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架空 > 四时花开
8、假舔狗
    窦阑沉声道:“家和万事兴,往日我和你们说的,你们都当耳旁风了?不过就是撞一下,本是无意,也没什么大的伤口,”在吟愫身上扫了一扫,不屑地道,“若是觉得伤得重,揭开衣裳给我看看,横竖我小时经常受伤,略学得些疗法,就是应对跌打伤也绰绰有余。你们在这大呼小叫,要是被人传出去了,指不定怎么笑话咱们,一个王爷府,比外面泼汉骂街还难听,像什么样子。”

    吟愫嘟囔着道:“分明是他们不对……”

    牧谨铁青着脸,他身侧的小厮道:“大公子,我家公子是冤枉的……”

    “好了,你们都没受伤?那不就成了,牧谨,你给吟愫道个歉也就完了,吟愫你也不许胡闹。”

    小厮噘着嘴:“明明是二公子恶人先告状,什么事都没有,就来碰瓷我家公子!”

    “算了,秦筒'。”牧谨垂睫,伸手拦了下小厮,走上前几步,对着吟愫端正地行礼。窦阑看得分明,对吟愫道:“吟愫,你那是什么表情?人家三公子给你赔礼,你也该回礼表示表示。”

    吟愫只好敷衍地行了个礼,眼睛却看也不看牧谨一下。

    秦筒气得双眼欲喷火,牧谨也紧绷着脸,窦阑道:“牧谨,你不是还要给王爷熬药吗?不要迟了。吟愫,你去书房抄一百遍《男戒》。”

    吟愫目瞪口呆:“凭什么?”

    窦阑笼着双袖,垂眼:“牧谨忙着给王爷熬药,偏在你这耽搁了,要是王爷事后问起,这罪过不小,只好给你一点小教训。”

    吟愫涨红脸,回头,没发现被慕南椿拉到亭子后的窦四季,只当王爷不在:“王、王爷才不会责怪我!王爷最偏爱的就是我!”

    窦阑嗤的一声,眼里划过一抹厌恶:“那你去找王爷讨说法,横竖我就照着我的意思与王爷说了。”

    吟愫似是想到什么,眼底闪过一丝忌惮:“我、我抄就是了,你别告诉王爷……”

    窦阑一脸漠然,吟愫有些不安,暗怪这人来的真不是时候,恨恨地瞪了一眼牧谨,一步三回头走了。窦阑拍拍白衣的肩膀:“好了。”

    牧谨对着窦阑深深一躬身:“多谢大公子。”

    “这没什么,”窦阑望了一眼吟愫远去的方向,眼神有些黯然,“我曾在那样的深宅大院居住,什么没见过,我平生最恨的,就是那起搬弄是非的小人。”

    秦筒摸摸后脑勺:“可是大公子,我家公子刚来这的时,你不是说你平生最恨横刀夺爱的人吗?”

    窦阑脸色微变,牧谨也忙喝止小厮:“秦筒,休得无礼!”

    秦筒有些后怕。

    窦阑勉强笑道:“这两种人,都是我平生最痛恨的。”

    秦筒心直口快:“如果长期生活在仇恨中,那该有多累啊。”

    “是啊,加上这两种人总和我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也更是……”窦阑仰头,眼底满是落寞。

    窦四季在亭子里看得分明,悄声说:“这牧谨和秦筒主仆二人,长得有几分相似呢。”

    慕南椿笑道:“确实,府里很多人说他们长得像,要不是秦筒还有亲生爹娘在世,而牧谨仅有一个失踪多年的弟弟,恐怕我也以为他们是亲兄弟呢。”

    慕南椿这么一说,窦四季打消了疑虑、

    不久,花神庙开放,除了一尊女性雕像外,旁边还新造了一个男性雕像。此外,庙里新来一个负责长期看守的男子,要是庙里丢了了什么,每日卫生检查不合格,一律治他的罪。那男子每天除了检查东西,打扫卫生外,空余时间就是用来念书。因着附近有侍卫把手,一些泼皮无赖不敢胡来。对于这一做法,窦四季向女帝做出解释:“小女前些日子做梦,梦着了花神,原来是有两位的,其中一位嗔怪没给他做,就在雕像上加了个胡子,以此暗示。小女调查清楚后不敢怠慢,催工匠们尽快完成、如今男女都有了,可保椛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女帝听后沉吟不语。

    会顾王道:“母后,瑟瑟分明……”

    女帝道:“罢了,欺君之罪非同小可,谅瑟瑟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欺骗我。”

    会顾王撇嘴:“她分明是抓不出捣乱者,怕您责罚,故意找了个借口。”

    女帝失声笑道:“照你所说,你有办法捉到人?”

    会顾王正要答话,脑海里“叮”的一声响,一个清脆又活跃的人工合成声音道:“宿主,有新任务:十五日内找出捣乱花神庙的人,奖励1000积分,若超过期限仍未捕获,视为任务失败,将倒扣1000积分作处罚。是否接受,请宿主在10秒内确定答案,倒数停止仍没做出选择,作放弃处理。”

    会顾王盯着眼前突然飘动的蓝莹莹的1000分眸光闪烁,没有犹豫地点了“是”。界面退出,周围画面继续活动起来。会顾王眨眨眼,行礼道:“臣一定不负母后所托。”

    窦四季皱眉,却听女帝道;“对了,今日是科考放榜的日子,我记得今年的状元很是特别,文风不似以往的那些婉约,反倒有股粗犷之气,不过字迹有些潦草。”

    对了,这次的状元是谷甫,他目前应该还住在故桂花客栈,窦四季从宫里出来后就打算去找他。可她这次进宫,没带慕南椿,身边只有几个侍女跟随,要不要先回府叫他呢?窦四季思考的时候,正经过一家首饰店,侍女识识忽然道:“王爷,既然到了十香街,何不去拜访何府?”

    “何府?”窦四季记得慕南椿最新提供的大纲里,椛国丞相姓何,与吕湫瑟狼狈为奸,但吕平平穿书后离间了二人,使何家为吕平平所用。何丞相膝下无女,只有一个儿子,矜傲清高,却别有姿色。

    这个时候何丞相应该和吕湫瑟关系不错,趁吕平平还没来,赶紧打一波预防针。窦四季道:“好,就去何府。”

    侍女们八卦的眼光顿时冒出来,识识扑到首饰店的柜台前,挥手招呼:“王爷,何公子最近很想要一条珍珠项链,这个送给他正合适。”

    她被旁边的侍女连连一屁股挤开:“王爷,别听他的,这项链沉甸甸的,哪有香袋好,何公子准喜欢。”

    “王爷……”

    窦四季搞不懂她们这么兴奋是做什么,而那些侍女已经替她打包好了一大堆礼物,捧着送到窦四季的面前。仿佛这些东西是给她们买的。

    窦四季想拒绝,但转念一想,没准吕湫瑟以前就是这么给何香买礼物的,那她也没必要做出更改,就把东西通通买了下来,让人放在车上。不多时,窦四季来到了何府门口,识识驾轻熟路地敲门,一个老仆出来,一眼见到窦四季,双眼顿时笑得眯成缝:“哎呀,王爷,您来了,我这就通报太太、公子!”

    窦四季还在纳闷,那老仆却去了没一会儿就出来,让她们进去,何丞相何呈祥在大厅和窦四季见礼,窦四季也忙还礼,二人客套了一番,就互相坐下。

    “王爷请用茶。”

    “丞相请。”

    而另一边,一个小厮火急火燎地甩着袖子,狂奔进一个房间,大口喘气道:“公子,会泣王……她来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一个长发男子霍然起身,理了理身上的淡蓝色衣裳,懒洋洋坐到了梳妆台前,小厮已经到他身旁,替他梳头发:“公子,会泣王已经很久没来府上了,奴才还以为他想放弃了。”

    男子看着镜中的自己的一根发丝被套上穿了洞的绿珍珠,冷淡地说:“她要真放弃,那才是我的造化。”

    “要说到长情,还从没有人像会泣王那样追了您那么久,被满京城笑话也不在乎,就说上次,她放了成千上百的写满了情诗的风筝,把咱们府上围得铺天盖地,不知道的还以为敌军来袭了。还有一次,她晚上到围墙外弹琴,却被当做小偷,让人抓起来,在县衙关了一晚上,第二天才知是王爷,真是让人好笑。可若说她是真心,又怎会……除了您外,还容许另外四个男人住在府上呢。”

    何香冷冷一哼:“女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因为她得不到我,才对我牵肠挂肚,要是我像她那四个男宠那样自轻自贱,那就成了她的玩物,任由她消遣。”

    小厮道:“公子金枝玉叶一样的人,哪里能和那些男宠相提并论,这会泣王也是胡闹,追了那么多年,难道连公子拒绝她的原因都没发现吗?”

    何香冷冷道:“只怕她知道,故意装傻,等着我改变主意呢。”

    小厮忙道:“那公子可要当心了,万不能退步啊,先不说会泣王对您的新鲜能保持多少,抛开她府里养的四个不说,她还有一个未婚夫……”

    何香打断道:“我何曾喜欢过她?不过是被她纠缠得烦了,偶尔说几句,我可没那么傻,放着丞相之子不做,倒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争风吃醋,岂知何家,就是全天下的人,都要耻笑呢!”

    这时,门外又来一个小厮,道;“公子,太太叫您去见会泣王呢。”

    何香懒散道:“急什么,我头发都还没梳好,叫她等着。”

    通报的小厮面色为难:“可是……”

    何香皱眉,回头:“怎么,她这次连等都不肯等了?”

    “会泣王似乎比上次要没耐心,太太一直在劝她多坐会儿,公子要是去的迟了……”

    何香怒气冲冲道:“岂有此理!她往日约我,我骗她一时就到,她就是等上三个时辰也等得,虽是最后我让小百去说了是玩笑,她也没当回事,每次都这样,今日怎么这般态度?她不肯等就让她滚!”

    给他梳头的小厮忙道:“公子别气坏了身子。”又对门外喝道,“听到没有,公子说的话!”

    那通报的小厮吓得忙道:“小的都听到了,这就回复太太和会泣王。”

    不久,头发打理完了,小厮又给何香抹胭脂:“那小厮是新来的,不会说谎,公子别在意。”

    何香愤愤道:“这个吕湫瑟,摆什么臭架子!”

    一个时辰后,何香顶着精致的妆容,穿着香喷喷的衣服,花枝招展到了大厅,见何呈祥愁眉苦脸,叫了声:“娘!”

    何呈祥一抬头,对着何香劈头就是一顿责备:“你怎么才来?会泣王都走好久了,为娘正要去叫你,你干什么去了?”

    何香大吃一惊,不敢相信:“会泣王走了?”

    “不然呢。”

    何香不死心:“是有什么要紧事去吗?”

    何呈祥道:“自己主动告辞的,我苦留不住。”

    何香皱眉:“她有说什么吗?”

    何呈祥道:“不过是些客套话。我儿,你是不是哪里惹到了王爷,不然她怎么连你一面也不见就急匆匆要走呢?”

    何香满面怒容:“我怎么知道!她要走更好,省得再有人来烦我!”说着,愤愤离去了。

    何呈祥还在叹息:“她以前高兴时来,还会送我一匣子珠宝,这次却只给了何香单独一份。”

    周围的家丁都沉默了。

    而窦四季在回府的路上,已经摸清了吕湫瑟和何香的关系——吕湫瑟就是何香的一条舔狗,使尽各种花招讨他欢心,最后舔到一无所有的故事。何香的结局,如果窦四季没记错的话,他似乎是成了吕平平的侍君。这吕湫瑟掏空心思,可惜给别人做嫁衣。又记得慕南椿说过,何香有绝症,吕湫瑟就是为了他才去弄长生草。可吕湫瑟要是真的对何香一片痴心,那会泣王府里的四个人怎么解释?窦四季摇摇头,还是回去问问慕南椿吧。

    “放榜啦,状元出来了!”不远处人声鼎沸,窦四季这才想起还要去找谷甫,但望见那人山人海的地方,又忍不住想去看看榜单。识识忙道:“王爷,识识替您去看,您是要看谁的名次呢?”

    窦四季道:“你们就找一个叫常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