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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窦阑
    屠涩作弊的事人尽皆知,女帝大怒,撤销了屠涩的状元之位,并剥夺其终生科考资格;而沅茄偷窃会泣王信物,关入大牢,择日问斩;鹿壶徇私枉法,还没知会就自作主张放水,除去官职,贬为平民,不得再入仕。

    窦四季拿起大纲,像看报纸一样盖住脸,道:“这男女歧视也太明显了吧,只有沅茄一个要掉脑袋?”

    “剧情走到这里,应该是结束了……”慕南椿吹了吹手中的茶盏,待热气消散得差不多了,慢悠悠抿了一口。

    窦四季放下大纲,抓起一个自制的苍蝇拍,“啪”清脆的打死了一只乱晃的苍蝇,她东望望,西看看,说:“这里的苍蝇怎么这么多,要是有苍蝇贴就好了。”

    慕南椿闻言,放下茶盏,起身从抽屉底下取出一叠纸,撕开,黏糊糊的,居然是苍蝇贴。窦四季瞠目结舌:“这这这……你怎么把这玩意儿也带来了?不对,为什么你能带现代的东西来这里?”

    慕南椿没好气地道:“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要能带来苍蝇贴,肯定连打火机也带来了。”

    “那你这玩意儿哪来的?”窦四季拿过一张,反复将正反面看了看,“快说,别让我再催你了!”

    慕南椿浅浅笑了下:“是椛国本来就有的,或者,确切地说,是吕平平穿越到这里,在系统的帮助下做出来的。”又见窦四季不以为然的表情,笑了笑,翻过反面,指着一角说:“你若不信,她还弄了商标呢。”

    “这是商标?我以为是普通的图案!”窦四季惊奇地看,又仔细地端详着反面。所谓的商标,就是一个金黄色天平,天平的左托盘上有个男厕所标志,右侧的则为女厕所标志,天平保持水平线。她皱起眉:“她干嘛搞这标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厕所的草纸呢,男女都可用。”

    “哈哈哈!没有草纸,不过马桶刷也被她发明出来了。”

    窦四季坐在了慕南椿的对面,皱眉:“你说吕平平有系统,只要攒到了一定积分,就可以兑换一些道具,比如山枣糕的制作秘方、苍蝇贴的制作方法……”说着,她脑海中浮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那会不会有枪的制作方式?”

    慕南椿意味深长地看向窦四季,唇角一勾:“你觉得呢?”

    窦四季捏了捏苍蝇贴,质感和她在原来的世界摸起来分毫不差,她的声音自己听着都显得沉重:“如果她能做抢,会对我们很不利。一旦到了最后剧情,我们靠什么来对付她的枪?”

    像弓箭对付手枪,这差距太明显了。

    慕南椿绕着桌子走了一圈,懒洋洋道:“在这个世界,要想活下来,就得遵守一些规则,谁若是违背了规律,定然会遭到反噬。吕平平应该也清楚,枪的出现会带来什么后果。如果不是紧要关头,我想她也不会用这个吧。”

    窦四季沉重点头,又眼前一亮:“我们三个都是穿越者,那直接跟她说明,化敌为友不好吗?”

    慕南椿轻哂:“窦四季,你还是个小司机啊,一点不懂人性。你以为吕平平会因为你是穿越者而不对你动手?我且问你,吕平平最大的优势是什么?没错,是系统。她有系统,有了外挂,定然比别人信心百倍,哪怕你跟她说你是穿越者,她也还是会有所防备,谁知道会不会利用你来为自己铺路?记着,宁可自己争取,也不要在他人手上讨生活。我们的未来,该靠自己争取,还不是和别人委曲求和。”

    “可是你也说了,她有系统,我却什么也没有……”窦四季失落地垂睫。

    慕南椿看向她,眨眨眼:“你不是一无所有。”他朝她走近,一手指了自己:“你还有我。”

    窦四季怔怔地看他。

    会顾王府。吕平平打了个喷嚏,她拿纸巾擦了擦,又挥手遣散众人:“系统,最美丽聪明漂亮绝世无双的好系统,你快出来。”

    登时,一个轻快灵活的声音钻出来,眼前冒出一只悬浮在半空的小狐狸,它晃动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宿主,由于你没能亲自揭穿状元身份,任务失败,积分倒扣1000。目前积分为2800。”

    “怎么一下会扣那么多?”吕平平脸色苍白,“那个状元我本来就要跟女帝说了,谁知吕湫瑟先动手,我还没出手,她就已经招了。”

    系统说:“就是因为吕湫瑟夺得了先机,你失去揭发的机会,把女帝的信任白白拱手让人,这次任务一事无成,当然要扣分了。”

    吕平平脸色难看;“那接下来还有什么任务吗?”

    “我找找,”系统捣鼓了一阵,说,“有了!”

    吕平平一喜:“是什么?”

    “吕湫瑟有个男宠叫窦阑,你知道吗?”

    吕平平点头,略一回想:“是那个从屠妇手里抢来的吧?”神色十分不屑:“我就是因为这个瞧不起吕湫瑟的,看上谁不好,偏喜欢上杀猪佬的丈夫,先不说他生活在一股子腥臭味的地方,他妻主也动不动就杀猪,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吕湫瑟就一次出门想吃猪肉,路过那儿,相中了,把人强抢来,为此那杀猪佬还大闹了一场,弄得要死要活的,吕湫瑟直接丢过一两银子,那杀猪佬就不叫嚷了。那个叫窦阑的,也是个水性杨花,强抢来,冷了吕湫瑟一两年,后来还不是帮吕湫瑟算账,管理府内杂事。但凡刚烈些的,早在抢来当晚就守住贞洁,自尽了。”

    系统说:“这个任务就跟窦阑有关,你需要……”

    会泣王府内,窦阑神色郁郁地拨着算盘,拿起笔在一行字后画了个圈,随后把旧黄色本子合上,交给一旁的仆从,道:“都算好了。”

    仆从点头哈腰,捧着账本道:“大公子辛苦了。”

    窦阑揉了揉额头:“没什么。”神情现出疲倦之色。然而这时,光亮的门口罩上一个黑影,一个人急匆匆跑来,把手中的一个账本翻开,连翻了好几页,结结巴巴道:“大、大公子……”

    服侍窦阑的小厮愿康不满道:“你有话就说快点,没看到大公子很忙。”

    那人道:“大公子,您刚才给的账本有误,就这、这里……漏算了一个5。”

    “那来我看看。”窦阑抬起眼,从仆从手里接账本,够不着,就起身,结果头一阵发晕,愿康瞅见不对,忙把窦阑按下:“大公子您坐着。”替他拿过账本,放到了面前:“呐。”

    窦阑费力扫视,可眼神涣散,飘忽不定,仆从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看,忐忑之余,又压低声道:“奴才刚才去回管家,核算了下,发现少了五文钱。”

    愿康不满道:“不过是区区五文,大公子整日忙前忙后,府里的诸多事务要他处理,他忙得累了,一时算错也是有的。”

    “是是是,没敢说大公子的不是,人嘛,偶尔疏漏在所难免,大公子也不是神人,不会永远算无遗策……啊,大公子,奴才没别的意思……只是这账本,还要拿去给管家回话。”

    “回话就回话,你突然这么多嘴干嘛。”愿康道。

    那人悻悻闭嘴。

    窦阑强打精神,提笔道:“是我算错了。”勾勒了几下,把账本还给仆从:“再拿去看看,要是还有哪里不对,及早来告诉我。”

    “是是是。”那人连声答应,捧着账本就走了。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吧,愿康。”窦阑刚起身,愿康上前扶着他,哪知还没走几步,又有一个仆从挡在了二人跟前,为难道:“大公子,您给的账本,奴才看了,发现有几个字写错了。”

    窦阑一愣,愿康道:“写错就写错,改了不就好了!”

    正说着,刚才那人去而复返:“大公子,您刚才写的五不像五,是吾啊!”

    窦阑只觉得头更加晕,身子晃了晃,一头栽下去,慌得愿康把手里接过的账本丢在地上,急急晃着窦阑:“大公子!大公子,你怎么了啊!”

    立马有人把这事告知了窦四季,她和慕南椿赶到时,窦阑已经躺在床上了,愿康小趴在床上,哭个不止,牧谨神情隐忍,似乎在压抑着什么。窦四季来时,其他人纷纷让开道:“如何,窦阑怎么样了?”

    牧谨对着窦四季行礼,道:“回王爷,太医来看过,只说大公子劳累过度,郁结于胸,一时昏厥过去,已经开了药,让人去熬了。这些日子,最好不要让大公子做些伤身劳神的事,好生休养。”

    窦四季这才慢慢靠近,坐在床边,愿康还在压抑地呜呜哭着。窦四季望着窦阑苍白的脸,说:“窦阑可以说是会泣王府里的大管家,少了他,就缺了一个主心骨,事情变得杂乱无章。”她问愿康:“窦阑最近有什么伤心事吗?好端端的,怎么郁结于胸。”

    愿康道:“大公子心生抑郁,怕是早在三年前就有了,他一来到这里心里就不畅快,这些年又累死累活忙着一些大大小小的杂事,就是身子再好的人也会累倒。”

    “大胆,你是在说王爷害了大公子?”吟愫大步从门口进来,窦四季一下闻到了冲鼻而来的幽幽的甜香,不知吟愫又从哪搞了配方。吟愫今天穿了件崭新的红袍,价值不菲,走路摇摇晃晃,好像在故意显摆。耀眼的金丝花纹,襟口微微敞开,露出一些春色,他到窦四季身旁时,说话也带了柔情蜜意:“王爷分明是为了让大公子少些寂寞。”挨到了窦四季的面前,缓缓蹲下身子,满含希冀地望着窦四季,一手放在她的腿上:“王爷,您说是吧?”

    “药来了,快让一让。”不知谁叫了声,离吟愫较近的慕南椿脚步一动,只听刺啦一声,吟愫的一条衣摆被踩了下来。吟愫登时烙下脸来:“四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