白深深浅浅一笑:“当然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可没有那么聪明的脑袋。”
吴至又问:“白老板能否告诉吴某，这是哪一位高人的智慧?”
白深深思索片刻说:“这可不止是一位高人哦，是好几位、几百位高人在跨越了很长很长的时间才想出来的。”
吴至继续追问:“不知那些高人都姓谁名谁?”
白深深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他们当然都有名有姓，我个人认为他们其中有两位最为厉害。”
吴至:“哦?哪两位?”
白深深仰起头看了看天空，像是在致敬她心里的那位高人，然后她笑着对吴至说:“一位是蔡先生，另一位就是吴老板你。”
吴至听到这样的回答，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了，我先走了。吴老板也快点准备设宴的事宜吧。”白深深说完便消失在了这小巷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独留吴至还慌神地愣在原地。
吴至造纸的初衷是想要制造出一种优于市面上的纸张，他脸色迷茫地抬起头仰望灰暗的天空，暗问:“不知这算不算得上是优于市面上所有的纸张?”刹那间，他仿佛看到一缕阳光从灰暗里透了出来，明晃晃地照着他。
白深深跟吴至分开行动，这边的白深深让吴氏纸坊的人拉了一马车的卷纸进了馨坊后院。岚资看着一车稀奇古怪的东西问:“小老板娘，这些都是什么？”他的声音真是酥到人的骨子里了。
白深深都没忍住，打了一个哆嗦，回答他说:“这是本坊新品、卫生纸。”
岚姿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感到新奇无比:“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你们来。”白深深对岚姿和凡悦进行了半个时辰的卫生纸用途大讲解。又让他们拿着卫生纸去茅房亲自使用、感受。她说:“只有自己用过且真心感觉产品好，这样再卖给顾客才会有说服力。”
岚姿从茅房出来后就一直夸赞，满脸压抑不住的喜悦，大叫:“天呐，这个小东西也太好用了吧，小老板娘你在那里弄来的！”这还是白深深第一次听见他用本声说话，是充满了男性独有的磁性嗓音。
话不多说，他们马上把这些卷纸搬进了铺子里，岚姿神态自若地招呼客人，与客人聊到热火朝天的时候他就会推荐客人购买卷纸。
白深深之前为了找谁来当这个代言人，那是每天思来想去、辗转难眠，最后她灵光一现，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找什么代言人呢？”所以她想到了、岚姿。
岚姿果然没让她失望，半个时辰的功夫就把那满满一马车的卷纸卖光光了。这时也正好到了饭点，他们放上立牌关上铺门，三个人围坐在铺子后院相互讨论。
岚姿一改往日娇滴滴女子的模样，正经的用男人声音说话:“光我们一家卖是挣不到大钱的，毕竟拓展面有限。”
白深深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你有和高见?”
“我们可以把这些卫生纸放到其它生意还不错的店铺，让他们在我们这里拿货，我们以每卷二十五钱的价格出给他们，当然这个价格以后还得按实际情况调整。”
白深深:“我明白你说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分裂。”她说出了她的问题:“别的店铺凭什么来我们这拿货?我们又凭什么能吸引他们来拿货?”
凡悦难得的笑了，满脸自信地说:“老板娘这个你不用担心，岚姿有的是法子。”
白深深通过这段时间对他们二位的观察，也知道他们二位非等闲之辈。她什么都不操心了，只说:“好，把东西如何快速的卖出去，你们比我在行。今后卖出卫生纸的钱就不用上交给我了，你们自己商量着分了就行。”
岚姿和凡悦面面相窥，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白深深站起身，对他俩一笑:“那就提前恭祝岚老板、凡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这下岚姿和凡悦清楚地知道了，白深深并没有在对他们开玩笑。
本来白深深找吴至造卫生纸就是为了一己私欲，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用竹片擦屁股了，所以她想到了吴至、恒京城里最大的造纸大户。她用可以赚钱和优于市面上纸张的说法来刺激吴至，让他那熄灭已久的创新之心又熊熊燃起。不这么激励一下吴至，这卫生纸也不会这么快就制造出来了。
白深深说钱什么的对我真的不重要，毕竟现在我结识的商人那个不是高智商且家财万贯，所以我完全不用愁没钱花。
作者:“屁嘞，南古就不是啊，他现在穷的很。”
白深深:“你这个黑粉那里冒出来的?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还有胆子回来。”
作者:“略略略，打不着、打不着、就是打不着。”
白深深:“真的是，气煞我也！！！”
而另一边的吴至正在自己的别院大设宴席，来宾都是恒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富商大贾。他把好吃好喝的都奉上，招待这些有钱有势的大爷们。
宴席上吴至故意失手打翻了碗里已经变得温温的人参羹汤，只见他从容不迫、处变不惊地从抽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纸，擦掉了手上的汤污。
他这一下让在坐的达官贵人、富商大贾们各各瞪大眼睛新奇地盯着他手边的稀奇物。
钱大人率先开口:“吴老弟，这是什么宝贝?”他大腹便便、满嘴油渍，他看抽纸盒的眼神就像看见了什么珍世奇宝一样，恨不得马上扑过去占为己有。
吴至含笑起身走到钱大人跟前，将抽纸盒交给了他，明知故问:“钱大人是说这个吗？”
钱大人宝贝在手那还有空理会吴至?他把抽纸盒捧在手心里细细观看。这是一个长方形的红木盒子，盒身的前后左右面都雕刻着美轮美奂的四季美景；盒子的上面有一道边缘圆润的空隙，吴至就是从这个空隙里面抽出了卫生纸；盒子的上面还有一个圆把手，手拿着圆把手轻轻往上一翻，就会看到盒子内部折叠整齐的抽纸。
一旁尖嘴猴腮的未老板讥讽地说:“嗨，还以为是什么好宝贝呢，原来就是一个破红木盒子。”
吴至也不恼，微笑地说:“盒子当然不是宝贝，它肚子里装的卫生纸才是宝贝……”他说话只说一半，可真真是吊足了众人的胃口。
钱大人急了:“吴老弟，你别磨磨唧唧的了，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
众人也起哄:“对啊，快说吧，这是什么宝贝。”
吴至也不在卖关子，详细的讲解了这红木盒子和里面卫生纸的用处。起先这些达官贵人、富商大贾们听完都一片哗然、面色复杂，想要离开。但当他们听到吴至愿意免费赠送他们每人一个的时候，他们喜笑颜开又开始对吴至称兄道弟，讲着一些客套话。
吴至看似吃亏，其实不然。几天之后，当那些达官贵人、富商大贾把卫生纸用完了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吴至。吴至便以高价把抽纸卖给了那些人，吴至认为的高价，在那些人眼里根本就不值一提。这么便宜的价格那些人怎么会不买?他们不仅买抽纸，还买了很多卷纸回去给自家的下人们用。
你以为那些人买卷纸给下人们用是好心?其实不然，他们不过是为了‘面子’二字。
这之后，因为卫生纸卖得火爆，吴至的吴氏纸坊日夜赶工制造卫生纸。他的身价和地位在恒京城里翻了好几番。
但是吴至这几天也很苦恼，因为生意太火爆，天天日夜不休赶制卫生纸，让纸坊里的工人渐渐扛不住了。
这时，吴氏纸坊闯进一群抗议的小纸坊老板们，他们因为妒忌吴至生意太好，自家生意惨淡，所以妒火中烧跑来吴氏纸坊大闹。
吴至看到他们不仅不恼怒，反而高兴大笑。他大笑地说:“各为老板来得真是时候。”这些人是来给他节省时间来了，他当然乐不可支。
这些来抗议的小纸坊老板们见吴至这么热情地欢迎他们，他们受窘，惊呆地你看看我，我瞧着你。
吴至把一些制造卫生纸简单的工序外包给了那些小纸坊，他再以非常便宜的价格按斤买回，他买回来之后再进行最后的精密工序加工，然后出品卖出。这个最关键的工序只有他自己知道，少了这一道工序卫生纸是怎么样都做不出来的。
这样一来，吴至摇身一变成为了那些小纸坊最大的买家，不再是他们的竞争对手。
只要吴至一直有需求，那么整个恒京城的纸坊都有活路；当然，只要顾客一直有需求，那么吴至就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