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必杀
这天晚上，郑凡弥和汪屹山开始恋爱了。
郑家明和张丽丽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怎么放声尖叫都没有关系。
郑凡弥卸了妆，放了水打算泡澡，特意挑了个粉红色的玫瑰白巧浴球。浴球一进水就开始融化，不断冒出细密柔软的泡泡。
她的心也是水里的浴球。
郑凡弥特地挑了个泡澡用的歌单播放，第一首歌名叫《Love Me Like a River Does》。
像被爱河包围着。
红酒香味的爵士曲，恰到好处的性感和跳跃，叫人沉醉其中。
手机一有消息提醒，郑凡弥就立马抽纸巾把手擦干去点开看。
汪屹山发来消息说自己已经到家了，还拍了自己站在阳台上拍的夜景。
【今晚的夜色很美。】
【刚才太紧张，忘了说你的新发色也很漂亮。】
谁能拒绝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直白的表达方式。
郑凡弥简直要爱死了。
所以她故意问他：【汪屹山，你是进修过什么恋爱课堂吗？】
对方的回答出人意料。
【没有，你是第一个。】
她彻底被汪屹山的回答俘获，差一点没拿稳手机。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事故”发生，她只好起身离开浴缸，穿上睡衣。
微信又有新的消息提示，汪屹山问她晚上的电影好看吗。
郑凡弥想了想，决定如实回答。
【忘记了，都光顾着看你了。】
那头回了短语音，五秒钟，“我也是，你不知道，我整个晚上都在紧张。”
听筒传过来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更干燥一些，低沉舒缓中还带着空旷的回音，有点磨人的意味。
郑凡弥心下一动，拨了语音电话过去，几乎是拨过去的瞬间就被接通了。
汪屹山大概还站在阳台上，背景音里有风吹过树梢的声响，“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就是突然很想打给你而已。”她才不会承认，其实是因为电话里汪屹山的声音听起来更性感撩人，“我听到风声了，你还在阳台吗？”
“这么厉害？”
“嗯哼。”
郑凡弥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坐在镜子前开始护肤。瓶盖哐当脆响，汪屹山看不见，问她在做什么。
“护肤。”
所谓护肤，就是把那些瓶瓶罐罐按顺序往脸上涂，这样会让皮肤状态看起来更健康，汪屹山是这么理解的。
冬天的时候他也会涂面霜，只不过没有女孩子那么精致而已。
纯粹是为了达到让脸不干的效果。
他努力回忆自己年少时期还跟父母一起住的时光，他妈妈桌上也总是摆满了东西。不过当时他分不清，现在也不太了解，“我妈还会涂……身体乳？应该是这么叫的吧，味道也是香香的。”
郑凡弥回答他，“Bingo，答对啦。”
然后再一次回归正题。
“要不，我们明天再去看电影？作为今晚的弥补方案。”
初次约会并没有计划中的那样好，汪屹山想做些什么，好让日后他们回忆起来没那么遗憾。
郑凡弥停下护肤的动作，在App上查看近期上映的电影，除了他们晚上看的那部，其他的都平平无奇，没有心意。
汪屹山又问，“那你明天打算做什么？”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人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是在打听自己的周末安排。
于是她故意起了腔调，佯装自己很忙的样子，“那我要看看我的行程表，然后才能确定明天是不是有时间。”
电话那头的汪屹山轻笑，很是配合，“好，都听你的。”
慵懒的语调和故意拖长的尾音，在这个本就旖旎的夜色里显得更为撩拨，像冬天围炉夜话，娓娓道来的睡前故事。
郑凡弥举双手投降，她真是受不了这个男人刻意放低放软的语调，哄得她晕头转向，认不清南北。
“好啦，我明天没事，可以跟你约会哦，汪屹山。”
“那就好。”
“那我们明天做什么？”
男人沉吟半刻，决定遵循“女士优先”的传统美德，“不知道呢，郑小姐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郑小姐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短视频App上刷到过的视频，“我们明天去玩跑跑卡丁车吧！雁平湖那里建了个新的塞车基地，刚开业，听说周边的环境也很漂亮。”
“好，我先预定门票。明天上午十点去接你，吃过午饭再去赛车。这样可以吗？”
“可以。那晚安，明天见。”
“晚安，郑凡弥。明天见。”
一夜好梦。
周日迎来了久违的晴天，光与叶的碰撞让萧瑟的深秋多了丝暖意。
郑凡弥也穿了身暖色调。衬衫打底，斜扣格纹马甲和深棕百褶长裙，搭配姜黄色的毛呢西装外套。色调统一但不单调。
搭配的包包是一只棕色的牛皮风琴包，皮料有淡淡的纹理感，是年初的时候她和斯慧在一家中古买手店发现的。
林斯慧在上海的一家游戏公司做美术设计，标准的996工作制度。虽然赚得多，但是假少疲累，只有过年才能回来一趟。
汪屹山九点半就到小区门口了，郑凡弥还没化好妆，干脆给门卫打了电话，让他上来等。
“3号楼901，大门进来左拐第一栋，别走错啦。”
郑凡弥趁他坐电梯的功夫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早上起来找衣服弄得有点乱，好在客厅很干净，她昨晚睡前用扫地机器人拖过地。
门是开着的，汪屹山进来前敲过门，郑凡弥在厨房里烧水，让他直接进来，拖鞋在鞋柜的第二层。
她端着水壶出来，还没见到人，先闻到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好香啊，你还买了早餐吗？”
“嗯，我猜你应该还没吃，就随便带了一点过来。”男人在沙发上坐下，和郑凡弥隔开了一点距离，“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点。”
郑凡弥不是很赞同他这种暴发户式的思维，“买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呀，太浪费了。”
“没事，吃不完就剩下给我，我吃得多。”
“你也还没吃啊……”郑凡弥意识到汪屹山大概是想等自己一起吃，一股歉疚感油然而生，“我应该早点起来的。”
汪屹山摇了摇头，俯身替她打开装着馄饨的塑料碗，“我是已经习惯了早起，可是你不一样。难得的休息日，是要多睡一会儿的。”
他甚至打包了小料，葱碎香菜辣椒和米醋都被细致地分装在小碗里，整整齐齐叠着。
郑凡弥眼下一热，除了父母，好像没有谁会这照顾她的细微末节。迁就她的作息，刻意等她一起吃早饭。
“可如果说我没让你上来等，那这些早饭要怎么办？”
还好她不舍得让他在车里等。
汪屹山抽了纸巾给她垫着，好像并不觉得她问的问题是难题，“没事啊，我们可以在车里吃，实在吃不完我就带回家当第二天的早饭。”
郑家明爱车如命，从不允许有人在他车上吃东西，只能喝水，奶茶都不行。
嫌有味。
郑凡弥放下勺子感慨，“汪屹山，你怎么这么好啊。”
他不以为意，“这些不都是身为男朋友本应该做的事情吗？”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解决了大部分早饭，剩下实在吃不完的桂花糕和红糖糍粑，则被郑凡弥放进了冰箱。
郑凡弥动作迅速地画了眼妆，挑了一个奶茶色的镜面唇釉涂。她回想了汪屹山今天穿的衣服，圆领打底衫，驼色大衣和长裤，又脱了西装去衣柜取了件同色的长款大衣外套。
电梯里，汪屹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怎么换衣服了。她故意把真心当作玩笑话讲，“想跟你穿情侣装啊。”
没想到好一会儿都没等来他的回复，直到出电梯，她落在后头，才发现汪屹山的一双耳朵通红。
“汪屹山，你在害羞吗？”
汪屹山沉默地发动车子，等郑凡弥系上安全带才离开停车位。
正午时分的阳光灿亮晃白，透过车窗打在两人的外套上，晒的皮肤微微发烫。
“郑凡弥，我发现你……变了好多。”
“是吗？”
“嗯，你高中那会儿……很容易脸红，讲话也轻轻柔柔的，有点腼腆。”
郑凡弥发难，“意思是你更喜欢腼腆一点的女孩子，是吗？”
汪屹山哑然失笑，差点忘记打转向灯，“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不管是高中还是现在，你都很好。”
“我看过你做的新闻报道，也看过你主持的节目，每一个身份职位你都出色地胜任了。现在做制片，开始拍纪录片，也很专业利落。你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吗？这样的你很漂亮，很吸引人。”
“我没有办法不为这样的郑凡弥心动。”
这回轮到郑凡弥不说话了。
汪屹山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打指向灯把车子靠边停，解了安全带去扶她的肩膀。
“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还是……”
真诚是感情的必杀技，郑凡弥也没有办法不为这样坦率表达自己的汪屹山心动。
“没有，我只是有点想哭。”她揩去眼眶里的热泪，又去包里翻镜子检查自己的眼妆有没有花，才抬头望向汪屹山，“我在想，为什么我们没有早一点开始。”
如果当初再勇敢一点，再偏执一点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平白地错过他们之间那么多个春秋了。
汪屹山松了口气，抬手摸她的头，嗓音低沉，“现在开始也不晚的。”
也许之前错过了很多机会，可是他们还是相遇了，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郑凡弥垂眸，声音有些哑，“汪屹山，我想抱一抱你。”
汪屹山倾身将人整个笼在怀里，下巴抵在郑凡弥的肩上，用手不断轻拍她的背。
真瘦啊。
阳光在车前窗上铺满了树影和云彩，细细密密不断延伸，斑驳成画。
远去喧嚣的狭小空间暗潮翻涌，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不清白的情愫在悄然生长。
窗外燕雀振翅，抖落了枝头的枯叶。心湖的中央不再平静，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静谧世界里，唯有弥山亘野的花开。
郑家明和张丽丽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怎么放声尖叫都没有关系。
郑凡弥卸了妆，放了水打算泡澡，特意挑了个粉红色的玫瑰白巧浴球。浴球一进水就开始融化，不断冒出细密柔软的泡泡。
她的心也是水里的浴球。
郑凡弥特地挑了个泡澡用的歌单播放，第一首歌名叫《Love Me Like a River Does》。
像被爱河包围着。
红酒香味的爵士曲，恰到好处的性感和跳跃，叫人沉醉其中。
手机一有消息提醒，郑凡弥就立马抽纸巾把手擦干去点开看。
汪屹山发来消息说自己已经到家了，还拍了自己站在阳台上拍的夜景。
【今晚的夜色很美。】
【刚才太紧张，忘了说你的新发色也很漂亮。】
谁能拒绝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和直白的表达方式。
郑凡弥简直要爱死了。
所以她故意问他：【汪屹山，你是进修过什么恋爱课堂吗？】
对方的回答出人意料。
【没有，你是第一个。】
她彻底被汪屹山的回答俘获，差一点没拿稳手机。为了避免再有类似的“事故”发生，她只好起身离开浴缸，穿上睡衣。
微信又有新的消息提示，汪屹山问她晚上的电影好看吗。
郑凡弥想了想，决定如实回答。
【忘记了，都光顾着看你了。】
那头回了短语音，五秒钟，“我也是，你不知道，我整个晚上都在紧张。”
听筒传过来的声音比平时听起来更干燥一些，低沉舒缓中还带着空旷的回音，有点磨人的意味。
郑凡弥心下一动，拨了语音电话过去，几乎是拨过去的瞬间就被接通了。
汪屹山大概还站在阳台上，背景音里有风吹过树梢的声响，“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就是突然很想打给你而已。”她才不会承认，其实是因为电话里汪屹山的声音听起来更性感撩人，“我听到风声了，你还在阳台吗？”
“这么厉害？”
“嗯哼。”
郑凡弥把手机放在桌上，开了免提，坐在镜子前开始护肤。瓶盖哐当脆响，汪屹山看不见，问她在做什么。
“护肤。”
所谓护肤，就是把那些瓶瓶罐罐按顺序往脸上涂，这样会让皮肤状态看起来更健康，汪屹山是这么理解的。
冬天的时候他也会涂面霜，只不过没有女孩子那么精致而已。
纯粹是为了达到让脸不干的效果。
他努力回忆自己年少时期还跟父母一起住的时光，他妈妈桌上也总是摆满了东西。不过当时他分不清，现在也不太了解，“我妈还会涂……身体乳？应该是这么叫的吧，味道也是香香的。”
郑凡弥回答他，“Bingo，答对啦。”
然后再一次回归正题。
“要不，我们明天再去看电影？作为今晚的弥补方案。”
初次约会并没有计划中的那样好，汪屹山想做些什么，好让日后他们回忆起来没那么遗憾。
郑凡弥停下护肤的动作，在App上查看近期上映的电影，除了他们晚上看的那部，其他的都平平无奇，没有心意。
汪屹山又问，“那你明天打算做什么？”
她算是听明白了，这人拐弯抹角旁敲侧击的，是在打听自己的周末安排。
于是她故意起了腔调，佯装自己很忙的样子，“那我要看看我的行程表，然后才能确定明天是不是有时间。”
电话那头的汪屹山轻笑，很是配合，“好，都听你的。”
慵懒的语调和故意拖长的尾音，在这个本就旖旎的夜色里显得更为撩拨，像冬天围炉夜话，娓娓道来的睡前故事。
郑凡弥举双手投降，她真是受不了这个男人刻意放低放软的语调，哄得她晕头转向，认不清南北。
“好啦，我明天没事，可以跟你约会哦，汪屹山。”
“那就好。”
“那我们明天做什么？”
男人沉吟半刻，决定遵循“女士优先”的传统美德，“不知道呢，郑小姐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郑小姐突然想起前段时间在短视频App上刷到过的视频，“我们明天去玩跑跑卡丁车吧！雁平湖那里建了个新的塞车基地，刚开业，听说周边的环境也很漂亮。”
“好，我先预定门票。明天上午十点去接你，吃过午饭再去赛车。这样可以吗？”
“可以。那晚安，明天见。”
“晚安，郑凡弥。明天见。”
一夜好梦。
周日迎来了久违的晴天，光与叶的碰撞让萧瑟的深秋多了丝暖意。
郑凡弥也穿了身暖色调。衬衫打底，斜扣格纹马甲和深棕百褶长裙，搭配姜黄色的毛呢西装外套。色调统一但不单调。
搭配的包包是一只棕色的牛皮风琴包，皮料有淡淡的纹理感，是年初的时候她和斯慧在一家中古买手店发现的。
林斯慧在上海的一家游戏公司做美术设计，标准的996工作制度。虽然赚得多，但是假少疲累，只有过年才能回来一趟。
汪屹山九点半就到小区门口了，郑凡弥还没化好妆，干脆给门卫打了电话，让他上来等。
“3号楼901，大门进来左拐第一栋，别走错啦。”
郑凡弥趁他坐电梯的功夫把房间收拾了一下，早上起来找衣服弄得有点乱，好在客厅很干净，她昨晚睡前用扫地机器人拖过地。
门是开着的，汪屹山进来前敲过门，郑凡弥在厨房里烧水，让他直接进来，拖鞋在鞋柜的第二层。
她端着水壶出来，还没见到人，先闻到了热气腾腾的早饭。
“好香啊，你还买了早餐吗？”
“嗯，我猜你应该还没吃，就随便带了一点过来。”男人在沙发上坐下，和郑凡弥隔开了一点距离，“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一点。”
郑凡弥不是很赞同他这种暴发户式的思维，“买这么多，怎么吃得完呀，太浪费了。”
“没事，吃不完就剩下给我，我吃得多。”
“你也还没吃啊……”郑凡弥意识到汪屹山大概是想等自己一起吃，一股歉疚感油然而生，“我应该早点起来的。”
汪屹山摇了摇头，俯身替她打开装着馄饨的塑料碗，“我是已经习惯了早起，可是你不一样。难得的休息日，是要多睡一会儿的。”
他甚至打包了小料，葱碎香菜辣椒和米醋都被细致地分装在小碗里，整整齐齐叠着。
郑凡弥眼下一热，除了父母，好像没有谁会这照顾她的细微末节。迁就她的作息，刻意等她一起吃早饭。
“可如果说我没让你上来等，那这些早饭要怎么办？”
还好她不舍得让他在车里等。
汪屹山抽了纸巾给她垫着，好像并不觉得她问的问题是难题，“没事啊，我们可以在车里吃，实在吃不完我就带回家当第二天的早饭。”
郑家明爱车如命，从不允许有人在他车上吃东西，只能喝水，奶茶都不行。
嫌有味。
郑凡弥放下勺子感慨，“汪屹山，你怎么这么好啊。”
他不以为意，“这些不都是身为男朋友本应该做的事情吗？”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解决了大部分早饭，剩下实在吃不完的桂花糕和红糖糍粑，则被郑凡弥放进了冰箱。
郑凡弥动作迅速地画了眼妆，挑了一个奶茶色的镜面唇釉涂。她回想了汪屹山今天穿的衣服，圆领打底衫，驼色大衣和长裤，又脱了西装去衣柜取了件同色的长款大衣外套。
电梯里，汪屹山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问怎么换衣服了。她故意把真心当作玩笑话讲，“想跟你穿情侣装啊。”
没想到好一会儿都没等来他的回复，直到出电梯，她落在后头，才发现汪屹山的一双耳朵通红。
“汪屹山，你在害羞吗？”
汪屹山沉默地发动车子，等郑凡弥系上安全带才离开停车位。
正午时分的阳光灿亮晃白，透过车窗打在两人的外套上，晒的皮肤微微发烫。
“郑凡弥，我发现你……变了好多。”
“是吗？”
“嗯，你高中那会儿……很容易脸红，讲话也轻轻柔柔的，有点腼腆。”
郑凡弥发难，“意思是你更喜欢腼腆一点的女孩子，是吗？”
汪屹山哑然失笑，差点忘记打转向灯，“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不管是高中还是现在，你都很好。”
“我看过你做的新闻报道，也看过你主持的节目，每一个身份职位你都出色地胜任了。现在做制片，开始拍纪录片，也很专业利落。你一直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是吗？这样的你很漂亮，很吸引人。”
“我没有办法不为这样的郑凡弥心动。”
这回轮到郑凡弥不说话了。
汪屹山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慌忙打指向灯把车子靠边停，解了安全带去扶她的肩膀。
“怎么了？是我哪里说错了还是……”
真诚是感情的必杀技，郑凡弥也没有办法不为这样坦率表达自己的汪屹山心动。
“没有，我只是有点想哭。”她揩去眼眶里的热泪，又去包里翻镜子检查自己的眼妆有没有花，才抬头望向汪屹山，“我在想，为什么我们没有早一点开始。”
如果当初再勇敢一点，再偏执一点就好了。
这样就不会平白地错过他们之间那么多个春秋了。
汪屹山松了口气，抬手摸她的头，嗓音低沉，“现在开始也不晚的。”
也许之前错过了很多机会，可是他们还是相遇了，这是命中注定的缘分。
郑凡弥垂眸，声音有些哑，“汪屹山，我想抱一抱你。”
汪屹山倾身将人整个笼在怀里，下巴抵在郑凡弥的肩上，用手不断轻拍她的背。
真瘦啊。
阳光在车前窗上铺满了树影和云彩，细细密密不断延伸，斑驳成画。
远去喧嚣的狭小空间暗潮翻涌，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有什么不清白的情愫在悄然生长。
窗外燕雀振翅，抖落了枝头的枯叶。心湖的中央不再平静，荡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静谧世界里，唯有弥山亘野的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