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对我心软的人没好下场
学校小休，只有半天课。
安饶先是去书店呆了一阵子，又去镇上的百货商店买了点日用品。游游逛逛，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
进屋，孟岚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我得晚点回来，晚上你自己出去吃点。
放下纸条，安饶扑在沙发上使劲抻了个腰，躺了半天，起来换了身衣服。
丰南的盛夏还未过去，但燥热减退到只在晌午集中，晚上的温度凉爽清透，刚好正是怡人的时候。
沿着小路一直走，路边亮起零星的灯光，延伸到姑且繁华的一趟小吃街。
晚饭点，整条街来往的人不少，小本生意店面一个挨一个，外面散布着各种小摊，几家大排档摆在路边，充斥着食物烧熟的味道和人们杂乱的闲聊声，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大城市固然繁华广阔，但对于想要寻求归处的人来说，却像是一叶浮萍，没有支点和依靠，只能在偌大的水面孤寂飘荡。
小城有小城的好，比如出门就知道左转第二家是包子铺，常去的面馆老板会多给放肉，烤红薯的奶奶挑最香甜的卖，还会贴心地提醒你小心烫。
安饶走走停停寻觅着，路过一家烧烤店门前，不经意朝里面瞥一眼，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店门是透明玻璃的，她留出半个身子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孟岚端着盘子忙碌的身影，一会儿端菜拿碗，一会儿低头记账。
安饶心里莫名发酸，虽然知道这其实没什么，但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酸了一下。
没站太久，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任陷几个人正好走上来。
看见安饶，邹凡松先招呼了一声：“哈喽安饶，你也出来吃饭？”
安饶看着几个人的方向和架势，心里闪过一丝波动，开口问：“你们，是要去这家吃吗？”伴随着手指孟岚所在的餐店。
邹凡松十分随意地点点头：“对啊。”
安饶有些不自然地吞吐：“你们…能不能换一家吃？”
邹凡松不明所以的跟卢恺对视一眼。
任陷看着她，沉沉出声：“这家怎么了？”
她说不上话。
任陷朝她走近一步，悠声开口：“换一家也行，你得跟我们一起。”
十多分钟后，几个人来到另一家餐店。
也是家寻常的小店，柜台处摆着两只音响放着歌，音效透着点复古混响的味道。
卢恺在桌上点了几样他们常吃的，随后把菜单推到安饶面前：“你吃什么，自己点吧。”
安饶扫了一眼菜单，大致只有烤串，几种面类和炒饭，她也不经常在外面吃，不知道哪种好不好吃的。
邹凡松以为她不好意思点，张口说了句：“不用客气，想吃啥就点，陷哥请。”
安饶也无心仔细挑选，随便点了碗面。
任陷拿了罐啤酒，单手起开拉环，滋啦一声，仰头喝下几口。
店里有几桌客人，不算太多。
安饶的面是最后端上来的，还顺带了一份点心，老板细声对她说：“不好意思啊，你要的这碗面里少了一样配菜，卖光了，送一份点心给你补上。”
“没关系，谢谢。”
没作什么纠结，安饶拿起筷子开吃。
音响里的歌切换到下一首，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安饶忽然怔了下神。
这是她以前弹过的一首纯音乐，记得有段时间最喜欢这首曲子，窝在琴房里不知疲倦地弹了很多遍，没想到还能在这听见。
任陷侧头的时候就看见她咬着筷子尖儿，脸上出神地沉迷，一只手伏在桌面上，指尖断断续续地敲点，节奏跟音响里放出来的音乐极为相似。
邹凡松突然提了一嗓子：“哎老板，换一首炸裂点的歌呗！”
安饶有点扫兴的回过神。
任陷出声：“就放这个。”
邹凡松抗议：“这音乐不够嗨！”
“你吃饭还是蹦迪？”
邹凡松撇撇嘴，撸了口串。
安饶暗暗看了眼任陷，很快扭过头，吃完剩下的面。
……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夜色浓厚。
任陷站在门口点了支烟。
安饶走近，从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过去：“我那份的钱。”
他斜着瞥了一眼：“谁请客饭后要钱？”
“我不爱欠别人的。”
“我就爱让别人欠我的。”
安饶不跟他犟，把钱收了回来：“不要拉倒。”
转身要走，任陷把她叫住。
“我送你。”
“不用。”
任陷叼着烟吸了一口，伴着一股烟雾走到她面前，幽声说：“不管你从哪儿来的，我告诉你，檀山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自己走夜路，想好就行。”
安饶会意他的话，迟疑地问：“你有这么好心？”
他嗤笑一声：“没好心，让你多欠点。”
安饶刚开始没觉得什么，越想越不对：“怎么就变成我欠你了？钱是你自己不要，我没欠你别的吧？”
邹凡松和卢恺在旁边看见这个架势，识趣地喊了声：“任陷！我俩先走了啊！”
两个人站在原地，任陷抽完最后一口烟，扔在地上踩灭，转身迈着步子往外走。
安饶在身后：“你倒是说话呀！给我说清楚！”
任陷停身，转头看她：“一堆废话，你走不走？”
*
从街市到家的距离不远不近，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安饶在前，任陷在后。
一路无言，安饶因为背对着他，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而任陷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她左手腕那条黑丝带上。
家门口附近，屋里亮着灯。
安饶转身：“我到了。”
任陷朝她扬了扬神：“你手上那条带子，是不是死都不打算摘下来？”
安饶低头看了看，抬眼：“我乐意戴，好看，不行么？”
任陷有种直觉，但他没说出口。
安饶的视线忽然惊恐，心里咯噔一下。
角落里缓缓出现的物体，霎时间盖过了她此刻所有的情绪，瞳孔骤然放大，恐慌促使她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任陷看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朝着她的目光，转头望过去。
斜后方的墙根底下，正盘着一条近两米长的黑蛇，断续吐着信子，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蠕动。
安饶大气不敢喘，僵在原地。
任陷毫无波澜地走过去，弯腰捏住蛇头，直接把黑蛇拎了起来，像拎起一只小猫小狗。
“喂！你！”
安饶连连往后退出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惊慌之中，她却看见他冲着手里的蛇笑了笑。
她差点忘了，她怎么能够因为他好心送她回了趟家，就忘记之前的教训。
他是危险的，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跟他手里那条骇人的黑蛇才是同类。
任陷扭头说：“在丰南看见这玩意，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你把它弄走！”
“这蛇在你家门口，我有什么义务给你弄走？”
安饶被他的话噎住，但这种东西她一个人毫无办法，硬撑没用，只能不情愿地张口：“拜托…把它弄走，别再出现了。”
“它出不出现，我怎么给你保证？”
任陷看着她恐惧的姿态，近乎疯癫的意味在内心滋长，幽声道：“你自己跟它商量吧。”
下一秒，他扬手把那条黑蛇扔到安饶身上。
“啊——！！！”
本能的尖叫出声，安饶一瞬间慌乱无措地甩开，蛇身冰凉的皮肤与她极为短促的一擦而过，黑蛇滑落到地上，仓皇逃窜到路边的草丛里。
安饶瘫坐在地上，身子发软，心脏在恐惧下怦怦直跳，怒形于色的恼火写在脸上，她满眼愤恨地盯着任陷，咬着牙关：“我就不该心软…”
任陷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出声：“那就长点记性，对我心软的人没好下场。”
*
盛夏的一场雨来得突然，阴云乌暗，淅淅沥沥的雨点把这座小镇不留空隙地冲刷了一遍。
安饶推开办公室的门，到办公桌取郝琴吩咐发下去的学习资料。
办公桌旁边，柯亦然正在整理月考的成绩单，她目光定在第一名的位置，安饶的名字明晃晃的印在上面。
再往下数三名，是她自己。
柯亦然有种难言的感觉，她承认安饶漂亮又优秀，但她的到来，好像让她生出了更大的好胜心，她觉得自己不想输给她。
柯亦然余光注意到安饶走过来，迅速把手里的成绩单理了理。
自从之前在校门口不太愉快的那次争吵过后，两个人就没单独在一起相处过。
安饶直接拿过桌上那一摞资料，捧在怀里准备出去的时候，柯亦然叫住她：“安饶。”
安饶停身，转头看向她。
“之前那次，我说话态度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安饶顿了顿，回声：“我早忘了。”
捧着资料往回走，经过走廊，某扇窗户没关，猛地刮进一股风，安饶怀里最上面的两本册子猝不及防地被卷了出去。
她把余下的放在窗台上，转身跑到楼下去捡。
快到门口的时候，刚好有个女生迎面走上来，手里拿着被卷出去的那两本问：“这是你掉的吗？我刚在楼下正好看到，顺手拿上来了。”
“是我的，谢谢！”
安饶伸手接过来，但因为外面刮风下雨，两本册子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都被雨水浇烂了几页，其中一本还被风撕裂了好几张纸。
回到班级，安饶把那些完好无损的先发了下去，损坏的其中一本留给了自己。
至于还有一本坏的…
就他了。
安饶径直走到最后面，把那本坏得厉害的扔在了任陷桌子上。
任陷在座位上慵懒抬眼，看了看桌上那本不像样的东西，扬声：“你发的什么玩意？是给人看的么？”
“反正你也不怎么听课，给你好的也没用。”
任陷伸手拿起来，直接撇在了地上。
“给我换新的。”
她今天要是不换，他就不会罢休。
安饶蹲下身捡了起来，耐人寻味的口吻道：“行，那你跟我去办公室，我给你换。”
安饶先是去书店呆了一阵子，又去镇上的百货商店买了点日用品。游游逛逛，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发暗。
进屋，孟岚不在，桌上留了张字条：我得晚点回来，晚上你自己出去吃点。
放下纸条，安饶扑在沙发上使劲抻了个腰，躺了半天，起来换了身衣服。
丰南的盛夏还未过去，但燥热减退到只在晌午集中，晚上的温度凉爽清透，刚好正是怡人的时候。
沿着小路一直走，路边亮起零星的灯光，延伸到姑且繁华的一趟小吃街。
晚饭点，整条街来往的人不少，小本生意店面一个挨一个，外面散布着各种小摊，几家大排档摆在路边，充斥着食物烧熟的味道和人们杂乱的闲聊声，久违的人间烟火气。
大城市固然繁华广阔，但对于想要寻求归处的人来说，却像是一叶浮萍，没有支点和依靠，只能在偌大的水面孤寂飘荡。
小城有小城的好，比如出门就知道左转第二家是包子铺，常去的面馆老板会多给放肉，烤红薯的奶奶挑最香甜的卖，还会贴心地提醒你小心烫。
安饶走走停停寻觅着，路过一家烧烤店门前，不经意朝里面瞥一眼，却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店门是透明玻璃的，她留出半个身子站在门口，看着里面孟岚端着盘子忙碌的身影，一会儿端菜拿碗，一会儿低头记账。
安饶心里莫名发酸，虽然知道这其实没什么，但心里就是说不上来的酸了一下。
没站太久，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任陷几个人正好走上来。
看见安饶，邹凡松先招呼了一声：“哈喽安饶，你也出来吃饭？”
安饶看着几个人的方向和架势，心里闪过一丝波动，开口问：“你们，是要去这家吃吗？”伴随着手指孟岚所在的餐店。
邹凡松十分随意地点点头：“对啊。”
安饶有些不自然地吞吐：“你们…能不能换一家吃？”
邹凡松不明所以的跟卢恺对视一眼。
任陷看着她，沉沉出声：“这家怎么了？”
她说不上话。
任陷朝她走近一步，悠声开口：“换一家也行，你得跟我们一起。”
十多分钟后，几个人来到另一家餐店。
也是家寻常的小店，柜台处摆着两只音响放着歌，音效透着点复古混响的味道。
卢恺在桌上点了几样他们常吃的，随后把菜单推到安饶面前：“你吃什么，自己点吧。”
安饶扫了一眼菜单，大致只有烤串，几种面类和炒饭，她也不经常在外面吃，不知道哪种好不好吃的。
邹凡松以为她不好意思点，张口说了句：“不用客气，想吃啥就点，陷哥请。”
安饶也无心仔细挑选，随便点了碗面。
任陷拿了罐啤酒，单手起开拉环，滋啦一声，仰头喝下几口。
店里有几桌客人，不算太多。
安饶的面是最后端上来的，还顺带了一份点心，老板细声对她说：“不好意思啊，你要的这碗面里少了一样配菜，卖光了，送一份点心给你补上。”
“没关系，谢谢。”
没作什么纠结，安饶拿起筷子开吃。
音响里的歌切换到下一首，音乐响起来的时候，安饶忽然怔了下神。
这是她以前弹过的一首纯音乐，记得有段时间最喜欢这首曲子，窝在琴房里不知疲倦地弹了很多遍，没想到还能在这听见。
任陷侧头的时候就看见她咬着筷子尖儿，脸上出神地沉迷，一只手伏在桌面上，指尖断断续续地敲点，节奏跟音响里放出来的音乐极为相似。
邹凡松突然提了一嗓子：“哎老板，换一首炸裂点的歌呗！”
安饶有点扫兴的回过神。
任陷出声：“就放这个。”
邹凡松抗议：“这音乐不够嗨！”
“你吃饭还是蹦迪？”
邹凡松撇撇嘴，撸了口串。
安饶暗暗看了眼任陷，很快扭过头，吃完剩下的面。
……
从店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是夜色浓厚。
任陷站在门口点了支烟。
安饶走近，从包里掏出二十块钱递过去：“我那份的钱。”
他斜着瞥了一眼：“谁请客饭后要钱？”
“我不爱欠别人的。”
“我就爱让别人欠我的。”
安饶不跟他犟，把钱收了回来：“不要拉倒。”
转身要走，任陷把她叫住。
“我送你。”
“不用。”
任陷叼着烟吸了一口，伴着一股烟雾走到她面前，幽声说：“不管你从哪儿来的，我告诉你，檀山不是什么安生的地方，自己走夜路，想好就行。”
安饶会意他的话，迟疑地问：“你有这么好心？”
他嗤笑一声：“没好心，让你多欠点。”
安饶刚开始没觉得什么，越想越不对：“怎么就变成我欠你了？钱是你自己不要，我没欠你别的吧？”
邹凡松和卢恺在旁边看见这个架势，识趣地喊了声：“任陷！我俩先走了啊！”
两个人站在原地，任陷抽完最后一口烟，扔在地上踩灭，转身迈着步子往外走。
安饶在身后：“你倒是说话呀！给我说清楚！”
任陷停身，转头看她：“一堆废话，你走不走？”
*
从街市到家的距离不远不近，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安饶在前，任陷在后。
一路无言，安饶因为背对着他，有点说不上来的别扭。而任陷的目光有意无意的，落在她左手腕那条黑丝带上。
家门口附近，屋里亮着灯。
安饶转身：“我到了。”
任陷朝她扬了扬神：“你手上那条带子，是不是死都不打算摘下来？”
安饶低头看了看，抬眼：“我乐意戴，好看，不行么？”
任陷有种直觉，但他没说出口。
安饶的视线忽然惊恐，心里咯噔一下。
角落里缓缓出现的物体，霎时间盖过了她此刻所有的情绪，瞳孔骤然放大，恐慌促使她不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任陷看她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朝着她的目光，转头望过去。
斜后方的墙根底下，正盘着一条近两米长的黑蛇，断续吐着信子，缓缓朝他们的方向蠕动。
安饶大气不敢喘，僵在原地。
任陷毫无波澜地走过去，弯腰捏住蛇头，直接把黑蛇拎了起来，像拎起一只小猫小狗。
“喂！你！”
安饶连连往后退出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惊慌之中，她却看见他冲着手里的蛇笑了笑。
她差点忘了，她怎么能够因为他好心送她回了趟家，就忘记之前的教训。
他是危险的，从某种角度来说，他跟他手里那条骇人的黑蛇才是同类。
任陷扭头说：“在丰南看见这玩意，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你把它弄走！”
“这蛇在你家门口，我有什么义务给你弄走？”
安饶被他的话噎住，但这种东西她一个人毫无办法，硬撑没用，只能不情愿地张口：“拜托…把它弄走，别再出现了。”
“它出不出现，我怎么给你保证？”
任陷看着她恐惧的姿态，近乎疯癫的意味在内心滋长，幽声道：“你自己跟它商量吧。”
下一秒，他扬手把那条黑蛇扔到安饶身上。
“啊——！！！”
本能的尖叫出声，安饶一瞬间慌乱无措地甩开，蛇身冰凉的皮肤与她极为短促的一擦而过，黑蛇滑落到地上，仓皇逃窜到路边的草丛里。
安饶瘫坐在地上，身子发软，心脏在恐惧下怦怦直跳，怒形于色的恼火写在脸上，她满眼愤恨地盯着任陷，咬着牙关：“我就不该心软…”
任陷走近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冷出声：“那就长点记性，对我心软的人没好下场。”
*
盛夏的一场雨来得突然，阴云乌暗，淅淅沥沥的雨点把这座小镇不留空隙地冲刷了一遍。
安饶推开办公室的门，到办公桌取郝琴吩咐发下去的学习资料。
办公桌旁边，柯亦然正在整理月考的成绩单，她目光定在第一名的位置，安饶的名字明晃晃的印在上面。
再往下数三名，是她自己。
柯亦然有种难言的感觉，她承认安饶漂亮又优秀，但她的到来，好像让她生出了更大的好胜心，她觉得自己不想输给她。
柯亦然余光注意到安饶走过来，迅速把手里的成绩单理了理。
自从之前在校门口不太愉快的那次争吵过后，两个人就没单独在一起相处过。
安饶直接拿过桌上那一摞资料，捧在怀里准备出去的时候，柯亦然叫住她：“安饶。”
安饶停身，转头看向她。
“之前那次，我说话态度不好，你别放在心上。”
安饶顿了顿，回声：“我早忘了。”
捧着资料往回走，经过走廊，某扇窗户没关，猛地刮进一股风，安饶怀里最上面的两本册子猝不及防地被卷了出去。
她把余下的放在窗台上，转身跑到楼下去捡。
快到门口的时候，刚好有个女生迎面走上来，手里拿着被卷出去的那两本问：“这是你掉的吗？我刚在楼下正好看到，顺手拿上来了。”
“是我的，谢谢！”
安饶伸手接过来，但因为外面刮风下雨，两本册子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都被雨水浇烂了几页，其中一本还被风撕裂了好几张纸。
回到班级，安饶把那些完好无损的先发了下去，损坏的其中一本留给了自己。
至于还有一本坏的…
就他了。
安饶径直走到最后面，把那本坏得厉害的扔在了任陷桌子上。
任陷在座位上慵懒抬眼，看了看桌上那本不像样的东西，扬声：“你发的什么玩意？是给人看的么？”
“反正你也不怎么听课，给你好的也没用。”
任陷伸手拿起来，直接撇在了地上。
“给我换新的。”
她今天要是不换，他就不会罢休。
安饶蹲下身捡了起来，耐人寻味的口吻道：“行，那你跟我去办公室，我给你换。”