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赔钱
杨胜超一下坐在椅子上，又拿起杯子喝口茶，呸出两片茶叶，“没得没得，这种事谁还相信你。”
“现在你就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杨胜超骂道。
“你看嘛舅舅，我的血检报告。”赵伟强将纸质报告递到杨胜超面前，“梅毒、艾滋都是阴性。”
“那你他妈的发神经，大清早跑去卫生院抽血做检查？”杨胜超看了眼报告，上面确实显现阴性。“你吃饱了，涨憨了是吧。”
“我，我也是害怕，万一，万一。”赵伟强气焰弱了下来。
昨天，看到妮妮留下的书信时，比六月里遭受冰雹更恐怖。妮妮在信中提及，自己或许可能患有梅毒，是因为前男友滥交带来的。
虽然五月二十号晚上，她二人共享鱼水之欢时，做了安全措施，但考虑到病毒的传染性，妮妮还是让赵伟强去检测一下。
赵伟强内心很是惧怕，至少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检测成阳性，自己将来一生该怎么办？
杨胜超抬起眼角，盯着赵伟强，“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不知道来路不明的人不能碰吗？”
“她能像邛湾镇的姑娘一样，知根知底吗？”杨胜超冷哼一声。
赵伟强自知是自己的做错事，也不敢再反驳。
“你看吧，胡家因为这事肯定会退婚的，以胡大志的个性，十有八九会讹你一笔钱。”杨胜超拿出一支烟，赵伟强适时上前，点燃火。
“我跟胡妤有没什么事，他凭啥子伸手向我要钱？”赵伟强不服。
“你们俩这亲事，说白了是自然而然，原本胡大志就是看中你家四十万的彩礼。”杨胜超吐出一口烟，“要是你一时冲动把胡妤给强了，事情倒更好解决。”
“你这个败家子，偏偏去沾惹那些外头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哈？”赵伟强咋舌，他虽然之前对胡妤有些喜欢，但真要做那种事，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那么凶，我才不敢。”赵伟强低声道。
“废材。”杨胜超挥挥手，示意赵伟强离开。
赵伟强虽然没有真正感染艾滋和梅毒，但这事在邛湾镇传开了，胡妤一下子变成了受害者。
他们要结婚的事，大家默契地缄口不提。而胡大志却有另外的打算。
赵伟强的家门口，胡大志拉了根板凳，坐在那，开始他的破口大骂常规操作。
“胡叔叔，你，你干嘛？”赵伟强一出门就看见胡大志坐在地坝中，一副长期斗争的准备。
“强娃，按道理呢，你该是我女婿的，”胡大志叹口气，“但是你出去耍女人，惹了一身的毛病，这婚肯定是不能结的。”
赵伟强愣了愣，捋捋胡大志的话，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不结就不结，有啥子大不了。”
“你悔婚了，是要赔钱的。”胡大志跳起来，指着赵伟强，“这婚结不成，不是我家胡二妹的问题，是你，是你去乱搞女人，还搞出梅毒。”
“你莫乱说话，”赵伟强的脸涨得通红，“我有检查报告，根本就没得病。”
“有没得病，哪个晓得？”胡大志的声音越来越大，试图将周围的人吸引过来。
“现在的报告，有可能就是做假的。”
“你管我有没得病，我跟胡妤又不结婚了，要害也害不了她。”赵伟强说道，“不可能再给你钱。”
“你娃儿不要乱说话，当初我跟你老汉儿定好了亲，四十万彩礼。”胡大志也叫嚣起来，“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这婚结不成，你就要赔钱。”
“我赔你个仙人板板，”赵伟强骂道，看来杨胜超真是有先见之明，胡大志是要在任何一丝机会中找到要钱的可能。
“你不要犟，这事就是你的问题，本来你们是要结婚的。”胡大志开始扯理由，“按照现在的说法，你是过错方，就要赔偿。”
“我单身，睡个女人怎么了？”赵伟强冷笑两声，“老子又没出轨，又没去破坏别个家庭。”
“你，你们是定亲，也算是半个结婚。”胡大志憋了半天，挖出个理由。
“哈哈哈，定亲也不算，没有办定亲仪式，啷个算定亲呢。”赵伟强笑道。
“你不要想从我屋头要钱，我不跟胡妤结婚了，你随便去找别家。”赵伟强挥手，打算离开。
“站到。”胡大志一把揪住赵伟强的衣领，“你退亲，悔婚，不分不想赔，那不可能。”
“你莫要拉拉扯扯的。”赵伟强思绪突然清晰起来，“胡妤也不是个好货，我是睡别的女人，她也没闲起，跑去跟港城来的老板睡了。”
“你龟儿子，乱说话，你得不到胡二妹，就开始泼她污水。”胡大志跳脚，破口大骂。
“你不想赔钱，就想出下三滥招数要诬陷我们二妹。”胡大志吆喝着周围的邻居，指责赵伟强。
眼见邻居们都围过来，燃起了八卦之心，赵伟强索性也不隐瞒了。
“胡叔叔，这可是你逼我的，”赵伟强看了眼周遭，又盯着胡大志，“五月二十号，胡妤是不是没回家？”
二十号？胡大志想起来了，胡妤一晚没接电话，第二天才说自己值夜班。胡大志内心有一点慌乱，但他强令自己镇定下来。
“她在值夜班，镇上人都晓得，二妹在酒店当前台，每个月都有排夜班。”胡大志声音小了许多。
赵伟强见胡大志还想犟，不禁摇头笑了笑。
“我不很管她是不是值夜班，但是二十一号早上，我看到她从三楼的房间跑出来，衣服都没穿好。”
“哈，真得假得？”
“胡二妹跑去男人房间头？”
“那不是咋子？港城来的男人有钱嘛。”
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胡大志脸色阴沉，“赵伟强，你就是在造谣，我们二妹值夜班本来就是睡酒店。”
“你以为我不晓得，”赵伟强说道，“邛湾大酒店三楼四楼全是客房，员工的房间在一楼库房。”
“那她不可以在三楼开个房间睡觉？”胡大志试图找补，“她可以自己出钱住三楼。”
“随便你，你不相信就算了。”赵伟强摊手，“反正我跟她两个之间扯平了，我睡女人，她睡男人，谁都不是好货。”
赵伟强说完就走了，留下胡大志铁青着脸，众人把笑话看完了，又开始聚拢悉悉索索聊起来。
胡大志脸色难看至极，一脚踢倒身边的凳子，又捡起来，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晚上回到家，胡妤感觉气氛非常不对劲，往常自己的父亲不是去喝酒就是去打牌，今天倒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胡有为呢？”胡妤抬头，看向二楼，“几天没看到人了。”
“过来，”胡大志朝胡妤喝道。
胡妤一脸不甘愿，还是走过去，拿起水杯喝起水。
“啪”的一巴掌，胡大志甩在胡妤的脸上，她趔趄两步，差点摔倒，杯子也摔碎在地。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胡妤怒目而视。
“你真不要脸，跑去跟男人睡觉。”胡大志指着胡妤的肩膀，戳起来。
胡妤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看来自己亲爹是知道五月二十号那晚的事了。是谁告诉他的，何浮舟和江洋都不可能，自己当然更不会。
赵伟强，胡妤赫然想起，那天早上，她和赵伟强在电梯偶遇，原来二人都是干过大事了。
“你说话，你个婊子娼妇，年纪轻轻学点啥子不好，去跟野男人睡觉。”胡大志极尽难听地骂着胡妤。
胡妤咬紧了牙槽，牙齿间快磨出声响，她眼神怨毒地看着自己父亲，娼妇和婊子，这样的词汇他怎么说得出口。
“睡了又怎么样？只准男人睡女人，不准女人睡男人吗？”胡妤回呛，她突然变得大胆起来。
“你不要脸。”胡大志气急了，“赵伟强去睡了别人，按理来说他悔婚，可以赔一笔钱，你倒好，搞出这种事。”
“你看吧，你想得还不是钱？”胡妤揉揉发烫的脸颊，“因为这事，让你的算盘落空了。”
“我不管，本来赵家要给四十万彩礼的，被你这样一搞搞空了。”胡大志气得不轻，又推搡着胡妤，“让那姓何的给钱，睡了你就白睡吗？”
“是我愿意被睡的，你要怎么样？”胡妤干脆也摊牌了，自我落井下石。
“你，你还要不要点脸呀？”胡大志吼道。
“就不要脸，我就丢脸，你要怎么样？”胡妤起身，朝二楼走去，任凭胡大志在她身后咒骂，也不再作回应。
胡有为到底死哪去了，好像昨天，不，前天就没看见他了。
胡妤走到他的房门前，伸手轻轻一推，房门便被推开。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凌乱，桌上的电脑已经关机，但整个感觉又不太一样。胡妤上前，电脑桌上有个对折的纸条。
胡妤打开，只有短短两行字，胡有为他离开邛湾镇，去追寻他的模特梦了。
“呵，还真去了？”胡妤嘲讽道，又随手扔掉纸条，看日期，原来胡有为前天就离家出走了。
胡妤没做多想，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照例拿出手机，最近她和艳阳天的聊天越来越频繁。
“现在你就是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杨胜超骂道。
“你看嘛舅舅，我的血检报告。”赵伟强将纸质报告递到杨胜超面前，“梅毒、艾滋都是阴性。”
“那你他妈的发神经，大清早跑去卫生院抽血做检查？”杨胜超看了眼报告，上面确实显现阴性。“你吃饱了，涨憨了是吧。”
“我，我也是害怕，万一，万一。”赵伟强气焰弱了下来。
昨天，看到妮妮留下的书信时，比六月里遭受冰雹更恐怖。妮妮在信中提及，自己或许可能患有梅毒，是因为前男友滥交带来的。
虽然五月二十号晚上，她二人共享鱼水之欢时，做了安全措施，但考虑到病毒的传染性，妮妮还是让赵伟强去检测一下。
赵伟强内心很是惧怕，至少在检测结果出来之前，脑袋里一片空白，他根本无法想象，如果检测成阳性，自己将来一生该怎么办？
杨胜超抬起眼角，盯着赵伟强，“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不知道来路不明的人不能碰吗？”
“她能像邛湾镇的姑娘一样，知根知底吗？”杨胜超冷哼一声。
赵伟强自知是自己的做错事，也不敢再反驳。
“你看吧，胡家因为这事肯定会退婚的，以胡大志的个性，十有八九会讹你一笔钱。”杨胜超拿出一支烟，赵伟强适时上前，点燃火。
“我跟胡妤有没什么事，他凭啥子伸手向我要钱？”赵伟强不服。
“你们俩这亲事，说白了是自然而然，原本胡大志就是看中你家四十万的彩礼。”杨胜超吐出一口烟，“要是你一时冲动把胡妤给强了，事情倒更好解决。”
“你这个败家子，偏偏去沾惹那些外头的女人，不知天高地厚。”
“哈？”赵伟强咋舌，他虽然之前对胡妤有些喜欢，但真要做那种事，也只是想想而已。
“她那么凶，我才不敢。”赵伟强低声道。
“废材。”杨胜超挥挥手，示意赵伟强离开。
赵伟强虽然没有真正感染艾滋和梅毒，但这事在邛湾镇传开了，胡妤一下子变成了受害者。
他们要结婚的事，大家默契地缄口不提。而胡大志却有另外的打算。
赵伟强的家门口，胡大志拉了根板凳，坐在那，开始他的破口大骂常规操作。
“胡叔叔，你，你干嘛？”赵伟强一出门就看见胡大志坐在地坝中，一副长期斗争的准备。
“强娃，按道理呢，你该是我女婿的，”胡大志叹口气，“但是你出去耍女人，惹了一身的毛病，这婚肯定是不能结的。”
赵伟强愣了愣，捋捋胡大志的话，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
“不结就不结，有啥子大不了。”
“你悔婚了，是要赔钱的。”胡大志跳起来，指着赵伟强，“这婚结不成，不是我家胡二妹的问题，是你，是你去乱搞女人，还搞出梅毒。”
“你莫乱说话，”赵伟强的脸涨得通红，“我有检查报告，根本就没得病。”
“有没得病，哪个晓得？”胡大志的声音越来越大，试图将周围的人吸引过来。
“现在的报告，有可能就是做假的。”
“你管我有没得病，我跟胡妤又不结婚了，要害也害不了她。”赵伟强说道，“不可能再给你钱。”
“你娃儿不要乱说话，当初我跟你老汉儿定好了亲，四十万彩礼。”胡大志也叫嚣起来，“因为你的原因，导致这婚结不成，你就要赔钱。”
“我赔你个仙人板板，”赵伟强骂道，看来杨胜超真是有先见之明，胡大志是要在任何一丝机会中找到要钱的可能。
“你不要犟，这事就是你的问题，本来你们是要结婚的。”胡大志开始扯理由，“按照现在的说法，你是过错方，就要赔偿。”
“我单身，睡个女人怎么了？”赵伟强冷笑两声，“老子又没出轨，又没去破坏别个家庭。”
“你，你们是定亲，也算是半个结婚。”胡大志憋了半天，挖出个理由。
“哈哈哈，定亲也不算，没有办定亲仪式，啷个算定亲呢。”赵伟强笑道。
“你不要想从我屋头要钱，我不跟胡妤结婚了，你随便去找别家。”赵伟强挥手，打算离开。
“站到。”胡大志一把揪住赵伟强的衣领，“你退亲，悔婚，不分不想赔，那不可能。”
“你莫要拉拉扯扯的。”赵伟强思绪突然清晰起来，“胡妤也不是个好货，我是睡别的女人，她也没闲起，跑去跟港城来的老板睡了。”
“你龟儿子，乱说话，你得不到胡二妹，就开始泼她污水。”胡大志跳脚，破口大骂。
“你不想赔钱，就想出下三滥招数要诬陷我们二妹。”胡大志吆喝着周围的邻居，指责赵伟强。
眼见邻居们都围过来，燃起了八卦之心，赵伟强索性也不隐瞒了。
“胡叔叔，这可是你逼我的，”赵伟强看了眼周遭，又盯着胡大志，“五月二十号，胡妤是不是没回家？”
二十号？胡大志想起来了，胡妤一晚没接电话，第二天才说自己值夜班。胡大志内心有一点慌乱，但他强令自己镇定下来。
“她在值夜班，镇上人都晓得，二妹在酒店当前台，每个月都有排夜班。”胡大志声音小了许多。
赵伟强见胡大志还想犟，不禁摇头笑了笑。
“我不很管她是不是值夜班，但是二十一号早上，我看到她从三楼的房间跑出来，衣服都没穿好。”
“哈，真得假得？”
“胡二妹跑去男人房间头？”
“那不是咋子？港城来的男人有钱嘛。”
众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胡大志脸色阴沉，“赵伟强，你就是在造谣，我们二妹值夜班本来就是睡酒店。”
“你以为我不晓得，”赵伟强说道，“邛湾大酒店三楼四楼全是客房，员工的房间在一楼库房。”
“那她不可以在三楼开个房间睡觉？”胡大志试图找补，“她可以自己出钱住三楼。”
“随便你，你不相信就算了。”赵伟强摊手，“反正我跟她两个之间扯平了，我睡女人，她睡男人，谁都不是好货。”
赵伟强说完就走了，留下胡大志铁青着脸，众人把笑话看完了，又开始聚拢悉悉索索聊起来。
胡大志脸色难看至极，一脚踢倒身边的凳子，又捡起来，骂骂咧咧地离开了。
晚上回到家，胡妤感觉气氛非常不对劲，往常自己的父亲不是去喝酒就是去打牌，今天倒是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
“胡有为呢？”胡妤抬头，看向二楼，“几天没看到人了。”
“过来，”胡大志朝胡妤喝道。
胡妤一脸不甘愿，还是走过去，拿起水杯喝起水。
“啪”的一巴掌，胡大志甩在胡妤的脸上，她趔趄两步，差点摔倒，杯子也摔碎在地。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胡妤怒目而视。
“你真不要脸，跑去跟男人睡觉。”胡大志指着胡妤的肩膀，戳起来。
胡妤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看来自己亲爹是知道五月二十号那晚的事了。是谁告诉他的，何浮舟和江洋都不可能，自己当然更不会。
赵伟强，胡妤赫然想起，那天早上，她和赵伟强在电梯偶遇，原来二人都是干过大事了。
“你说话，你个婊子娼妇，年纪轻轻学点啥子不好，去跟野男人睡觉。”胡大志极尽难听地骂着胡妤。
胡妤咬紧了牙槽，牙齿间快磨出声响，她眼神怨毒地看着自己父亲，娼妇和婊子，这样的词汇他怎么说得出口。
“睡了又怎么样？只准男人睡女人，不准女人睡男人吗？”胡妤回呛，她突然变得大胆起来。
“你不要脸。”胡大志气急了，“赵伟强去睡了别人，按理来说他悔婚，可以赔一笔钱，你倒好，搞出这种事。”
“你看吧，你想得还不是钱？”胡妤揉揉发烫的脸颊，“因为这事，让你的算盘落空了。”
“我不管，本来赵家要给四十万彩礼的，被你这样一搞搞空了。”胡大志气得不轻，又推搡着胡妤，“让那姓何的给钱，睡了你就白睡吗？”
“是我愿意被睡的，你要怎么样？”胡妤干脆也摊牌了，自我落井下石。
“你，你还要不要点脸呀？”胡大志吼道。
“就不要脸，我就丢脸，你要怎么样？”胡妤起身，朝二楼走去，任凭胡大志在她身后咒骂，也不再作回应。
胡有为到底死哪去了，好像昨天，不，前天就没看见他了。
胡妤走到他的房门前，伸手轻轻一推，房门便被推开。
房间还是一如既往的凌乱，桌上的电脑已经关机，但整个感觉又不太一样。胡妤上前，电脑桌上有个对折的纸条。
胡妤打开，只有短短两行字，胡有为他离开邛湾镇，去追寻他的模特梦了。
“呵，还真去了？”胡妤嘲讽道，又随手扔掉纸条，看日期，原来胡有为前天就离家出走了。
胡妤没做多想，她回到自己的房间，照例拿出手机，最近她和艳阳天的聊天越来越频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