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他爸是杀人犯
自习课，郝琴进门吩咐了声：“班长把数学作业收一下。”
柯亦然应声，起身下去收作业。
经过后排过道，柳絮扯了扯柯亦然的衣服，用口形小声说：“我还差几道选择和填空题。”
柯亦然从手里找出自己那份，放到柳絮桌上，悄悄虚声：“快写，最后收你的。”
角落里的位置，柯亦然看了看任陷，有些微微黯神。
走到旁边，她犹豫着轻声开口：“任陷… 你交吗？”
任陷意外配合地翻了翻桌子上凌乱的一堆习题册子，找出数学那本，眼也不眨地往柯亦然手里随意一扔。
柳絮很快把补好的作业送到柯亦然手里，微微一笑：“谢谢班长靠山。”
柯亦然收齐之后回到座位，默默拿出任陷那本，看着封皮上他的名字，浮起一丝忧伤的笑意，然后将自己那本找出来，跟他挨着放在了一起。
自习课过半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嘀嗒声，夹带着微弱的对话，半清不清的。
“嗯嗯在呢，您直接去就行。”
片刻，班级门口走进来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
安饶闻声抬头看过去，第一眼便被女人的相貌有所惊艳。女人身材高挑，长发盘起，虽是浓妆艳抹，但并不给人过于厚重的感觉，反而相得益彰，妖艳漂亮。
许是高跟鞋的声音有些惹耳，班级不少目光跟随过来。
女人径直走向最后面，缓缓停在了任陷的座位旁。
直到这两个人处在同一画面中，安饶才发现，任陷的眉眼间跟女人有着极大的相似度。
她得承认，任陷确实有张妖孽的外表，如果不是脾气那么烂，怎么也是个异性缘泛滥的存在。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沓红色钞票，约么有二十来张的样子，放在任陷桌上。
“拿走。”
任陷脸上没太多表情，只吐出这么俩字。
女人没在意，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往出走。
“我说拿走！”
那张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顷刻闪现出怒意，嗓门也跟着提高。但女人没有理会的意思，离开的脚步亦没停下。
空气里响起几道果断干脆的撕拉声，桌上那沓钞票被任陷尽数撕成碎片，扬了出去。
女人这才顿住身子，却也没回头，就那么停滞几秒，随即走出了班级。
教室里气氛僵硬，不少人因为看见实打实的钞票被撕碎的画面暗暗惊叹。
任陷像是被触怒了什么开关，整个人笼罩上一层阴霾的戾气，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安静得可怕。
偏偏这时候旁边某个不识相的男生响起一句嘀咕：“卧槽，那么多张呢，非得跟钱过不去，不要给我啊。”
分秒间，任陷抓起男生一拳砸下去：“你他妈这么喜欢钱是吧！给你！”一拳又一拳下去，后排的卢恺几个人赶紧上前拉住他。
“任陷！行了！冷静点！”
地上的男生被打得根本无法反抗，任陷勉强被众人拉开，转身拽过自己的椅子抡起来摔在地上，砸出哐当声响，才算结束这场闹剧。
班级里没人敢再吭声，安饶在座位上有些心惊地看完全程，不由的想起初见时的一幕。
几乎不动声色就让人臣服于恐惧之下，又或是像现在这般，把心里的野兽放出来，所有情绪宣泄在外，结局都差不多苦涩。
安饶看不懂，不懂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不懂他的狠毒，暴虐，以及身体里的那头野兽，到底从何而来。
接连好几节课，任陷都没出现。
*
体育课自由活动，安饶到门口超市买水。跟储姨打照面已经一回生二回熟，储姨看见安饶，依旧热情打了个招呼。
出来之后，安饶找了个靠树荫旁的台阶坐下。
这样的时间对她来说只是毫无意义的消磨，跟其他人没太多共同话题，也没有玩的心思，如果不是体育老师按时点名，她这会儿更想躺在班里实实在在睡一觉。
喝水发着呆，离她身后不远传过来一阵议论声。
“真的！当时教室后门围了不少人，我亲眼看见的，任陷揪着他衣领子打！后来硬是让人拉开的！”
“因为啥呀？”
“那倒没看见，哎呀不用想也知道，他打人还用理由？骨子里就遗传了他爸的基因，没准哪天就得进去陪他爸。”
“不说走廊里有人看见他妈来了嘛？”
“是，但那时候已经走了，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人，估计看见了也不管。”
安饶略微皱起眉，直到听见他们谈论起那个漂亮的女人，她侧头看过去，唠得最出头的那个男生，似乎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巷子里迷路那次，被任陷打得最狠那个。
安饶不自觉张口：“你们在说谁？”
男生回头看见安饶，挪了两步过来。
“就你们班的任陷啊，你刚来不知道吧，他爸是杀人犯，在牢里坐着呢，听说他妈现在勾搭上一个有钱的富豪，日子过得可不错了，还…”
“行了！”
安饶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你很喜欢散播别人的故事么？”
“这不是故事，都是真事儿啊！”
“就算是真的也是别人的隐私，背后嚼舌就那么有意思吗？”
一些杂乱的回忆闪过心头，有那么短短的一刻，安饶有种感同身受的气愤，情绪一时复杂难言，她使劲攥了攥手心，转身走了。
男生不以为然地哼哧一声：“什么人啊，有病。”
就在转身后的刹那，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任陷那双冷到刺骨的眼眸。
原本听故事的那几个吓得缩住身子，抓住空隙就跑了。
带头的露出僵硬的笑容：“陷哥，我…我就开玩笑，你别生气，我…”
话没说完，任陷伸手薅过他脑袋。
“瘦猴，几次了？是不是非得把你这张嘴撕烂，你才能彻底闭嘴？”
“陷哥！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任陷松手：“今天就算了，滚。”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想出点儿血再滚？”
“没有没有没有！”
瘦猴错愕中撒腿跑了，感觉自己撞了大运，照往常任陷才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
柯亦然应声，起身下去收作业。
经过后排过道，柳絮扯了扯柯亦然的衣服，用口形小声说：“我还差几道选择和填空题。”
柯亦然从手里找出自己那份，放到柳絮桌上，悄悄虚声：“快写，最后收你的。”
角落里的位置，柯亦然看了看任陷，有些微微黯神。
走到旁边，她犹豫着轻声开口：“任陷… 你交吗？”
任陷意外配合地翻了翻桌子上凌乱的一堆习题册子，找出数学那本，眼也不眨地往柯亦然手里随意一扔。
柳絮很快把补好的作业送到柯亦然手里，微微一笑：“谢谢班长靠山。”
柯亦然收齐之后回到座位，默默拿出任陷那本，看着封皮上他的名字，浮起一丝忧伤的笑意，然后将自己那本找出来，跟他挨着放在了一起。
自习课过半的时候，走廊里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嘀嗒声，夹带着微弱的对话，半清不清的。
“嗯嗯在呢，您直接去就行。”
片刻，班级门口走进来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
安饶闻声抬头看过去，第一眼便被女人的相貌有所惊艳。女人身材高挑，长发盘起，虽是浓妆艳抹，但并不给人过于厚重的感觉，反而相得益彰，妖艳漂亮。
许是高跟鞋的声音有些惹耳，班级不少目光跟随过来。
女人径直走向最后面，缓缓停在了任陷的座位旁。
直到这两个人处在同一画面中，安饶才发现，任陷的眉眼间跟女人有着极大的相似度。
她得承认，任陷确实有张妖孽的外表，如果不是脾气那么烂，怎么也是个异性缘泛滥的存在。
女人从包里掏出一沓红色钞票，约么有二十来张的样子，放在任陷桌上。
“拿走。”
任陷脸上没太多表情，只吐出这么俩字。
女人没在意，一句话都没说，转身往出走。
“我说拿走！”
那张原本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顷刻闪现出怒意，嗓门也跟着提高。但女人没有理会的意思，离开的脚步亦没停下。
空气里响起几道果断干脆的撕拉声，桌上那沓钞票被任陷尽数撕成碎片，扬了出去。
女人这才顿住身子，却也没回头，就那么停滞几秒，随即走出了班级。
教室里气氛僵硬，不少人因为看见实打实的钞票被撕碎的画面暗暗惊叹。
任陷像是被触怒了什么开关，整个人笼罩上一层阴霾的戾气，站在原地不言不语，安静得可怕。
偏偏这时候旁边某个不识相的男生响起一句嘀咕：“卧槽，那么多张呢，非得跟钱过不去，不要给我啊。”
分秒间，任陷抓起男生一拳砸下去：“你他妈这么喜欢钱是吧！给你！”一拳又一拳下去，后排的卢恺几个人赶紧上前拉住他。
“任陷！行了！冷静点！”
地上的男生被打得根本无法反抗，任陷勉强被众人拉开，转身拽过自己的椅子抡起来摔在地上，砸出哐当声响，才算结束这场闹剧。
班级里没人敢再吭声，安饶在座位上有些心惊地看完全程，不由的想起初见时的一幕。
几乎不动声色就让人臣服于恐惧之下，又或是像现在这般，把心里的野兽放出来，所有情绪宣泄在外，结局都差不多苦涩。
安饶看不懂，不懂这是怎样的一个人，不懂他的狠毒，暴虐，以及身体里的那头野兽，到底从何而来。
接连好几节课，任陷都没出现。
*
体育课自由活动，安饶到门口超市买水。跟储姨打照面已经一回生二回熟，储姨看见安饶，依旧热情打了个招呼。
出来之后，安饶找了个靠树荫旁的台阶坐下。
这样的时间对她来说只是毫无意义的消磨，跟其他人没太多共同话题，也没有玩的心思，如果不是体育老师按时点名，她这会儿更想躺在班里实实在在睡一觉。
喝水发着呆，离她身后不远传过来一阵议论声。
“真的！当时教室后门围了不少人，我亲眼看见的，任陷揪着他衣领子打！后来硬是让人拉开的！”
“因为啥呀？”
“那倒没看见，哎呀不用想也知道，他打人还用理由？骨子里就遗传了他爸的基因，没准哪天就得进去陪他爸。”
“不说走廊里有人看见他妈来了嘛？”
“是，但那时候已经走了，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人，估计看见了也不管。”
安饶略微皱起眉，直到听见他们谈论起那个漂亮的女人，她侧头看过去，唠得最出头的那个男生，似乎有点眼熟，好像是在巷子里迷路那次，被任陷打得最狠那个。
安饶不自觉张口：“你们在说谁？”
男生回头看见安饶，挪了两步过来。
“就你们班的任陷啊，你刚来不知道吧，他爸是杀人犯，在牢里坐着呢，听说他妈现在勾搭上一个有钱的富豪，日子过得可不错了，还…”
“行了！”
安饶有点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你很喜欢散播别人的故事么？”
“这不是故事，都是真事儿啊！”
“就算是真的也是别人的隐私，背后嚼舌就那么有意思吗？”
一些杂乱的回忆闪过心头，有那么短短的一刻，安饶有种感同身受的气愤，情绪一时复杂难言，她使劲攥了攥手心，转身走了。
男生不以为然地哼哧一声：“什么人啊，有病。”
就在转身后的刹那，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任陷那双冷到刺骨的眼眸。
原本听故事的那几个吓得缩住身子，抓住空隙就跑了。
带头的露出僵硬的笑容：“陷哥，我…我就开玩笑，你别生气，我…”
话没说完，任陷伸手薅过他脑袋。
“瘦猴，几次了？是不是非得把你这张嘴撕烂，你才能彻底闭嘴？”
“陷哥！绝对！绝对没有下次了！”
任陷松手：“今天就算了，滚。”
他一下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怎么，想出点儿血再滚？”
“没有没有没有！”
瘦猴错愕中撒腿跑了，感觉自己撞了大运，照往常任陷才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