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异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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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来者的面貌，姜由清第一反应是看了看电子表，今天是周四没错啊。
然后她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句话，发现有点不对劲。
曲澈这家伙，大言不惭地在说自己喜欢他？
她怒火上头，狠戾的目光越过面前的两三人，精准地锁定曲澈，面颊两旁因为生气而攀上一抹娇艳的绯红。
他今天穿的格外随意。纯黑的短袖，质感优良，风过时微微显现出胸膛的轮廓，裤管一只挽起，一只放下，如同跋山涉水而来。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恣意的少年气，姜由清恍了神，蓦然想起曲澈原来也只是个二十岁的男孩子。
是她自己，在见他第一眼，便先入为主地给他贴上了成熟男人的标签。
围观人群不知怎么躁动了起来，交头接耳又时不时望望这绮丽的画面——曲少爷和姜公子，隔人群对望，眉目交错之间，姜由清愤怒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反倒像羞红了脸。
偏偏曲少爷还说了句暧昧万分的话。
再联想之前的传言，曲少爷和姜家小女儿结亲，很难让人不怀疑，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为了靠近姜公子而委身与姜小姐在一起。
好一个渣贱又深情的男人。
姜由清想问问今天曲澈来的理由，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群紧盯着。该死的曲澈又站在她三米之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是不肯再往前半步。
时间一分一秒干耗着。
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三步并两步走到曲澈身边，仰头问他：“还没到周五，你来干嘛？”
“我莅临学校指导啊。”灰黄的眼睛，做出一副诚恳又无辜的假样子。
“狗屁。”姜由清想到他杀人不眨眼的真实面目，就觉得此刻的惺惺作态令人反胃。
曲澈见她没开玩笑的心情，如实说道：“来叮嘱你明天不要忘带东西。”
“知道了。”姜由清得到了原因，便径直拨开人群朝教学楼走去。
曲澈望着她离开，眼底无波，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冷寂神色，绚烂的夕照都无法将其点燃。
“可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啦。”
“好好对待人家的妹妹吧。”
有两个不怕死的学生走上来拍拍曲澈的肩膀，为子虚乌有的姜家小妹伸张正义。
“？”曲澈原本平静的眼睛，瞬间翻起了名为困惑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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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由清手里捏着指环，蹲在马路牙子上。
夜已深，往来车辆噗噗地吐着尾气，每一下都往她的鼻腔里钻去。
“可恶。”曲澈说周五来找她，却没给一个具体的时间点。
现在距离晚自习放学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她决定再等十分钟，曲澈还没出现的话，可别怪她回家睡大觉了。
时间无情，默默流淌到第九分五十秒。
姜由清直起身子，揉揉发酸的膝盖，一大步迈出去。
“走什么，上车。”一辆漆黑的越野车拦住她，曲澈从驾驶位上探出头来。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抱歉啊，刚从你家过来的，以为你会在家所以跑去那接你了。”
姜由清被这个理由说的哑口无言，外头夜深而风寒，她利索地爬上车的后座。
刚沾到座椅上，一个问题砸过来，“听说你有个妹妹？”
“我刚去你家，姜夫人怎么说没有呢？”
姜由清心里接连咯噔两下，没料到谎言被发现得这么快，她飞快转动脑子，正想思索出另一个谎言来掩盖它。
“她为什么执意让你扮男装？”跟刚才戏谑的问问题语气不同，曲澈说这句话时，声音沉了许多。
“小时候说过理由的，但我忘记了。”
她在曲澈的斜后方，男人的脸一半隐于黑暗中，一半被明黄的灯光所模糊。指尖微泛白光，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车盘，令人捉摸不透他心底隐秘的想法。
短暂的对话宣告结束，车内的空气中满含沉默的因子。
窗外错落的高楼渐次被甩于车后，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荒草地。放眼望去，视线之内廖无人烟，连一声犬吠也难闻。
曲澈把车稳稳地停下，然后绕到车后门处，打开车门，左手掌心朝上伸向姜由清。
“我自己下的来，不用你扶。”
“把手给我检查一下指环戴没戴对。”曲澈抬眸看着她，她也没好气地瞪着曲澈。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大喇喇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没问题吧。”
“戴错了。”曲澈将那枚指环摘下，戴到她的中指上。“戴法有讲究的。”
姜由清收回自己的手，腾得从车上跳了下来。
好巧不巧，一脚硌到石头，眼看身子就要歪向地面，曲澈快而准地扶住了她。
“不用我扶。”
“偶发性事故。”姜由清故作高傲地昂着头，满头碎发却被晚风吹散，犹如夜色中摇摆的田间稻草人。
曲澈向荒草中走了几步，似乎在辨识方向。“等会记得，要一直和我有身体接触。”
“为什么？什么叫身体接触？我们要去哪？”她本来就对这个偏僻的地方抱有疑惑，曲澈又提了些奇怪的要求，姜由清憋不住内心三连问。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牵手或者攥住我的胳膊都可以。”
曲澈站在高高的草丛中央，瞳孔里的灰黄似在缓变为灼眼的红光。
“我们要去妖界。”
姜由清心下一怔，当即想要溜走，她猜想过曲澈身份特殊，但也从没把他和真正的妖类联系到一起。“我可以不去吗？”
“只要你能逃得出我的追捕。”
“妖门开了，走吧。”
曲澈不知何时移到了她面前，身体微躬，将自己的手献到她的手边。
姜由清一脸苦痛地与他指尖相接，两双手合在了一起，一面冰冷如寂寂深海，一面火热似熊熊赤焰。
黑曜石质地的大门巍巍然浮现在眼前，藤蔓攀缠交错，裂缝触目惊心地游走于门框表面。
在迈进大门前的一秒，姜由清将沉积体内许久的灵力再度调动，以防万一遭遇不测。
一阵意料之中的天旋地转感。
睁眼。虚浮的市井气息。
和姜由清之前在书中看到的异界街市，如出一辙。青石砖，红灯笼，来往跑动的小孩，都有各自的奇诡之处。
她张望四周，寻不到曲澈的身影。突然意识到，她和他断了身体接触，可能面临危险。
姜由清匆匆朝无人的角落里走去，指环在进门之后就化为了斗篷的实体形态，严严实实的将她全身笼罩住，颇有安全感。可是那些长着耳朵、摇着尾巴、拖着大鼻涕泡的小孩，看上去却是实实在在的妖类，还是远离为好。
她蹲在昏暗的角落深处，心里咒骂曲澈一百遍“不靠谱！”
一个花皮球一跳一跳地停在她脚边。
“喂，在里面的那位，可以帮我踢出来吗？”
一条挂着黏液的巨大蛇信子，在离她不远的半空中扭动。来的人是个皮肤微微发绿的小男孩，细眉细眼的模样，嘴里竟然含着状如蛇信子一般的赤红长舌头。
男孩身后，张灯结彩的街道开始渐渐热闹起来。
姜由清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但犹豫了片刻，她思虑到如果不帮忙，古怪的男孩便会亲自进来拿皮球，到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更危险。
她的脚刚挪到皮球旁——
“你在这里干嘛！”尖利的中年女人声音。
“我皮球掉进去了。”
“那快进去捡啊。”女人朝角落里看了一眼。
“奇怪，好高贵的味道。”一条比刚才更庞大的蛇信子，覆满腐臭的黏液和食物的残渣，在距离姜由清的脸十厘米的地方，剧烈地打了个转儿。
又是女人的声音，这次的声线里竟有一丝兴奋的颤抖，“是鬼吗？在妖界圣典这天送上门的，香喷喷的鬼？”
“好儿子，妈妈进去看看。”言罢，一双暗红的绣花鞋朝角落里移去，向上看，却没有腿。
姜由清意识到来者不善，屏息凝神地注意着不断靠近的脚步，手掌中开始默默汇聚力量，可是街市上似乎有越来越多的妖类朝这里围拢了过来。
“比刚才更香了。”
“这味道，是鬼界的家伙闯进来了吧。”
“敢在这天来妖界，那就是老天爷赏到我们嘴边的一块肥肉。”
嘈杂的话语声，还有一双双贪婪饥渴的眼珠子，死死地黏住角落里的姜由清。在诡异女子的带头下，又有五六只妖跟在她的身后，步步紧逼。
眼看蛇信子就要触碰到她，她也准备以法力反击——
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到姜由清面前，身后灰黑的大尾巴慢慢摇晃着，蓬松的黑发中，还有一对同样颜色的耳朵，其中一只略有残缺。
他身着墨黑藏披长袍，手轻搭在腰间的佩剑上。
“都围在这干什么？”
姜由清惊觉这是曲澈的声音。
“狼王大人，里面有个香香的东西。”女人谄媚一笑，“比人类还香。”
话音落下，女人扭着腰肢意欲继续向前走去。
“那也轮不到你们享口福啊。”凛冽的寒光一闪，银白色的剑身暴露于空气中，直指女人的脖颈。
众妖看曲澈动了真格，纷纷向后方散去，女人也吓得瘫坐在地上，小男孩匆忙上前把她连拖带抱地拉走。
奔逃的妖群却又蓦然安静下来，万妖深处传来一个男子癫狂的声音。
“小澈，你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看清来者的面貌，姜由清第一反应是看了看电子表，今天是周四没错啊。
然后她回味了一下刚才那句话，发现有点不对劲。
曲澈这家伙，大言不惭地在说自己喜欢他？
她怒火上头，狠戾的目光越过面前的两三人，精准地锁定曲澈，面颊两旁因为生气而攀上一抹娇艳的绯红。
他今天穿的格外随意。纯黑的短袖，质感优良，风过时微微显现出胸膛的轮廓，裤管一只挽起，一只放下，如同跋山涉水而来。周身上下弥漫着一股恣意的少年气，姜由清恍了神，蓦然想起曲澈原来也只是个二十岁的男孩子。
是她自己，在见他第一眼，便先入为主地给他贴上了成熟男人的标签。
围观人群不知怎么躁动了起来，交头接耳又时不时望望这绮丽的画面——曲少爷和姜公子，隔人群对望，眉目交错之间，姜由清愤怒的样子在旁人看来，反倒像羞红了脸。
偏偏曲少爷还说了句暧昧万分的话。
再联想之前的传言，曲少爷和姜家小女儿结亲，很难让人不怀疑，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其实为了靠近姜公子而委身与姜小姐在一起。
好一个渣贱又深情的男人。
姜由清想问问今天曲澈来的理由，但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群紧盯着。该死的曲澈又站在她三米之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是不肯再往前半步。
时间一分一秒干耗着。
她实在是忍不下去了，三步并两步走到曲澈身边，仰头问他：“还没到周五，你来干嘛？”
“我莅临学校指导啊。”灰黄的眼睛，做出一副诚恳又无辜的假样子。
“狗屁。”姜由清想到他杀人不眨眼的真实面目，就觉得此刻的惺惺作态令人反胃。
曲澈见她没开玩笑的心情，如实说道：“来叮嘱你明天不要忘带东西。”
“知道了。”姜由清得到了原因，便径直拨开人群朝教学楼走去。
曲澈望着她离开，眼底无波，脸上还是一如往常的冷寂神色，绚烂的夕照都无法将其点燃。
“可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啦。”
“好好对待人家的妹妹吧。”
有两个不怕死的学生走上来拍拍曲澈的肩膀，为子虚乌有的姜家小妹伸张正义。
“？”曲澈原本平静的眼睛，瞬间翻起了名为困惑的浪潮。
-
姜由清手里捏着指环，蹲在马路牙子上。
夜已深，往来车辆噗噗地吐着尾气，每一下都往她的鼻腔里钻去。
“可恶。”曲澈说周五来找她，却没给一个具体的时间点。
现在距离晚自习放学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她决定再等十分钟，曲澈还没出现的话，可别怪她回家睡大觉了。
时间无情，默默流淌到第九分五十秒。
姜由清直起身子，揉揉发酸的膝盖，一大步迈出去。
“走什么，上车。”一辆漆黑的越野车拦住她，曲澈从驾驶位上探出头来。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
“抱歉啊，刚从你家过来的，以为你会在家所以跑去那接你了。”
姜由清被这个理由说的哑口无言，外头夜深而风寒，她利索地爬上车的后座。
刚沾到座椅上，一个问题砸过来，“听说你有个妹妹？”
“我刚去你家，姜夫人怎么说没有呢？”
姜由清心里接连咯噔两下，没料到谎言被发现得这么快，她飞快转动脑子，正想思索出另一个谎言来掩盖它。
“她为什么执意让你扮男装？”跟刚才戏谑的问问题语气不同，曲澈说这句话时，声音沉了许多。
“小时候说过理由的，但我忘记了。”
她在曲澈的斜后方，男人的脸一半隐于黑暗中，一半被明黄的灯光所模糊。指尖微泛白光，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车盘，令人捉摸不透他心底隐秘的想法。
短暂的对话宣告结束，车内的空气中满含沉默的因子。
窗外错落的高楼渐次被甩于车后，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荒草地。放眼望去，视线之内廖无人烟，连一声犬吠也难闻。
曲澈把车稳稳地停下，然后绕到车后门处，打开车门，左手掌心朝上伸向姜由清。
“我自己下的来，不用你扶。”
“把手给我检查一下指环戴没戴对。”曲澈抬眸看着她，她也没好气地瞪着曲澈。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大喇喇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没问题吧。”
“戴错了。”曲澈将那枚指环摘下，戴到她的中指上。“戴法有讲究的。”
姜由清收回自己的手，腾得从车上跳了下来。
好巧不巧，一脚硌到石头，眼看身子就要歪向地面，曲澈快而准地扶住了她。
“不用我扶。”
“偶发性事故。”姜由清故作高傲地昂着头，满头碎发却被晚风吹散，犹如夜色中摇摆的田间稻草人。
曲澈向荒草中走了几步，似乎在辨识方向。“等会记得，要一直和我有身体接触。”
“为什么？什么叫身体接触？我们要去哪？”她本来就对这个偏僻的地方抱有疑惑，曲澈又提了些奇怪的要求，姜由清憋不住内心三连问。
“为了你的生命安全，牵手或者攥住我的胳膊都可以。”
曲澈站在高高的草丛中央，瞳孔里的灰黄似在缓变为灼眼的红光。
“我们要去妖界。”
姜由清心下一怔，当即想要溜走，她猜想过曲澈身份特殊，但也从没把他和真正的妖类联系到一起。“我可以不去吗？”
“只要你能逃得出我的追捕。”
“妖门开了，走吧。”
曲澈不知何时移到了她面前，身体微躬，将自己的手献到她的手边。
姜由清一脸苦痛地与他指尖相接，两双手合在了一起，一面冰冷如寂寂深海，一面火热似熊熊赤焰。
黑曜石质地的大门巍巍然浮现在眼前，藤蔓攀缠交错，裂缝触目惊心地游走于门框表面。
在迈进大门前的一秒，姜由清将沉积体内许久的灵力再度调动，以防万一遭遇不测。
一阵意料之中的天旋地转感。
睁眼。虚浮的市井气息。
和姜由清之前在书中看到的异界街市，如出一辙。青石砖，红灯笼，来往跑动的小孩，都有各自的奇诡之处。
她张望四周，寻不到曲澈的身影。突然意识到，她和他断了身体接触，可能面临危险。
姜由清匆匆朝无人的角落里走去，指环在进门之后就化为了斗篷的实体形态，严严实实的将她全身笼罩住，颇有安全感。可是那些长着耳朵、摇着尾巴、拖着大鼻涕泡的小孩，看上去却是实实在在的妖类，还是远离为好。
她蹲在昏暗的角落深处，心里咒骂曲澈一百遍“不靠谱！”
一个花皮球一跳一跳地停在她脚边。
“喂，在里面的那位，可以帮我踢出来吗？”
一条挂着黏液的巨大蛇信子，在离她不远的半空中扭动。来的人是个皮肤微微发绿的小男孩，细眉细眼的模样，嘴里竟然含着状如蛇信子一般的赤红长舌头。
男孩身后，张灯结彩的街道开始渐渐热闹起来。
姜由清不知道他会不会对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胁，但犹豫了片刻，她思虑到如果不帮忙，古怪的男孩便会亲自进来拿皮球，到时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更危险。
她的脚刚挪到皮球旁——
“你在这里干嘛！”尖利的中年女人声音。
“我皮球掉进去了。”
“那快进去捡啊。”女人朝角落里看了一眼。
“奇怪，好高贵的味道。”一条比刚才更庞大的蛇信子，覆满腐臭的黏液和食物的残渣，在距离姜由清的脸十厘米的地方，剧烈地打了个转儿。
又是女人的声音，这次的声线里竟有一丝兴奋的颤抖，“是鬼吗？在妖界圣典这天送上门的，香喷喷的鬼？”
“好儿子，妈妈进去看看。”言罢，一双暗红的绣花鞋朝角落里移去，向上看，却没有腿。
姜由清意识到来者不善，屏息凝神地注意着不断靠近的脚步，手掌中开始默默汇聚力量，可是街市上似乎有越来越多的妖类朝这里围拢了过来。
“比刚才更香了。”
“这味道，是鬼界的家伙闯进来了吧。”
“敢在这天来妖界，那就是老天爷赏到我们嘴边的一块肥肉。”
嘈杂的话语声，还有一双双贪婪饥渴的眼珠子，死死地黏住角落里的姜由清。在诡异女子的带头下，又有五六只妖跟在她的身后，步步紧逼。
眼看蛇信子就要触碰到她，她也准备以法力反击——
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到姜由清面前，身后灰黑的大尾巴慢慢摇晃着，蓬松的黑发中，还有一对同样颜色的耳朵，其中一只略有残缺。
他身着墨黑藏披长袍，手轻搭在腰间的佩剑上。
“都围在这干什么？”
姜由清惊觉这是曲澈的声音。
“狼王大人，里面有个香香的东西。”女人谄媚一笑，“比人类还香。”
话音落下，女人扭着腰肢意欲继续向前走去。
“那也轮不到你们享口福啊。”凛冽的寒光一闪，银白色的剑身暴露于空气中，直指女人的脖颈。
众妖看曲澈动了真格，纷纷向后方散去，女人也吓得瘫坐在地上，小男孩匆忙上前把她连拖带抱地拉走。
奔逃的妖群却又蓦然安静下来，万妖深处传来一个男子癫狂的声音。
“小澈，你又给我带什么好东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