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同桌
军训结束后，高一新生回家短暂休整了两天。返校的第一晚，叶铤给高一三班开了本学期的第一堂班会。
内容是交手机、调整班级座位、发书和定班委。
同学们为即将离去的手机哀嚎，郑凡弥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手机于她而言只有通话和接收信息的功能，她更喜欢用随身听听歌。
那是一只银白色的iPod，外形小巧玲珑，一只手就能握住。郑凡弥睡前会用它练英语听力。
叶铤收获丰盛，动作麻利地给布袋拉上拉链，像个做通讯设备批发的生意人，“别叫了，周末放假会还给你们的。”
“应该没有人偷偷藏手机吧？”
“没有——”
“那行，都站起来去走廊排队吧，按照军训时教官给你们排的那个顺序，咱们按身高排座位。”
郑凡弥的身高在班里女生排第二，比林斯慧矮一点。她们默契地站到了队伍的最末端，等前面的同学整队。
女生的队伍靠班级窗户的那一侧，男生的靠向走廊。夜风温柔，怎么也吹不走那股闷热，空气里却有淡淡绿草香。
微酸，带点涩，像郑凡弥小时候误食的青皮果子。
身旁的光线暗了下来，郑凡弥抬头，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汪屹山。
位置是按照身高排的，她不动声色地望了眼队伍的长度——她跟汪屹山是同一排。
这意味着他们会做同桌。
她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和斯慧聊周末看的韩剧和小说，她昨天熬了个通宵看完了《天使街23号》的完结篇，为书中几位主角纠结的爱情和友谊落泪，到现在眼皮还肿着。斯慧则告诉她自己最近在追一部日本的漫改恋爱番，名字叫《会长是女仆大人》。
郑凡弥之前在贴吧上看过好多人推荐，一直没去看。听斯慧这么一说，暗自记在心里，打算周日放假的时候追一追。
排在前边的同学们很快就根据叶铤的分配入了座，马上就轮到她们了。郑凡弥下意识地理了理刘海——其实根本不乱，她只是为了能够自如地掩饰一下她的紧张。
余光瞥见身旁的汪屹山，他并没有在看自己。
“接下来……郑凡弥、汪屹山，你们坐到三组最后一排的位置。”
郑凡弥先他一步往教室里走，紧绷的神经叫她无暇顾及其他，到位置上才发现易嘉心是她的前桌。
“郑凡弥，太好啦，我们是前后桌诶。”
她笑着回应，拉在椅子坐下，刻意跟汪屹山分开了点距离。
易嘉心的同桌戴副黑框眼睛，白白净净的长相，声音也小小声，很是斯文。他早就听说汪屹山的中考科学成绩是全班第一，说自己的化学学得一塌糊涂，还望日后他能指点下自己。
郑凡弥听到关键词“化学”，想了想自己那不太漂亮的成绩，也怯怯加入话题，“我也……化学学得不太好。”
易嘉心和汪屹山两人听笑了，一人一句“包在我身上”，算是把他们这个四人学习小组成员给定下了。
郑凡弥抬头看汪屹山，发现他刚好也在看自己这边。她面上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定在半路，表情有些疑惑。
“这个，给你吃。”汪屹山从口袋里摸出两粒大白兔奶糖，用指间推至她的桌面，“那天你请我吃了上好佳，这大白兔就算是回礼了。”
这是她没料想到的。
但她没有不收的理由，于是小声道了声“谢谢”，然后把糖收进了桌肚。
军训时期学校只发了语数英的教材，剩下的政史地物化生以及各种作业本和习题册哗啦啦地从第一排同学手中传至最后，没一会儿就塞满了抽屉。
郑凡弥盯着空间不足的抽屉发愁，最后把她的水杯和面巾纸放在了桌面上。
汪屹山看到她的动作，小声提醒了一句，“我们这最后一排位置不太好，纸巾放桌上没两天就见底了。”
“啊，还会这样啊。”
“你不要小看班里打球的男孩子，哪次结束回来不是一身的汗。”
郑凡弥想了想，觉得她同桌说的不是没道理，又把还没拆封的面巾纸放了回去。
讲台上，叶铤拍了拍手，似乎打算进行下一个环节了，“好了，都收拾好了吗？还有没有哪位同学没领到书的？”
“没有——”
“那行，咱们来竞选下班干部。化学课代表开学第一天就定了汪屹山，就不再说了。”
班长学委纪律委员这几位置是有同学自荐的，到了各课代表，底下就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叶铤无奈，看了眼手上的分班成绩单，“没人毛遂自荐我就直接按照你们的中考成绩定了啊。”
“语文课代表李文莹，数学课代表周昇，英语课代表郑凡弥……剩下的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和纪律委员等，由同学们不记名投票选出。”
考虑到高中阶段大部分女孩子的生理状况，体育委员有两个，男生是林炜鑫，女生是孟小蕾。这样日后女生来例假需要请假也好开口一些。
林斯慧自小学美术，她画功好，没人跟她竞争美术课代表的位置。其中最大的劝退原因是每月一期的班级黑板报任务，但这对她来讲并不算什么难题。
易嘉心凭借一腔热情和真挚，一举夺下学习委员的重任，还不忘对她的同桌和后桌许下承诺，“放心，你俩有不会的地方就问我，肯定给你们整得明明白白。”
没想到604的姑娘都在班里当上了一官半职，下了晚自习，她们决定去食堂二楼买点夜宵吃。
学校贴吧里，学长学姐们贴心地专门开了个名为【平海一中食堂美食】的帖子，注明了学校两个食堂开放夜宵的时间表，基本上是一三五二四六地轮。一食堂的鸡肉卷奥尔良鸡排和烤玉米好吃，二食堂的炒年糕炸猪排鱼面汤无可比拟。
帖子底下还有歪楼夸小卖部的烤肠和老板娘自制奶茶及饭团的可口的，军训期间她们吃过，确实很不错。
今天是周日，亮灯营业的是一食堂。下了晚修来吃夜宵的学生不少，穿蓝白polo领短袖校服的是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穿自己衣服的是高一新生——
教务处并没有通知各班去领校服，可能是还没做好吧。
毕竟这一届高一有16个班，足足比往届多了四个班出来，满满当当塞齐了高一教学楼的每一间教室。
叶铤曾在班里感慨，因为今年学校扩招，他不得不多带一个班的化学课，让本就不算多的头发岌岌可危。
郑凡弥对此表示赞同，学化学确实伤脑筋，容易掉头发。
平时的早中晚餐，食堂的八个窗口都是开放的，夜宵环节少了一半，只剩四个，两侧没开灯的走道和餐桌显得有些寂寥。
寝室四人决定一人排一个窗口，郑凡弥眼尖地在人群里找到了汪屹山的身影。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一路追随，知道确定对方的落脚点，才跟他隔开了几个位置排上。
她站在队伍末端远远瞧上一眼，才知道她们排的这个窗口上放的小小显示屏上打着“老北京鸡肉卷”。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汪屹山应该是比较喜欢吃这个的。
夜宵的排队时长比平时短很多，汪屹山拿了鸡肉卷和杯装可乐刷饭卡，回身的时候看到了队伍里的郑凡弥，似乎在发呆。
他对于自己这个新同桌的印象不多，只有几个关键词，皮肤白，很文静的一个姑娘，跟他一样喜欢周杰伦。
因为最后的那个相同喜好让他不由自主地对郑凡弥有了不错的印象，军训期间她唱的那首《爱的飞行日记》很好听，刚好也是他最近常听的一首。
于是他在经过郑凡弥身边时微微驻足，好心提醒了一句，“同桌，别发呆了，马上到你咯。”
不意外地又见到了那双立马充血的耳朵，“啊……谢谢。”
“小事。”
郑凡弥在他面前好像总是会紧张，动不动就脸红或者耳朵红。本来说话声音就不大，一紧张就更小了，细细软软的一声轻呼，像夜里吹破花蕾的春风。
温煦又平和，莫名让人觉得心情好。
郑凡弥一直等到汪屹山走远了才敢大口呼吸，心脏坠坠发疼，因为跳得过快，连耳鼓都跟着有种被小声敲打的错觉。
刚才他从自己身边经过时，身上有很好闻的沐浴清香。郑凡弥认得那个味道，她在家里用的也是同一款产品。
白色瓶身，粉色纹路。前调是小苍兰，中调是樱花，尾调是茉莉。
很淡雅的花香味，留香时间也足够久。
郑凡弥为自己意外撞破的秘密而兴奋不已，几乎将整只鸡肉卷吃进肚里。在食堂的时候她慌乱中错买了两只，原以为量太大会吃不完，没想自己轻易就解决了这二分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亲亲室友们投喂的甜甜烤玉米和软糯芋泥蛋糕，以及小半杯牛奶。
她快要撑死啦！
她躺在床上清醒到后半夜，耳机里一直循环播放周杰伦。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
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
你的声音这么近我却抱不到”
她怀疑自己是否中了一种名为“汪屹山”的毒，否则怎么一见到他，一跟他说话就脸红心跳。
她为他开始喜欢周杰伦，为他学会了《爱的飞行日记》。
对了，他们还成为了同桌——
同桌，多么美妙的一个词汇。它的每一笔每一画都闪着浅金色的光芒，有点类似于星星的颜色，和当初她在心里手掌心见到的那道星火一样。
是汪屹山的颜色。
内容是交手机、调整班级座位、发书和定班委。
同学们为即将离去的手机哀嚎，郑凡弥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手机于她而言只有通话和接收信息的功能，她更喜欢用随身听听歌。
那是一只银白色的iPod，外形小巧玲珑，一只手就能握住。郑凡弥睡前会用它练英语听力。
叶铤收获丰盛，动作麻利地给布袋拉上拉链，像个做通讯设备批发的生意人，“别叫了，周末放假会还给你们的。”
“应该没有人偷偷藏手机吧？”
“没有——”
“那行，都站起来去走廊排队吧，按照军训时教官给你们排的那个顺序，咱们按身高排座位。”
郑凡弥的身高在班里女生排第二，比林斯慧矮一点。她们默契地站到了队伍的最末端，等前面的同学整队。
女生的队伍靠班级窗户的那一侧，男生的靠向走廊。夜风温柔，怎么也吹不走那股闷热，空气里却有淡淡绿草香。
微酸，带点涩，像郑凡弥小时候误食的青皮果子。
身旁的光线暗了下来，郑凡弥抬头，看到了站在她身旁的汪屹山。
位置是按照身高排的，她不动声色地望了眼队伍的长度——她跟汪屹山是同一排。
这意味着他们会做同桌。
她故作不在意的样子和斯慧聊周末看的韩剧和小说，她昨天熬了个通宵看完了《天使街23号》的完结篇，为书中几位主角纠结的爱情和友谊落泪，到现在眼皮还肿着。斯慧则告诉她自己最近在追一部日本的漫改恋爱番，名字叫《会长是女仆大人》。
郑凡弥之前在贴吧上看过好多人推荐，一直没去看。听斯慧这么一说，暗自记在心里，打算周日放假的时候追一追。
排在前边的同学们很快就根据叶铤的分配入了座，马上就轮到她们了。郑凡弥下意识地理了理刘海——其实根本不乱，她只是为了能够自如地掩饰一下她的紧张。
余光瞥见身旁的汪屹山，他并没有在看自己。
“接下来……郑凡弥、汪屹山，你们坐到三组最后一排的位置。”
郑凡弥先他一步往教室里走，紧绷的神经叫她无暇顾及其他，到位置上才发现易嘉心是她的前桌。
“郑凡弥，太好啦，我们是前后桌诶。”
她笑着回应，拉在椅子坐下，刻意跟汪屹山分开了点距离。
易嘉心的同桌戴副黑框眼睛，白白净净的长相，声音也小小声，很是斯文。他早就听说汪屹山的中考科学成绩是全班第一，说自己的化学学得一塌糊涂，还望日后他能指点下自己。
郑凡弥听到关键词“化学”，想了想自己那不太漂亮的成绩，也怯怯加入话题，“我也……化学学得不太好。”
易嘉心和汪屹山两人听笑了，一人一句“包在我身上”，算是把他们这个四人学习小组成员给定下了。
郑凡弥抬头看汪屹山，发现他刚好也在看自己这边。她面上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定在半路，表情有些疑惑。
“这个，给你吃。”汪屹山从口袋里摸出两粒大白兔奶糖，用指间推至她的桌面，“那天你请我吃了上好佳，这大白兔就算是回礼了。”
这是她没料想到的。
但她没有不收的理由，于是小声道了声“谢谢”，然后把糖收进了桌肚。
军训时期学校只发了语数英的教材，剩下的政史地物化生以及各种作业本和习题册哗啦啦地从第一排同学手中传至最后，没一会儿就塞满了抽屉。
郑凡弥盯着空间不足的抽屉发愁，最后把她的水杯和面巾纸放在了桌面上。
汪屹山看到她的动作，小声提醒了一句，“我们这最后一排位置不太好，纸巾放桌上没两天就见底了。”
“啊，还会这样啊。”
“你不要小看班里打球的男孩子，哪次结束回来不是一身的汗。”
郑凡弥想了想，觉得她同桌说的不是没道理，又把还没拆封的面巾纸放了回去。
讲台上，叶铤拍了拍手，似乎打算进行下一个环节了，“好了，都收拾好了吗？还有没有哪位同学没领到书的？”
“没有——”
“那行，咱们来竞选下班干部。化学课代表开学第一天就定了汪屹山，就不再说了。”
班长学委纪律委员这几位置是有同学自荐的，到了各课代表，底下就是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叶铤无奈，看了眼手上的分班成绩单，“没人毛遂自荐我就直接按照你们的中考成绩定了啊。”
“语文课代表李文莹，数学课代表周昇，英语课代表郑凡弥……剩下的班长、副班长、学习委员和纪律委员等，由同学们不记名投票选出。”
考虑到高中阶段大部分女孩子的生理状况，体育委员有两个，男生是林炜鑫，女生是孟小蕾。这样日后女生来例假需要请假也好开口一些。
林斯慧自小学美术，她画功好，没人跟她竞争美术课代表的位置。其中最大的劝退原因是每月一期的班级黑板报任务，但这对她来讲并不算什么难题。
易嘉心凭借一腔热情和真挚，一举夺下学习委员的重任，还不忘对她的同桌和后桌许下承诺，“放心，你俩有不会的地方就问我，肯定给你们整得明明白白。”
没想到604的姑娘都在班里当上了一官半职，下了晚自习，她们决定去食堂二楼买点夜宵吃。
学校贴吧里，学长学姐们贴心地专门开了个名为【平海一中食堂美食】的帖子，注明了学校两个食堂开放夜宵的时间表，基本上是一三五二四六地轮。一食堂的鸡肉卷奥尔良鸡排和烤玉米好吃，二食堂的炒年糕炸猪排鱼面汤无可比拟。
帖子底下还有歪楼夸小卖部的烤肠和老板娘自制奶茶及饭团的可口的，军训期间她们吃过，确实很不错。
今天是周日，亮灯营业的是一食堂。下了晚修来吃夜宵的学生不少，穿蓝白polo领短袖校服的是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穿自己衣服的是高一新生——
教务处并没有通知各班去领校服，可能是还没做好吧。
毕竟这一届高一有16个班，足足比往届多了四个班出来，满满当当塞齐了高一教学楼的每一间教室。
叶铤曾在班里感慨，因为今年学校扩招，他不得不多带一个班的化学课，让本就不算多的头发岌岌可危。
郑凡弥对此表示赞同，学化学确实伤脑筋，容易掉头发。
平时的早中晚餐，食堂的八个窗口都是开放的，夜宵环节少了一半，只剩四个，两侧没开灯的走道和餐桌显得有些寂寥。
寝室四人决定一人排一个窗口，郑凡弥眼尖地在人群里找到了汪屹山的身影。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一路追随，知道确定对方的落脚点，才跟他隔开了几个位置排上。
她站在队伍末端远远瞧上一眼，才知道她们排的这个窗口上放的小小显示屏上打着“老北京鸡肉卷”。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汪屹山应该是比较喜欢吃这个的。
夜宵的排队时长比平时短很多，汪屹山拿了鸡肉卷和杯装可乐刷饭卡，回身的时候看到了队伍里的郑凡弥，似乎在发呆。
他对于自己这个新同桌的印象不多，只有几个关键词，皮肤白，很文静的一个姑娘，跟他一样喜欢周杰伦。
因为最后的那个相同喜好让他不由自主地对郑凡弥有了不错的印象，军训期间她唱的那首《爱的飞行日记》很好听，刚好也是他最近常听的一首。
于是他在经过郑凡弥身边时微微驻足，好心提醒了一句，“同桌，别发呆了，马上到你咯。”
不意外地又见到了那双立马充血的耳朵，“啊……谢谢。”
“小事。”
郑凡弥在他面前好像总是会紧张，动不动就脸红或者耳朵红。本来说话声音就不大，一紧张就更小了，细细软软的一声轻呼，像夜里吹破花蕾的春风。
温煦又平和，莫名让人觉得心情好。
郑凡弥一直等到汪屹山走远了才敢大口呼吸，心脏坠坠发疼，因为跳得过快，连耳鼓都跟着有种被小声敲打的错觉。
刚才他从自己身边经过时，身上有很好闻的沐浴清香。郑凡弥认得那个味道，她在家里用的也是同一款产品。
白色瓶身，粉色纹路。前调是小苍兰，中调是樱花，尾调是茉莉。
很淡雅的花香味，留香时间也足够久。
郑凡弥为自己意外撞破的秘密而兴奋不已，几乎将整只鸡肉卷吃进肚里。在食堂的时候她慌乱中错买了两只，原以为量太大会吃不完，没想自己轻易就解决了这二分之一。
除此之外，还有亲亲室友们投喂的甜甜烤玉米和软糯芋泥蛋糕，以及小半杯牛奶。
她快要撑死啦！
她躺在床上清醒到后半夜，耳机里一直循环播放周杰伦。
“也许时间是一种解药
也是我现在正服下的毒药
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
你的声音这么近我却抱不到”
她怀疑自己是否中了一种名为“汪屹山”的毒，否则怎么一见到他，一跟他说话就脸红心跳。
她为他开始喜欢周杰伦，为他学会了《爱的飞行日记》。
对了，他们还成为了同桌——
同桌，多么美妙的一个词汇。它的每一笔每一画都闪着浅金色的光芒，有点类似于星星的颜色，和当初她在心里手掌心见到的那道星火一样。
是汪屹山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